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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风骚 作者:颜廷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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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紫宸殿早朝表明,皇帝赵顼已下定决心进行“变法”,并全心依靠王安石、曾公亮、富弼、赵挕⑻平榈人奈恢凑蟪嫉奶纫裁骼柿耍嵌挤炊浴氨浞ā薄M醢彩吹们宄庑┰现爻级疾皇且幌伦涌梢运捣摹Hツ臧嗽拢谘雍偷钜槭轮校醢彩肱笥阉韭砉夤赜凇袄聿啤狈铰院靡怀≌郏淙换靼芰怂韭砉猓笥阎湓诠呱系姆忠案永┐罅恕!氨浞ā逼鸩骄拖萦诠铝⒅兀鞘挚膳碌摹N税谕颜馕拊Ь常醢彩龆ㄏ蚋崭站由セ鼐┑乃臻斐鍪直邸K臻氖暮涠┒迹弦呀咏费粜藓凸嗜サ拿芬⒊迹凰臻牟呗壅鸲ⅲ蝗嗣鞘游镄氯宋铮首凇⒂⒆诹轿换实鬯褪叮凰臻挠跋煸诔懊俊⒋蠓蛑胁欢侠┱梗研纬梢还刹豢傻凸赖牧α俊H绻苡胨臻⒓缌郑醢彩拇骋簿透墓哿恕5臻暇共皇堑认兄玻倌甑弥荆凶约旱囊惶字髡牛摹督邸贰ⅰ督摺罚褪撬娓镄鲁母倭欤苌崞约旱亩尥鹑说穆穑孔襄返钜槭轮螅醢彩氐礁。⒓从胨聬髁顺な奔涞募埔椋龆ㄓ伤耘笥训纳矸菅缜胨臻仍诰谱郎献饕环蕴健
  陈慥、苏轼、苏辙出现在遇仙酒楼的门前。
  章惇霍地站起,急忙吩咐酒家招呼歌伎、上菜上酒,迎接来临的贵客。
  陈慥、苏轼、苏辙走进酒楼,章惇已率领四个如花似玉的歌伎迎面扑来。苏轼、苏辙看见章惇,大为意外,高兴异常。苏轼高呼其名,苏辙深深施礼。章惇大笑,手臂一挥,四位歌伎,四张笑脸,四张甜嘴,“苏长公”、“苏少公”地叫个不停,请安问好之后,左挽臂、右揽腰,扯衣牵袖,搀扶前行。章惇开路,陈慥殿后,一派风流。
  入了雅座,桌上的川味酒肴已经摆好:文君酒,姜虾、酒蟹、排蒸栗子鸭、姜辣黄河鲤、獐巴、鹿脯、虚汁垂丝羊头、炉烤莲子鸡……香味盈室。苏轼、苏辙、陈慥、章惇各据一方落座,四个歌伎也各依住一位客人陪坐在红木鼓形矮凳上。
  陈慥几句开场白,章惇举杯祝酒,一阵海阔天空,几次琅当碰杯,歌伎便执牙板、弹琵琶,歌唱助兴: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
  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栅春色暮,对满月,乱花
  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
  拚,悔不当时留住。其来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
  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歌伎声停,苏轼笑着询问:
  “此词为柳七所作吧?”
  “柳七”,即柳永。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世称柳七。因官至屯田员外郎,亦称柳屯田。
  歌伎盈盈一笑,以问作答:
  “苏长公何以知之?”
  苏轼说:
  “此词缘情靡靡,幽怨缠绵,香罗绮泽,绸缨婉转,非柳七无人能为。”
  歌伎含笑点头。
  陈慥大声喊道:
  “‘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柳七惯于少女怀春、寡妇弄情。天下少男少女,硬是被柳七教唆坏了。可杀,可杀!”
  苏辙摇头说:
  “也不尽然。柳七此作,亦有动人处。‘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简短两句,道出一个女子的直抒胸怀,情真意挚,坦坦荡荡,真是难得。可贺,可贺!”
  章惇打趣:
  “子由平日谨言慎声,今日却语出雷动、救死扶生。可佳,可佳!子瞻,该你这位未来的文坛盟主宣判柳七的死活了!”
  苏轼掀髯鼓掌,纵声大笑:
  “今日不谈文坛盟主,只论柳七诗文。柳七笔下的这位少妇,别看牢骚杨柳,怨言飞絮,细想起来,着实是一位既定目标的炽热追求者,决不苟且岁月,欺世骗人。你们看,‘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其心何诚!其情何专!闭目思之,肃然起敬。但愿朝廷官员忠于君事,也能如此。”
  天赠机会,章惇逮住而语:
  “子瞻所企,我看朝廷官员中有二人当之无愧……”
  陈慥问:
  “此二人是谁?”
  章惇答:
  “苏子瞻与王介甫。”
  苏辙沉思了:
  子厚今日设酒也许专为介甫而来吧?
  苏轼立马也看出端倪,“子厚,说客也!”
  陈慥大声高喊:
  “子厚所言极是。子瞻、介甫,当代双壁,当之无愧!”
