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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冰冻全世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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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糟糕，”茉莉说。“看看这些照相机。”
星光大道上面是一个拱桥，上面站着许多摄影记者。明星们朝他们挥手，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地毯两边有数不清的电视摄像机和手拿话筒的记者。明星们摆出各种姿势，露出迷人的微笑，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巨大的镜头忽而朝左，忽而朝右，尽管天色还很亮，但电子闪光灯噼噼啪啪地闪不不停。
“嘿，”罗基高兴地说，“原来当明星就是这种感觉啊。”
“罗基，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还是赶紧走过星光大道，进入剧场吧。”
罗基抓起茉莉黏乎乎的手，拉着她往前走，贪婪的照相机立刻对准他们，像是要把他们吞没，摄影师们随时准备按下快门，把他们摄入一张照片。
茉莉在纽约的短短几个星期里，曾经体验过明星生活的感觉，但现在对此已经陌生，所以倒比罗基更加惶恐不安。她最担心的，是有人突然一拍她的肩膀，大声喊道，“喂，你们不能待在这儿。别再胡闹了，快点转身出去！”
“罗基，你说会有人看出我们不应该在这儿吗？”
“除非你这样说，”罗基朝一台照相机展露微笑。“肯定有读口形的人在看这台电视节目。”
确实，在许多英里之外的俄克拉荷马，一个名叫本的聋孩子正在观看电视里的奥斯卡颁奖节目。他一向喜欢识别电视上的人说话的口形。做聋人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读懂人的口形。比如，他非常了解总统和他的妻子，因为他能通过口形读懂总统和夫人在话筒之外互相说话的内容。本特别想看到电视上关于总统大选的报道。今天晚上，他正在看一个电影导演接受采访，突然注意到站在后面的两个小孩。他看见他们在说话。
“尽情享受吧，茉莉。谁也不知道你没有受到邀请。我已经让自己相信我是被邀请的了。”那个漂亮的黑皮肤男孩说，本觉得他真像一个童星。
他身边那个穿绿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女孩说，
“你说得对。这一切太美妙了，用不着担心。不过我们还是赶紧进剧院去吧。”
“去吧，”本说，他希望他也能跟电视上的那些孩子在一起。
照相机不停地闪。在人们绝对完美的好莱坞笑容里，一排排珍珠般的牙齿闪耀着洁白耀眼的光芒。那些钻石项链、白金手镯和纯金袖扣，也闪烁出夺目的光辉。
佩图拉的新项圈在发光，佩图拉也在发光。它喜欢这样的聚会。它喜欢空气里的兴奋情绪和勃勃生机。
茉莉看了看周围那些著名的面孔。她一下子就认出其中五六个就在她的名单上——是普里摩·希尔的受害者。他们的行为都很正常，这是不奇怪的。
斯蒂芬妮·古拉什穿着薄如蝉翼的深蓝色礼服，高高堆起的头发红得如同火焰。几步之外是穿银色西装的考斯摩·艾斯，正在跟一位电视台记者谈话。茉莉还看见了海格里斯·斯通，穿着白色的礼服，胳膊上挎着一位美丽的中国女子，正在穿过密集的人群。
接着看见的东西吓得她心脏狂跳起来。就在几步开外，一个穿深色套装的矮个子女人正在仔细打量茉莉，似乎认出了她。她的麦克风上有个大牌子，上面写着：纽约时报。茉莉认出她是纽约那份最大报纸的文艺版记者。茉莉演出《火星上的星星》时，她曾经采访过她。茉莉赶紧拉罗基离开，但是已经晚了。
“嘿，请原谅，茉莉！白茉莉！”记者兴奋地大声说。近旁的摄影师们都把脑袋朝茉莉这边转过来。
“茉莉，在这里看见你，真是太令人惊喜了！还有佩图拉！人们一直在猜想你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第二部分想躲开一个朝她瞄准的大镜头
茉莉的过去追上了她，她无法逃脱面前这位拿麦克风的记者。
“这么说，你和佩图拉从绑架事件中恢复过来了？”那女人问。
“嗯，是啊，谢谢你，”茉莉说，拼命想躲开一个朝她瞄准的大镜头。佩图拉抬头看着镜头，开心地汪汪叫。
“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预示着你将重返舞台，或者向银幕进军呢？”
茉莉竭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嗯，不，”她说。“我来这里只是陪一个朋友。谢谢你，我得走了。”
“这就是跟你一起拍广告的那位朋友吗？那则广告说的是调查你周围的孩子。”记者追问。
