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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5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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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的,她在我家院门前哭。” 
  他喷口烟,望望天,天空黑下来了,有几颗星子在亮,四周静得像个坟场,连狗都不叫一声了,就剩下女人呜呜呜呜的哭声。 
  “她在我家门前嚎丧呢,她这么没完没了的哭。” 
  他说。他自己给自己说。 
  “驴日的郎中,他又弄那号事了。” 
  他骂了一声,忽然就想起郎中揉过他婆姨的肚皮,他不知怎么就想了这事。 
  他又给自己卷了支莫合烟。 
  那天他婆姨小雨早起就喊肚子痛。后来越痛越厉害,腰都直不起来,满头满身都是汗,他就跑到村南,把左郎中叫来了。 
  郎中先把把脉,从药箱里取出一些药片,先让病人服下,然后让小雨躺倒在炕上。 
  “她是肠胃绞痛,我得给她揉揉!” 
  他让小雨把裤带松了,女人不好意思,当着丈夫的面,女人不好意思。 
  “老姚,你出去一下,我这是治病救人呢,你傻子一样在旁边站着?” 
  郎中说。他就只好出去了。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猫一样蹿到窗根。他要看郎中怎么给他婆姨揉肚皮。他看见郎中亲自动手,把小雨的布裤带解了,把裤子往下褪,让她的小肚子露出来,又把她的小汗衫往上推,推到露出乳根。那么赤裸裸一段身子袒露出来,女人就把眼睛闭上,扭过脸去。郎中的大手就在小肚子那块地方揉了起来。郎中揉的时候,脸上笑眯眯的,好像在享受一种快感,两只大手时不时往小肚子下面跑,还好像无意地碰一碰女人的乳房。姚富成可不喜欢郎中这么揉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能揉自己的女人,别人怎么可以这么胡揉乱摸?他让自己忍着,站在院子里吸掉三支莫合烟,后来,他就闯了进去。 
  “你揉够了吧!”他说。 
  “你看这人!我这是治病呢,你这么问我!”郎中说。 
  “治病治病,你怎么没完没了地胡揉!” 
  “我这是胡揉?我给你婆姨治病医痛呢,你说我胡揉!” 
  “我看你就是胡揉,我看就是!” 
  “算了算了,我不揉了,你不让揉就算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郎中说着,拎着药箱就走了。他望着老婆雪白的肚皮,他女人仰八叉躺着,好像刚被人爬过一样,脸上淌着细汗,眼里一派迷离。 
  “不疼了,我不疼了,他揉得我都快睡着了。”女人像醉了一样说。 
  “你这么说话!你不气恼还这么说话!” 
  “我气恼什么?他把我揉舒服了我气恼什么?” 
  “他把你身子看了,胡揉乱摸了,你就连句气恼的话都没有?”他说。 
  女人提上裤子,拉下汗衫,一身轻松的样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女人说。 
  “我问你呢,你好像舒服得很心甘情愿,他那么胡揉乱摸你居然很心甘情愿,我看他那副德性是想爬你呢,他真爬你你也心甘情愿?” 
  女人用鼻子冷笑了一声。 
  “我就是心甘情愿!他让我舒服了我为什么不心甘情愿?我喜欢舒服,我这么说你该满意了吧?” 
  女人的轻蔑样子让他不舒服了好几天。后来,他把女人痛痛快快爬了一次,两人又和好如初。那件不愉快的事,让时间给遗忘了。 
   
  现在他又想起了这事。 
  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亮了一下,让他想起了这事。 
  他侧着耳朵听了听,女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哭。 
  “驴日的郎中!他拿人不当人。” 
  他骂了一声,就站起来,摸着一个海碗,倒了一碗凉茶。他端着碗出院门。女人还在原地窝坐着,看见一个黑影子过来,她的哭声又高了起来。 
  他在她旁边蹲下来,让她喝口茶。女人哇哇地哭得更凶了。 
  “我说你不要哭了,才娃你哭坏了身子可真划不来。”他说。 
  “他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说。 
  “你为这个哭更划不来,老左不在乎你哭不哭,你为他哭个什么?” 
  “我为我自己哭呢,我哭我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混账男人!我天天做牛做马,忙完地里忙家里,我图个什么?图他在外边东游西逛,图他到处拈花惹草?” 
   
  “郎中就那么个熊人,都知道,他就那么个熊人!” 
  女人好像遇到了个知音,又伤心地哭起来。他往她身边凑了凑,往四周看看,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甭哭才娃,甭哭甭哭,我说你甭哭了!” 
