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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上)〔法〕左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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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连连喊道。文章中讽刺她的嗓音,娜娜毫不在乎!这个福什利,为人倒挺好;他对她这样好,她是一定要报答的。 勒拉太太又把那篇文章念了一遍,接着,她宣称道:所有男人的腿肚里都藏着魔鬼;她不想对这句轻薄的讽喻作解释,意思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弗朗西斯把娜娜的头发撩起来,然后绑好。 他鞠了个躬,平静地说道:“我还会留心晚报上的文章的……跟平常一样,还是五点半钟来,是吗?”

    “带一瓶发蜡和半公斤糖杏仁来,我要布瓦西埃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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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西斯走出去,正在关大门时,娜娜隔着客厅冲他喊道。这时候,只剩下娜娜和勒拉太太在房间里了,她们想起来见面时没有拥抱,于是她俩相互在脸上用力吻了几吻。 那篇文章使她们兴奋不已。 娜娜一直昏昏欲睡,听姑妈读了文章后,立即欣喜若狂,这时又被胜利的喜悦所包围。 啊,妙极了!罗丝。 米尼翁今天早上日子可难过啦!她姑妈不愿到剧院看戏,据她说,她的情绪一激动,就会伤胃,于是娜娜就把昨天晚上的演出情况告诉她,她一边讲,一边还洋洋得意呢,仿佛整个巴黎都被掌声震塌了。 突然她收住话头,笑着问道:当年她在金滴大街扭着屁股闲荡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说她会有今天这个样子呢。 勒拉太太摇摇头。 不,不,人们从来没有预料到她会有今天的好光景。 现在勒拉太太开口了,她神态庄严,深情地叫娜娜“女儿”

    ;既然娜娜的生母去见九泉下的爸爸和奶奶了,难道她不是娜娜的第二个母亲吗?

    娜娜听到姑妈这样叫她,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 但是勒拉太太反复强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啊!那是肮脏的过去,不要再常提它了。 她很久不来看望侄女了,因为她在家里,有人责备她,说她经常同娜娜在一起,会把自己同娜娜一起毁了。真是天晓得!

    什么秘密的事情她都没问过娜娜,她总认为她过去生活得很规矩。现在呢,她看到她情况非常好,对儿子又怀着一片爱心,也就感到欣慰了。 她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诚实和工作才是最珍贵的。“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她换了话题,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娜娜感到这个问题问得突然,沉默了须臾,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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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位绅士。”

    “啊!

    听说这个孩子是你跟一个泥水匠生的,你还经常遭他毒打哩……总之,你终有一天要把这事说清楚;你知道我是守口如瓶的!……唉!我来照料孩子,我要将他当成亲王的儿子来照料。“

    卖花原来是勒拉太太的本行,现在不卖了,依靠自己的积蓄生活。 她有六百法郎的年金收入,那是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积蓄起来的。娜娜允诺过,给她租一座小小的漂亮住宅;另外,每月还要付给她一百法郎。 一听到这样的数目,姑妈心里美滋滋的。 她大声对侄女说,说他们既然已被她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要紧紧卡住他们的喉咙;她所说的“他们”

    ,指的是那些男人。 接着,她们拥抱起来。 然而,娜娜在高兴之时,又把话题转到小路易身上,一件事闪现在她脑海中,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这不是麻烦事吗?三点钟时我还得出去一趟,”她嘀咕道,“真是受苦役!”

    这时,佐爱进来了,叫太太去吃饭。 大家走进餐厅,发现餐桌边已经坐了一位老太太。 她没脱帽子,身穿一件深色袍子,颜色模糊不清,处于棕褐色与浅绿黄之间。 娜娜见她在那里,并不感到诧异,只问她为什么没到她的卧室里来。“我听见有人在屋里说话。 我想你肯定有客人。”

    她是马卢瓦太太,举止庄重,大家看上去很尊敬她。 她是娜娜的老年朋友,平时陪伴她,外出时陪她一起走。 起初,勒拉太太在场似乎使她忐忑不安。 后来她得知勒拉太太是娜娜的姑妈,便淡淡一笑,用温和的目光打量她。 此刻,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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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她肚子饿得咕咕叫,拿起一根小红萝卜,还没等到面包端上来,就大口嚼起来。 勒拉太太变得讲究礼节起来,她不愿吃萝卜,说吃萝卜会生痰。 不一会,佐爱端来排骨,娜娜小口小口地吃肉,但津津有味地吸骨髓。 她朋友的帽子不时闪现在她的视线中。“这是我送你的新帽子吗?”她终于开口说道。“是的,它被我改过了。”马卢瓦太太嘀咕道,嘴里塞满了食物。这顶帽子的样子非常古怪,前面的帽边很宽大,帽顶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羽毛。 马卢瓦太太有一种怪癖,她把她的新帽子都要改制一番;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样的帽子对她才合适。 眨眼间,她就把一顶漂亮的帽子改成一顶鸭舌帽。 娜娜当初给她买这顶帽子,是为了带她出去时别给自己丢脸,现在她把帽子改成这样子,她差点发火。 她嚷道:“你一定要把帽子取下来!”

