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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 [美]羅賓.科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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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年前她问父亲自己是不是漂亮,父亲就是用的“精雅”这个词来形容她的。她的眼睛是深棕色,浓浓的睫毛,厚而拳曲的头发深红,像一种高贵的雪利酒色。从十六岁起,她就一直把头发从前额往后梳,一披到肩,用一支玳瑁发夹拢住。
  到拉尔夫家开车只要五分钟,环境却变化极大。一幢幢楼宇越来越大,坐落在修剪有致的草坪花木之中。拉尔夫的房子占地很大,一条弧形车道优雅地连着屋子和街道。车道两旁栽着杜鹃花。据拉尔夫说,到春天你只有亲眼看见才会相信它们是多么美不可言。
  房子本身是三层楼维多利亚式建筑。右前角上耸立着一个八角形的塔楼。前廊很大。俗丽的装饰物从塔楼沿着正面延伸到左边。正面双开门上方的前廊顶就势做成一个圆形阳台,覆了一个锥形圆顶,与塔楼相交。
  这里布置得喜气洋洋。每个窗户都闪耀着灯光。玛丽莎按照拉尔夫的指示,开车绕到左边。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迟到,不料那儿一辆车还没有呢。
  她绕过房子,瞥了一眼从三楼伸到地面的防火梯。有一次拉尔夫在那里停下,去取忘了的车库门遥控器。记得他解释说,前屋主曾让仆人住在三楼,市政府房管部便逼他加了这么个东西。黑乎乎的铁家伙矗立在那儿,与白色的木屋很不谐调。
  玛丽莎把车停在车库前。车库的精致装饰与主屋一致。后门所在的一翼是现代式样,显然是后加的,从前面看不见。她敲了一下。似乎没人听见。从窗户瞧进去。厨房里人们正在忙碌。她决定不去试后门锁了没有,而是绕到正面,按了门铃。拉尔夫立刻应了门,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一谢谢你这么早就来,”他一边说,一边帮她脱大衣。
  “早?我还以为晚了呢。”
  “不,一点也不晚。”拉尔夫说。“客人要九点半才到。”他把大衣挂在过道的壁橱里。
  玛丽莎惊讶地发现拉尔夫穿着晚礼服。尽管她早就承认他英俊潇洒,还是不免自惭形秽。
  “我希望我穿得还算得体。”她说。“你没告诉我今天是正式的宴会呀!”
  “你看上去够令人倾倒的啦,就跟往常一样。而我呢,只是趁机穿穿晚礼服罢了。来,我带你四周看看。”
  跟在拉尔夫身后,玛丽莎再次想道,他真像个典型的医生:强壮匀称的体型,灰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拉尔夫领她进了客厅。装饰引人注目,不过缺少特色。一个仆人身着黑制服,正在摆餐前小吃。“我们就从这儿开始。饮料在大起居室的酒吧调制。”拉尔夫说。
  他拉开一扇滑门,两人进了起居室。酒吧在左侧。一个年轻人身着红色西装背心,擦着玻璃酒具。起居室的另一头,穿过一道拱形门,便是正式餐厅。玛丽莎看到桌上至少有十二副餐具。
  跟着拉尔夫穿过餐厅,进入新的一翼。里面是一个家庭娱乐室和一个大型的现代化厨房。三、四个人在忙着准备菜肴。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拉尔夫放心地领着玛丽莎回到客厅,说请她早来是希望她能充当女主人的角色。尽管出乎意料──到底还只跟他出去过五、六次──她还是同意了。
  门铃响了。第一批客人来了。
  糟糕的是,玛丽莎一向不善于记人名。不过她总算记住了海沃德医生夫妇,因为他有一头鲜亮的银发;接着是杰克逊医生夫妇,因为杰克逊太太炫耀不已她的一块高尔夫球大小的钻石!她在后来还能回忆起的就只剩桑德伯格医生夫妇了。两个人都是精神病医生。
  玛丽莎一边挖空心思找话跟客人闲聊,一边惊讶于他们穿戴的毛皮大衣和珠宝饰物。这些人显然不是小镇上的开业医生。
  等大家都进了起居室,每个人也差不多都有了一杯饮料在手,门铃再次响了。拉尔夫正好不在,玛丽莎就去开门。出乎意外的是,门外站着西里尔·杜布切克医生,她在病毒部特殊病原体组的顶头上司。
  “你好哇,布卢门撒尔医生。”杜布切克平静地说,对玛丽莎的在场不以为怪。
  玛丽莎的惊慌失措是显而易见的。她没想到会有CDC的人来。杜布切克脱下大衣递给仆人,露出一套意大利深蓝色西装。他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男人。乌黑聪慧的眼睛,榄橄色的皮肤。五官轮廓鲜明,气度不凡。他用手梳了一下从前额朝后梳的背头,笑着说:“我们又见面了。”
  玛丽莎勉强地回报了一个微笑,朝起居室一点头。“酒吧在那儿。”
  “拉尔夫呢?”杜布切克问,望着拥挤的起居室。
  “大概在厨房吧。”玛丽莎答。
  门铃又响了。杜布切克点点头,走开了。这一次玛丽莎更是目瞪口呆。站在面前的竟是塔德·肖克利。
  “玛丽莎!”塔德叫了一声。也很意外。
  玛丽莎恢复了平静,让塔德进屋。她一边接过他的大衣,一边问:“你怎么认识拉尔夫的?”
