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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2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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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的居民会邀请你跳起锅庄,唱起悠扬的敬酒歌,你会立刻落入九寨沟那欢快祥和的歌舞的旋涡。九寨沟又素有“琵琶之乡”的美誉,一曲南坪弹唱《采花》更是传唱大江南北,长盛不衰。 
  喀纳斯因其居住着蒙古族图瓦人而名声远扬。图瓦人垒木为室,民风淳朴,素有“林中百姓”之称,他们居住的原始小木屋已经醉倒了无数摄影家和游客。图瓦人在喀纳斯和禾木等地居住了五百余年,以游牧和渔猎为主。在去喀纳斯的沿途,则生活着以迁徙游牧为主的马背民族哈萨克族。哈萨克族人民善良勇敢,擅长歌舞,他们看淡金钱,以友谊和诚信为重,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传统美德。哈萨克人的阿肯弹唱、赛马、叼羊、姑娘追已成为喀纳斯旅游沿途的一道亮丽风景。而在历史文脉与时代气息相交融的童话县城布尔津,还生活居住着一部分俄罗斯人的后裔,他们至今还保存着俄罗斯民族热爱自然、享受生活的生存习惯,使这座曾经与俄罗斯通航、通商的美丽县城依然流淌着那么一点点俄罗斯的异国情调。漫步在迷人的布尔津街头,追寻着俄罗斯人生活过的足迹,或坐在俄罗斯酒吧里,品尝着俄罗斯老太太亲手酿造的飘着淡淡清香的格瓦斯,静静地倾听俄罗斯老人讲述那渐渐远去的故事,你会感到一丝怀旧,一丝温馨,一丝剪不断理还乱的莫名忧伤,正在慢慢涌现。 
  这个世界,充满令人惊讶的美景和奇迹。想起九寨沟,想起喀纳斯,想起那些澄澈而又饱含盛纳能力的湖水,想起青山绿水间世代诗意栖居的古老民族,就有喜悦和温暖在我心融漾。总是难以忘怀,好像,它们才是带给我归属感的故乡。 
  责任编辑 晓 枫 
冬日
漠 月
  照例是一个冬日,干燥,寒冷。 
  天还没怎么亮,老人却比往日早醒了许多。四下里很静,静得能听清小孙子匀称而细微的呼吸,在老人听来,那只是一种没心没肺的鼻息。小孙子盖着又厚又软的驼毛被子,睡得那个香甜,又让老人生出了一点儿善意的嫉妒。老人的瞌睡越来越少了,少得等不到天亮。老人坐起身,磨磨蹭蹭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有些不情愿。其实是人老了的缘故,用当地牧人的话说是腰塌了,撬不上劲了。老人身下的狗皮褥子却炸出一串暗绿色的火星,跟放电一样。没有谁给炕洞里煨一把粪火,入冬后老人铺一张狗皮褥子抵挡夜间的寒冷。没给小孙子铺,怕狗皮褥子火太大,撤掉了小孙子身上的精气,将来做不成顶天立地的汉子。土屋里除去两口大缸和一个灶台,土炕占了多半地方。这盘土炕上曾经并排睡过三个人:老人、老伴和他们的儿子。老伴走了,儿子也走了,屋里现在就只剩下老人和他的小孙子。一老一小两个人躺在一起,连半拉炕都填不满,屋里空荡荡的。 
