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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仙破天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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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了一步。我自幼仙山求道,真是不知人间尽险恶,世态多炎凉啊,此人到底为何事,定要一死了之呢?场宗英低头细一打量那人的穿戴:“咝一—”心头一惊,再一细看那人的面容——“天哪!”杨宗英大叫一声,只觉得肝胆俱裂,万箭穿心,当时昏厥过去。

 第三回 号令山遇娘亲娘亲自缢 帅府堂献仙丹仙丹失灵
上回说到杨宗英仔细打量自缢之人的面容,大叫一声,昏死过去。你说那自缢之人到底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杨宗英之母杜氏金娥。杜金娥怎会自缢号令山呢?书中暗表:
  杜金娥从城头下来,回到帅府大堂,向老太君复命,此时大堂上只留下八姐九妹扶侍者太君。老太君问杜金娥:“城下道童究竞是何人?”杜金娥回禀道:“回禀婆母娘,儿媳刚才在城上,向城下小道人问话,问他何人所生,何人所养,小道士回答的件件惧对,只是没有血衫为凭,儿媳恐怕其中有诈.故尔将他—箭射跑。”老太君一听:什么?回答的件件俱对?这么说你真生过孩子?你和我七儿并未完婚,这孩子是你和谁所生?当初我就怀疑过你,今日看来,是有些蹊跷,我定耍弄个水落石出!想至此,老太君略略提高了声音:“这么说,你曾生过一子?”
  杜金娥面带羞赦,看看站在老太君身后的八姐、九妹.欲言又止。老太君明白杜金娥的意思,命八姐、九妹退下大堂。此时大堂内只有婆媳二人。老太君看看杜金娥,问道:“你可曾生过儿子?要从实讲来。”杜金娥未曾说话,已是泪下如雨:“婆母娘啊,要问我生子之事,听儿媳慢慢道来一一”
  话要从17午前说起。当时,北国大将韩昌初进中原,二帝太宗命潘仁美为元帅,杨家父子为先锋与韩昌交战。杨家父子一路所杀,浴血奋战,打得韩昌节节败退。韩昌使下“调虎离山计”,把老令公杨继业、七郎、六郎等杨家将诓至两狼山,十万大军把杨家父子团团围住。杨家父子被困重围,依然是雄威不减,拼死相战,东挡西杀,怎奈寡个敌众,连战数日,突围不成。当时,外面援兵未至,军中粮草殆尽,情况危急,老令公命杨七郎闯营搬兵,好里应外合,杀出重围。杨七郎奋战二日,杀敌数百.冲出重围。走至一座村庄,时逢大雨,加之延嗣一连三日,挥戈跃马,力挡众敌,粒米未进,滴水末沾,晕倒在一家宅院门前。七郎胯下战马见主人昏倒,“咴咴”长嘶,惊动了这家宅院的之人。这家宅院的主人正是杜金娥的爹爹,杜天成,杜老员外。杜老员外也曾是老令公杨继业麾下的一员战将。只因年老力衰,不胜戎马,告老还乡,隐居田野。杜员外在房个忽听外面战马嘶呜,走出院门.见一员战将昏倒在地,忙叫女儿出来,—同把场七郎扶入房中,又命女儿为七郎煎汤熬药,使七郎命还阳尘。杜员外见七郎身高七尺,器宇轩昂,非常喜欢,又问出他乃今公之子,七郎延嗣.就执意将女儿许配给七郎为妻。七郎极力推辞说,现在两国交兵,身为将士,生死难卜,倘有个幸,恐连累小姐。杜员外哪里肖听,说:“正是因为两国交战,生死难料,我才要将小女许你为妻,今晚就完婚,让小女生是你杨家人,死做你杨家鬼,以表我敬仰杨门之意,尽我报放大宋之心。”七郎看杜氏父女忠厚善良,对杨家一片赤诚,老人又极力相求,况且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不可再作强辞,当时拜谢了杜家父女,当晚就与杜氏金娥完婚。翌日天明,七郎留下自己肋下宝剑,做为他日信物,辞别了岳父妻子,跨上战马,直奔雁门关,去搬兵救急。
