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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房直子童话 作者:安房直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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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萤火虫。
皮箱里满装着萤火虫。
成群的萤火虫,从车站越过线路,闪闪灭灭地向一郎这边飞来了。一郎的心很快地跳了起来。他张开双手,叫道:
“萤——萤——萤火虫。”
萤火虫的光亮啪地扩大,那一个一个之中,都浮出茅子的身姿。笑着的茅子,唱歌的茅子,睡觉的茅子,生气的茅子,还有哭着的茅子……
许多茅子,晃晃摇摇地越飞越远,向东京的方向流去。
一会儿,那仿佛是远处城镇的灯。那是茅子住着的城镇,霓虹灯还亮着,有高速道路的城镇,连地面下边也亮的城镇——
“喂——”
一郎不由得跑了起来。到那儿去,会见到茅子,会见到茅子……他这样想着跑着。
可是,不管怎么跑,也追不上蓝色的光群。
萤火虫们,向上、向上地升去,不知什么时候,一郎是在满天星星的下边,一个劲地跑着。  ——转载自纯真年代  甘蓝录入 

雪窗
彭懿 译
1
  山脚下的村庄里,摆出了一个买杂烩的车摊儿。
  突然亮起来的四方形的窗子里,映出一个缠着头巾、脸上挂着笑容的老爹。写着“杂烩·雪窗”的布帘,在风中呼啦啦地飘扬。
  “雪窗,是店的名字吧?”
  一个顾客问道。
  “就算是吧。”
  老爹一边磨芥末,一边答道。
  “噢。可还没有下雪就叫雪窗,是什么意思哪?”
  “杂烩是冬天吃的东西呀。”
  老爹这样说完,心想,我回答得的点牛头不对马嘴吧?

  山里的冬天来得早。
  初雪的那天晚上,四野一片白茫茫的。从山顶上下来一个穿着厚厚棉衣的顾客,跌跌撞撞地向车摊儿走来。
  “好冷好冷好冷!”顾客叫道。
  随后,顾客一边搓着双手,一边点菜道:
  “请给我上一份那个三角形在哆嗦的东西?”
  “三角形在哆嗦的东西?”
  老爹一下抬起了脸,天哦,竟是一头狗獾!眼珠圆溜溜的,尾巴像上好的大毛笔一样蓬松。不过,这点事可一点都没让老爹吃惊。早就听人说过了,山里像天狗呀、鬼呀以及额上长一只眼的妖怪多的是,还有更加不可思议的妖怪哪!
  老爹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说你要什么?”
  狗獾朝锅里瞥了一眼,说:
  “嗨,那个那个,就是那个三角形的东西!”
  “我当什么哪,魔芋啊!”
  老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为狗獾盛了一盘子魔芋,又加上了好多芥末。
  狗獾的情绪顿时高涨起来,滔滔不绝地说:
  “杂烩店真是不错,还有‘雪窗’这么一个美丽动听的名字,我、我太、我太感动啦。”
  “喜欢上了吗?”
  “当然喜欢上了!漫天飞雪里,只是隐约显现出车摊儿的那一线光晕。窗里弥漫着热气,里面飞出一阵阵欢笑声……我还想再当一次‘雪窗’的顾客!”
  听了这番话,老爹开心透了。
  狗獾大口地吃着魔芋,问道:
  “煮杂烩方法,很难吗?”
  “哈哈,当然难啦。”
  “需要多少年,才能学成啊?”
  “我正好学了十年。”
  “十年!”
  狗獾一个劲儿地摇头:
  “这不是比狗獾的寿命还要长吗?”
  狗獾叫了起来。

  从那天之后,狗獾每天晚上都要来。而且,每次来总要挖根问底地把杂烩的事问个明白。有一天晚上,老爹终于开口了:
  “我说,你当我的助手怎么样?”
  “什么叫助手?”
  “就是帮我干活。升升火,汲汲水,削削干松鱼什么的。”
  一听这话,狗獾乐得手舞足蹈:
  “这正合了我的心愿!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
  说完,狗獾就麻利地钻到了车摊儿的里头。就在里头,老爹拿过一双长长的筷子,把锅里的东西一个个夹起来,耐心地告诉它:
  “这个,是萝卜。”
  “这个,是卷心菜卷儿。”
  “这个,是鱼卷。”
  狗獾一边嗯嗯地不住点头,一边又一个个忘掉了。

