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我怎样和你说再见 作者:韩雨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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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来闻去的，然后一只手掐着我的耳朵说，浑蛋！　你跟谁鬼混去了？　说！　我还是没理她，掐着耳朵的手开始用劲了，嘴里还在喊着，你他妈可以呀！　刚跟姑奶奶混完你还能出去跟别人混，挺有精神哪你！　带着一股骚味儿你还敢回来，是不以为你姑奶奶我是吃素的，我告诉你今天你非给我说明白不可。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然后憋不住笑了。
　　她看见我还在笑，小脸都气抽抽了，眉毛紧缩着，死死地盯着我。我说，女二号。她听完了之后接着喊，哪个女二号？　我马上就去找她去，让她知道知道首都人民不光文明，玩凶残也会！　我笑着说，你就是女二号。她接着喊，少他妈跟我来这一套，你拿你姑奶奶傻哪！　赶快给我交代。我又说，你演女二号。她还喊，你他妈……刚喊到这突然停了，安静了一瞬间，立马觉悟了，态度急速转弯，温柔贤惠地说，真让我演女二号了？　亲爱的。
　　我看着她说，我说让你演，就让你演，哪那么多废话！
　　她趴在了我身上，轻声地说，亲爱的，你真好。
　　我说，亲爱的，你太世俗了。
　　她突然又起来了说，我的女二号是你出卖色相换来的吧？
　　我说，让你猜着了，我容易吗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她说，他们真不是东西，我男人出卖色相就给了个二号。亲爱的，要不然你再去卖一次，把一号给我拿下。
　　我说，行！　今儿晚上就去。
　　她说，美死你1
　　七十六
　　小舞突然想起了她唱片的事，也让我突然注意到好长时间没见着老丁他们了。所以马上打电话给老丁，跟他约好了晚上去老小子的东北饭店。放下电话我才想起来老小子的饭店在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打电话问瘸子，瘸子说，老小子的饭店一大堆，我他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呀？　我说，就那个专门做东北菜的。
　　他又说，你直接问老小子得了呗！　问完了告诉我一声，要不然我也找不着。我刚想骂他，他就挂了电话。然后我又给老丁打电话问地址，老丁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就在我家附近。
　　我跟小舞到那里时，老小子和老丁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老小子一见着我就说，你他妈的还能不能处了，自己家的酒店在哪你都找不着，还玩个屁呀！　我看了看他笑着说，我是不敢知道，怕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把你这里作黄了，你也不是没体验过。老小子说，操！　这不环境不同了吗！　现在这里你愿意咋作就咋作，我要安排不了我是全国人民的儿子。小舞在旁边说，想得美！　那你岂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吗！　老小子傻呵呵地笑着说，我可不跟你们扯了，我去厨房看看给你们整点好菜，你们聊吧！
　　我坐在老丁身边看了看他，这家伙现在的精神状态相当地恐怖，瘦得跟麻杆一样，而且衣衫零乱。我问他，咋造这死样儿哪？　他看了看我说，别看我这样，我正神仙着哪！　我问他，怎么个神仙法？　这时瘸子走了过来，把老丁的衣袖往上边一拽说，他就这么个神仙法，傻逼一个！　我一看老丁的胳膊上，已经完全的千疮百孔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针眼，我立刻就明白了，这老家伙在扎针儿。我皱着眉头跟老丁说，你他妈有病啊！　什么都能玩，就这东西高低不能碰，是不活够了？　老丁笑着说，你可别说，我真就是活够了，没意思透了，一直想找个有意思的新鲜东西刺激刺激自己，但就是没找着，现在终于找到了，挺不错。我接着说，那唱片你还能做吗？　老丁说，没问题，我现在干活贼有效率。瘸子在旁边说，你可拉倒吧！　现在他做出来的歌只适合靖雯姐唱，都是飘着的。
　　七十七
　　老小子给弄了一大桌子的东北菜，什么白肉血肠、排骨炖豆角之类的都是我最得意的。
　　我们一大帮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关叔来了，后面还领着老剑。关叔看见小舞说，前两天我做梦都梦见你唱歌了。小舞嘻嘻笑着说，那你老人家肯定是在做白日梦，听着我唱歌没有能睡着觉的。小舞站起来给在座的各位敬了一杯酒，说了一大堆废话，然后都干了。老丁刚喝完就拎着包跑洗手问去了，瘸子跟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老丁那个浑蛋又犯瘾了。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老剑站起来叫了我一声，然后来到了里边的客厅。老剑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跟我说，小韩，上次的事儿就过去了，咱还是哥fUL　，本子也不用改了。过几天咱得开始选外景了，到时候我通知你。小舞那里角色我也尽量给安排。