    “不用取,谢谢,”老太太理直气壮地说,“我丝毫不觉得它碍事。 我戴着它吃饭挺好。”

    上过排骨之后,又上了一道花菜,还有一点剩下来的冷鸡。 但娜娜在上每道菜时都撅着嘴,犹豫一会,用鼻子闻闻,盘子里的菜她一点也没吃。 这顿午饭她只吃了点果酱。餐后点心吃了很久,餐具还没被佐爱端走,咖啡就端了上来。 太太们把自己的盘子一推。 她们总是谈昨天晚上精彩的演出。 娜娜卷了几支烟,她边抽烟边摇摆着身子,接着往椅子上一躺。 佐爱留在那儿没走,背靠着餐具橱,闲着没事干,大家就要求她讲一下自己的身世。 她说自己是贝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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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生婆的女儿,接生婆这行当很不景气。 开始一个牙科医生雇她到家里干活,尔后又到一个保险经纪人那里当帮工;但是这两处的活对她全不适合,然后她还带着几分傲气列举了她为其当贴身女仆的一些太太的名字。佐爱说起这些太太时,认为她们的命运攥在她的手里。 可以断言,如果没有她,不止一个人要闹出笑话来哩。 比如,有一天,布朗瑟太太正在和奥克塔夫约会时,布朗瑟老爷从外边回来了;佐爱的对策是什么呢?

    她在经过客厅时,假装晕倒,老头子连忙赶过来,跑到厨房里端来一杯水,于是奥克塔夫先生趁机溜了。“啊!她真好!”娜娜自言自语道,她听得津津有味,对佐爱非常佩服。“我吗,我也吃过不少苦头……”勒拉太太开口说话了。她把身子贴近马卢瓦太太,方糖被她俩蘸过咖啡后吃了。但是马卢瓦太太只愿了解别人的秘密,对自己的隐私却一向只字不提。 有人说她靠一笔来路不明的年金生活,谁都没有进过她的卧室。忽然,娜娜生气了。“姑妈,别玩弄刀子了……你知道,我会为此伤心的。”

    勒拉太太刚才无意之中把两把刀子摆成十字架形状。 虽然娜娜不承认自己迷信。 例如,盐打翻了,她不以为意,星期五干什么事情也不忌讳,但是刀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从来没有不应验的。毫无疑问,她会碰到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她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带着惴惴不安的神态说道:“已经两点钟了……我应该出去一下。 我真是烦死了!”

    两位老太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三个人点了点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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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吭一声。 的确,生活中不是每件事都称心的。 娜娜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两个老太婆很知趣,抿着嘴唇,一声不出。“你出去吧,我们来打一会牌,我们等你回来。”马卢瓦太太沉默很久,说道,“这位老太太会打牌吗?”

    当然,勒拉太太不但会打牌,而且打得很好。 佐爱已经出去了,不用麻烦她了;只要桌子的一块角落就够了;于是,桌布被她们往上一撩就盖住脏碟子了。 但是,在马卢瓦太太去拿碗橱抽屉里的牌时,娜娜说,在打牌之前,马卢瓦太太如果替她写一封信,就帮了她的忙了。 娜娜很怕写信,另外,她对单词也拼不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却能从她的老朋友手中随手而就。 她到房间里找了一些好信纸,一张桌子上放着价值三个苏的一瓶墨水,一支积了墨锈的羽笔。 这封信是写给达盖内的,马卢瓦太太没问娜娜一句,便用斜体字写道:“我亲爱的小男人”

    ,然后告诉他明天不要来,因为“明天不是时候”

    ;但是,“不管他在远处还是在近处,她时刻都在惦念着他。”

    她喃喃说道。“我要拿‘一千个吻’来结尾。”

    马卢瓦太太每写一句话都点点头,自我赞赏一番。 她的眼睛射出熠熠光芒。 她对别人恋爱之类的事情很感兴趣。 况且,她也想把自己的话写到信里,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浮显在她脸上,喁喁私语道:“一千个吻,吻你漂亮的眼睛。”

    “是的,一千个吻,吻在你漂亮的眼睛上!”娜娜又喃呢了一遍。 两个老太太的脸上显出怡然自得的神态。娜娜按了一下电铃,让佐爱来,叫她把那封信拿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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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一个当差送去。 当时,佐爱正在同剧院的一个跑龙套的人谈话,他给娜娜送来一张剧院的赠券,他早上忘记送了。娜娜叫他进来,让他回剧院时,顺便把这封信带给达盖内。 接着,他被娜娜问及一些问题。 啊!

