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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是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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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惶恐，双脚像是被定在地上，一动不动。阿力的手微微一紧，他回过身，无声的与我对视，如此陌生。“四哥，你吓到苏墨了。”肖天刃走过来，声音中全是担忧。阿力的眼眸略一闪动，终于，他开口：“墨墨，你怕吗？”我眨了眨眼，终是拉回一线思绪，微微点头：“怕。”他神色一动，高大的身形移近我，冰冷的气息凝在四周的空气里。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用低沉没有温度的声音对我说：“你不会有我怕的。”震痛，割裂灵魂的震痛。陌生，未曾相识的陌生。惊恐，天崩地裂的惊恐。阿力揽过我的肩膀：“墨墨，咱们回去。”我呆呆的跟着他走。“四哥，你别再逼她了。”肖天刃挡在我们面前，愤怒的嗓音，忧郁担忧的眼。
“天刃，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让开。”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线。
一颗心迅速的下沉，侧过脸：他们面对面的站立着、僵持着，像两尊旷世的雕像。
这个我最不愿看到的场面，还是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兄弟、女人、迷茫的爱、混乱的情、错位的时空、衰弱的神经……我退出阿力的手臂：“够了！你们。”一点点的向外退，“我感激你们真心真意的爱我，可我受够了！我挣扎在你们之间太累、太痛苦！我谁都不会去爱！谁都不爱！你们放过我吧，别来爱我，别爱我——”我跑出去，就这样吧，你们都不放弃，那么，我来放弃。我生命中留下最深刻痕迹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回忆，一个是憧憬，如今，都用来——遗忘。然而，刚刚跑出大楼的我却猛然收住脚步。大厦的门口，黑色轿车一字排开，长长的望不到尽头。J在我的正对面，带着暖暖的笑意，下巴搁在架着敞开的车门的手臂上。看到我时，他向我做了个手势，指向车里：“请吧，苏墨。”
懵懵的走近那辆车，也走近了J，定了定心神，说：“请我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J依旧带着斯文的笑，仿若书生：“四哥怕排场小了请不动你。”说罢，顷身向我耳边，“苏墨，别让大家都为难，上车吧。”看来今天，阿力终于狠下心，要将我硬生生的拉入他的世界中去。一低头，我钻到车里，静静的坐在车子后座，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车子向前开下去，我和J没再说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J忽然停下车，后镜中我看到一辆车子向我们急速驶来。那辆车子在我们旁边停下来，里面走出来的人，是阿力。我淡淡的别过头去，他无声的坐进车里，没有看我，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开车。”
沉默中，我看向车窗外，树木，在我眼前纷纷倒退，我渴望的眼眸带着些许情绪，动了动。终于，决定做最后的努力，侧过脸，看向阿力，他正凝神注视窗外，毫无表情，只有让人发抖的冷意。
“阿力，让我下车。”我的语气是松松软软的，却平常的像是在与他讨论天气。
前面开车的J向我这方轻轻侧了一下头，阿力却一动没动，甚至连眼都没有眨过一下。
寂静中，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将脸再次面向窗外，继续看着倒退的树木发呆，不知为何，脸上已泪湿了一片，也许只是因为，我无法向树木一样——后退。**************************************************************来到一处不知是哪里的房子，清幽，僻静，却处处奢迷。阿力向J挥了挥手，J会意的开车离去。阿力没理会身后的我，而是走进房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我走过去，伸手挑过一个透明的玻璃酒杯，拿过阿力手边的酒，给自己也给他倒上。端起酒杯，与他的玻璃杯轻轻一碰，发出一声“叮”的脆响，我垂下睫毛，将酒一饮而尽，只觉喉咙往下似火焰窜过，火辣辣的疼痛。“阿力，五年前的那一天，我并不是在帮你，我只是想利用你。”他从刚刚给他倒的酒中偏过头来，无波的眼对上我的，看了良久，才说：“我知道。”