　　我说，行！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人是最好说话的了，哥们儿处铁了给我一炮子，我都不会当成一回事儿。
　　老剑说，这就好，说实话，我特别怀念上次在阳朔跟你聊天时的感觉。
　　我说，想什么时候再聊，我陪着你接着唠。
　　老剑笑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东西，然后递给我说，先给你这些，其他的以后再说。好不好？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三十万的支票，我说，什么意思？
　　他说，一部分稿费呀！
　　我笑着看了看他，说实话给他写那个东西之前，我根本没想过什么费用问题。给哥们儿写东西从来就没要过什么钱，虽然这老家伙不算什么哥们儿，但是至少这个电影跟关叔也有关系，所以我根本没考虑。但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挺讲究。我把支票塞到兜里说，谢了，什么时候开干通知我就行。
　　老剑说，行！　我回去跟他们喝杯酒，我就走了，没意思，你们慢慢玩吧！
　　七十八
　　大伙喝得都差不多了，我跟小舞说，你先回家吧！　小祖宗！
　　小舞看着我说，为什么呀？　你是不是又要出去鬼混。
　　我说，混什么呀！　你爷爷我都快累死了。
　　一会儿我跟他们聊聊你唱片的事儿，你在这里不方便。
　　她说，真的？
　　我说，真的。
　　她说，嗯J　亲爱的，你真好，回家我把洗脚水先给你预备上。
　　我说，亲爱的，你也挺好。
　　她阴笑着说，回家再带着一种骚味儿我就把洗脚水扣你脑袋上。
　　我说，行！　回家之前我先找个澡堂子好好搓搓。
　　送完小舞回来的路上，我给美子打了个电话，那边的电话一接起来我就说，咱们的协奏曲是不是应该开始做了？
　　电话那边却是一个小孩的声音说，你是谁呀？　我妈妈在洗澡。
　　我放下了电话，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儿朦胧。
　　七十九
　　老小子带着我们一帮来到了他在东三环那边的夜总会。看了会儿节目，我打电话把小秦子叫过来了，那小予是我以前弄的那个乐队的主唱，也算从小跟我一起玩到大的，乐队散了之后他开了个搞音乐制作的小公司，小打小闹地玩。现在老丁也指不上了，所以我才想起他来，不过这小子的音乐玩得确实不错，而且绝对不在老丁之下，只不过没赶上好机会。我把小舞的事儿跟小秦子说了一嘴，小秦子当时乐坏了，以为我要重操旧业，还一个劲儿地说让我跟他一起干。我让他先把小舞的事儿整明白了再说，这家伙说没问题，明天就去我家。
　　八十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小舞坐在沙发上，脚下放着我的洗脚盆，看见我回来了，又往那个洗脚盆里放了点浴盐，然后又加了点热水，看着我说，亲爱的，快点过来，泡一会儿肯定特舒服。我走了过去，把脚放在了里边，确实很舒服。这时候小舞靠在我的身边抱着我一只胳膊说，我知道你肯定出去鬼混了，但是我非常高兴的是你会骗我了，也就是说你开始会尊重一个女人了。这段时间我突然感觉自己特别懒，不想干任何事情，唱歌呀！　演电影啊！　都觉得没意思，就想天天的这样跟你混在一起，真的，亲爱的，你信吗？
　　我笑着说，那咱应该办个移民，混到国外去，找个福利好点的国家，生孩子玩，人家还给钱，你要是能力好的话，咱指着生孩子发家都没问题。
　　她说，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咱就这么办，但是必须去瑞士，我喜欢那里。
　　我说，你去睡觉吧！
　　她说，我不困，咱们还没聊完哪！
　　我说，你去睡一觉就到瑞士了。
　　她说，不行，那我就不能百分之百地把你这个浑蛋拉上了。
第九章
　　八十一
　　小秦子给我干活的效率倒是快，不到三天那几个曲子就初步处理完了，接着小舞就开始正式进棚子了。开始的两天我天天陪着她去，但是只要我站在棚子外边，小舞就无法投入，总睁眼睛看我。后来他们在里面录，我就在外面跟小秦子公司的同事斗地主，有几个小姑娘非常愿意跟我玩，原因是她们赢了我的钱，我就给她们，我赢她们的，她们就欠着，完全是我自己花钱买个乐呵。
　　不过没几天，我就撤了，原因是老剑找我出去选外景地。临走的时候，小舞抱着我说让我快点回来，虽然北京是她的家，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她感觉不到家中的温暖和安全。我告诉她，在北京我从来没感觉到过家的感觉，希望以后她可以给我。说实话，我们俩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傻，跟第一回处对象一样，整的老煽情了，所以我再没敢多说，赶紧跑了。我和老剑、关叔，还有老剑带着他的助手和一个副导演，叫叶什么我忘了，好像也是个腕，反正不管是不是都装出个腕样儿，呆头呆脑的，我和关叔都懒得看他一眼。还是关叔比较懂事，把他那两个助手都带上了，一路上一人一个正好，乐乐呵呵的还不闲着。
