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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 作者:溶一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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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音赴约了，干吗不呢？他知道她的那么多事，她还不知道他呢，为了“知道”去赴约也不失面子。诗音见了方正开口便说：“说吧！”方正一本正经：“说什么呢？”诗音说：“有关我的事。”方正说：“凭什么告诉你？像审犯人似的！”诗音说：“怎样问你才肯说？”方正说：“请吃饭！”诗音说：“从来是别人请我，我没请过人。”方正说：“那你求我请！”“不说算了！”诗音说完便走。方正忙说：“我请，我请还不成吗？”这样两人找了个饭店，要了两个菜还要了饮料，方正竟然知道诗音爱吃的菜，诗音奇怪，更要问个清楚。方正说：“这有什么难？你一入校我就发现你了，而你的眼里只有你那位同乡高明，害得我拐弯抹角打听你的事，上星期三把高明灌醉，哄出这么点信息来，昨天就用上了。”方正得意他的成功，高兴地说：“要不喝两杯？”诗音说：“不喝，酒醉坏君子，哼！高明，我要找他算账！”方正说：“应该谢谢他，你知道你是谁吗？”诗音问：“谁？”方正说：“是我偶像人物在现实生活中的体现。我自幼喜欢幻想，幻想出一个女孩子应该是薛宝钗和林黛玉的结合体。你就是，你看上天对我好不好？”诗音说：“不敢当，你不是有个刘菲菲伴着你吗？周围还有那么多女孩子望着，我可不凑热闹。”方正说：“我的事你怎么知道？”诗音脸一红说：“你是风流人物嘛，全校都知道。”方正说：“是吗？我怎不知道？”诗音说：“当局者迷嘛！”方正说：“不对，是你关注我！”诗音说：“谁关注你了？快吃吧你！吃完走吧，让刘菲菲知道以为我横刀夺爱呢！”方正说：“夺爱怎么了？胆小鬼！”诗音说：“谁是胆小鬼？好像谁爱上你似的！”方正说：“当然是你爱上我，怕刘菲菲，放心，有我帮你呢！”诗音站起要走，方正一急，拉住她说：“别！别！是我爱你，真的，别走好吗？你试着爱爱我行吗？”诗音心里并不想真走，便坐下来。
两人吃着，聊着，心里特别高兴，吃完了谁都没有走的意思。诗音说：“你那个刘菲菲怎么办呢？”方正说：“早随风而去了，我并没爱上她，真的，看到你我谁都不能再爱了。你冻结了我的爱。你那位高明呢？我怕打不赢他。”诗音说：“其实我们没什么，他只是保护我，像哥哥那样的情形。我是学经济学的，心理素质极好，父母从小培养我的心理素质，要求中学时不谈恋爱，大学可以交交男朋友，在工作没着落前，不能越轨。”方正说：“学心理学的家长就是不一样，只是你像诗一样人儿学了经济学多无聊啊！如果同我一样学文学一定是未来文坛的巨星。”说完，无缘故地哈哈大笑。诗音说：“我爸说，我是形象思维，有文学天赋。但要训练逻辑思维，不然适应不了未来社会。他说，古今中外文人多没好结果，所以不让我学文学。”方正说：“你爸真毒，这不是骂我没好结果吗？也是的，看看，普希金、叶赛宁、莫泊桑、李杜、徐志摩、顾城等等，自杀的、疯的、早亡的，你老爸毒眼。”诗音说：“别抬高自己，还没学成呢！”方正说：“看来你真活得没我自由，我父母没多少学问，只要我考上大学，他们就烧高香，哪管什么专业，父亲是个小领导，整天说，只要你小子考上大学，老子就能给你找份好工作。母亲是小企业里的经理，常叨唠，你大学毕业想出国妈支持你。当我考上大学，他们俩高兴得一晚没睡，选什么专业他们不懂，任我天马行空，现在不时髦诗了，否则我定是李白第二。”诗音看他洒脱的样子，有点李白诗风，便说：“古诗词也只有李白的可读，他是天才诗人，你看他的句子不是从天上来的吗？君不见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你看这不是仙句吗？古今谁能想出来？”方正说：“看，我一眼就识破你是学文学的料，一点没错，来，再喝一杯。”