  老人围着被窝抽罢几袋旱烟后,面南的小窗开始浸上一层淡淡的紫色,接着就变得亮堂起来,映出窗玻璃上如树如草的霜花。老人周身有了些许精神,那日日升起的太阳就是大钟,老人不会耽误时辰。这时,仍在酣睡的小孙子扭动几下蹬脱被窝,袒露出光溜溜的身子,裆里的那个小东西蓬勃而起,张扬得好似一枚银子铸就的箭镞。好啊好啊,你个小儿驼,撒个欢让我瞧瞧。老人脸上露出慈爱而欣慰的微笑,重新给小孙子盖上被子。不过,老人的微笑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随之而来的凄楚给顶替了。小孙子照例还要走,到几百里外的小城去,那里才有他真正的家。俗话说,孙子是个狗,吃饱跳墙走。那么儿子呢?狗日的唉,儿子狗都不如。想起儿子,老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人忍不住地愤慨了。儿子让老人伤透了心。 
  老人起身下炕,就此开始了—个牧驼人的—个短暂或者漫长的冬日。 
  点燃灶洞里的柴草,再拢进去几铲子驼粪,等到满屋子都暖和了,老人腰里扎一条长长的羊肚子毛巾出屋去。毛巾很有些年头了,早就变得乌黑不堪,脏得像一根油熏熏的羊肠子。老人并不在乎这个,老人连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愿意洗一洗,还管什么毛巾干不干净不净?多少年了,老人就是这么过来的。不知为什么,老人今天没有喝早茶,这有一点反常;老人出屋的时候,打了一个很沉重的哆嗦。老人扶住门框才站稳了,就觉得骨头缝里嘁嘁咔咔直响,像有一把刀子从骨头缝里攮了进去,然后不怀好意地剐来剐去。老人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临出屋时没喝几口烧酒。烧酒瓶子就放在炕头上,一眼就能看见,入冬后老人早起出屋都要喝上几口,日日不间断。今天却忘了,老人本想退进屋里补上这几口烧酒,又想算了吧,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去。 
  老人先是在屋檐下站了一阵子。 
  出门抬头看天,这是包括老人在内的所有牧人都有的一个经久不衰的习惯。 
  太阳升得很高了。是个大晴天,这无风的冬日很难得,老人的心情又略微好了一点。西边是一道一道的沙梁,沙梁簇拥着海海漫漫地伸向远方。沙梁又画了一道起伏不定的弧线,将深蓝的天空切出一半给了大漠,大地变成了浑黄。冬日的大漠,沙梁之间的一片片草滩上,柴棵挑着枯硬短粗的枝梢,有如一把把倒戳着的扫帚。眼前的这一切对老人而言,实在是太过于熟识和平常了,自然不会引起情绪上的任何异常和波动。屋顶上的炊烟若有若无地飘落下来,融进清纯干燥的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驼粪的熏味。这驼粪的熏味却被老人捕捉到了,老人于是有些夸张地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受着一种难以言传的温馨。或许在老人的一生中,骆驼(包括驼粪)的味道才是最地道的味道。也就是在这一刹那,老人似乎变得像个孩子了。 
  老人摇摇晃晃地走着。 
  老人的身子就是在这个冬天突然摇晃起来的,而且越来越厉害。 
  老人现在走向驼圈,驼圈距离土屋整整一百步,这是老人用年轻时候的步伐丈量出来的。现在老人走向驼圈时,大概需要一百五十步。驼圈高十尺,宽六尺,方圆七十丈,相当坚固稳当,成年的骆驼走进去仅露出双峰的尖儿。想一想吧,这样的一个驼圈,能够盛多么大的驼群呢?只有老人的心里是有数的。驼圈是老人率领儿子盖的,练起二十峰膘肥体壮的大骟驼,两头不见亮,在沙漠深处穿行了两个多月,一趟趟驮回来梭梭柴,再一根根相叠码起,还要填进沙土和驼粪夯实。工序是铁定的,谁都不敢偷懒,老人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罩着儿子。其实,老人才是最辛苦的,脸面被风沙剥落了几层皮,手指头肿得握不住酒盅。