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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24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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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呢
  带来一片温暖  光明
  还是引发一场火灾  战争
  是西窗共剪的烛花
  还是桌上斑驳的烛泪
  是旷野燃烧的篝火
  还是大风熄灭的灯笼
  也许  明天的手一推开门
  它的方向  温度
  重量以及速度
  会决定一根火柴的命运
  
  棉花
  鲜 圣
  
  雪白的一颗心在风中摇曳
  母亲  人老眼花
  还在弯下腰去
  拈一地白花花的阳光
  柔柔的棉花像我儿时的屁股
  母亲摸了无数遍
  光溜溜的感觉让她进入梦境
  夕阳下山了  还在花朵中穿行
  
  拈了花的空壳  是一个个张着嘴的哑巴
  母亲从棉地里回来了
  想和她说话的人
  还站在田里
  等她
  
  在沈阳于洪机场
  郭宗忠
  
  种几棵向日葵  秋天它
  熟在我的愿望里
  秋风微凉  草色渐黄
  70栋房子前盛大的金盘
  是多美的时光
  
  坐下来吧  在房子的阴凉处
  新铺的砖石和沙子
  像秋天的明镜一般舒坦
  读下一首诗  一个爱人地笑
  谁保持了这不败的永恒
  
  演戏的女人
  谭继东
  
  再也看不见你了
  灯在变暗  你站在舞台那边
  锵锵的锣鼓还在中间走着
  是什么时候了
  每一出戏都有不再打开的幕
  
  故事只在里面  在水袖漾起的风里
  别人眼里是你无限的风情
  可有谁在你心里  稍停
  
  你就在那边。在变暗的灯光里
  坐下  默默地用手指
  拢了拢发
  
  昆明
  宋文华
  
  一朵云在大街上
  跑散……
  
  风吹过
  太阳
  撒下片片花瓣
  
  石头到处嚷嚷着绿呢
  
  滇池,飞一片海鸥
  叼走了
  出窠的月亮!
  
  彩虹
  吾同树
  
  擦去一朵朵白云
  擦去草地上一朵朵的
  野花,她擦得特别慢
  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
  
  最后,她把黑板中央的红房子
  也擦去了
  粉笔屑在夕阳斜照的教室中
  缓缓地,飞扬
  
  这是我们看过的最干净的黑板
  黑的发亮
  让我们更能看清
  那上面的坑坑洼洼
  
  我一直忘不了那个黄昏
  我的小学同学吴彩虹
  擦完了黑板,低沉着嗓子
  对大家说:
  明天,我就不来上学了
  又瘦又黑的她,站在黑板下面
  颤动着肩膀,泪水
  却迟迟没有落下
  
  一个人看着天空的时候
  李萦枝
  
  这时候人们都去哪儿了呢
  风抬高了我身旁大海的胸脯
  它们都从我的眼睛里消失了
  房屋,电线杆,教堂的尖顶
  和上面的一只鸽子
  
  寂静是一只空杯子
  盛满我的呼吸
  像静止的水含住茉莉的花瓣
  我的身体变小,我的心
  越来越大
  在一颗石子的眼睛里看见
  我对天空的凝视
  
  我忽然有了吻你的渴望。强烈地
  天空,你的蓝!
  
  一小片土地
  琳 子
  
  请允许这些花树长出些虫子吧
  你看那些树脂
  正推出内部的光
  
  所有的花萼都是空壳
  它们把花粉最终还给了黎明和小鸟
  
  让地面上的石子
  在真正的地面上彻底生锈成
  风化的样子
  
  让蚂蚁和蚯蚓这两个古怪的老者
  像以土为生的先人那样
  叶落归根
  
  让我恢复人的形状
  坐在一棵树下的湿土里
  想到麦子
  祖坟
  和赤裸的脚
  
  初恋的画
  戚伟明
  
  一棵树命中注定将一生画出无数枝叶
  一树的枝叶命中注定在第一只鸟飞临时画一
  幅风景
  
  一只鸟将偶然的停留画成一朵花的歌声
  一只鸟刚刚在这枝头开放  又跃到另一枝叶
  间鸣啭
  
  一阵风吹来  那只鸟展开羽毛  将自己一抹
  枝叶间  只留下微微的颤动
  
  汗水
  春暖水
  
  母亲从菜地里直起腰来  用手背
  一抹额头的汗水,轻轻一甩
  几颗或大或小的汗水,阳光下闪着
  金黄的光,呼啸着,刺破黄昏的空气
  一头扎进土里,母亲的汗水,就这么
  和着浇菜的水一起,无声地漫过
  蚯蚓的居室,漫向蔬菜的根须
  就这么,被蔬菜喝得嗞啦嵫啦的响
  那天,在蔬菜的喜宴声中
  我清晰地看见,母亲的汗水,就这么
  轻松地布满蔬菜绿色的血管,就这么
  让越发翠绿的菜叶,奇异地泛出
  一些轻微的,金黄色的光芒
  
  小暑·准葛尔
  顾 伟
  
  这继续失火的盆地
  劲道十足的烤馕坑
  把清凉全部置于腹中
  
  连眼前难得一亮
  纯真少女
  墨绿的肤色都无心展示
  不同于我们习惯了沉默
  对现实的轻描淡写
  
  祖母
  宗霆锋
  
  我至今无法想象:你曾经历何等的生活
  你肯定有过年轻的时候
  你的手在变成干枯树枝前
  也必定柔软而灵活
  什么人曾经秘密地爱你,带着
  无法抚慰的怀念忧伤地死去?
  除了我们,你的儿孙、你的枝条上结的果子
  你也爱过别人吗?
  