方正高兴，又要了一瓶酒，满上举杯：“来，知音难得，喜欢《将进酒》吗？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共销万古愁。”诗音说：“不喝，何愁之有？”方正说：“是想改，无能为力，他的句子，一字难换。”诗音说：“不行，羊毛出在羊身上，还用他的句子。”方正说：“那就，与尔今日共风流？”诗音说：“坏！不喝，与前诗不符。”方正说：“什么时代了？自由体诗时代都过了，看戴望舒的诗，思吗？思也无聊，梦吗？梦也魂销。”诗音打断他：“算了，下一句又不好。你怎么赏李白走杜甫的路子，说着笑着就哭起来了？”方正这才想起下面的句子凄凉，如此好日子，自己怎这样？便说：“文章曾命达，历来是他们受了委屈才写出来的，真没什么好东西，要不你来个祝酒词如何？”诗音说：“不，是你提议的，你作来看看？”方正想想：“罢了，在你面前，我真一无所有了，只表此刻的感受吧。”见诗音没反对便说：“喜不能言，欢不能语，心儿早出了轨，酒杯儿颤巍巍，只因有了你，想她个天花乱坠，喝它个风流披月归。来来来，请君饮一杯，分享这青青年华，悠悠绿水。”说完自己干了一杯，又满了一杯说：“你不喝吗？说的不够好？”诗音：“好是好了，我有点当不起，不过，怜君真诚喝了吧。”说完一饮而尽。方正说：“我说多了，你也说点嘛！”诗音喝了酒有点兴奋，忘了这是第一次约会，仿佛老恋人，便说：“看见了，看见了童年，找回了，找回了流年，笑那艳阳，醉至晨曦……”“好！”没等诗音说完，方正连连叫好！“你真是诗人，喝了一点酒不仅年轻了，艳阳也和你一起醉到明天清晨了。可就不说是为了我？”诗音笑说：“忘了，我们认识几个小时呢？”方正说：“认识一万年，唉！可惜你没学中文。”
那天他们回校很晚，两人都激动不已，为彼此的发现。分别时谁也不愿先走，诗音说：“你走吧！”方正说：“你先走。”诗音转身走了，回头见方正不走，便回来又说了几遍，方正笑着就不走，诗音只好走了，几次回头见方正傻傻地站着看她，便一口气跑上楼梯，在楼梯上看见方正边走边频频回头看，诗音一直远望他消失在茫茫的夜雾里。
第二部分
毕业悲歌
诗音和方正的恋情传开了，暗恋方正的女同学窃窃私语，暗恋诗音的男同学也酒后谈论。
诗音和方正无视周围的一切，反正大学里虽不提倡谈恋爱，但青春年华的同学们谁禁得了自己的需求。公园、海边、溜冰场、商场、哪里没有恋爱的足迹？有个别开放的同学在社会上傍大款，诗音觉得那是傻到家的女生，用最宝贵的换廉价的。四年大学，最有价值的时光，留下他们的歌、他们的诗、他们的渴望、他们的学习成效。两年恋爱时光飞快，匆匆毕业，面临分配问题，多少爱情让分配暗杀呢？方正和诗音面临这个问题。方正是在京城，很顺利分到一所大学办公室，诗音苦了，京城留不下，只能回吉林一家报社。
毕业晚会上，同学们表面上快乐地又唱又跳，互赠留言，但内心里各有各的痛。有的同学喝多了自编自唱起来：毕业了，失恋了，校园留下古老的歌／秋天了，落叶了，丰收的硕果不见啦／冬天了，下雪了，美丽的雪花哪去啦。有的同学痛哭起来。刘菲菲多喝了几杯，她很高兴，她留在京城，她见诗音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独饮，便拿着酒杯到诗音身边说：“诗音，祝贺你回家和父母团聚。你和方正是不现实的，我们这么大了，不要浪漫了，你把他还给我吧，他是我的。”诗音伤心地哭了，刘菲菲安慰道：“学校恋爱有几个成功的？我一直爱他，因你的插入，我和他冷战至今。他是多情的，他也是爱我的。”诗音也有几分醉，便说：“不行，把他叫来，我们说清楚，如果他不爱我，我就回吉林，如果爱我，我不放弃，凭什么我该让你？”刘菲菲同意，真的去找方正，方正不在。听说方正和高明在外面打架呢，刘菲菲出去到处找，在校园一角看到他俩。见方正从地上爬起来，满口鲜血，便跑上来打高明，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打他？”方正满身酒味，摇摇晃晃地说：“刘菲菲，这是我俩的事不用你管！”刘菲菲过来给方正擦血，方正把她推开冲着高明说：“你还要打吗？我不还手。”高明说：“如果你让诗音伤心，我就放你的血！”方正说：“我的血是为她流的，你放好了，你不要以为和诗音分到一起，就打诗音的歪主意，放心，我不会让她到吉林的 ，决不！”高明说：“你小子别嘴硬，身边有个刘菲菲，又拖诗音，像你这样的混蛋，诗音能好吗？你早早放了她。大家好过！”
