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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离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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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银魂'离歌
作者:落暖之
备注:
     CP为白夜叉x少年松阳~因为是从一篇H发展出来的中篇。所以这篇文是有肉的~

……以上。中篇。


☆、第 1 章

  冰冷的雨水将他浇醒。他蜷在地上干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水以后缓慢地支撑起身体起了身,踉跄着朝记忆里营地的方向走去。
  
  白色的战衣被雨水湿透了贴在身上,血迹在战衣上晕开一片触目惊心。额上的带子都松松垮垮地掉在了肩上,随着主人蹒跚的步伐慢慢往地上掉去。
  
  麻烦了……在战斗中跟假发和矮杉分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大部队……
  
  白夜叉在大雨里艰难地行进着,肺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再次一口血喷出来,身体也随之前倾,重重摔倒在雨水里。
  
  昏迷的前一刻,他的视野里看到倾盆大雨中依稀出现了两个身影正在向他靠近。抱着【死就死吧懒得再爬起来了】的想法,银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
  
  “……好像不是营里的人……”
  
  “……是不是奸细啊……”
  
  “……总之小心就好了吧。”
  
  醒转过来的时候,银时模模糊糊地听到了细微的议论声,他一睁开眼,这些声音就全部消失了。
  
  他转过脖子望了望四周。是一个狭小的营帐,角落里摆满了绷带和药水,他正躺在一个破旧的担架上,旁边围了一群额上绑着带子、腰间挎着武士刀的人,正眼神凌厉地跟他对视着。
  
  “……呃……”银时艰难地抬起绑满绷带的手挠了挠脸,睁着一双死鱼眼问:“你们是哪个人带的队?如果是同一蕃的话我可能会知道……”
  
  围着他的一个武士正打算回答,被另一个武士挥手制止了。那个武士双手环胸一脸怀疑地问他:“阁下又是属于哪个队伍的,不会是天人的傀儡军里的吧?这样说真是失礼了,但是最近总是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得不提防。”
  
  银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啊啊~~好吧,我是鬼兵队的,战争中跟他们分散了。”
  
  在他们所在的攘夷时期里,鬼兵队的大名早已名扬天下。白夜叉、狂乱贵公子以及鬼总督,是让天人闻风丧胆、让己方战友永远都不会失去斗志的鼎鼎大名。所以银时在报出鬼兵队的名号以后看见那些武士依旧一脸茫然的表情时,心里微微浮起了一丝不安,死鱼眼也睁大了:“喂,你们到底是哪个人带的队?”
  
  武士们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人像是按捺不住似的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名字:“远藤胧一。”
  
  他虽然不喜欢看书,但是被假发那个正经的家伙逼着把攘夷军各地的势力都记了下来,据说这样有利于鬼兵队跟其他军队的合作。白夜叉迅速地在自己浆糊般的大脑里搜寻了一遍,悲剧地发现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破名字。
  
  莫非是一个刚刚兴起的小军队?银时眨巴着死鱼眼还没想出第二种可能性,营帐外就吹响了敌袭的号角声,帐篷里的几个武士神色一凛,提着刀就冲出去了。
  
  被他们丢下了的银时抽了抽嘴角,艰难地支起身体下了床。让他长舒了一口气的是,他的刀依旧原模原样地靠在担架旁边,看来是捡他回来的人帮他把刀一并拾回来了。
  
  掀开营帐的帐门,营地里已经陷入了混战中。有一片营区着了火,几个武士手里提着水桶像是想去灭火,但是却被天人们缠上了□乏术。银时按着自己肺部的伤观望了一会儿,绯红的眸子渐渐眯了起来。
  
  这支队伍居然没有火枪?居然是完全用冷兵器对抗敌人杀伤力极强的枪炮?虽然鬼兵队在高杉的带领下是第一个引进天人兵器的队伍,但是他听说各地的军地也多多少少地装备上了火枪了。这支队伍是有多落后啊喂!
  