“是我，”罗基说。“很高兴见到你。”罗基朝照相机微笑，似乎很高兴接受采访，但茉莉踩了一下他的脚趾，带着笑威胁他“你敢”。
茉莉把罗基拖走时，还听见那记者在说，“像往常一样，白茉莉还是那么神秘莫测。但是看到她回来太令人高兴了。她也许会从此走上影坛。”
茉莉领着罗基钻进了人群。
“哟，”她说，“真是太可怕了。这些报社的人记性太好了。”接着她注意到佩图拉没有跟上来。
“哦，糟了，佩图拉被堵在后面了，”茉莉担忧地扭头看着后面那些噼噼啪啪的闪光灯。“真希望它没事。”
茉莉用不着担心的。正会儿正是佩图拉一生中最愉快的时候。它在纽约时就喜欢聚光灯。现在又被聚光灯包围，它感到如鱼得水。它把脸忽而转向这边，忽而转向那边，迎接照相机的闪光。它抬起前腿连连作揖。它蹦蹦跳跳地转着圈子。摄影师们都很喜欢它。最后，它像狐狸一样叫了一声，小跑着去找茉莉了。路上经过一个穿天鹅绒衣服的高个儿男人，皮肤晒成棕褐色，黑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巴。佩图拉停住脚步——这个人的气味它以前似乎闻到过，肯定是在纽约某个电视摄制组的照相机后面。
佩图拉不知道，这个低头朝它微笑的男人实际上是好莱坞的一位著名导演。他是个意大利人，名叫奇诺·帕西。他最近一部电影《陌生人的血》今晚被提名为“最佳影片”。佩图拉喜欢他的气味。它直起身子，把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腿上，当他弯腰对它说话时，佩图拉朝他露出最最迷人的表情。那魅力简直无人能够抵挡。奇诺惊异得说不出话来。佩图拉又妩媚地叫了几声，然后小跑着去追赶茉莉了。
这时候，茉莉和罗基站在一道厚厚的石拱门附近——这是科达大厦的入口。一座几乎与拱门一样高的巨大的奥斯卡金像竖立在这里，像古人所崇拜的神像，似乎科达剧院是一座朝拜明星的庙宇。这个地方挤满了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中间出现一张不认识的面孔，倒显得怪异而特别了。
“哇，”罗基轻声笑着说，“这里有这么多演员，我感觉自己像在一部电影里！”
茉莉感到惊异的是，许多演员都比她想象中的要小。以前总在巨大的银幕上看到他们，使她以为他们都像超人一样庞大。实际上，他们许多人都很矮小。走近了看，这些明星一个个都是凡夫俗子。有一个在抠鼻子，还有一个在挠耳朵。茉莉为他们身上的平凡之处感到吃惊。
“真是太滑稽了，”茉莉说。“我们都这么熟悉他们的脸，可他们根本不认识我们。至少，我希望他们别认识我们。”
足足有几分钟，茉莉和罗基细细地品味周围的一切，知道他们将会一辈子牢记这幕情景。
“好了，”茉莉说，“明星的魅力已经感受得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佩图拉追了上来，他们三个匆匆地往前走。
可是要躲开记者是不可能的。关于茉莉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喂，茉莉，笑一笑！”
“喂，佩图拉！叫一叫！”
在长尾巴庄园，琴科布里夫人放下手里编织的东西，眯起眼睛看了看电视。
“西蒙，”她喊道，“快来看看。我好像看见茉莉和罗基在奥斯卡颁奖晚会上。”屏幕上，两个看上去酷似她的监护人的孩子，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她相信听见有人在喊，“喂，茉莉，你的朋友是谁？”
可是等诺克曼先生从厨房赶来时，那两个很像茉莉和罗基的人已经消失在巨大的科达大厦里了。
“好了，莫丽尔，”他说，“你别再喝那种粉红色的饮料了。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茉莉和罗基在他们的平房里待着呢。”
第二部分比一个奴隶强不了多少
来到科达大厦有顶篷的前庭里，就比较凉爽和安静了。这里不允许使用照相机，人也不那么拥挤。他们前面那条宽阔的通道平常是购物区，现在装饰着鲜花，墙上挂着滚边的红帘子。一道气派的、铺着红地毯的楼梯，像一条巨大的红舌头，通向剧院的入口处。
电影界名流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互相打着招呼，并时刻留意着发现别的名人。
大家突然安静下来，原来是格罗娅·希尔哈特走了进来。陪伴她的是一位仪表非凡的老者。等在那里的人群立刻赞叹地屏住呼吸。格罗娅·希尔哈特是一位魅力四射的超级大腕，每个注视她的人，都觉得相比之下自己成了不起眼的小火星。