  他的手在她肩头上抚摸起来,又滑到她脊背上,她是个健壮女人。他抚摸着,身上就紧绷起来,有块地方像过了电一样亢奋雄壮了起来。他闻到她身上的汗味儿了。 
  “他打我就像家常便饭,想干就干,想打就打,他把我不当人,我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我真让他打怕了,让他糟践得不想活了,他在家里打我,我跑出来,他追到光天化日之下还要打我,他做尽了亏心事还敢追出来打我。” 
  女人好像一条受了伤害的猫一样任他抚摸,他身上的肉越绷越紧,亢奋的地方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他叉开两条腿,把女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女人被拥住了,他喘气不匀了。 
  “你想开点,才娃你想开点……” 
  他闻着她身上的女人味儿,两条膀子越拥越紧,女人钻在他怀里,她不哭了,她在他怀里抽抽泣泣。 
  他的手在女人胸脯上停住,他发现女人的气也喘不均匀了。 
  “你气不顺,才娃你主要是气不顺,你想明白了,气就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郎中婆姨的奶子非常丰硕,比他婆姨的奶子起码大一号,他用五个指头盖住她的一只奶,女人伸手打了他一下。 
  “你让我揉揉,我揉揉你你的气就顺了。” 
  他把手从女人的汗衫里伸进去,抓住了海碗大的一坨肉,还用指头夹住了她那枣大的乳头。 
  “你让我好好揉揉你,才娃你让我好好揉揉你,郎中也这么揉过我家小雨,他色迷迷地揉我家小雨!” 
  “他就这么不要脸,我知道他揉过你婆姨,他看你婆姨的眼神儿都不对,他还说梦话,他梦里喊你婆姨的名字!” 
  “你看你看,我现在气也不顺了,我本来就气不顺,他那么揉我婆姨的小肚子,我想起来就气不顺,现在我又想起来了,我的气也不顺了!” 
  他说着,手就游到她的小肚子那儿,他的手在那儿摸,女人像猫一样哼哼起来。 
  “姚富成你这个驴想干什么我知道,你婆姨不在家你想干什么……你的驴性上来了,你想占我的便宜,你这个驴!” 
  女人骂着,但不阻止他胡摸,女人对郎中恨得咬牙切齿,她希望姚富成使劲揉她。 
  他把手伸进去了。 
  “才娃我就是想干你,你乐意我就干你!干了你我的气都顺了!”他说。 
  “我宰了他的念头都有,我让他遭个报应!”女人说,她伸出手抓住了他裤裆里的那堆东西。 
  “我要让他记一辈子,他规规矩矩的女人让姚富成这个驴干了。” 
  那堆东西非常雄壮,他让女人横下心要做一回事。 
  他们一起进了那个独门独院。在姚富成家的土炕上,大块头的郎中婆姨涂才娃让牛一样结实的姚富成干了。 
  小雨从平凉老家回来了。姚富成吆着驴车从县城接回来的。他的婆姨在老家住了两个月,看上去更年轻白嫩了。 
  婆姨回来了,姚富成自然就不跟大块头女人来往了。他们偷偷摸摸亲热了几回,现在连偷偷摸摸都没有了。他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儿,村路上要是碰到郎中婆姨,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点点头,打声招呼就过去了。跟自己的婆姨睡在一起,想想跟郎中婆姨弄的那事,他就越发疯狂。 
  “两个月不见,你急成这德性!”他婆姨这么说他。 
  他就笑。他很得意。他没怎么费劲,就把郎中的婆姨弄了。穷乡僻壤,能弄个别人的女人,太不容易了。 
  这天他在田埂上割毛豆。他婆姨小雨在另一条埂子上割。天气很好,天蓝得像玻璃,满地的庄稼草木,明明灿灿。他家的毛豆都种在田埂上,水土好,毛豆长得非常旺实。 
  他割着割着,一抬头看见左郎中从沙土路上过来了。郎中没有背药箱,他背着手,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这是条背路,他很奇怪,郎中到这里来晃荡什么。 
   
  “割毛豆呢?”郎中说。 
  他嗯了一声。他以为郎中随便问问就过去了。他没有想到郎中会停下来,就站在他旁边,还摸出一盒烟,弹出一支,夹到嘴上,用打火机点着,深深地吸一口,然后把嘴巴噘起,朝着天空,慢慢地吐烟圈,还扬起手,朝小雨挥一挥,一脸轻浮的笑模样。 
  咔嚓……咔嚓…… 
  他割他的豆,他厌烦郎中这模样。 
  “我病了,老姚,我病了。”郎中说。 
  他抬头看郎中,郎中一脸痛苦样子。 
  “你是郎中,病了你跟我说?” 
  “我病得不轻,我得给你说一声。” 
  “怪球事,轻不轻你跟我说,我又不是郎中!” 
  “我得的是块心病,我自己治不了我自己,只有你能治我这病。”郎中说,似笑非笑。 
  他停下镰,看郎中的脸。他忽然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脑袋就嗡嗡响起来。 
  “我听不懂你说话,你说话我听不懂,我怎么治你的病?” 
