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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歌剧院凶杀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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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大家都跑去参观贝多芬的故居了。”
                 “是吗?”兼子微笑。“像我这样一年来几次维也纳的人,还没去过呢!”
                 “这样的事也是有的。”片山附和着。“对不起,我想——”“什么事呢?”
                 “我不晓得怎样去这间卡布翠娜教堂,请您代我问问柜台的人好吗?”
                 兼子笑一笑。“好的。好像是奥地利女皇帝玛丽亚·特丽莎的置棺处吧!”
                 置棺处?似乎不太吉祥。片山想。
                 兼子替他问了,再把说明译成日文,记录在纸条上。这样也会迷路的话,片山觉得对不起天地良心了。
                 “我想这样应该清楚了,走路过去并不太远!”
                 “浪费您的时间,抱歉。”
                 片山鞠了一个躬,不经意地投目在兼子手腕上挂着的皮草大衣。
                 对了!在那次忙乱之中忘得一干二净了。当时,第三号房的挂架上,挂着一件皮草长大衣!
                 那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阿林带去的,可是里面没有其他人,换句话说……“这件大衣有什么不妥当?”安西兼子问。
                 “不,没什么。我想这是非常名贵的大衣。”
                 片山不习惯说阿谀话,不由舌头纠缠一块。因为他分辨不出皮革的好坏。
                 “多谢你的赞赏。”兼子高兴地说。“不过,这是网田夫人的所有物。晚上有时相当寒冷!”
                 原来是网田夫人的大衣啊!片山也搞不清楚,到底这件大衣,是否是当时挂在第三号厢房的那一件。
                 一般上,每件皮草大衣都很相似;加上当时里面幽暗,无法判定是什么色调。
                 “谢谢你。”
                 片山向兼子道谢之后,走出帝国酒店。
                 卡布翠娜教堂不像圣士提反教堂,并非宏伟的大建筑物,乃是精巧雅致的小教堂。
                 如果事先不知道的人,也许连拍照留念的兴趣也没有。
                 片山从一个好像入口的门进去里面,细长型的走廊伸展,一名肥肥胖胖的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他。
                 片山付了钱,走进里头去。地下?
                 看来不管是圣土提反抑或卡布翠娜,都很喜欢在地下陈设各种名堂的东西吸引人。
                 途中有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两名像是美国人的少女走着上来。
                 跟片山擦肩而过时,少女们瞄他一眼,然后彼此低声细语。大概在猜他是日本人,抑或中国人吧!
                 在片山眼中看来,德国人、法国人、美国人的样子都差不多。对她们而言,也许东方人也大同小异吧!
                 片山从楼梯走下去。
                 空气冷飕飕的,也许在地下的缘故。
                 短短的通道两边,有些铺铁丝网的架子,并排着斗大的金属壶。
                 后来听麻理说明了,金壶里面装着历代皇帝的心脏。
                 为了吊悼死者,将其心脏取出、另外放起来的启想,恐怕日本人难以理解。
                 里面的房间乃是棺材室,分不清是谁的棺。
                 柳美知子在电话中说得不错,几乎不见人影,连她自己也不知躲在何方。
                 进到里边时,竟又出到宽敞的场所。
                 片山悚然一惊。眼前乃是吸血鬼电影中出现的纳骨堂气氛。
                 黑棺在两边排列整齐,四周幽暗,寒风袭人,不是一个令人觉得舒服的地方。
                 一般的吸血鬼,通常一天黑就跑出来……胡说八道!片山骂自己。
                 这是观光圣地,不可能有这些妖魔鬼怪出现!
