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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中)〔法〕雨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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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加利亚什街一头通向玻璃坊街,另一头通向织布坊街。”

    “没错,我的约翰好朋友,我可怜的伙伴,加利亚什街,对,很对。 可是,看在老天爷的面上,醒一醒吧,我只要一个巴黎索尔,但就可以消磨七个钟头啦。”

    “别再老唱轮舞曲了,听我唱这一段:

    等到老鼠吃猫的时候,国王将成为阿拉斯君主;当辽阔无边的大海,在圣约翰节冻成冰,人们便会看到阿拉斯人,从冰上纷纷离开家园。

    “那好,你这大逆不道的学子,让你妈的肠子把你勒死才好呢!”弗比斯叫嚷起来,并用劲把醉醺醺的学子一推,学子就势一滑,撞在墙上,浑身软绵绵地倒在菲利浦—奥古斯特的石板大路上了。 酒徒们总怀有兄弟般的同情心,弗比斯多少还有一点这种怜悯心,便用脚把他推到一旁,让他靠在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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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枕头上,那是上帝在巴黎每个街角给穷人准备的,有钱人贬称为垃圾堆。 卫队长把约翰的脑袋枕在一堆白菜根的斜面上,约翰立刻呼噜呼噜打起鼾来,好比在哼着一支男低音的美妙曲子。 不过,卫队长余怒未消,冲着沉睡的神学院学子说:“活该,让魔鬼的大车经过时把你捡走才好咧!”一说完,径自走了。披斗篷的人一直跟踪着他,这时走过来在酣卧的学子跟前,停了片刻,好像犹豫不决,心烦意乱;随后一声长叹,也走开了,继续跟踪卫队长去了。我们也像他们那样,让约翰在美丽星星的和霭目光下酣睡吧,请看官跟我们一道,也去跟踪他们两个人吧。弗比斯卫队长走到了拱门圣安德烈街时,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偶然一回头,看见有个影子在他后面沿墙爬行。 他停,影子也停;他走,影子也走。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暗自想道:“去他妈的!反正我没有钱。”

    到了奥顿学堂门前,他突然歇住。 想当初,他就是在这所学堂开始他所谓的修业的。 他仍保留昔日淘气学子的捣蛋习惯,每次从这学堂的门前经过,总要把大门右边皮埃尔。贝尔特朗红衣主教的塑像侮辱一番,这种侮辱就像奥拉斯的讽刺诗《从前无花果树砍断了》中普里阿普满腹辛酸所抱怨的那样。 他干起这种事劲头十足,结果塑像的题词“中高卢人主教”几乎被他砸得全看不见了。 这一回,他像入学那样又停在塑像跟前,街上此时空无一人。 正当他有气无力地迎风再结裤带时,看见那个影子慢慢向他走过来,脚步那样缓慢,卫队长可以看清这个人影披着斗篷,头戴帽子。 这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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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挨近他身旁,陡然停住,一动不动,比贝尔特朗红衣主教的塑像还僵直。 可是,这个人影的两只眼睛却定定地盯着弗比斯,目光朦胧,俨如夜间猫眼的瞳孔射出来的那种光。卫队长生性胆大,又长剑在手,并没有把个小偷放在眼里。 然而,看见这尊行走的塑像,这个化成石头般的人,不由心里发怵,手脚冰凉。 当时到处流传,说有个野僧夜间在巴黎街头四处游荡,闹得满城风雨,此时此刻,有关野僧的许多莫名其妙的传闻,乱七八糟地全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吓得魂不附体,呆立了片刻。 最后打破沉默,勉强地笑了起来。“先生,您要是像我所想的,是个贼,那就好比鹭鸶啄核桃壳,您白费劲。 我是个破落户子弟,亲爱的朋友。 到旁边去打主意吧,这所学校的小礼拜堂里倒有真正做木十字架的上等木料,全是镶银的。”

    那个人影从斗篷里伸出手来,像鹰爪似地重重一把抓住弗比斯的胳膊,同时开口说:“弗比斯。 德。 夏托佩尔队长!”

    “怎么,活见鬼啦!”弗比斯说道。“您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您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今晚您有个约会。”

    斗篷人接着说,他的声音像从坟墓里发出来似的。“不错。”弗比斯应道,目瞪口呆。“是七点钟。”

    “就在一刻钟以后。”

    “在法露黛尔家里。”

    “一点不差。”

    “是圣米歇尔桥头那个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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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圣米歇尔大天使,像经文所说的。”

    “大逆不道的东西!”那鬼影嘀咕道。 “跟一个女人幽会吗?”

    “我承认。”

    “她叫什么名字?”

    “爱斯梅拉达。”弗比斯轻松地应道,又逐渐恢复了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模样。一听到这个名字,那人影的铁爪狠狠地晃了一下弗比斯的胳膊。“弗比斯。 德。 夏托佩尔队长,你撒谎!”