  “一块开过几次会。我收到请帖也很感意外。”塔德笑眯眯地说。“不过,就我那么点工资,怎能拒绝一顿免费的晚餐呢?”
  “你知道杜布切克也来吗?”玛丽莎问,语气近乎于指责。
  塔德摇摇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打量了一下餐厅,又审视了一眼主楼梯。“好漂亮的房子,哇喔!”
  玛丽莎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塔德留着短短的沙色头发,鲜嫩的皮肤,看上去太年轻而不像个博士。他穿一件灯心绒夹克,系一条丝织领带。法兰绒裤子磨光了绒毛,还不如一条牛仔裤正式。
  “嗨,”他说,“你怎么认识拉尔夫的呢?”
  “只是朋友罢了。”玛丽莎含糊其词地答道,示意塔德进起居室喝点什么。
  客人一到齐,玛丽莎就不必照看前门了。她来到酒吧,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然后融入人群。在大家被召集到餐厅去之前,她在跟桑德伯格医生和杰克逊夫妇交谈。
  “欢迎你到亚特兰大来,小姐。’嗓德伯格医生说。
  “谢谢,”玛丽莎答,竭力不去傻看杰克逊太太的戒指。
  “你怎么挑上CDC的呢?”杰克逊医生问,嗓音浑厚。他不仅看上去像查尔斯·赫斯顿Ⅰ,听起来也像他真能扮本·赫一样。Ⅰ美国著名男电影演员,在奥斯卡最佳影片《本·赫》中演本·赫。
  玛丽莎直视着他那双深凹的蓝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似乎很诚恳的问题。她当然不能提先前的恋人去了洛杉矶,自己需要换个环境。那可不是CDC所期望的有事业心的人。“我一直对公共卫生有兴趣。”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我还一直热衷医务侦探的故事。”她微笑着说。至少后者是真实的。“我觉得自己已经看够了流鼻涕的鼻子和淌脓的耳朵了。”
  “噢,受过儿科训练啰,”桑德伯格医生说。这不是问题,只能算陈述。
  “在波士顿儿童医院,”玛丽莎说。她跟精神病医生聊天总会感到不自在。她会情不自禁地疑惑,他们会不会比她对自己的动机分析得更清楚。她知道自己学医的原因之一是跟哥哥争夺父亲的宠爱。
  “你认为做临床如何?”杰克逊医生问。“想过自己开业没有?”
  “噢,当然想过。”
  “计划怎样呢?”杰克逊继续问,无意中叫玛丽莎越来越不舒服了。“是单干、合伙,还是加入一个诊所?”
  “开宴啦!”拉尔夫的宣告压倒了人们的交谈声。
  杰克逊和桑德伯格转身找太太去了。玛丽莎如释重负。有一阵她真觉得像是在受审似的。
  到了餐厅,玛丽莎发现拉尔夫把她安排在餐桌的一端,自己则坐在另一端。她的右边正坐的是杰克逊医生。好在他已忘记了刚才关于诊所业的话题了。左边是满头银发的海沃德医生。
  随着晚宴的进行,玛丽莎越来越清楚她是在跟亚特兰大医务界的精英一起进餐。他们不仅仅是医生,而且是城里最成功的一批私人开业者。例外的只是杜布切克,塔德和自己了。
  喝了几杯高级葡萄酒,玛丽莎比往日健谈多了。当她意识到全桌人都在听她娓娓描述在弗吉尼亚的童年生活时,不禁有点难为情,便告诫自己,少说多笑。幸好话题转到美国医药界的不景气和预付保健业又如何在侵蚀私人诊所业的基础上去了。想起那些真皮大衣和首饰,玛丽莎并不认为这些人受了多大损害。
  “CDC怎么样?”海沃德医生隔桌问杜布切克。“尝到经费压缩的苦头了吗?”
  杜布切克自嘲地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每年我们都得跟预算局和国会拨款委员会争来争去。由于经费削减,我们已裁掉五百个职位了。”
  杰克逊清了清嗓子。“假如有一场恶性的流感暴发,比如像一九一七至一九一八年那样,贵部一定会参加救治,你们有足够的人手吗?”
  杜布切克耸耸肩。“那得取决于很多因素。要是病毒表体抗原没有突变的话,我们就能容易地作组织培养,也就能很快制作出疫苗来。到底多快,我不敢肯定。塔德,你说呢?”
