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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圈 柯雨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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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掀起反腐倡廉活动,他爸爸是计生干部,他向县检察院写一封举报信,说他父亲贪污挪用计生专款一万元,上级有关部门进行严格核实,并没有挪用计生专款的事件。在调查中只有查到一起以检查木材为名,没收骡马两匹,价值四千多元,占为己有,经过动员,赃物已交公。民间流传一句话:吃毒无赃,这就是拿着国家和人民交给他们的权利,谋取私利的人的真正写照。
  金发把父母亲让他交给病人的药费全部用光,经常到县城游逛,车子早已卖给别人,名义上照料病人,实则去做非法的行动。住院病人多少次没有饭吃,他却一去就是几个小时。
  回来买几包方便面给他充饥。白天到山上去赌,晚上泡舞厅,后来舞厅被查封,他唯一的生活来源被断绝,身上无半文,家里给他五千多元钱,不到半月就花光,不好意思跟父母要钱,他想出了一个计策,那就是偷,当扒手。天灰灰亮,他躲在路口,有一位女学生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去上学,他纵身把单车推倒,然后立即推上自行车一溜烟跑了。来到山脚烧起一笼大火,挖出地里的红薯,烧红薯吃。两天没有吃饭,饿得叽哩咕,一大嘴一大嘴的吃。等吃完太阳照遍了大地,他骑着自行车往市场上卖,一倒手就是500元,包里有钱后,又去找赌友。
  回到医院后,病人早被人接走。他觉得这回可以轻松了,没有包袱了。他就安安心心地回家,父母问他病人情况,他说:“出院了,没事了,药费4000元已经算清,你们就别操那份心吧。”
  父亲说:“事情不那么简单吧,肯定是你搞什么鬼,弄不好,是你把病人气跑了。不相信等着瞧。”母亲说:“孩儿,说实话,乖乖,一切由我呢!有什么事跟妈讲。老不死的,怎么样对待儿子。你这两天瘦多了,妈这就给你做饭去,杀他一只鸡,好好地补补身体。”“你这个人呀,儿子就是被你宠坏,等他蹲监狱时候,你才会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象什么样。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整天给我们惹麻烦,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想着这台事情就可以这样就了啦,等着瞧,好戏还在后头呢!”他父亲说。
  果然不出所料,死者家属和重伤家属联名告状,法庭经过调查了解,认为有必要拘留审查。早饭后,金发吃完饭准备去做客,洗头,换衣服,警笛就响个不停,给整个山庄震得轰轰响,全村人都出门看,一会儿车子进村,一直开到金发家来。
  不等金发发觉,锃亮的手铐凉丝丝套在手上,然后把他推到车上,车子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出村庄,金发的父亲呆呆地看着不说话,母亲哭哭啼啼不断地叫唤:“金发,金发,我的独苗苗,是我把你宠坏了,什么都依着你,如果听你爸爸的话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我活不下去了,我没有脸面活了,我要死了”。邻居银发父母出来劝架,说:“金发他妈不要紧,他会回来的,如果要判刑,应该判我儿子。等我的儿子回来,我们会送他上法庭的。”银发妈也接着哭了起来:“我儿子,你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想你,快快回来吧。”
  金发回家了,在拘留所呆了一段时间,胡子也长出来,脸上的肉早已干瘪,眼睛深陷,呆呵呵的,简直是换一个人似的,高一步,低一步,村里人议论:“兴许是疯子,法院不料理患精神病的人。”金发一进门就喊:“妈妈,我怕,我怕。”就跑到厦柱旁,紧紧地抱住厦柱,又亲又吻。
  1995年12月21日

  放假以后

  黄昏,粮管所宽阔的晒场,月光下一片白茫茫,上下两排仓库的门象张嘴的蛤蟆又黑又静,东边靠近水井的一间平房,灯光闪烁,母女俩照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这个人患肺结核,住院半年,病情有了明显好转。这母女俩,一个是病人的亲家母,一个是病人的儿媳妇。儿子阿柱是粮管所主任,才上任三年多,碰上粮价放开的年头,千头万绪不知从哪里理起。
  全所职工六十余人,上级只拨主任、副主任、会计和票证管理员四人的工资,其余都要自苦自找,他只有一个就是除以上四人外,全部放假,让他自谋生路,自放假以来,职工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下海经商,不少人赚了钱,成了十万元户、百万元户,也有人下海翻船,家破人亡,然而,那些吃惯皇粮,服务态度不端正,工作敷衍了事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为了支撑门户,应付上边,阿柱承担全所的上缴任务,小两口起早贪黑,出没于周围的集市上,渴了喝一口冷水,饿了啃两个硬馒头。
  放下架子,和群众打成一片,一年下来,上交给国家二十万元的利润。父亲病倒在家里,兄弟媳妇好吃懒做,整天只知道涂脂抹粉,不知道下地干活,更不管老小。他从六十里的乡下接来,让他住在单位上做家庭病床,请医生上门服务,可是,小两口既要做买卖,跑山街,还要招呼二岁的小孩,又要看护老人,不得已请岳母替他们招呼,岳母家就在粮管所背后,她们家孩子都已成家,不愁吃不愁穿,闲着也没事干,于是她经常帮阿柱领小孩看家烧火煮饭。小两口一出门就交下给她钥匙,保证回来吃上香喷喷的饭菜,阿柱的父亲来后,一个老女人慌上慌下,既要领小孩,又要护理病人,还要烧火煮饭,实在需要一人分成几人用,有些忙不过来,但从不埋怨,觉得应该多做一点,为女儿女婿减少一点负担。一阵脚步声,陈柱提着一捆麻袋匆匆忙忙地一直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问:“阿爹,你好些没有?”妻子阿青接过麻袋,放到厨房里,走过来说:“今天,阿爹会出进了,还到街上到处走了一圈,医生说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什么把你耽搁住了?”