  苏辙望着章惇微微一笑,似不经意地试探说:
  “我以为还有一人也可入选。”
  章惇急问:
  “谁?”
  苏辙缓缓说道:
  “司马君实。”
  陈慥听到苏辙说出司马君实的名字,不假思索,又叫起来:
  “司马光,当代人表,朝臣典范。只是总摆着一副面孔,太古板了。”
  苏辙摇头,遂即吟出司马光的一首《西江月》: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装成。青烟翠雾罩轻盈,
  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
  深夜月明人静。
  陈慥急问:
  “这是司马君实之作?”
  苏辙点头:
  “你看这首词可有丝毫古板之气?”
  陈慥未答,章惇却笑着说:
  “司马君实,道德文章,堪为人表。这首《西江月》感情真率,性灵流露,意不晦涩,语不雕琢,确实是司马君实性格的表现。但去年八月在延和殿,君实与介甫关于‘理财’方略的一场争论失败后,君实已是身心俱伤了。”
  苏辙脸上浮起几丝惊讶之色。
  苏轼在想:君实“理财”之谋,一贯主张稳扎稳打以“养”民;介甫“理财”之谋,一贯主张立竿见影以“富”民。况且,君实性“柔”,介甫性“狂”,在此人心图变之时,“柔”近因循,易受冷落;“狂”同奇异,易得人心,君实败论于介甫是可能的。但“身心俱伤”之说,未必可信。君实胸怀之广,信念之坚,毅力之刚,远非介甫可比。而且,君实屡次冒死谏奏仁宗皇帝立嗣英宗之功,当三代不衰。他望着章惇略略摇头。
  章惇瞥了苏轼、苏辙一眼,似乎看穿了苏辙心头的惊讶和苏轼心头的怀疑,便把一件更为撼动人心的事实摆在苏氏兄弟面前:
  “皇上现时已把全部希望寄托于介甫。昨天在紫宸殿,皇上已诏令介甫为参知政事了!”
  苏辙注目。
  陈慥雀跃:
  “好消息!看来皇上真地要革新朝政了!”
  苏轼此刻已完全明白了章惇宴请的原由。他的心潮沸腾起来,霍地站起,举起酒杯:
  “君实心底纯正,当代人表;介甫学贯古今,富有创见,苏轼皆敬而重之。现时,介甫任重道远,我为介甫干杯!”
  章惇从苏轼激动的神情中,看到了自己今天要得到的东西。
  “介甫,天下奇才,但孤傲执拗,极需智者佐助。我为子瞻也干一杯!”
  苏轼纵声大笑。
  苏辙看得清楚,兄长又激动了。现时对朝廷的政争不甚了解,对王安石如何革新朝政更不摸底,若草草决定依从,后果难以预料。为提醒哥哥注意,苏辙也举杯站起:
  “君实身心俱伤,令人挂念;介甫春风得意,令人鼓舞。荣衰之择,我为君实干杯!”
  陈慥朗声而语:
  “不论官场荣衰,只重人间情谊,我为子瞻、君实、介甫干杯!”
  四个歌伎也举杯凑趣:
  “弹唱卖笑之人,不问官场是非。我们为四位大人干杯!”
  笑声哄起。
  歌伎斟酒弹唱,陈慥豪饮,章惇与苏辙猜拳斗酒,苏轼自饮自酌,垂首沉思。突然苏轼抬起头来,向章惇询问:
  “子厚,介甫革新之举,准备从何处入手?”
  章惇酒拳正斗在兴头上,听苏轼问,忙收拳而就苏轼,清清喉咙,准备从详道来:
  “介甫变法,方略已定,概括为六个字:‘变法度,易风俗’……”
  话刚刚开头,一个年约三十、腰系青花巾、头绾危髻的街坊妇走进房间,道了一声“万福”,便熟练地拿起桌上的青花瓷酒瓶,依次为苏轼等人斟酒,然后,笑吟吟地站在一边恭候着。苏轼、苏辙、章惇望着这位突兀出现、举止有礼的妇人愣住了,以为是走错了房间,认错了主人。陈慥却急忙站起,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送走了这位街坊妇。回过头来,他对三位茫然不解的朋友说:
  “这种角儿叫‘焌糟’,是京城里兴起不久的一种行当,全城约有几千人。她们专以替客人换汤斟酒为业,出入于食馆酒楼,以求得点小钱为生……”
  苏辙插话问道:
  “店主准她们随意出入吗?”