原来高明和诗音分配一起，方正和刘菲菲在一起。高明喝多了几杯拉方正出来问：“是否有能力将诗音留在京城？如果没有就早点有个了断，不要让诗音痛苦。”方正喝多了，这两天正让父母活动将诗音留在京城，但难度太大，没有把握。父母也劝他放弃诗音，心里很难受，气正没地方散，便没好气地说：“我俩的事和你没关系，她在不在京城，都是我的事，你甭管闲事！”高明说：“你要负责，你别像甩刘菲菲一样甩诗音，如果你甩了诗音，我放你的血。”方正冷笑说：“我甩她与你什么关系，不甩又怎么样？她不爱你，她爱我。”谁知话没说完高明一拳上去，打倒了方正。高明说：“你小子别以为这个世界是你的，想怎样就怎样。你在图书馆引诱她当我不知道？我没找你是诗音不让，但现在不同了，要分开了，你要有个说法，如果真爱她，就将她留在京城，没这个能力，早放手，你不知道她在伤心吗？”方正被打得酒醒了一半，知道高明是真的爱诗音便没还手。这时刘菲菲赶来打了高明一个耳光。
这时诗音来了，见方正的血，便哭了，上去用手摸着说：“不让你流血，你又流血啦。”回头看看高明，满眼的指责，高明低下了头，方正突然抱着诗音哭了，像小孩一样：“他们都逼我，逼我放弃你，他们、还有我父母，我没有你活不下去。”刘菲菲高明见到这样的情景，都走了。
诗音最终回到吉林一家报社。父母很满意，报社在当地是好单位。方正每月飞来一趟，两人商量调动问题，方正说：“万一不行，放弃档案，到我母亲公司干吧，虽是临时工，但可以在一起。”诗音同意，诗音父母不同意，诗音的爸爸历来对文人没好感，见方正的主意这么差，便说：“我们培养女儿上大学，可不是当临工的，要当个体户，上大学干吗？档案是什么？是一个人的身份，是位置的象征，你让她为了你，放弃在这个社会的位置，做家庭妇女？这就是你的爱？”方正无法，只好回去求父母。母亲说：“北京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偏要一个小地方的娇小姐，个体怎么啦，我不是个体吗？今后的社会发展就是私营化，他懂什么呀？没有我，你爸那点钱能让你过得这么好？”方正没办法只好撒谎说：“你们别珍惜钱了，你们就我一个独子，我也有独子了，别有闪失，后悔晚了。”父母张大嘴，父亲说：“早说呀，都到了这份上了，你不早说，几个月了？她父母知道吗？”方正没法只好编排说：“都两个月了，再不回来晚了。”他母亲说：“不行先打掉这胎吧！”父亲说：“不行，我方家几代单传，这个孩子一定要的，不能有闪失。”于是父母商量了一个晚上，后来取了一笔钱不知送给哪个贪官。一个月后给诗音找到接收单位，虽然是一家小杂志社，但毕竟两人可以在一起了，生活有了着落。方正马上飞到诗音身边，两人高兴得像孩子，诗音父母也开心，便全家庆祝一番。
飞来横祸
又一个秋的夜晚，方正和诗音骑一辆单车，在诗音生长的这座小城市转了个来回，从公园到商场又到电影院都留下了一串串笑声。那天大约晚上１１点钟，他们从电影院出来，骑着单车带着愉快的心情庆祝他们的成功，一路将流行歌曲唱了个遍。突然方正兴奋地两手放开车把唱起了老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胜利的……”正唱得开心，迎头一辆大卡车过来，方正急握车把一转，一切晚了，轰一下，啊！方正和诗音同时发出惨叫，诗音被甩出十几米，方正倒在血泊中。
待诗音有知觉时，方正已离开人世半个月了，诗音昏迷了半个月，待醒来时周围有父母和一群医生，她觉得头爆炸一样痛，什么也记不起来，当看到爸爸妈妈时，她还问：我怎么啦，爸妈，怎么在医院？爸爸是心理学家，本意想让她忘记这些不幸，便说：“没什么，小病，睡睡就好了。”诗音奇怪地问：“我病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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