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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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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姓的族长住在营子北头,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此人德高望重,大智若愚,
在这一带,谁家要是有个大事小情的,都得去找他商量,族中的大事更得是由他一
个人说了算。就连三荒子在他面前也都得客气几分。但也有不客气的时候,族长这
一辈子娶过三个媳妇,前两个都相继得病死了。去年,族长又从关里娶了个大姑娘
(据说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结婚第三天,就被三荒子睡了,不偏不正的给族
长戴了顶绿帽子,这件事全李姓的人都知道,可就是族长自己不知道,好像什么事
也没有似的。其实人们心里都清楚,他是慑于山北土匪大帮头的势力,所以才忍气
吞声的。

    三荒子也是什么女人都敢睡,有一年冬天下大雪,雪很大,足有一尺多深,三
荒子早晨起来的时候从自家门前发现了一个快要冻死的女人,三荒子就把她弄到屋
里,到了晚上,女人醒了,一声不吱,就开始找东西吃,整整吃了三荒子八个豆包
和一盆猪肉炖粉条子。吃饱喝足之后,女人一抹嘴,就开始脱衣服,说要报答,三
荒子自然是来者不拒。半夜的时候女人走了,临走时说了一句让三荒子莫名其妙的
话“你多保重!”

    “不好了,桂凤上吊了,快来人呀!”喊声是从铁匠李大锤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原来是桂凤想不开,要上吊,此刻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桂凤从凳子上扶下来,又是捶
胸又是掐人中,李大锤这时也不骂了,倒显得有点儿木讷,喊声惊动了族长,他也
来了。“出啥事了,啊!多大的事呀,就寻死觅活的,”此时,桂凤已醒了过来,
族长走到桂凤跟前坐下,“孩子,寻死没用,事情到了这粪堆上,我们只好跟他斗
了,我们要报复……”话还没说完,众人堆里便发出一连串的叹气声。“丧气、悲
观,都听我说,”族长边说边站了起来,“我知道,‘武报’是行不通的,但我们
采取‘智报’……,好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回去吧,啊,回去吧……”

    人们纷纷离开了李大锤家的院子,说实话,人们心里一点儿也不托底,对族长
刚才说的事没有信心,报复三荒子的办法人们不是没有想过,但都没有成功,人们
印象最深刻的要属那次“药酒计划”了。

    李家营子有一“旺来”酒馆,专营一种叫“十里红”的酒,据说这酒是从京城
运来的,价格很贵,只有那些财主富人才能喝得起,三荒子爱喝,也喝得起,自然
成了酒馆的常客。这儿的老板叫李冬生,长得其貌不扬,但他却有一个很标致的媳
妇,虽不十分漂亮,却有一副魔鬼似的身段,所以来这儿的人,不仅是为了喝酒,
也是为了多扫几眼这女人,三荒子则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没过多久,李冬生
的媳妇就被三荒子拿下了。

    李冬生连憋气带窝火,就病倒了,一连三天滴水不进,后来,族长给他出了一
个法:最近听说兽医李三和看病先生李四哥俩配出了一种药,一种阉牲口的药,吃
完后连根都不硬,一保一个废,如果把这种药放进酒里让三荒子喝了,那是没个跑。

    李冬生听完就来了精神儿,照着族长说的做了,每天免费请三荒子喝一顿,一
晃三个月过去了,不但没见效,反而看见三荒子气色越来越好,精神劲十足,还听
到东头的李二寡妇说:他的阳物比以前更厉害了。于是,李冬生又病倒了,这一病
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三荒子有自己的女人,人长得贼漂亮,也贼精明,为人更是知书达理,心地也
善良、正直,而且她还是读过大书的人,听她自己说:她的父亲生前曾在京城做过
官,但后来为什么会沦落到此,以至于为什么会嫁给了三荒子这种人,她却从来没
有说过,而对于三荒子的所作所为,这女人倒显得漠不关心,人们不解,当然也不
愿意去想。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人们也没看见族长拿出什么具体的办法来,于是人们开
始议论着,猜想着。

    半夜,下着小雨,李家营子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但兽医李三的屋里却亮着
灯,这时,突然有两个人影闪了进去,看得出进去的是一男一女,他们说话的声音
极小。

    “这件事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一定要保密,记住了,到啥时候也不能说。”

    “知道,我现在就恨不得把他……”

    “嘘!小声点儿,别让人听到,要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好了,就这么定了。”