儿子受不下这个苦,站在大冬天的野地上那个哭啊,掏了心窝子似的。老人气得仰天长叹:狗日的,你不是我的种,你也不是牧驼人的后。儿子说,我不做你的种,我也不想成为牧驼人的后。老人说,你狗日的给我滚。儿子说,滚就滚,天底下不只有一条路。如果不是跑得快,儿子的腿早就断成两截了。老人当时像一头狂暴的狮子呼啸而至,手里提的是一根碗口粗的梭梭柴。梭梭柴的坚硬是出了名的,浸到水里百年不腐,如果不是宁折不弯,堪做牛车轱辘。儿子还是乘机逃跑了,一溜烟跑到几百里外的小城打零工去了。驼圈,无疑是老人牧驼史上的一项重大工程。还有紧挨着驼圈的粪堆,经过无数筐驼粪的层层积累和覆盖,威风凛凛势如一道山梁。风吹日晒雨淋,粪垌堆又沉淀了踏实了,怕是一百年也烧不完。驼圈与粪堆,屹立天地间,静卧阳光下,在老人眼里是再壮美不过的风景。这是一个牧驼人的荣耀,老人也因此而感到了少有的自豪。一辈子都务些啥?不用问询老人,扫一眼驼圈和粪堆,答案就有了。 
  老人摇摇晃晃地走着,驼圈和粪堆投落的阴影连成一体,像巨大的蟒蛇将老人一点一点地吞噬,令人心生恐怖。老人当然不会有这种感觉,脚下反倒轻松了,眼里尽是驼圈和粪堆的巍峨……一簇小小的柴稞横在老人的脚下,老人没有任何防备,身子不由自己地朝前扑去,紧走几步才又站定。老人气喘吁吁,便也再次醒悟,这个年纪的人经不起张狂和跌撞了。骨髓油熬干了,裹着皮肉的骨头棒子沤过几十年,成了一把枯柴。见过乏死的羊没有?将那羊的干腿棒子敲折看看就知道了,骨髓油熬得只剩一层皮,里头是空壳壳。老人想的是,我不是羊,即使乏死了也是一峰骆驼,乏死的骆驼比马还要大呢。在驼圈和粪堆的阴影里,老人驻足许久。 
  ……老伴。 
  老人想起了自己的老伴。那是一个温顺得像老母驼一样的女人,当初却是用一捆驼毛换来的。老家那地方穷,人都想着法子往外面跑,老人跑出来得早,没来得及成家,直到后来在沙漠牧区站稳脚跟才有了这个老伴。老伴也是家乡人,两个村子紧挨着,鸡犬相闻,人走动得更勤,亲上加亲。老人苦过一日进屋有热茶热饭,冬日又有热炕头热被窝。只可惜老伴的寿数太短,留给老人一个熊腰虎背的儿子,就到另外那个世界里去了,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留下。那个冬日不似眼前这样干旱,沙梁间长下骆驼嚼不尽的梭梭和白茨。骆驼双峰笔直,牧驼人       
摆开排场吃手抓肉喝大碗酒,醉了就躺在主人家的热炕上睡过去,醒来接着再喝,这样的日子赶得上神仙了。老人那时就觉得自己是个神仙,一时间忘了回家,让一峰识途的大骟驼驮着转人家的酒场。后来转到离自己的土屋最近的人家,老人的酒才醒了,也才想起连续五天五夜没见着儿子和老伴了,就慢悠悠地往回走。至于驼群,老人很放心,驼群有老伴守候着,出不了什么差错的。老人没有任何预感,趟上屋前的一道沙梁,看见儿子迎面奔跑,那越跑越近的样子像一只腾空的鸟,并且发出呜呜噜噜的声音,老人仍然没有意识到什么。儿子想爹了嘛,这有啥奇怪的。那时儿子还小,挺直身子能从一峰大骟驼的肚子底下走过去。儿子越跑越近,儿子跑近了的模样却很特别,脸上不是笑着的,而是泪流满面,早已哭成个泪人。惊恐过度的儿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抬手指着土屋,连叫几声娘。老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有病的老伴出了问题。这时,老人也顾不得儿子了,跳下驼背扯开大步一路狂奔。屋前的沙梁上扬起一道浑黄的沙雾,沙雾里奔跑着三个活物,老人在前,儿子居中,殿后的大骟驼身后还拖着一根散落的缰绳。这一幕恰好被常年游走且神且鬼的驼背疯子看了个真真切切。驼背疯子大笑不止,完全是一种欣赏的快活。