  哪知奸臣潘仁美不但不发兵,反而诬陷杨家父子通敌,把杨七郎绑在百尺高杆,乱箭穿身。可怜一代英豪,未能战死沙场,竞被奸臣害死在宋国大营。
  噩耗传到杜氏父女耳里,杜金娥悲痛欲绝,者员外见奸臣当道,忠良被害,女婿身亡,小女无托,一气之下,暴病身亡。
  杜金娥见爹爹长逝,自己又已身怀有孕,一个孤身弱女,怎能挑家度日。杖金娥变卖了房户,带着七郎留下的佩剑,投奔杨门,去找老太君,以求安身。
  七郎被害后,两狼山老令公得知奸臣潘仁美拒不发兵,援兵无望,怒触“李陵碑”以身殉国。六郎延昭杀出重围,传御状,状告潘仁美,呼延丕显下边庭,捉拿老贼潘仁美,为杨家父子报了血海深仇。
  不久,北国韩昌又二进中原,老太君带杨门女将领兵出战,兵驻太原府。杜金娥寻至太原府,正逢韩昌韩延寿之弟韩豹延思围城。杜金娥只好带着身孕与韩延思交战,二马交锋,不分胜负,酣战一时,杜金娥觉得腹痛难忍,搂马便走,逃至一片密林之中,腹中剧痛,跌下马来,青石板上产下一只肉卯,杜金娥心中惊惧:难道前世造了孽,才生下此物?如此怪胎,岂能留它?就此弃之荒野吧。又念其是与七郎所生的骨肉,舍之又不忍。再则,倘这怪胎真是一子,岂不遗恨终生。杜金娥反复思量,最后撕下战裙,咬破中指,在战裙上写了四行血书:青石板上产肉卵,祸福难卜拜吉星,他日成人来认母,取名就叫杨宗英。”下边缀写七郎延嗣之妻杜金娥亲书,此血衫做他日认母之凭。写罢,用战裙把肉卵裹好。猛听“呱呱”两声,杜金娥抬头一望,见是—只乌鸦栖在树上。生下肉卯,杜金娥心中就很烦乱,又见头上这个不样之物,心头火起,摘弓搭箭,箭射乌鸦,乌鸦一张嘴,“叭”,把那支雕翎箭叼在啪中,杜金娥大为惊讶:这乌鸦个是凡乌!竞能把我的箭叼住。杜金娥正在惊讶之时,猛听:“那里逃,快来受死!”一声断喝。原来敌将韩延思追至密松林。杜金娥刚刚产下肉卵,体虚力弱,哪显还能再去交战,只能束手待毙。韩延思一见不禁仰面大笑。韩延思正仰面张口,大笑个已,树上只乌鸦一张嘴,那支雕翎箭飞落下来,落个正着,箭入咽喉,韩延思末及出声.倒地身亡。
  杜金娥见敌将身乙,拜谢了飞去的神鸟,又走上前来,割下韩延思的首级,悬于马下,这才上前叫关。并拿出杨七郎的佩剑,说明来意。老太君闻报,将杜金娥接到军营之卞,杜金娥只说与七郎订亲之事,并没提成亲一夜分手及林个产子一事。今天小道土前来认母,婆母盘问,只好以真情相告。
  老太君听罢,叹了一声说:“金娥,你即使生下肉卵,也该带回营中阿。”
  “婆母娘,儿媳生下怪胎,疑是不祥之物,带回营中怕遭他人议论。儿媳当时也是不辨这怪胎到底是人是妖,所以儿媳撕下战裙,写下血书,若真是一个孩子,就以血衫做他日认母之凭。刚才城下的小老道说的样样惧对,可是没有血衫做凭,儿媳伯其中有诈,不敢相认,才将他赶走。”
  金娥呀,我杨门后嗣不多,现在有杨门后代归宗认母,怎可将他赶走?再说,你夫七郎已含冤九泉,那小老道如真是七郎之子,被你撵走,他九泉之下,怎能安心?”此时杜金娥泪下如雨,泣不成声。老太君看看悲哀不已的儿媳妇,说:“金娥,暂节悲痛,快快去把小老道找回来,依我看,十有八九,他就是你的儿。能找回来,是我杨门之喜,也告慰了九泉下的七郎,若真找不回来,七郎此生只能一子,有子而绝后,可如何对待你那亡夫之灵呢?”