    博尔德纳夫先生非常开心;一个星期的票子已经预订完了。太太没想到,从今天早上起,有那么多人在打听她的住址。 那个跑龙套的人走后,娜娜说顶多她在外面待半个钟头。 要是有人来拜访,佐爱就让他们等一会儿。她说话时,电铃响了。来人是债主马车出租人;他一来便一屁股坐在候见厅里的长凳上,这个人能在那里什么也不干,神态闲怡的一直呆坐到天黑。“唉,振作起来吧!”娜娜说。 她又变得懒洋洋的,又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我该去那儿了。”

    然而,她一动没动。 她还在看她的姑妈打牌。 姑妈说她手上已有四张A,够一百分了。 娜娜手托下巴,看得入了迷。忽然,她听到时钟敲了三响,不禁大吃一惊。“他妈的!”一句粗话无意中从她嘴里蹦了出来。此时,正在计算分数的马卢瓦太太,用温柔的声音鼓励她说:“我的小宝贝,你最好立即出去一趟,算了事。”

    “快去吧,”勒拉太太一边洗牌一边说,“如果在四点钟之前你把钱拿回来,我就乘四点半钟的火车。”

    “啊!这可不能耽搁。”娜娜自语道。不到十分钟,佐爱就帮她穿上裙子,戴上帽子。 穿好穿坏她也不介意。 她正要下楼时,电铃又响了。 这次来的是那个卖煤的。 好啦!这下他们可都有人作伴了,寂寞不再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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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她们了。 但是,她怕遇到他们会吵起来,便穿过厨房,从便梯那边跑了。 她经常从这道便梯走,只要把裙子撩起来就行了。“一个人只要有慈母般的心肠,她可以原谅任何事情。”

    马卢瓦太太像引用格言似地说道。 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与勒拉太太两人。“我摸到四张王,共有八十分。”勒拉太太说道,她打牌简直着了迷。于是,两个人没完地打下去。还没有谁把桌子上的餐具拿走。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混浊的蒸汽,还混合着午饭的气味和香烟的烟雾。 两个太太又开始吃蘸过酒的方糖,她们边打牌边吃糖,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电铃响了三次,佐爱突然跑进来,跟对待老朋友一样,把她们推开。“喂,又有人按门铃了……你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要是来很多讨债人,就要把这套房子挤满了……你们赶快走吧,越快越好!”

    马卢瓦太太想把一局打完,但是佐爱露出一副要扑到牌上的样子,她便决定不将牌弄乱,原封不动地拿走,白兰地,玻璃杯和方糖则紧紧地被勒拉太太拿在手里。 她们两人很快到了厨房,在桌子的一旁坐下来,恰好坐在几块晾着的抹布和一个盛满洗碗水的水池中间。“我们刚才打到三百四十分……现在轮到你出牌了。”

    “我出红桃。”

    佐爱又来了,她发现她们在一股劲儿打牌。 大伙静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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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子,勒拉太太洗牌时,马卢瓦太太问道:“谁来啦?”

    “啊!

    没有人来,“

    佐爱若无其事地回答,“是个小男孩……

    我真想把他撵走,不过他长得很漂亮,嘴上还没毛哩,一双蓝蓝的眼睛,模样儿像女孩,我叫他在那里等着……他手里有一大束花,一直不肯放下来……若是别人,我真要打他几下耳光,一个流鼻涕的毛娃娃,也许还在中学念书呢!“

    勒拉太太去拿来一大瓶水,把水掺在白兰地里;她被方糖整得口干舌燥。 佐爱顺便说,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喝一杯。她说她嘴里苦得仿佛有胆汁似的。“喂,你让他呆在……?”马卢瓦太太问道。“哼!

    我叫他待在最里边的那间小屋里,就是没有家具的那一间,那里只有太太的一个箱子和一张桌子,我每次都让没有教养的人待在那里。她往掺水的白兰地里使劲加糖,电铃又响了,她吓了一跳。 他妈的!难道连安安静静喝杯酒都不成?若现在就铃声不断,那还得了!但是,门还是由她打开的。 她回来时,看见马卢瓦太太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便说道:“没什么,是一束花,一个男孩送来的。”

    三个女人一起喝起酒来,并相互点头致意。 佐爱终于清理桌子了,她把桌上的碟子一个个拿到洗碗槽里,铃声又连续响了两次。 但是,这些铃声没有什么要紧的。 她总是把厨房里的情形告诉太太们,她又说了两遍她那句不以为然的话:“没有什么,不就是有人送来一束花。”

    两位太太在两局牌之间,听着佐爱讲到花送来后,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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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候见厅里的债主们的表情时,都笑了起来。太太回来后,会瞥见梳妆台上这些花。 只可惜这些花虽然很贵,却变不成一个子儿。 总之,那么多的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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