  尽管是这样,狗獾干得还是相当卖力。它特别会洗芋头,洗得特别干净。自从狗獾来了之后,老爹的活儿轻松多了,而且还好像是多了一位家人似的,有种幸福的感觉。
  在此之前,老爹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许久许久以前,妻子死了。后来,幼小的女儿又死了。女儿的名字叫美代。细雪飞舞的夜里,“呜——啊”,老爹总是会听到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美代的哭泣声。特别是顾客们全走光了,孤零零一个人的老爹熄了车摊儿的灯时,就甭提有多寂寞了。
  可自从狗獾来了以后,熄灯前的那一个短短的片刻,却变得欢快起来。顾客一离去,狗獾就会拿出两个酒杯,“咔当”一声摆好,说:
  “来,老爹,喝一盅吧!”
  一边喝,狗獾还会一边讲有趣的故事给老爹听,唱歌给老爹听。老爹的心情好起来,觉得这世间似乎大了一二圈似的。2
  这是发生在一个皑皑白雪的晚上的事情。
  还是像往常一样,熄灯之前,“咔当”一声,狗獾把酒杯摆了上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请再来一盘!”
  还剩下一位顾客。
  “呀,真是太对不起了。”
  老爹这样一说,细细眺望,是一位女顾客。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披着一条毛毯披肩,像雪的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这个时候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坐在杂烩车摊儿上,让人不能不多少觉得有点蹊跷。
  “喂,”老爹招呼道。
  她抬起了头,浅浅一笑,露出了两个酒窝。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时,老爹却怔在那里了。不知为什么,女孩这张脸有点像美代。老爹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心底里,却在暗暗地数着美代已经死去了多少年。
  “要是还活着,该是16岁了。”
  这么一想,再定睛望过去,毛毯披肩下面的女孩恰好是16岁左右。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啊?”
  老爹战战兢兢地问。
  “翻山过来的。”
  女孩用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这叫老爹惊诧不已。这满天大雪中,要想翻过一座山可不是一件儿戏。就是一个男人,也要爬上一整天!
  “真的吗?山对面是野泽村啊,是从那里来的吗?”
  老爹又叮问了一遍。
  “是的,我是从野泽村来的。”
  女孩答道。
  “为什么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赶来?”
  女孩浅浅一笑,说:
  “想吃雪窗的杂烩啊。”
  “哎呀,这可太辛苦你了……”
  老爹乐坏了,不禁喜笑颜开。
  “这么说,你是野泽村的人了?”
  女孩什么也没有回答,眯起眼睛笑了。越看,老爹越觉得她长得像美代。
  而在这个时候,狗獾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车摊儿里面。蓦地,它的直觉对它说:啊呀,莫非说这是一个雪女?
  这样说起来,还真是的,女孩除了脸颊上泛出一丝淡淡的桃红色之外,白极了。狗獾回忆起以前在山里遭遇雪女的情景。
  狗獾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一次,看到一双雪白的赤脚从洞前“嗖”地一掠而过。当时它正和妈妈趴在洞里,
  它连想也没想,就要把脑袋伸出洞外,“嘘——”却被妈妈制止了。
  “那是雪女的脚啊,绝对不能出去!要是被雪女逮住了,最后会把你冻僵的!”
  因为被妈妈拦住了,所以狗獾只看到了雪女的一双脚。不知为什么,它把那个时候的那双赤脚,和面前这个女孩的这张脸联系到了一起。狗獾“咚咚”地敲打老爹的后背,压低声音耳语道:
  “老爹,这是个雪女啊。要是被雪女逮住,会被冻僵的啊!”
  可是,老爹连头也不回,只是高兴地看着女孩津津有味地吃着杂烩。吃光了杂烩,女孩站了起来。
  “要回家了吗?”
  老爹恋恋不舍地凝视着女孩。
  女孩说:
  “我还会再来。”
  “噢噢,是吗,还会再来?”
  老爹连连点头。
  “回家路上小心点,可别感冒了。再来哟!”
  冲着披着毛毯披肩的女孩的背影,再来哟,再来哟,老爹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狗獾在他后头轻轻地捅了他的脊梁一下:
  “老爹,那是雪女呀,是的呀。”
  老爹转过身来,欢欣地这样说道:
  “不,那是美代哟。”
  “什么?”
  “和我女儿美代长得一模一样哟。那对酒窝的地方,那眯眼睛的样子,还有,大约摸年龄也差不多。”
  这时,老爹才突然注意到,眼前搁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东西。咦?老爹拿起来一看,是手套,雪白雪白的,安哥拉的手套。可是却只有一只——
  “哎呀,忘了东西啦!”老爹喊出了声。
  “什么什么?”
  狗獾把手套上下了打量了一遍,赞不绝口地叫道:
  “这不是安哥拉兔的皮吗,这可是好东西啊。”
  然后,脸上呈现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这样说道:
  “这么说来,那是个人啦。雪女是不戴手套的啊。那个人还会再来的,把这么好的手套忘在这里,不会不来的。”
  “是吗?”
  老爹欢欣地笑了,把手套塞到了怀里。