  杜金娥屏住抽噎:“是。儿媳这就去找。”杜金娥起身拭泪,再次步出帅府大堂,缓步走下台阶,带过混红马的缰绳,抬脚纫镫,搬鞍上马,一抖丝缰,策马跑出澶州城外。
  杜金娥出了东城门。端坐马背,情切切.意晃晃,心驰干里之外,神往地府冥乡。想七郎花烛一夜,情天意海,只恨生死异地,念七郎,年年月月,素丝微霜,但慕织女牛郎。七郎啊七郎,你冥府之中、九泉之下,可知为妻思念你多少次守烛达旦,彻夜难眠。苍天有眼,赐你我夫妻一子,今天竞被我一箭射跑,哎!我—定要找回儿子,对得起你我夫妻—场,让你九泉下的冤魂得以安心。
  杜金娥思绪万千,抖缰策马。找遍了东城门外,哪里有小老道的踪影。杜会娥哭天怆地:“儿呀,你跑到哪去了,千错万错,娘不该射你一箭,可娘不是真射你。别以为娘不肯相认,那是让你去找血衫。咱母子16年才得相见,你怎忍心就一去不回呢?都是我那箭,让你不敢再来,找不到你我还有何脸面再回城中.罢了!”杜金娥万念俱灭,抬头正瞧见一棵小树,便解下罗裙带,面对苍天:“七郎啊七郎,儿子找不到,这世上也就再无牵技,你打也罢,骂也罢,我要寻你去了。”杜金娥把混红马拴在树上,把罗裙带桂在树枝,打了个扣双臂用力,引身向上,把脖颈套在扣里,双手一松,自缢而死。
  书归正传。杨宗英把杜金娥放到地上,看穿戴.就觉眼熟,再一细看面容:这不就是城头上那员女将,不就是我的亲娘吗?!所以杨宗英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杨宗英昏迷了—阵,耳边隐约约听见有人叫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四下一看,没有别人,只有那匹混红战马在那扬鬃蹶蹄,“咴咴”乱叫,再一低头,娘亲的尸体就在眼前:娘啊娘,你睁开眼看看,孩儿来了。杨宗英趴在娘亲的尸体上嚎陶大哭:“儿只来迟了—步.你就抛下孩儿,去寻我那故去的爹爹了。你一定是找不到孩儿,才诀世而去的。都怪我那师爷让我降什么妖,收什么宝,我要它做甚!我只要我的亲娘,都怪我那师父.下山之时,为什么不给我血衫,给我什么刀鞘、宝篮、什么宝杵,仙丹……仙丹?杨宗英心里一亮:师父不是说“九转述魂丹”吃下一粒,就能使人弃死回生吗?杨宗英“刷”地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把还魂丹,也不管多少,撬开娘亲的嘴,把丹放到嘴里,托起娘亲的头,慢慢地揉搓颈嗓,把药顺了下去。
  杨宗英焦急万分,望穿秋水,盼望这仙丹能救活娘亲的性命。时间不大,杨宗英觉得娘亲气回丹田,微荷鼻息,渐渐的,血上双颊,四肢返热,两眼欲启。杨宗英连声呼叫:“娘啊.快醒醒,快醒醒,孩儿在此,孩儿在此呀!”
  杜金娥昏沉沉,飘荡荡,不知过了有多久.似乎是隔尘绝世。忽然间,心里一热,这—热旋即漫遍全身,慢慢气生丹田,耳热眼明,就听耳边有人呼唤,杜金娥慢慢睁开双眼:谁?眼前这人,顶盔挂甲,面貌热悉,谁呢?七郎?对,是七郎!你我一别17载,想得我好苦!今天我来找你,咱夫妻果然冥府相见了。
  “七郎——”杜金娥起身抱住杨宗英恸哭不止:“七郎啊,我的夫,我今天前来,是向你领罪来的……咱们的儿子……被我一箭射跑……怕是再也不能相认了,我……”
  杨宗英听母亲叫自己“七郎”知道娘亲是认错了:“娘,我不是我爹、我是你儿子宗英啊!”