                 对。我是游客。非常冷静地观察之余,所谓棺材,不过是普通的箱子罢了。唯一的不同点是,棺材里面装了尸体而已……这是大不相同之处。
                 棺材上毫无任何装饰,接近普通一般的箱子,但有豪华的雕刻和浮雕,光看外表差别的确颇大。
                 著名的玛丽亚·特丽莎,即法王路易十六世的王妃玛丽·安多亚妮的母亲,她的棺柩大得令人瞠目。
                 它并没有棺木的形状,正确地说,外形像一座巨大的纪念牌,只是里头收容着女皇帝的遗体而已。
                 这样的壮观,令人想到她生前的权势非同小可。
                 片山在棺木的周围转了一圈。
                 地下的坟场不过如此,也即是说,柳美知子还没来。
                 片山不喜欢在这种地方等人,但是没法子啊!
                 绕着玛丽亚·特丽莎地棺木转了一圈后,回到起初所在的地方。
                 有人跟在片山后面,同样在周围转了一圈。片山察觉到轻微的足音,以为柳美知子来了,于是转过身来。
                 什么沉重的物体往他的后脑撞上来。当然物体不会自己任意飞来,而是有人殴击片山。
                 片山觉得眼前有人拉起窗帘似的暗下来,一阵迟钝的晕厥感,使他失去知觉,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振作些……喂,振作一点!”女人的声音。
                 片山以为自己做梦。
                 很奇妙,居然记得自己是被人击晕的。
                 可是……下面很软。奇怪,地面怎会如此松松软软呢?
                 而且有相当温暖的感觉。
                 “你醒啦?”
                 看到一名女孩子的脸。她是谁?
                 片山的眼睛又开又闭了两三次。
                 “好极了。我以为你死掉了!”少女说。
                 这才发现那位穿着可爱洋装的少女坐在冷冰冰的地上,让片山的头摆在她的腿上。
                 “碍…谢谢……”片山稍微抬起头来,不想一阵痛楚袭来。“好痛……”“不行,你不能动。”
                 “不,没事的。”片山坐起来,叹一口气,重新注视这位少女。“你是——我在哪儿见过你,不是吗?”
                 少女嘿嘿一笑,问:“你忘掉了?”
                 她的声音说出自己是谁。“
                 “你是——丽莎啊!”
                 “是的。”
                 丽莎……看起来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可爱的一件洋装,改变了发型,那个用枪挟持片山、完全男性化打扮的丽莎不见了。
                 “好意外。”片山坦白地说。
                 “我有什么地方——不妥吗?”丽莎有点担忧地说。
                 “没有的事。”片山说。“非常适合你。”
                 “真的?”丽莎高兴地羞红了脸。
                 “不,我不应该说这些无聊的话。”片山忍住头痛站起来。
                 “你还是躺着不要动的好——”
                 “不,不要紧的。”
                 片山站在玛丽亚的棺柩前,用力甩甩头。
                 “是谁击晕你的?”丽莎问。
                 “不知道。”后面突如其来的一击。“片山环顾四周。”我晕了多久?“
                 “我想一下子而已。”
                 “你——跟踪我?”
                 “嗯。对不起。”
                 “算了。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走出去?”
                 “没看见。我听说你离开酒店来了这儿,这才跟来的。”
                 “那么,你看到我进来,然后跟着?”
                 “不是的。我想我比你迟十分钟进来。”
                 “然后发现我晕倒了?”
                 “对。我吓了一跳,赶快跑过来看你。”
                 十分钟啊!片山不由叹息。
                 “我跟某位小姐约好在这里碰面的。”片山说。“可能她还在这附近。”
                 “我帮你找找看,她是怎样的人?”
                 “年轻的日本女性。”
                 “情人?”
                 “不,没有的事。”片山作出反射性的答复,慌忙否认。
                 “开玩笑罢了。”丽莎笑了。“我帮你找找着。”
                 “我也去找找看。”片山一边摩挲拿着脑袋一边说。“两个人分头找太危险啦,一起走好了。万一击晕我的家伙还在附近的话——”“没事的,我会很小心。”丽莎说。
                 她的说法还保留那个野少女的味道。
                 “可是,万一你有什么意外就糟了。”
                 “哟,像我这样的人——”丽莎笑起来,“被人杀了,横死街头也不会有人为我哭泣的。”
                 “怎么会呢?你不是有哥哥在吗?”