  我至今无法想象:谁会把仿:像一粒种子那样播
  下
  你是我的源头、我的地基、我躲避恐惧的墙角
  你是我可以真切触摸到、而不是想象到的最远
  的过去
  你从来就像现在这样老。你脸上密密的皱纹让
  我放心
  你甚至可能从未出生过,你一直就在这里
  你不可能也像你种在园子里的梨树
  先是让我担心地幼小,脆弱地摇晃着
  然后才突然长大,突然爆出满头花朵
  
  你是活着的神,真正的神,因此
  你必然要生下这个家族
  你没有男人,我相信是这样,或者
  如他们所说他早已死去
  不管怎样他不重要,你是独自完成这项伟大功
  业的
  你创造生命,不是从泥里而是直接
  从你的身体、从你那土地一样多孕的腹部
  出于并无必要的爱
  我相信是这样,你的每一个子孙都相信是这样
  
  我还记得当我小时候,天降大雨,下了十多天
  是你坐在炕上做了个纸人她拿着笤帚,肚里都
  是棉花
  她站在被雨淋湿的院墙上把乌云扫开、赶散
  天就放晴了
  
  仅仅有一次,我看见你望着远处山顶的一棵树
  眼神清澈但是茫然
  那天阳光很好,你脸色红润,你头发依然
  很黑而皱纹依然很密
  突然你低低哼起了一支曲子,一支忧郁的
  曲子你忘了我就在旁边你唱到寡妇
  你唱说你是宗家门里的小寡妇,这让我多么震
  撼
  
  如今你令我难以置信地死了,你已成为泥土
  或许是第一次,你忘记了我们
  但这遗忘必然很彻底——
  你一生都是果断而坚决的人
  如今我凭藉着回忆把你召唤,徒劳地想再回到
  你身边
  
  生日
  陈人杰
  
  还有谁惦记  惦记
  一定有人在这一天关紧窗户哭泣
  一定有人在这一天跑进胡同重数老树的年轮
  
  还有谁惦记  还有谁
  纷沓而去又踏雪而归
  请摘一朵白兰花戴在发髻吧
  感谢大地的赐予
  感谢母亲  女儿  至爱的亲人
  感谢她们  使你孕育了降临的疼痛
  孕育了最美最甜的微笑
  
  还有谁惦记  穿过这一天
  你的眼睑又黑了一圈  然后是
  衰老与疾病的汇合
  秋声和秋意的相遇
  还有什以值得惦记
  衰败的心里夏天多么寒冷
  
  那就紧紧抓住吧
  抓住落叶的呻吟  雨水的脚
  抓住碗的裂缝  孩子的手  绵软的快乐
  抓住一根草的牵挂  一朵花的春天
  
  城市在上
  蔡启发
  
  生活的城市常有飞机隆隆越过头顶
  当你看不见它的飞行
  肯定有几个天使曾经来过,你抬头仰望
  影子后面跟着风声
  其实你只能看到阳光
  有时候可以用灿烂来形容
  
  像你的一颗心,阴晴不定
  天使也得沿着预定的航线滑行
  在看不见的高度,云团起伏不定
  有一天早晨
  你看到了蜻蜓,哦,天使的专机
  趁你仰望的空隙
  它正在向人间俯冲
  
  寒夜的礼物
  水 湄
  
  你走了  天才开始变黑的
  妈妈秋天里爱上你坐过的椅子
  一动不动地深陷其中
  爸爸  你不该把我的乳名
  也藏在月亮背后
  你喊一声  撒一地乌霜
  再喊  月亮都成了下弦的
  爸爸  你走了  我就爱——
  冬天飘不尽的雪花
  还有鞭子样呼呼的风
  爱这世界铺天盖地的冷
  风把你吹走了  雪把温暖都埋了
  世界只剩下我和妈妈
  剩下你寒夜搁在
  冬天屋脊上的礼物
  
  爸爸  当我不爱冷的时候
  也爱冰雪在春天里的融化
  我走出冬天时
  坐的是北风推拉的马车
  
  我的手指戴不动一亩麦子
  王秀云
  
  透明的柜台,荧光四射
  五月的诱惑温暖又华美
  又一次
  我荒凉的手指久久停留
  宝石的微笑一点点绽开
  
  和高傲的裙裾站在一起
  任风中闪过耀眼的光芒
  我能
  
  可是,我的手指已经回到粗糙的五月
  无边的麦田里,镰刀闪亮
  
  我的手指,怀旧又沉静
  戴不动一亩麦子
  
  看见
  李 静
  
  在一堆废弃物之间  看见
  一只瓦罐  松开了自己
  
  它曾经盛放过怎样的生活
  浑圆的身体  被岁月摩擦
  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我熟识的
  一位老人看大了一个孙子两个孙女
  不久前我看到她  在阳光下摇晃婴儿车
  她的重孙儿一边吸收阳光中的钙
  一边听她含混不清的说话
  前天听说老人走了  像一只年久易碎的
  瓦罐放弃了它所能盛放的一切
  
  一只瓦罐  在一堆废弃物
  之间  像一个人一样
  松开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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