  陈慥说:
  “店主比你精明,这样的人得钱越多,店主抽头越多……”
  陈慥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个身着艳丽时装、涂脂抹粉、头插簪花、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又拥了进来;道完“万福”之后,便摇晃腰肢,走到苏轼、苏辙、章惇、陈慥的身边,浪声浪语地说:
  “俺们姐妹为爷儿们寻乐来了。”说着,伸手抓起桌上的酒杯,要为各自身边的主儿喂酒。坐在矮凳上的歌伎并不诧异,一味笑吟吟地看着,甚至起身相让。苏轼懵了,章惇呆了,苏辙惊慌躲闪,手臂撞倒桌上的酒瓶,滚落地上,“当”的一声摔得粉碎。三个女子不仅毫无收敛,且浪笑调情,呼唤酒家添酒。酒家奉若圣旨,捧着三瓶酒旋即送了进来。陈慥急忙又从怀中掏银子,千说万说地打发走了三位粗俗女子。
  陈慥跌坐在椅子上,说:
  “这类角色叫‘劄客’,也叫‘打酒坐’,是一群惹不得的主儿。她们不呼自来,陪酒凑趣。因为不识文字,不通音律,既不会舞,也不会唱,唯以色情出售,俗称‘下等妓女’。唉,世风日下,好逸恶劳之习日炽,怪不得她们的……”
  苏轼灵醒过来。谐谑道:
  “但愿介甫的‘变法度,易风俗’早日成功,使我辈免受这目瞪口呆之苦……”
  苏轼的话音未落,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口唱偈语又闯进雅座,笑眯眯地单单打量苏轼:
  “处世若大梦,冷眼看人间。要知梦中事,快去须弥山。”
  章惇、苏辙和作陪的歌伎们全然傻了。
  这回,陈慥也傻了。
  苏轼定神相望:这和尚年约五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面色红润,目光清朗,气度不凡。便拱手含笑问道:
  “大师来自何山?居何宝刹?法号何称?”
  和尚咧嘴一笑,疯癫地说:
  “阿弥陀佛。贫僧来自无形山,居住无名寺,法号无知。”
  苏轼急忙站起,故作佛门礼数,合掌而语:
  “阿弥陀佛。‘无知’、‘无知’,无所不知。不知‘无知大师’仙驾光临,谨屈身请罪。恭请大师吩咐。”
  无知和尚并不谦让,合掌闭目,说:
  “阿弥陀佛。为人超度,求人施舍,公平交易,两不吃亏。”
  苏轼端起一杯酒,打趣地说:
  “以酒代茶,敬献大师,请大师佛心超度吧!”
  无知和尚睁开眼睛,走近苏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凝目端详苏轼的面孔:
  “施主生就一双学士眼……”
  苏轼抚髯一笑,从怀中掏出银两:
  “这句超度,只值白银二两,我施舍了!”
  无知和尚并不生气,接过银两,装进怀里,望着苏轼的头颅频频摇头:
  “施主,可惜长了一颗配军头。”
  陈慥、章惇、苏辙惊骇地站起。
  苏轼大笑:
  “‘一双学士眼,一颗配军头’,妙极,妙极!大师,这后一句是佛语天机吧?为了你这后一句佛心超度,我再施舍白银二十两!”
  无知和尚接过银子,并不道谢,合掌喃喃而语:
  “阿弥陀佛。施主观照自性,观照自性吧!”说罢,转身唱着偈语,疯癫离去。
  苏辙心头浮起一层不快,颓然落座。
  苏轼却极认真地琢磨起“观照自性”那四个字。此句佛语意思是说:不要以为我是你的法师,就盲目相信我的指点,把我的话拿到你的生活中去鉴别,信仰你确认的真理吧!无知大师呵,你的“无形山”在哪?“无名寺”在哪?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是为苏轼而出现在京都的吗?你的“超度”是对苏轼的一种关照,还是对苏轼的一个警告呢……
  章惇为了扭转突然出现的沉闷气氛,故意询问陈慥:
  “这京都里还有别路‘英雄好汉’吗?”
  陈慥笑答:
  “京都是聚英荟萃之地,酒楼乃献技扬威之所,哪会如此单调斯文!就在这曲院街上,还有几路‘英雄好汉’,均由年轻男子组成,行为乖戾,剽悍异常。有称作‘厮波’者,手提果篮,进入酒间,把板栗、干枣、杏核、桃脯等物,放在酒客面前,称作‘献果’,强行销售,以此索取银两。有称作‘撒暂’者,专卖春药,更是了得,进入酒间,不问酒客是否愿意,即将春药撒于酒杯之内,以试灵验与否。不灵验者,分文不取;灵验者,信口讨银,加倍索金。多少酒客因此而扬名,多少酒客因此而丢丑……”
  苏辙脸色发白,忙问:
  “今天他们会光临吗?”
  陈忙不及回答,陈慥身边的歌伎先开了口:
  “苏少公别虑,他们都会来的。”
  章惇有些发慌了:
  “姑娘何以知之?”
  歌使望着陈慥、苏轼笑着说:
  “‘焌糟’‘劄客’已去,和尚化缘刚走,这两位财神爷大把撒着银子,银两勾魂啊!”
  让歌伎说着了,踩着她的话音,三个肩头斜披药囊、一色绿衣打扮、头披方巾、敞怀绾袖、年约二十六七岁的“撒暂”闯进酒间。歌伎嵌口结舌,苏辙惊骇、陈慥目呆,章惇不知所措。苏轼抬头望去,三个“撒暂”同时拱手道声“万福”,响如炸雷。苏轼心先怯了,急忙低头。雅座里刹那间沉静死寂,“撤暂”头目高声说起套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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