    两条黑影又从房子里闪了出来,瞬间消失在雨中。

    这天,三荒子起得很晚,原因是昨个他喝了一天的闷酒,不知为什么,这些天
三荒子总感觉到他的下身有些发痒,隐隐还有点儿疼,三荒子心想:“莫非是老天
爷要报应我,要把我变成废人,不能!绝对不能!可是……”三荒子越想越害怕,
生怕自己有一天变成了废人,要是那样的话,就是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三荒子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那阳物,觉得它比昨天还要痒,还要疼。“这会儿
正好女人不在家,我不如看看它究竟是咋回事,”想到这,三荒子掀开了被子,这
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妈呀’一声,原来左边的一个卵子变成了绿色,三荒子顿时
汗就下来了,他顾不得多想,提上一条裤子,晃了晃荡地向看病先生李四家走去。

    三荒子斜坐在炕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李四,李四此时双眉紧锁,背着手在地
上来回踱着步,他一边叭哒着嘴,一边不停地嘀咕着:“哎,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呢!”

    “老弟,我这儿究竟是咋的啦!你快说呀!”三荒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哎!”李四侧歪着点了下头,又继续踱着步。

    “老弟,你倒是说话呀!我这儿究竟是得了啥病,别怕,你就说出来吧!我挺
得住!”

    “哎,三爷……”李四停了一下,又向屋外看了一眼,随后凑到三荒子的耳边
小声地说:“三爷,您得了梅毒。”

    “啊!这……是……你没看错?”三荒子半信半疑。

    “没错!三爷,凭我多年的经验,不可能看错,这不仅是梅毒,而且是极其少
见的大疮型梅毒。”李四显得很自信。

    “是吗?这可咋办呢?”三荒子的汗又下来了。

    “哎,叫我咋说呢!……”李四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老弟,钱没问题,我有的是,多少,你说个数。”

    “三爷,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您的病……它……没治了……”

    “啊!难道说一点法都没有吗?”

    “有,只有一种法。”

    “啥法,你快说。”三荒子急得站了起来。

    “割掉!”

    三荒子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脸白得像死人的脸,很难看。

    手术很成功,刀口愈合得也很快,三荒子这些天心情好了许多。这件事,他一
直瞒着女人,怕她知道了笑话自己。又是早上,从三荒子屋里传出了一声惨叫,随
后是一阵近似于狼嚎的哭声,原来是三荒子在换药时,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卵子也变
绿了,三荒子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李四那,李四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最后得出
结论:由于上次手术不及时,引发最后一个卵子的感染,为保证其它部位不再受感
染,应该马上割掉。

    伴随着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三荒子的另一个卵子被割掉了。

    冬天一晃就到了,这段时间人们极少看见三荒子,女人们也着实过了几天好日
子,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还活着。

    女人一大早出门时,三荒子还没有醒,看着熟睡的男人,女人哭了。

    傍晚,女人从裁缝李二婶家回来了,一推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女人手
中的包袱掉在了地上。

    三荒子死了,有点突然,原来三荒子在睡醒后去方便时,发现了自己的最后一
根阳物也变成了绿色。这回,他没到李四那,而是去了兽医李三家。兽医李三简单
地看了一下,说得比李四还吓人,最后还是那个法子,“割掉”,三荒子没让李三
割掉自己的阳物,他想自己在死的时候,最起码还应该算是个男人。

    送葬的那天,全李家营子的人都来了,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纸糊的美女,三荒子
的女人怀里则抱着七七四十九条三荒子生前最爱穿的绿布内裤。

    看着三荒子的棺材,人们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今年冬天的雪,真大。


            她再也见不着那个男人了

                                木剑客

    这个世界上,最难说得清楚的,大概便是人的情感了。

    这天黄昏,刘雅容下班回小区的时候,发现底楼朝向大街的一排门面房中,又
多了一间时装店。店堂门脸前有一块漆得乌黑的招牌,上面跳出几个白色的美术字
:五月公社。这么怪里怪气的名字,又是开出来掏那些前卫的后街女孩的口袋的吧,
雅容心里跳了一下,还是停下步子,推开虚掩着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店堂里半明半暗的,灯没有全亮起来。店子不大,但上架的衣裳不多,显得还
很宽敞。雅容随手捡起两件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对头,衣裳的牌子和
面料都很好,倒并不是供那些小丫头们卖弄青春的牛仔裤和T 恤衫之类,几乎每一
件都经得起她这么个三十出头的布尔乔亚的挑剔。一个值得逛逛的新店子,而且离
家也很近,雅容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打量,衣架摆得井井有条,墙壁被刷得雪白,
上面镶了几幅小小的复制画,安格尔的《泉》,提香的《维纳斯的诞生》,还有一
幅,竟是莫尼迪亚的《初恋》。看得出主人是细致而有趣味的,绝非那些由乡里来
一门心思等着天上落钱的小生意人。