　　八十二
　　因为这部戏是从冬天开始的，我设计的时候也想了一下季节的问题，因为现在东北进入冬天了，才这么决定的。所以我们的第一站，想都没想，直接回家。到长春下飞机的时候，外面飘着小雪花，地上也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下了飞机我就赶紧把大衣掏出来穿上了，现在的北京还应该算深秋，但是这里已经冰天雪地了，幸亏我对这些比较了解，做好了保暖的准备。除了我和关叔之外，剩下的那几个全部都冻得直哆嗦。别人我顾不上，把亭亭搂过来用大衣把她包上了。
　　我们几个打了两辆车，老剑带着他的两个人直接去他家了。我和关叔还有那两个小丫头，直奔关叔家，他家在自由大路那边，对他的那个家我比他都有感情，前些年他去北京之后，我曾经带着许多女人在那里温暖过，一回到那里好像所有的事情要重新来过一样，感觉贼他妈伤感。
　　八十三
　　晚上的时候我打电话叫了几个朋友，还刻意打电话气了气瘸子，那个浑蛋气得都快疯了，一个劲儿骂我说我不讲究，回家也不叫着他，他都快想死了，就是自己不愿意回来。我开着关叔扔在车库里的都快生锈了的破奥迪，带着他们几个直奔社会主义新农村，每次回来这个饭店都是我们必须吃的地方，都是屯子里的东西，吃着要多爽有多爽，主要是感觉好，那就是家的感觉，一点都错不了。一起吃饭的几个哥们儿也都是以前常在一起玩的，有个写诗的老董，看见我们回来这个高兴，几杯酒一进肚马上就高了，晃晃荡荡地站在那里非要朗诵关叔的诗，他以前也是这样，完全是关叔的崇拜者。他一朗诵诗歌，把那些红卫兵打扮的小服务员乐得捂着肚子跑出去了。我拿着一块湿巾想把他嘴堵上，他才老实。
　　喝完酒之后，出去看了一会儿二人转，就赶紧回家了。要说每次回来，其实吃喝玩乐都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找感觉，找那种心中的感觉，只要对上了，就是个踏实。
　　八十四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个开着两个车在长春市内就开始逛荡，到一个差不多的地方就下车讨论一阵，老剑的助手端个小本在不停地记。
　　中午的时候转悠到文化广场，正好在旁边的王记酱骨头吃了一顿。在那里我还碰到了一个高中同学，跟我一顿吹，说他现在的事业怎么怎么好，去年挣了多少钱，今年挣了多少钱，他家的房子是多大的，总共几层，老婆是谁，长得有多漂亮，孩子有多么多么的可爱。听了这些我脑袋都大了，比我妈还厉害，给他留了一个一百年前都不用了的手机号码，就赶紧撤了。下午又走了几个地方，基本上选出了几个适合情节的场地，而且各个方面都比较容易调节。虽然一天别的事没干，但也有点腰酸背痛了，回到家里我趴在床上，亭亭给我按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一些。
　　八十五
　　小舞的唱片进展得非常顺利，我走的这几天基本上已经完成过半了。里面有一个男女对唱，小秦子给她找了好几个腕儿配合她唱，她就是不干，死活要等我回来跟她一起录。我回到北京的当天晚上，跟瘸子他们喝完酒，然后到录音棚接的她。
　　路上她抱着我问，在外面干坏事儿没？　我笑着说，我哪有那么高尚，还去帮别人家耕田，有你就够了。小舞说，甭跟我挑好听的说，不了解你还能成为你的情儿？
　　回到家里她就把我拖上了床，一面脱我的衣服一面说，你他妈跑出去几天，把你姑奶奶我孤单坏了。
　　八十六
　　完事儿之后，小舞披头散发地盘腿坐在床上说，你出去干坏事儿了。
　　我瞪着眼睛说，没有！　有我害怕你知道哇！
　　她接着说，我能感觉到，百分之百有，这个你骗不了我。
　　我说，你是不有病啊！　待着没事儿把你闲的。
　　她说，对！　我就是有病，你姑奶奶今天就有病了，非弄清楚不可，你就说有没有吧？
　　我说，有！　就有了，你能怎么地吧？！
　　她说，承认就行，睡觉！
　　说完倒下就睡了。
　　我正在美丽的睡梦中邀游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着仇恨地盯着我。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小舞趴在我的身上，我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说，你他妈真疯了。
　　她说，你怎么不一直说没有哪？
　　我转过身看着她说，你不就想听我说有吗？
　　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听哪！　你就不能有点革命精神，打死吓唬死，也绝对不出卖组织？　你怎么就那么贱哪！　这么容易就把自己卖了。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她说，你就不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咬定了，我就踏实了。
　　我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