  陈柱低下头说:“说来话长,碰上一件伤心的事。老二出事了,阿爹住院,我无论如何是回来的。年纪轻轻,有老有小。”
  “什么,今早上从这里出发时都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
  伤重不重?”阿青问。
  “当场就去了,什么也来不及。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世道也太不公平。”
  “他阿叔也是犟脾气,早上起来,我煮早点给他,他说来不及,不知那个催命鬼在背后催。他说他要修车,如果修车就不会出事故了。他硬是忙着要走,说是要替人家拉点货,下去迟了,人家会等着的。路这么远,手扶拖拉机只能短途搬运,拖什么货吗。在什么地方出事?”
  “回到他铺子门口。早上十点钟到街上,他妻子赶街刚放下篮子,准备替他做饭。他下完货,有个侄儿子过来请他在吃早饭前,请他到五里外去拉几袋包麦子。他没说二话,爬上驾驶室调头,门前有一节陡坎,他一打方向盘,说时迟,那时快,拖拉机的扶手一棒把他摔到半边,脑门心脑浆进裂,鲜血喷得满地,一时间血流如注。围观的人一起拥过去看,不曾抬起来送医疗点,尸体就硬梆梆,就象一楠木头一样,立刻眼睛就闭上了。他妻子又哭又叫,昏了过去。我到街上买来一副棺材,雇八个人,让他们抬回家去。”
  “今早跟我借两千元,我已拿给他,看来拿不回来。唉,这里垫一点,那里借一点,食价要下跌,让我们怎么讨生活。你们这些穷亲戚都不是个好东西,张嘴借钱,闭嘴要钱。”
  “少啰嗦,一分也不会少,他的妻子已经跟我说过,等丧事办完,把他家里的牛处理几条,就还我们钱。你不想想,我们过年回来,在街上等车,等到太阳落,又饿又寒冷,是他把我们送回来的,不然我们要在那里当山大王,”可是他要过一分钱没有?你这人真是的,只认进不认出,死心眼。”陈柱说。岳母说:“青青,柱子说的是对的。人要讲点良心,对不?”
  妻子阿青到厨房热饭菜,岳母也走了。阿柱说:“这些街面上的人,就是死心眼,只认钱,认不得情,他们以为高贵,我们还看不起呢!”
  “柱子,我想回家。明天你就送我回家吧,这些天,家里不知什么样。菜水不知有没有人浇,青马要生小驹了,你兄弟照顾得怎么样。”
  “阿爹,是不是她期负你了,跟我说一声。我去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柱子,不是的。七老八十,我怕万一有个闪失,生怕连累你。亲戚多,人多话杂,真正有个三长两短,你小两口没办法对付,再说,你们没有经验。你听我的话,我捉摸着自己实在过不通,小时,我算过一个命,我的寿原只到七十二岁,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这是天命,天命难违,懂吗?”“阿爹,别听那些胡言乱语,那是没有根据的。我求你啦,即使回去,也要病完全康复才能走。我也少出门,跟你好好陪陪就是。”阿柱说。
  阿青过来叫陈柱吃饭,小两口到厨房里吃饭。阿青说:
  “白天小林和小王拎着东西来看阿爹,顺便打听恢复购粮本制度省上是否批下来。如果批下来,叫你把他们安排到所上,不想在点上。”
  “你怎么答应他们,这两人包费一次也没有交过,还好意思提条件。即使省上批下来,也只能分期分批安置,先安置不拖欠包费的人,以后安置正式职工,但正式职工都要先安排作风良好、没有坏习惯的人。象他俩,不说拖欠包费,就凭酗酒闹事,参加赌博,不务正业这一条就不能马上安排。我们搞服务这一行,最注重态度问题,只有把顾客当作上帝,才能笼络人心,才能招徕顾客,象他们这种把顾客当仇敌,三不合适就出口伤人,拳打脚踢,谁还愿意来。当今世界,讲究和气生财,谁愿意出钱买气受呢?粮食卖不出去,我们吃什么,喝西北风。现在,县上报告已打上去,省上还没有批复。估计希望不大,空费力。象小林,若不看在他的大人面上,早该处理回家了。”
  “也是的,酒吗应该断了,好端端的一个媳妇也给他打跑。
  现在全靠老人,等老两个归西,吃什么去。暂且不说这些,还拳打脚踢老人,老人怎么受得了那分气,简直不是人,是畜牲脱生的。我只回答他们,叫他们找你问去。”