    弗比斯赫然发怒,脸孔涨得通红,往后猛然一跃,挣脱了抓住他胳膊的铁钳,神气凛然,手按剑把,而斗篷人面对着这样的狂怒,依然神色阴沉,巍然不动。 这种情景谁要是看了,定会毛骨悚然。这真有点像唐。 璜与石像的生死搏斗。“基督和撒旦呀!”卫队长叫道。“很少有人胆敢冲着姓夏尔莫吕的这样大放厥词!料你不敢再说一遍!”

    “你撒谎!”影子冷冷地说道。卫队长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什么野僧啦,鬼魂啦,乌七八糟的迷信啦,顷刻间全抛到九霄云外,他眼里只看到一个家伙,心里只想到一个所受的侮辱。“好啊!有种!”他怒不可遏,连声音都哽住似的,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一下子拔出剑来,气得浑身直发抖,就如同恐惧时发抖那样,接着含糊不清地说道:“来!就在这儿!马上!呸!看剑!看剑!让血洒石板路吧!”

    然而,对方却没动弹,看到对手摆开架势,准备好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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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说:“弗比斯队长,别忘了您的约会。”他说这话时,由于心中的苦楚,声调微微颤抖。像弗比斯这样性情暴躁的人,宛如滚开的奶油汤,一滴凉水就可以立刻止沸。 听到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儿,卫队长立即放下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队长,”那个人又说。“明天,后天,一个月或者十年之后,您随时可以找我决斗的,我随时准备割断您的咽喉;不过现在您还是先去赴约吧。”

    “没错,”弗比斯说,好像给自己设法找个下台的台阶。“一是决斗,一是姑娘,这倒是在一次约会中难得碰到的两件畅快的事情。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两兼,顾了一头就得错过另一头呢!”

    一说完,把剑再插入剑鞘。“快赴您的约会去吧!”陌生人又说。“先生,您这样有礼貌,我十分感谢。 的确,明天有的是时间,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亚当老头子的这身臭皮囊切成碎块。我感谢您让我再快活一刻钟。本来我指望把您撂倒在阴沟里,还来得及赶去同美人幽会,特别是这种幽会让女人略等一等,倒是显得很神气的。不过,您这个人看起来是个男子汉,那就把这场决斗推迟到明天更稳当些。我就赴约去了,定在七点钟,您是知道的。”说到这里,他搔了搔耳朵,再接着往下说:“啊!他妈的!我倒忘了!我一分钱也没有,没法付那破房钱,那个死老婆子非得要先付房钱不可。 她才不相信我呢。”

    “拿去付房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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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比斯感觉到陌生人冰凉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一枚大钱币,他忍不住收下这钱,并且握住那人的手。“上帝啊!”他叫了起来。“您真是个好孩子!”

    “但有个条件,”那个人说。“您得向我证明,是我说错了,而您说的是真话。 这就要您把我藏在某个角落里,让我亲自看看那个女人,是否她果真就是您提到名字的那一个。”

    “唔!

    我才不在乎哩。“弗比斯应道。”我们要的是圣玛尔特那个房间,旁边有个狗窝,您可以躲在里面随便看个够。“

    “那就走吧。”影子又说。“尊便。”

    卫队长说道。“我不知道您是不是魔鬼老爷本人。不过,今晚我们就交个朋友吧,明天我所有的债跟您一起算清,包括钱和剑!”

    他俩随即快步往前走。不一会儿,听见河水的汩汩声,他们知道已来到当时挤满房子的圣米歇尔桥上了。 弗比斯对同伴说:“我先带您进屋去,然后再去找我的小美人,约好她在小堡附近等我。”

    那个人没有答腔。 自从两个人并肩一起同行,他就一言不发。 弗比斯在一家房子的矮门前停下,狠狠捶门。 一线亮光随即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只听见一个牙齿漏风的声音问道:“谁呀?”卫队长应道:“上帝身体!

    上帝脑袋!

    上帝肚皮!“门立即开了,只见一个老婆子提着一盏老油灯,人抖抖索索,灯也抖抖索索。 老太婆弯腰曲背,一身破旧衣裳,脑袋摇来晃去,两个小眼窝,头上裹着一块破布,手上、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皱纹;两片嘴唇瘪了进去直陷到牙龈下面,嘴巴周围尽是一撮撮的白毛,看上去就像猫的胡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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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残破不堪,如同老太婆一样衰败。 白垩的墙壁,天花板上发黑的椽条,拆掉的壁炉,每个角落挂满蜘蛛网,屋子正中摆着好几张缺腿断脚的桌子和板凳,一个肮脏的孩子在煤灰里玩耍,屋底有座楼梯——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张木梯子——通向天花板上一个翻板活门。 一钻入这兽穴,弗比斯的那位神秘伙伴就把斗篷一直拉到眼睛底下,而弗比斯一边像撒拉逊人那样骂个不停,一边像可敬的雷尼埃所说的那样,让一枚埃居闪耀着太阳般的光辉,说道:“要圣玛尔特房间。”