    “小姐,你可以试一试看中的衣服,试衣间就在旁边。”店主招呼道。雅容回
过头,店主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瘦长的身材,就站在入门左侧的柜台旁边,自己
刚才径直进来,还未及看见他。他显得有点忧郁,下巴上留着一层浅浅的胡子,右
脸颊边有一颗显眼的黑痣。

    “算了,太晚了,我还要回去做晚饭。”雅容一怔,慌忙说道,一边低下头,
匆匆出了这“五月公社”,朝家里奔去。

    雅容一口气上到五楼,打开防盗门,扔下手中的坤包,便将自己埋进了沙发里。
她感到自己脸色发潮,心还在狂跳着,刚才遇见的那个时装店的店主的面孔一下下
地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着。是他,就是他,她肯定地对自己说。她想给国外的丈夫打
电话,拿起话筒,又觉得不妥当,她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件事,也许要好半天才
能解释得清。母亲呢,母亲能安慰她,就像当年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叫她不要害
怕,但是母亲已经去世了。

    “这帮狗崽子,都应该拉到八一大桥下枪毙,坐八年牢太便宜他们了。”那一
年,母亲和她一起坐在家里原先那台黑白电视机面前,看着市里的新闻,看着那四
个年轻人,剃了光头,被反剪着手扣在市体育馆的广场上,他们正好遇到了严打。
他们污辱了一个名叫雅容的姑娘,这帮流氓,他们的一生完蛋了。电视屏幕上一张
一张地放出他们的脸孔,其中就有那张忧郁的长着黑痣的脸。雅容对母亲讲:“当
时欺负我的只有三个人,他最后回来,还给我盖了被子。”母亲听了,脸一下子涨
得通红,由椅子上跳了起来,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视机,对着她吼道:“你这个小婊
子,真是活该,这帮流氓,统统枪毙才好!”

    人生真是阴差阳错啊,她的少女时代,因为那一件事完全改变了,她从此变成
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姑娘,一门心思地读书,读书,上大学,读研究生,最后嫁给一
个博士做妻子。她总算是由那个羞愤而屈辱的夜晚走了出来,像把麦芒一根一根由
自己的血液中挑拣出去一样。但是这个人,又由茫茫的世界中跳了出来,他叫郭海
涛。他把他的五月公社开到了她的住宅楼下面。

    
    雅容胡乱地吃了一点东西,就睡了。她在被子底下做了一晚的噩梦,一次次看
见郭海涛那一张瘦削的脸孔。早上由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满脸憔悴,坐在镜子前
面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让她回复到平常的模样。上班去的路上,她特意走在街道的
右边,但是“五月公社”还拉着铁闸门。雅容舒了一口气,赶到学校。她在附近的
一所大学里教英语。

    下班的时候,雅容特意走早了一个小时。她像个老主顾一般走进了那家时装店,
埋头在两排衣架中间仔细地翻看着。她没有和店主打招呼,但她感觉得到,郭海涛
的目光就远远地忧郁地落在她的身上。他们只见过两次面,都是十几年前了,他给
一丝未挂的她拉上被子离开房间的时候,再就是在公安局,警察让她指认那些流氓
的时候,她当时面对着几张沮丧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巴不得早一点冲出办公
室,或者是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警察揪着他们的头发让他们一个个地仰起脸,
她只能飞快地扫一眼,然后慌乱地点着头。现在他没有认出她。她早已由一个刚刚
开始发育的穷街上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风韵十足的妇人,他没有理由认出她来。

    他的生意不错,还有好几个女人,也埋头在衣堆里,女人们对衣裳有天生的敏
感,就像由外面飞回来的蜜蜂,能精确地记得每一片值得回头的花地。雅容看中了
一件暗红色的连衣裙,上面撒满了细碎的小花。她将连衣裙从衣架上取下来,走进
试衣间里面。

    试衣间很宽,当中放着一把宽大的木椅,倒不像商场里的试衣间那样,又小又
脏,人走进里头,身都转不开。让雅容吃惊的是里面的镜子,试衣间的四壁,甚至
是天花板和地面,都铺着镜子,人站在里面,当然四壁都是身影。雅容将身上的衣
服先脱下来,只剩下小短裤和胸罩,站在镜子中,她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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