  想起过去,陈柱心里埋着一肚子气,想发泄无处发罢了。
  再说,大小是个负责人,职工有事不找领导,去找谁去。于是,又忍了口气。回想起来,自己倒霉时,这些人巴不得踏上一脚,置之死地而后快,洋洋得意,趾高气扬。
  他在一个粮点当点长,粮食价刚放开,但又没有全放开,所以为了找钱,采取多种形式,如平价粮当议价卖,以次冲好,坑农害农,层出不穷,比如羼砂子等,老百姓意见很大,这些都是负责调拨的副主任张园出的馊主意。一次,张园从外地调来一批变质面条,安排到陈柱点上,要他卖给群众,陈柱看面质不对,抵着不接收,但小腿扭不过大胯,批评他违抗命令,身为党员不听从安排,无奈只好出售。群众买回家后煮吃,不少人拉稀、头痛住院。部分群众要求退货,陈柱暗忍暗受,尽管群众再骂,他也不还嘴,只是说,我也没办法,这是上方的旨意。过后,他再也不忍心卖下去,就封存起来,张园知道后,先是批评然后是强迫,最后撤了点长的职务,直接由他蹲点销售。陈柱认为这样还轻松些,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不如一头受气。阿青和他在一个点上,年轻人只有他俩,饭也在一起煮吃。阿青看不起陈柱,一是看不起他是乡下人,二是看不起人才,尖嘴毛腮,个儿又小,脸象从煤窑里出来似的,黑不溜秋。
  个女人家出门在外,需要找个靠山,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互相照应,况且他是点长,今后有转正指标,就可以靠他。
  渐渐好了起来,家里不同意,认为陈柱家太落后,不般配。正在筹备结婚的时候,点长被撤,阿青本来家里就不同意,自己也图他是官才嫁的,可是,完了最后,吹灯分手了。陈柱眼看就跨入半世,自己还孓身一人,爱情的惨败,事业的失意,他多少次想喝敌敌畏解决一生。可是又想,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穷苦农民家庭参加一个工作不容易。父母看着他生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叫老人怎么活。不久,阿青跟供销社的一个小伙子好上,可是,这小伙子短款一万元,被处理回家,她又死缠硬缠地跟陈柱来往,陈柱每领来一个姑娘,都被她气跑,成心坏事。这样过了两三年,这时,张园被老百姓告到省上省政府责成县政府从重从快处理,张园被处理回家,陈柱接替张园职务,阿青以死相逼,要陈柱要她,无奈陈柱和阿青就结合了。婚后几年经常吵嘴,生了一个胖小孩后,感情渐渐融洽起来,但陈柱心中仍然记着阿青的一笔帐,就是认为阿青靠不住。
  小林当时担任总会计,大大咧咧,耀武扬威,依仗战友张园的权威,当时,所上没有主任,只有一个副主任主持工作,这样张园就成了土皇帝,他的狐朋狗友成了他的底细“部队”,其中最突出的是小林。包括陈柱的处理,都是他一手参预办的事。树倒猢狲散,张园倒台后,张园和他挥霍的帐一摆出来,全露了相,贪污三千多元,挪用五千多元。给他一个记过,调到点上站柜台。他寡欢寡欲,认为壮志难酬,从此染上赌博、酗酒闹事的恶习,在当地影响很坏,所上决定让他第一个立定承包,拨给他八千元,每年交一千元的包费,换句话就是单位上包包袱。他很高兴觉得自由自在,一回家买十头猪,准备办个小型养猪厂,然而,好吃懒做,猪越养越小,导致削价变卖,三分不值二,干脆所卖得的钱一包带起耍省城,几千元就这样用完。到年底不交利息,单位对他也没办法,不久单位放开粮价,市场上卖米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发不下工资。一家垫给他们一部分钱,让他们自谋生路,放假了。然而,陈柱小两口用资金几十万,撑持所上的上缴任务,退休工资照常发,职工医、住院照报销,所上盈利越来越多,受到县上表彰。
  陈柱吃完饭,站起来,觉得膝盖骨有点刺疼,一摸,摸到蚕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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