  然而,等了不知有多少天,披毛毯披肩的女孩始终没有出现。
  “今天又没来。”
  “今天又没来。”
  每天晚上,老爹都这样耷拉着脑袋嘟囔道。
  十天、二十天过去了。
  雪上又积了一层雪,已是冰冻三尺了。来雪窗的顾客都吐着白色的哈气,说:“老爹,好冷啊!”
  “是啊是啊,好冷啊。”
  老爹随声应和着,却不是把顾客要的萝卜和芋头弄错,就是心不在焉地把酱汤打翻在地。而且,还总是神情恍惚地眺望着远方的山。
  一天晚上,老爹对狗獾说:
  “去野泽村走一趟,怎么样?”
  “什么?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去……”
  “拉上车摊儿,翻山过去噢。做生意,常常换换地方才有意思嘛。”
  听了这话,狗獾沉着脸把头转向了一边:
  “老爹,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呀。你是要去找那个孩子啊!”
  老爹把手伸进了怀里。
  “啊啊,那孩子的一只手很凉吧?”
  老爹在自言自语。
  “可山里是寒风剌骨啊。”
  “不碍事。围上厚厚的围巾不就得了。”
  “可山里什么妖怪没有啊,鬼呀,天狗呀,额上长着一只眼的妖怪呀……”
  “不碍事。我有比别人大一倍的胆量。”
  “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跟随您一起去吧。”
  狗獾像个忠实的仆人似地点点头。3
  翌日,是一个阴沉沉的雪天,老爹和狗獾拉着雪窗那架“嘎吱嘎吱”作响的车摊儿,出发了。
  通往野泽村的路,陡峭难行。
  尽管在白天,还有公共汽车与人的行迹,可到了夜里,这一带则是一片怕人的死寂。又是雪埋山道,比想像的要难走得多,狗獾已经滑了三跤了。
  “老爹,还、还有多远?”
  车摊儿后面,传来了狗獾那可怜巴巴的声音。
  “早哪早哪,还早着哪!”
  老爹慢悠悠地答道。这么说,还没有到天狗住的森林,还没翻过额上长眼的妖怪出没的险峻的山顶哪。北风呼啸,细碎的雪粒“嗖嗖”地迎风飞舞。
  “点上灯吧!”
  老爹点燃了车摊儿的那盏灯。顿时,小小的、四角形的光,映亮了风雪迷漫的夜路。布帘的影子在灯光中轻轻摇晃。
  狗獾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啊,灯一亮,心情就变得轻松多了,仿佛来了顾客似的。”
  可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雪窗——
  狗獾吃了一惊,耸耳细辨,唔?大概是听错了吧。可这次又有谁在前面呼唤开了。
  ——雪窗——
  老爹也止住了脚步,他想,是心理作用吧。这么昏天黑地的大山里,不可能有顾客来啊!虽说这样,两人还是把车摊儿停住了,向四下张望。“嗖——”,突然风声大作,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前面、后面、左面、右面,扑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雪窗、雪窗、雪——窗——
  “哎——”
  老爹不由地大声地答应道。
  喊声刹那间停止了。
  谁也没有。惟有一片片形状各异的树木,银装素裹地默立在那里。
  狗獾不禁啧啧称奇:
  “老爹,这是树精的恶作剧啊!我们就假装没听见,一直往前走吧。”
  嘎吱嘎吱,雪窗又动了起来。
  一边拉车,老爹一边想,方才的呼唤声好像是美代的声音啊。
  美代6岁那年,因病夭折了。恰好是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严冬的夜晚,自己背着高烧烧得像火炭一样的美代,翻过了山顶。
  那是一个满月之夜。老爹飞快地穿过了天狗的森林,翻过了额上长眼的妖怪出没的山顶。深更,终于赶到了野泽村医生的家门口。可背上的美代早已浑身冰凉了。
  那时,老爹不禁暗自思忖道:
  美代的灵魂,究竟是在那段路上飞走的呢?要是现在立即就往回返,说不定能在山顶上找回正在嘤嘤抽泣的美代的灵魂吧?
  即使是在十年后的今天,老爹还依然是这样想。所以,那天晚上,当那个披着毛毯披肩的女孩从山上下来时,他惊愕得简直是目瞪口呆了。
  “真是太像美代了!”
  老爹把一只手插到了怀里,抚摸着那只手套。
  “东风西风,南风北风。”
  狗獾在后面唱起了歌。嗨哟嗨哟,老爹也合上了拍子。
  总算是走进了森林。车摊儿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闪烁烁。突然,头顶上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雪窗店家,萝卜煮好了吗?”
  老爹吓了一跳,把车子停住了。
  “谁呀?”
  狗獾朝上看去。天狗那黑呼呼的影子就在旁边的树顶上,鼻子伸得长长的。它晃悠着两只爪子,又一次嘲笑道:
  “萝卜煮好了吗?”
  说完,它一边嘎嘎大笑,一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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