  “儿子?哎呀,孩儿呀,原来你见为娘不肯相认,也来此寻你爹爹来了。也好.咱一家三口在阴间也算相聚了。”
  又错了,娘亲还以为这是在阴间呢:“娘啊,你醒醒,这不是阴间,这是阳世啊,不信您看看头上的太阳。”
  杜金娥拾头 看。果然当头一轮娇阳:对,听说阳间没有太阳。又一掐中指.痛!是阳世,看来我没死。杜金娥警觉地推开怀中之人:顶盔挂甲,一员武将?“你是谁?”
  “是孩儿在此呀!”
  “谁?”
  “娘,我是宗英呵!”
  “宗英?”杜金娥不敢相信,昨天城下来认母的是一个小道士,今天怎么又变成个武将打扮的人?
  杨宗英见娘还是不肯相认,从“万宝囊中取出血衫:“娘、你看,这有血衫为凭!”
  杜金娥—把抢过血衫,仔细观望,对,就是当年那片战裙。又一细看眼前之人,正是城下曾是道士打扮的那个少年,杜金娥大放悲声:“宗英,儿呀——”又把宗英楼在怀里:“可把为娘找的好苦哇,这些时,你是到哪里去了?”
  杨宗英把降妖收宝、寻师讨衫的经过,说了一遍。母子俩又是抱头大哭。
  娘俩正哭着,杨宗英忽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拾头一看,来了一位银袍小将忙问:“你是何人?”杜金娥一看,说:“儿呀,他是你哥哥杨宗保。”
  杨宗保怎么也到了号令山了呢?原来老太君让杜金娥出城寻子,一夜末归,老太君放心不下,命人叫宗保来见,老太君对杨宗保说:“昨天城下前来归宗认母的小道士,正是你七叔之子。你不问情由,竞责问起婶娘,至使你婶娘一气之下,将他赶走。我己你七婶娘出城寻子,现在一夜末归。城外方圆甚广,她一人前去,恐怕难以找到,你马上给我出城,帮你婶娘找回小道士,找得回来,算你将功折罪,找不回来,哼!不但你婶娘打你,我,我要了你的小命!快去,快去!” 杨宗保一见奶奶动怒,不敢怠慢,答应了声“是”,忙退出大堂,上马出城。
  杨宗保心中不平:这两天憋气.昨天接了婶娘一巴掌,今天看奶奶的神色,真找不回来,那龙头拐杖我是挨定了。怎么,那小老道一准就是七叔之子?我看未必。得了,别乱想了,赶紧找人吧。杨宗保策马扬鞭,东才西找,转来绕去,就转到了号令山下。宗保在马上听山上隐隐约约传来—男一女两人的哭声,抬头向山上一看,见杜金娥抱着个小将正在那哭呢。不出心中奇怪,我说那小老道来历不明,果然不假,不然怎么一夜之间小老道又变成武将了呢?杨宗保正在发楞,忽听婶娘对那人说“他是你哥哥。”我是他哥哥?那么他是我弟弟了,莫非说,此人真是婶娘的儿子?杨宗英一听说来人是哥哥宗保,忙上前见礼。
  杨宗保说:“贤弟免礼,哥哥是奉祖母之命,出城寻找贤弟。祖母急得一夜未睡,快问去吧。”杜金娥简单说明了母子相认经过。
  杨宗英说:“哥哥,小弟此次前来—者是归宗认母,二者也是要破阵御敌。”
  “有贤弟前来,定会叫那番兵阵破将亡。婶娘、贤弟,奶奶在城中等候甚急,我们赶回城报喜吧。”
  三人一同上马,订马回奔澶州城。
  城中帅府大堂上,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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