                 丽莎的脸阴郁下来。片山后悔不应该这样说。
                 “哥哥是哥哥,我是我。”丽莎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凭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帮助他。”
                 她的说法像是豁出去似的,听起来十分悲哀。
                 “片山先生。”丽莎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会把我押送去警局吗?”
                 片山顿了一会儿。
                 “不。假如这样做的话,我希望你自己去。因我不是这里的刑警。”
                 “我好高兴。”丽莎小声地说。
                 然而声音虽小,却有真实的回响。
                 “咦?”片山蓦地察觉,“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从你妹妹那听来的。”
                 “晴美?”
                 “这件衣服,还是晴美姐姐送给我的。”
                 晴美这小妮子……她的义理人情有她的一套!
                 “哎呀——”片山脚绊到什么。“这是什么?好像是皮包。”
                 脚畔的阴暗处,掉了一个女性手袋。
                 “谁的呢?”丽莎说。
                 “打开来看看好了。”
                 片山拿到明亮的地方,打开手袋窥望内部。
                 “里面有护照。”
                 “这么重要的证件——”
                 “我想不是有意跌掉的。”
                 片山说着,打开护照来看,不由睁大眼睛。
                 照片上的人物是水科礼子。
                 “你本来约好跟这个人见面?”丽莎问。
                 “嗯。看来她不是掉了皮包,而是……”“被人绑架了?”
                 “可能是的。”
                 片山的心情沉重起来,当然他很担心水科礼子的安危,但一想到不知晴美会说什么时……2“你做了什么事啊?”晴美的话像慰劳战士似的投向片山。
                 “我——”片山的头还在隐隐作痛。
                 “你不是刑警吗?竟然被人当面绑架女人,太羞耻了!开除你!”
                 “喵!”
                 福尔摩斯的叫声,不知表示赞成,抑或嘲笑。
                 这是酒店中晴美的房间。片山、晴美和福尔摩斯正在举行“三巨头会谈”,内容方面倾向于不充实的多。
                 “你还不是?瞒着我带丽莎来这里住!”
                 “这有什么不对?不可以吗?”
                 “我又没说不可以——”
                 “那孩子饥寒交迫。浑身发抖。你认为我帮她是错的吗?难道哥哥是这么冷酷无情无慈悲心的恶人?”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片山放弃了,叹一口气。
                 “我知道的,丽莎不是太坏的女孩子。”
                 “对呀!我们可以憎恨罪恶,但不可以憎恨人!”
                 晴美搬出一番大道理来,她相信自己绝对正确。
                 “喵!”福尔摩斯愉快地叫了一声。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晴美突然改变话题。
                 见风转舵,这是晴美拿手的把戏之一。
                 “什么事?”
                 “水科礼子被拐的事呀!那还用说,傻瓜!”
                 光是如此这般的受到晴美的“训练”,片山日后无论娶到怎样好胜倔强的太太也无所谓了。
                 “问题在于她是以水科礼子的身份被拐,还是以柳美知子的身份被拐……”晴美说。
                 “还不是同一件事?”
                 “笨蛋!”
                 “喵!”
                 片山完全失去招架之力。
                 “可是,为何绑架她呢?”
                 “这是我想问的。”晴美耸耸肩。“现在她确实被人绑架了哟!”
                 片山沉吟一会。“对了,明天就是演奏会了。”
                 “我也想到了。”
                 “换言之,为了使柳美知子不能出席?”
                 “对。这是目前可以想象的唯一理由。不过,有必要做到那个地步吗?”晴美说。
                 “假如有人指使的话,歹人就是月崎弥生了。”
                 “晤……有没有其他可能?”晴美盘起胳膊。“先撇开理由不谈,假设是杀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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