  银时的额头被一只手用力按住推进了帐篷,他听到一个少年的声线淡淡地说了一句“伤员回去躺好”,然后就见到一抹浅色从眼前一掠而过,一路带起的雪白刀光瞬间划开了好几个天人的喉咙。
  
  银时被那个力道推得往后趔趄了一下,“噗通”坐倒在营帐里的地上。他抽着嘴角揉了揉屁股,又因为起身的动作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好一阵。
  
  对方身形移动得太快,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推他进来的那只手。在倒进帐篷里的一瞬间他看清了对方的手上缠着绷带,但是那种一直缠绕到指尖的方式可以看出对方缠绷带明显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手指。
  
  战争时期还那么多计较,嘁。银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缓过气来。
  
  但是,有一段对话却从他的回忆里安静地浮了出来,牵扯出根本不愿去回想的疼痛。
  
  》》》》
  
  “吉田先生的手真好看啊。一看就知道没有参与过战争呢,哈哈。”
  
  正安静弹拨着三味线的人停下了手里的拨子,嘴角弯起的弧度就像樱花一样柔软美好。
  
  “我打过仗的呢。”
  
  “诶?!骗人。”
  
  “真的。”那个人看到挤在他身边偷听的自己,揉着自己的脑袋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打了好几年呢。只不过有注意保护自己的手罢了。”
  
  》》》》》》
  
  银时蹲在营帐里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就知道这场战役快要结束了。他听到外面有一个人的声音在大声指挥着:“二番灭火,三番去后方支援一番加快结束战斗,医疗跟上!”
  
  “是,远藤大人!”
  
  啧,原来是因为头头来了所以才结束得那么快么。看来这个叫远藤胧一的家伙也有两把刷子嘛。
  
  银时正蹲在担架上发呆,营帐的门被一把掀开,两个武士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一身银灰色的战衣,白色的头发,眉骨很高,眼神凌厉得像刀锋一样。
  
  “远藤大人,就是他了。”带他进来的武士指着银时这样说着。
  
  银时眨巴着一双死鱼眼跟那个眼神凌厉的家伙对视了一会儿,那个人蹙了蹙眉,回头低声对身后的武士说:“既然是他捡回来的,叫他自己处理。”
  
  “哎?”武士愣了一下,才拉开营帐对外面喊:“松阳大人,请到这里来一下。”
  
  银时只觉得耳边“嗡”了一声,几乎没听清楚那个武士喊的名字。
  
  接下来的情景,在银时的视野里就像慢放一样缓慢地行进着。一只缠满了绷带的手撩开了营帐的帐门,营帐外的阳光随着他的动作洒进了昏暗的帐篷里。那个人带笑的眉眼在阳光里渐渐清晰,比成年时期相比,少年时期的他拥有更加柔和的五官,从下颌到颈部的线条柔软得让人心里化成一片。少年高高地束着浅色的马尾,刘海下是一双依然漂亮温柔的眼睛。
  
  银时的眼睛睁大到了极致,微微张着嘴,喉咙里发出被话语噎住了的咯咯声。
  
  “怎么了,胧?”少年的战衣上还溅满了鲜血,然而整个人都完全没有令人畏惧的感觉。他进来以后放下了营帐的帐门,走到担架边笑吟吟地问远藤胧一,“不去喝庆功酒,在这里干什么?”
  
  “松阳,你捡的?”远藤胧一倨傲地扬起了下颌,对担架上的银时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战争时期,不是什么人都能捡回来的。”
  
  “噢。”
  
  “……”远藤胧一等了半天没等到“噢”以后的下文,额角上爆了青筋:“不解释?”
  
  “唔,”松阳端着下巴看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砸拳道:“因为我跟村田君巡逻的时候,这个人突然从天上掉下来……”
  
  “……不是叫你解释怎么捡他回来的!而且你的这个解释完全不会有人相信吧!”远藤胧一暴走了,“你自己捡回来的自己看好了!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承担!混账!怪不得次郎长说跟你说不来三句话就会冒火!”
  
  “胧,太容易生气的话可不好呢。老了的时候会全身痉挛流口水的。”
  
  “……滚!!!!”
  
  远藤胧一跟那个无奈的武士一起走出去了。松阳笑眯眯地目送他们离开,转过身温和地对担架上的银时说:“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吉田松阳。你跟你的队伍走散了吗?”
  
  “……”
  
  “可以问一下你的队伍是谁带的吗?也许我会知道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
  
  松阳看上去有点无奈,歪着头苦恼地想了一会儿,再次温和了声线说:“那么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几天吧。估计你也很累了,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银时在松阳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伸手攥住了对方的袖口。
  
  “嗯?”对方怔了一下,弯起嘴角回过头来等他说话。
  
  银时张了张嘴,喉咙里没有发出声音。于是他用力地攥紧了对方的袖子,很重地咳嗽了几声,找回了自己的发声系统以后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老师……”
  
  “嗯?你说什么?”
  