老人和儿子都没注意到驼背疯子,驼背疯子当时站在一棵高大的梭梭柴下,面朝着土屋的方向。后来,驼背疯子逢人便说这件事,甚至说得有声有色伴之以手舞足蹈,像在舞台上表演着一个保留节目。听的人就对老人表示了强烈不满,说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咋就让早早走了呢?可见老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酒喝得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老人急急忙忙地赶到,只见老伴的半个身子搭在门槛上。老伴是被一口痰给憋死的,老人忽视了这一口要命的痰,始终没给老伴寻医求药。老伴走得太早,走的时候没能喝上一口热茶,没能看上老人最后一眼。老人心里的那个悔啊,却又无以言说。那年冬天,沙漠里早早落下一场大雪,世界白了整整一个月,似是为苦命的女人唱着无声的挽歌。 
  老人在屋前的沙梁下埋葬了老伴。春月里几场雨水浇过后,老伴的坟头还长出了绿茵茵的草棵,都是些香喷喷的野谷穗子。野谷穗子在风中摇曳不定,响出一片微语的声音,像是对老人和儿子诉说着什么。老人流了泪,儿子却没有流泪,用悲伤的目光瞪着老人,甚至还有着那么一种厌恶。面对儿子的眼睛,老人一声不吭,无奈地垂下了头。待到几场沙暴过后,小小的坟堆被扯平了,辨不清老伴究竟睡在哪一道沙梁下面。也许就是从老伴走了的那天开始,儿子变得不听老人的话了,逐渐发展到公开对抗,直到拂袖而去。 
  …… 
  老人走进驼圈,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驼群早已站得黑压压的,凭空长出一片树林一样。驼群中传开了低沉而亲昵的呼唤,那是母驼们在召唤自己的驼羔。老人抽掉门绊,驼羔们鼓拥而出,急切地寻找着各自的母亲。一夜之间,母驼的奶房里蓄满了浓稠的甘甜的温暖的洁白的奶汁,奶房上遍布着的青色的疙疙瘩瘩的血脉,在晨光里有着半透明的质感,仿佛即刻就要胀裂开来了。母驼们那一双双被长长的睫毛半掩的眼睛里,早就流露出急于哺育的温情和渴望。驼鸣喧天,荡漾的粪土遮去了清晨的半个太阳。一阵喧闹过去之后,就是驼羔汲奶的声音了,这声音嗞嗞咕咕地响彻着,执著而热烈,是一首充满童趣的生命成长的大合唱。老人很快忘了刚才的不快,沉浸在属于牧驼人的一种激情深处,心头涌动着阵阵潮湿。 
  寒气渐渐弱去,阳光不受遮拦地在驼圈、粪堆和驼背上流连缠绵。也有鸟雀出现在草棵上,又像弹丸—样发射而出,留下一路鸣啭。天空纯净明朗,有苍鹰在高处盘旋,那滑翔的姿势优美至极,箭般俯冲下去复又扶摇直上时,利爪下早有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兔。冬日的漠野没有草浪铺展,没有大河奔流,生命的存在和延续都在封冻的土地上默默地进行。老人稳稳地站在驼圈旁边,对驼群以外的物事视而不见。 
  又有歌声在起伏。 
  牧驼人的长调牧歌相伴着清脆的驼铃。不知是怎样的一支驼队出发了,去向遥远的地方驮回一份喜悦。拉驼人又都有这样的习惯,用歌声传达自己的出行。意思是说我又要走一回长长的沙漠了,你们为我祝福和祈祷,路途漫漫多艰辛,等我回来也许已经是春天,就给我备下好酒和手抓肉。走一回长长的沙漠……一切从这里开始,一切又从这里结束,日月星辰,生死轮回,万物逆旅。都说真正的牧驼人是不兴走出沙漠的,沙漠使牧驼人的一生画一个完满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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