    老太婆顿时把他看成大老爷,紧紧拽住那枚金币,放它进抽屉里。这枚金币就是披黑斗篷的人刚才塞给弗比斯的。老太婆刚一转身,那个在煤灰里玩耍的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男孩,敏捷地走近抽屉,拿起金币,并在原处放下了一片刚从柴禾上扯下来的枯叶。老太婆向两位称为先生的人打了手势,叫他们跟着她,自己先爬上梯子。 随她上了楼,把灯放在一口大箱上。 弗比斯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便打开一道门,里面是一间阴暗的陋室,对伙伴说道:“亲爱的,请进吧。”披斗篷的人二话没说,就走了进去。 门一下子又关上了。 他听见弗比斯从外面把门闩上,然后同老婆子一起下楼去了。灯光也被吹灭了。

    八 临河窗子的用处

    克洛德。 弗罗洛(我们设想,读者比弗比斯聪明,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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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整个历险中已经看出,那野僧不是别人,而是副主教)

    ,他在那间被弗比斯反闩上门的昏暗陋室里摸索了好一阵子。 这是建筑师在盖房子时,偶或在屋顶与矮栏墙的连结处留下的一个隐蔽角落。 恰似弗比斯其妙无比所叫的那样,这狗窝的纵剖面呈三角形,没有窗户,也没有透光的天窗,屋顶倾斜,人在里面都无法站直身子。 克洛德只好蹲在尘灰和被他踩得粉碎的灰泥残片里。他的头滚烫,双手在身边周围到处摸,无意间在地上摸到一片破玻璃,赶紧把它贴在脑门上,顿感凉意,人也稍微舒服了一些。此时,副主教的阴暗心灵里在想些什么?只有他和上帝才知道。不知他内心里,究竟按照什么样的宿命的秩序,来安排爱斯梅拉达、弗比斯、雅克。 夏尔莫吕、他那身副主教法衣、他爱之至深却被他抛弃在泥淖中的弟弟,也许还有他来到法露黛尔家里而受到连累的名声,总而言之,他如何安排所有这些形象,这些奇遇呢?这我可说不来,不过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那倒是肯定无疑的。他等了一刻钟,似乎觉得苍老了一百岁。 忽然,听见木梯子的木板轧轧响,有人上来了。 梯口盖板被推开了,一道亮光照了进来。 狗窝那扇蛀痕斑斑的门上有一道相当宽的裂缝,他把脸贴了上去,这样就能看清隔壁房间里的动静了。猫脸老太婆先从活板门钻了出来,手里提着灯;接着是弗比斯,捋着小胡子,随后上来了第三个人,身影楚楚动人,风姿标致,正是爱斯梅拉达。 克洛德一看见她从地下冒出来,好象看见光辉耀眼的显圣一般,情不自禁地浑身直打哆嗦,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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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云雾弥漫,心剧烈地扑通扑通直跳,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都听不见了。等到他清醒过来,房间里只剩下了弗比斯和爱斯梅拉达,两个人坐在那只大木箱上,旁边放着那盏灯。 灯光下两张青春焕发的面孔和陋室深处一张蹩脚的床,在副主教眼里显得格外刺目。床边有一扇窗子,窗上的玻璃就像骤雨打过的蜘蛛网那样七零八落,透过残破的铅丝网,可以望见一角天穹,以及天边浮现在鸭绒般柔软云端上的落月。那个少女羞答答,直愣愣,喘吁吁。 长长的睫毛搭拉下来,遮盖在绯红的脸颊上。 而那个年青军官,神采飞扬。 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机械地用一种傻得可爱的动作,用手指尖在板凳上胡乱划来划去,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 看不见她的脚,小山羊蹲坐在她的脚上面。卫队长打扮得特别潇洒,衣领和袖口上都缀着金银穗束,这在当时是十分漂亮的。堂。 克洛德的热血在沸腾,太阳穴嗡嗡作响,想听清楚他俩在说此什么,可不是轻而易举的,要费好大的劲儿。(谈情说爱是相当乏味的,嘴上我爱你老是说个没完。如果不加点某种装饰音,在毫不相干的人听来,这句歌词枯燥得很,腻味得很。 不过,克洛德并不是毫不相干的旁听者。)

    “啊!”少女说道,眼睛仍然没有抬起,“别瞧不起我,弗比斯大人。 我如此做,我觉得很不正派。”

    “瞧不起您,漂亮的小姐,怎么会呢!”军官回答着,那表情又巴结又骄傲又高雅,“瞧不起您,上帝呀!

    这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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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

    “因为我跟着您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个嘛,我的美人,我们还想不到一块去。 瞧不起您是不应该的,可恨您却倒是理所当然的。”

    少女惊恐地瞧了他一眼:“恨我!我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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