  郎中笑了笑,又喷了口烟。 
  “你装糊涂装傻呢!你怎么会听不懂?这么明白的话你听不懂?” 
  “我就是听不懂!你跟我阴阳怪气呢!” 
  他朝婆姨那边望一眼,郎中也望他婆姨,望得很是邪恶。有只乌鸦在半空呱呱叫了几声,他的眼皮就跳起来。他喜欢听五更鸟、阳雀、杜鹃叫,不喜欢听乌鸦叫,这荒天野地五更鸟、阳雀子多,怎么突然冒出只乌鸦来? 
  “我看得出来,你做贼心虚了。我还知道,我不把话挑明了,你老姚会这么一直装下去,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郎中说,他把烟举到嘴边,不吸。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吧!我听着。”他说,他想他得沉住气些,不能慌乱。 
  “你婆姨不错,年轻漂亮,鲜嫩水灵,那回我揉她肚皮的时候,我真是有些想入非非,但是想归想,我没对她做出什么。我不像你,把我婆姨往你炕上弄!”郎中说。 
  “你胡说!日你先人你血口喷人!”他说,他声音有些抖。 
  “你跟我婆姨睡过七回,我都记着数呢!你给她裤头上留下的那些肮脏,我拿到县公安局去,一查一个准。那是铁证,我婆姨让人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当一辈子乌龟王八吧!” 
  “你婆姨要让你遭个报应,她这么跟我说的,她让我睡她我只好睡了,你说怎么办吧!”他说,他豁出去了。 
  “我这不是来跟你商量吗?睡了别人的女人,总得付出点代价,或者你去坐一年半载班房,或者咱们私了,就看你的态度了。”郎中不慌不忙说。 
  “私了怎么个私了法?你说说我听!”他说。他可不想惹出场官司。 
  “看来你还是想私了,私了也行,你睡了我婆姨七回,给我七千块钱,或者,你让我跟你婆姨也睡七回,我喜欢上你婆姨,钱不钱的无所谓!”郎中说,一边盯着看那边的女人。 
  “你是个恶人!你驴日的太恶了!” 
  他说。他在田埂蹲下来,问郎中要了支烟,这事他得好好想一想。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不逼你,三天之内,你给我个准话!” 
  郎中笑了笑,背着手,吹着口哨,顺原路晃荡回村。他苦着脸子吐烟,看郎中的背影。他觉得郎中真是不动声色,老谋深算,他中郎中的圈套了。郎中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郎中等了三天,不见姚富成的回音。傍晚,他就到姚家院子里来了。 
  这时候姚富成的婆姨正在茅厕里冲澡。姚富成站在院子里,看见婆姨的屁股露在外面,就赶快把郎中往院门外推去。 
  “呵哈你婆姨洗澡呢,你让我多看一眼不行么?” 
  郎中嘻皮笑脸,他看见洗澡的女人了,茅厕没挂帘子,女人一丝不挂的背影让他看个正着。 
  “你让我看看!我喜欢看你婆姨洗澡,她真是白啊,白得就像羊油……” 
  郎中边挣着边说话,笑得肆无忌惮。 
  “走开走开!有话到外边说!”他使劲推他。 
  “鸡肠小肚,老姚你这人鸡肠小肚!” 
  姚富成把郎中推到院门外边,郎中就敛住笑,他不想跟姚富成嘻笑了,姚富成是个不懂得说笑乐趣的人。 
  “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你不会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吧?”他说。 
  “我想好了,你驴日的听着,我的女人不能给你,我给你钱。”姚富成说。 
  “钱可不是个小数字,老姚你这熊人怎么就一点不开窍呢!女人又用不坏,我不过临时用一用,用一用还是你的,就跟借件东西一样,用完再还你。你用过我婆姨了,我再用用你婆姨,这多公平!比七千块钱划算多了,老姚你说是不是?” 
  “我不跟你磨牙了,明天一早你跟我到县上拿钱,钱在县银行里,正好我要去卖毛豆,你跟我一起去!” 
  他说。他发现郎中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还忽闪忽闪往院子里瞟。 
  “老实说,我还是想睡你婆姨,白白嫩嫩的,我婆姨真比不上她。你让我跟她睡一回也行,钱我不要了,就睡一回,你看行不行?你看我做了多大的让步,你总该满意了吧?” 
  郎中厚颜无耻的样子实在可恶,但他不能让他不无耻,他把郎中的婆姨睡了,睡了人家的婆姨就理短,就只能忍气吞声。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给你钱,明天早起九点钟我在南村口等你,你和我一起去县城,拿了钱你可以在县城逍遥作乐,县城的三陪女多得很!” 
  “三陪女怎么能跟你婆姨比,我还是想跟你婆姨睡上一回!”郎中又笑了起来。 
  他不想理会郎中了。他把院门闩起来,把郎中挡在外面。这时候太阳从旷野的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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