  “如果幸运,一个月左右吧。”塔德说。“要说制造出足够的疫苗投入应用,恐怕得更久。”
  “这叫我想起几年前的猪霍乱之谜了。”海沃德医生插话。
  “那倒不是CDC的错。”杜布切克辩解说。“在迪克斯堡出现的那种病毒种系是没有疑问的。至于它们为何没有传播开,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玛丽莎觉得有一只手搁在自己肩上。回头一看,是穿黑制服的女仆。
  “是布卢门撒尔医生吗?”姑娘低声问。
  “是的。”
  “有你的电话。”
  玛丽莎望了望餐桌另一端的拉尔夫。他正在跟杰克逊太太交谈。
  她向大家说了声抱歉,跟女仆来到厨房。这时她有了预感。就像当实习医生时第一次被人从半夜叫起来那样,一丝害怕涌上心头。电话一定是CDC来的。作为调查员,她是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因而格守职责地在CDC留下了拉尔夫家的电话号码。除此之外,没人知道她今晚在这儿。
  “布卢门撒尔医生吗?”玛丽莎拿起听筒,就听见CDC的接线员问道。
  然后电话转到值班员那儿。“祝贺你!”值班员快活地说。“加利福尼亚州流行病专员来了电话,请求CDC的帮助。洛杉矶里克特诊所出现一场未知但显然很严重的流行病暴发。我们给你订了三角洲航空公司的机票,凌晨一点十分起飞。也给你订好了旅馆。‘热带旅馆’,听上去不错。好吧,祝你幸运。”
  放下听筒,玛丽莎还让手在听筒上停留了片刻,使自己定一下神。她根本不觉得自己已准备就绪。那些可怜的家伙从加州远远地打电话来,期待的是一个CDC的流行病专家呀!谁会料到去的竟是她,玛丽莎·布卢门撒尔,整个才五英尺高的她!她踌躇地回到餐厅,作解释并道了再见。
  2
  1月21日
  天边浮起了鱼肚白,玛丽莎才从行李传送带上取回衣箱,排队租了一辆车(第一辆还发动不起来),再转弯抹角找到热带旅馆。
  登记时,她又情不自禁想起了罗杰。不过她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在飞机上她已经立下好几遍誓了。
  这是一个汽车旅馆,不如人意。不过没什么关系。玛丽莎认为自己不会有多少时间呆在那里的。洗了脸和手,挽了挽头发,再正正发夹。没有理由延宕了。她回到汽车里,朝里克特诊所开去,握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便湿漉漉的了。
  诊所坐落在一条通衢大道上。在清晨那个时分,路上只有寥寥可数的几辆车。玛丽莎转到停车库,拿了计时票,找到一个靠出口的位置停下车。整个建筑,包括车库、门诊部以及玛丽莎认为是住院部的那一部分,都很现代化。看上去有七层楼。下了车,她伸展了一下手脚,提出公文包。包里有流行病学课的笔记,仿佛这也会有帮助似的。还有一本笔记本,几支铅笔,一本病毒学诊断教程,一支备用唇膏及一包口香糖。多好玩!
  一进大楼,玛丽莎就闻到熟悉的医院特有的消毒液气息。这不知怎的使她镇静了几分,感到自在。楼里有问讯台,可是没有人。向一个拖地板的清洁工打听怎么去医院部。工人指指地上的一根红线。沿着红线,她来到急诊室。那儿也冷冷清清。一、两个病人在候诊,只有两个护士。玛丽莎找到值班医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噢,太好了!”值班医生热情地说。“真高兴你来!内瓦里医生整夜都在等你。我去找他来。”
  玛丽莎心神不定地玩弄着几根回形针。一抬头,看见两个护士正注视着自己。她笑了笑。她们也回报一笑。
  “来杯咖啡好吗?”其中一个高个子说。
  “那太好了,”玛丽莎答道。除了担心和渴望之外,她还感到了飞行途中间歇地才睡了两个小时的后果。
  玛丽莎一边啜饮着热咖啡,一边回想《纽约客》杂志上登过的伯顿·鲁奇的医务侦探小说。她希望自己能够参与一桩像约翰·斯诺解决过的那种案子。他是现代流行病学之父。有一次伦敦霍乱暴发。斯诺通过演绎推理,找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一个异常的水泵,从而阻止了蔓延。斯诺的高明之处在于,当时微生物致病的理论尚未被广泛接受。要是也能于出这样一桩干净利落的事情,那该多好啊!
  值班室门开了,进来一位英俊的黑发男子。他一边在急诊部耀眼的灯光下眨巴着眼,一边径直走向玛丽莎,咧大了嘴笑着说,“布卢门撒尔医生,真高兴看到你!你想象不到我们等你有多急切。”
  内瓦里医生一边跟玛丽莎握手,一边打量着她。站在她身边,他顿时为玛丽莎矮小的个头和年轻的外貌而吃了一惊。出于礼貌,他问了问玛丽莎旅途的情况,是不是饿了。
  “我们最好还是马上开始工作吧。”玛丽莎说。
  内瓦里医生欣然同意。他一边领玛丽莎去会议室,一边介绍说自己是高级住院医师。这并没有增强玛丽莎的自信心。她看得出来,内瓦里毫无疑问地比自己对传染病要知道得多一百倍。
  他示意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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