  “老师……”
  
  一想起来就会剧痛无比的回忆。再往前却是他生命里最明亮的时光。
  
  “……老师……”
  
  眼泪从战无不胜的白夜叉眼里掉落下来。
  
  “……老师啊……”
  
  这个人,同时占据了他最美好与最痛苦的记忆。也许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办法把这个人的存在忘记。也许直到他的生命走到尽头,他最后的呼唤还会是这两个字。
  
  “老师……”      




☆、第 2 章

  夜幕渐渐地深沉起来。
  
  银时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烛光里坐在担架边看着他的人,一时有点恍惚。
  
  “醒了。”对方轻轻地笑了一声,动了动被死死攥在银时手里的袖子,“放我去上厕所吧?”
  
  银时的一腔感伤都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银时翻了翻白眼,放开松阳的袖口艰难地在担架上坐起身,低声问:“现在是什么时期?”
  
  “晚上啊。“
  
  “……好吧,攘夷战争打了多久了?”
  
  “也有好几年了吧。”
  
  银时怔了一下,转头看向松阳烛光下温和的笑脸。看了一会儿以后他移开视线,烦躁地挠了挠卷毛。
  
  应该说是“麻烦死了~”还是“好幸运啊……”呢?
  
  松阳站起身,银时发现他还穿着早上那套沾满了血迹的战衣,就知道他一直被自己抓着在担架旁边坐到了晚上。松阳一边点亮了营帐里的另一根蜡烛一边轻声地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在这里等着。”
  
  银时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说:“要放多点红豆哦,老师。”
  
  正在撩开帐门的少年停了一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回头微笑道:“嗯……你喊我‘老师’?”
  
  银时愣了一下。
  
  “你今年几岁了?”
  
  银时安静了一会儿,低声道:“十七。”
  
  “跟我一样呢。”松阳弯了弯眸子,“直接称呼名字吧。你的名字?”
  
  “……坂田银时。”
  
  “是,银时。可以喊我松阳吗?”
  
  银时抽了一下嘴角,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还是执拗地喊这个少年“老师”是肯定不行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答应道:“好吧……松阳。”
  
  很奇妙的感觉。对方一下子就从私塾里倍受尊敬的师长变成了同辈,不知道为什么隐隐地有一点窃喜。想到这里银时抬起头再次望向松阳。对方也正在笑吟吟地望着他,烛光在眼眸里亮成一片柔软的光晕。
  
  于是还没成为几年后没脸没皮的万事屋老板的白夜叉脸红了。
  
  “现在只有白饭了,我去给你找点咸菜什么的?”
  
  “恶~给我浇点红豆就可以了。”
  
  “……真是奇怪的口味啊。”
  
  那天晚上松阳就一直留在医疗用营帐里跟银时聊天。银时刨着松阳给他带来的红豆饭,问他是怎么在战乱时期找到满满一袋红豆的,对方狡黠地弯了眉眼,把手指竖到唇边微笑道:“偷的。从附近的农户那儿。”
  
  ……银时只觉得他的老师在少年时期好像更加恶劣……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少言寡语的人,从红豆饭扯到味觉跟性格的关系,从远藤胧一的眉骨扯到看守大院的石狮子(……),松阳说得高兴的时候就把银时推开了一点,自己也爬到担架上盘腿坐着。银时捂着挪动时又被扯到了的伤口可怜兮兮地蹲在担架的角落,望着少年愉悦的笑脸又觉得自己也高兴了起来。
  
  真的,完全像个傻瓜一样。
  
  记忆里他的老师一直是温润而沉稳的,连偶尔调侃一下他的卷毛都是一脸淡淡然的模样,那种厚重的安心感让私塾里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够完全信任依赖他。但是眼前的少年却更加活泼,或许应该说……是欢脱吗?反正他的老师从来不会做出把伤患推到一边好腾出地方让自己坐着的举动orz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聊到了几点,又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银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担架上,身上盖了一件干净的战衣。
  
  ……果然,在细节方面还是能看出那个人的个性呢。
  
  银时缓慢地撑着身体从担架上坐起来,一坐起身就看到一个人靠着放担架的架子安静地睡着,怀里抱着刀。
  
  银时挠着卷毛长叹了一口气,晃了晃松阳的肩膀,低声道:“喂,别睡了。我听到你们集合的号角声了。”
  
  于是那天早晨,他撞破了他的老师的一个大秘密。
  
  松阳被摇晃了几下,略不耐烦地蹙了眉,睁开一只眼睛小声道:“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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