今晚她身上的衣服，像盘成一圈圈的金色的管子。亮闪闪的丝绸缝成细细的、通心粉似的条管，再一圈圈地盘起来，缝在一起，成为一件光彩夺目的衣裙，紧贴着她那著名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那天鹅般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纯金盘成的项圈，看上去像是一个昂贵的弹簧将她的脖子和肩膀连接在一起。她的上臂上也盘着同样的金色条管。那双东方人的眼睛仍然是那么美丽，那么神秘。几个人彬彬有礼地跟她打招呼，祝她“晚上好”，其他人则毕恭毕敬地默默站在一旁，暗自希望他们也有幸跟她认识。格罗娅·希尔哈特露出她那灿烂迷人的笑容，款款走了过去，同时抬起戴着珠宝的纤纤玉手，优雅地挥动着。
茉莉盯着这具美妙绝伦、曲线毕露的金色胴体气派非凡地穿过门厅，她想，这位“好莱坞女王”居然也会落入普里摩·希尔的圈套，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她看上去那么高贵，实际上比一个奴隶强不了多少。
“这个地方再理想不过了，”茉莉说。
“可是我们怎么对他们下手呢？”罗基小声说。“我们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当着大家的面给他们催眠呀。而且，希尔肯定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
茉莉紧张地环顾四周。这太令人不安了——她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想到普里摩·希尔就在附近，感觉就像老虎出了笼子一样吓人。
“我们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接着她的眼睛一亮。
“我知道是哪儿了。”
第二部分你现在受我控制
“可是，茉莉，我不能在男卫生间闲待着，”罗基抱怨道。“你知道的，它不像女卫生间有那么多隔间。所有的事情都在大家眼皮底下，但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能跟你和佩图拉在一起吗？”
“嘘，罗基，当然不能。你看，这个主意多好啊。卫生间应该是很隐蔽、很安静的。你至少可以试试能不能给几个男明星解除催眠，我呢，去对付那些女士。”
“可是我的本领不如你强。我需要说一会儿话，我的声音才会起作用。”
“罗基，试试吧，求求你了。你确实是很有魅力的。你可以详细地询问一些关于他们自己的问题。”
罗基满不情愿地朝门厅那头的男卫生间走去。茉莉和佩图拉走进了女卫生间。
卫生间里灯火通明。这是一个铺着白瓷砖的圆形房间，有洗脸池和镜子，那头通向一道又长又窄的走道，两边排列着一个个银白色的小隔间，里面是抽水马桶。几个女人正在镜子前补妆。她们没有注意坐在门口一张小板凳上的茉莉，也没有注意很有礼貌地趴在梳妆台架子下面的佩图拉。
茉莉知道，或早或晚，她名单上的某位明星就会走进卫生间。到时候，她就要准备行动了。
卫生间管理员从一个隔间里出来，刚才她在里面整理卫生纸卷，把松开的纸尖叠成一个漂亮的三角形。她穿着浆洗过的条纹制服，外面还围了一个小小的白围裙，浅黄色的头发仔细地烫成密密的小卷卷。她是个大块头女人，一口气能吃下两桶冰淇淋，但是今晚她太紧张、太兴奋了，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她在洛杉矶做了四十年的卫生间管理员，就数今天晚上最让人激动。她要把那些大名鼎鼎的屁股坐过的马桶擦干净，她从心底里为此感到自豪。每当一个客人从隔间里出来，她就赶紧冲进去整理、擦洗。
看样子她干得正欢，茉莉不忍心打断她。可是催眠不得不做，因此，当茉莉瞅准一个空子，屋里没有其他人时，她便开始行动了。
她很快就把管理员控制住了。
“你不会注意到我在给别人催眠，”茉莉小声说。“你就继续忙你的工作，只当我这个人不存在。等我走了，你会忘记我来过这里。”
清洁工连连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布伦达——卡特莱特，”女人一字一顿地说。
“好，布伦达，过了今晚，你会觉得你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你的工作，每个人都喜欢你。不要紧张，快活一些。”
布伦达点点头，脸上挂着做梦般的笑容，身子飘飘悠悠地走开了，嘴里哼着音乐剧《多利》里的一首曲子。
让茉莉又惊又喜的是，下一个走进卫生间的便是苏琪·夏帕涅。现在她可以采取行动了。
夏帕涅小姐穿了一件与众不同的美人鱼衣服，是绿色和银色的，上面缀着一些天鹅绒做的海葵。裙子上蒙了一层小小的泪滴状的网，胸口开得很低，颈部系带，腹部开了一个圆形的豁口，露出苏琪镶嵌着绿宝石的肚脐眼。裙子到膝盖部分收得很紧，她走路只能迈开很小的步子，后面的裙摆很大，看上去就像她身后拖着一大片海草。
她凑近镜子，从晚上用的坤包里摸出一支口红。然后她用特殊的目光看了看自己——似乎波涛拍岸的海风突然吹到她身上，使她吃惊地倒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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