像是被人狠狠击了一棍，心口堵的发慌。原来——他知道。当年的我，的确想要接近他。没遇到他之前，就听元子提起过他。能让元子有所忌惮的人，他是第一个。那一天的清晨，只一眼，我就知道，他属于我对面的那个世界。他的脸上有一种嗜血的残酷，他的周身萦绕一种黑色的诡异。他慵懒的靠在墙边，深沉幽暗的眼眸里放肆的闪耀着唳气。我赌他会打赢。就算元子他们三个一起，他也会赢。因为，他不怕死，他可以招招致命。
“当年，你喜欢的是元子吗？”他晃动着酒杯里的透明液体，淡淡的问我。
当年——当年他也这样问过我。“阿力，我说过，他和白凌才是一对。”盯着他的酒杯出神，我依旧用当年的话来回答他。
阿力的手停了下来，他的指甲有些泛白，他的唇边抿起一抹冷然的笑：“墨墨，我很清楚，他喜欢的人，是你。”放下酒杯，他出神的看着神情有些慌张的我，眼中是深郁的话愕狞。
我掐着酒杯的手指一顿：“怎么？愿意跟我谈他了吗？”他神色微震：“他若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回来。”“因为怕他找到我，所以带我来这里？”我无奈的笑笑，“可是如今，我已经不想再躲避他。”
“你……”阿力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那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呢？”我殷切的眼看向他的。“不可以。”肯定的没有回旋余地的语气，他背过身去。“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凝视他冷傲的背，我问。他慢慢转过身，眼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锐，低沉到谷底的嗓音传入我的耳膜：“你不会想要出去。”我心头猛然收紧。什么意思？他手指轻动，打出一个清脆的响声，门口被推进来几个双手反绑着的人，我一眼望去，天旋地转——葛晋、桑梓、阿浩、白凌，还有一个人，居然是——姜琛。
血色
“啪啪啪”，神色僵硬的拍了拍手，我走近阿力。“四哥的手段果真名不虚传。”斜睨着他，没有去看对面的那些人，心里，像是被割裂，疼痛、疼痛——阿力神色微动，眉宇轻皱，隐忍着压抑的痛楚与怒气。“四哥？！他是四爷？？”那边的姜琛忽然惊恐的叫了出来，他看着阿力的眼里充满惧怕、不解，还有——绝望。葛晋、桑梓、白凌均是脸色煞白，只有阿浩担忧的看着白凌。阿力冰冷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还想离开吗？”他在逼我！从他知道我去找肖天刃的时刻，从他知道肖天刃宁愿为我放弃沈弘的时刻，从他再看不到希望的时刻……他要让我看到血腥，看到那个原本是黑暗世界中的他，他要用尽一切手段，让我再也无法后退，不管那是怎样的方式，不管那会有怎样的后果。不再管……“别让我恨你，阿力。”别让我看到那个你，我在心底呼喊：求你，别让、别让我看到那个你，别让我看到你那光明之外的黑暗世界，别把我拖到那个我不认识的世界里，求你！他唇边展开一抹嗜血的笑：“反正得不到你的爱，与其被你遗忘，不如让你记恨！”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阿力可以对我如此狠心，我不相信那个每天清晨等我上学的少年能眼睁睁的在我面前对我狠心。“我不会受你威胁，我不相信这是你！”“是吗？”尾音微微一扬，还没落地，我就听到一声空裂的枪响，而后传来白凌惊声的尖叫。
不————我惊呆的看着阿力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枪，几乎不敢回头。他那残忍的、冷俊的、诡异的、决断的脸在我视线中模糊、清晰、模糊——慢慢的，我颤抖的转过身，向那一方看过去，只见姜琛来不及呼喊张大的嘴、喷溅的鲜血以及惊瞪的圆眼——死不瞑目！也许姜琛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四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要死，不知道周围这些都是什么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枪毙命！他在我面前已经给了我最多的仁慈。周身像被人硬生生的浸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我不住的打颤。我——第一次，看到死亡的过程；第一次，看到阿力如此血腥；第一次，看到他在我面前杀人。
那边，白凌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惨白的脸看向我，心疼、无助。葛晋和桑梓已经被吓傻了，人都是呆呆的站立着，不知所措。阿浩神情痛苦的看着白凌，又看了看我，无法成言。
“你……”颤抖的嘴唇，细弱的仿若游丝的声线，“放了他们，我留下来。”
我信了！我相信他的狠心！我必须相信他能在我面前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去！下一个，也许是葛晋，也许是桑梓，也许是浩哥，也许是白凌！不！我不能！连想都不能再想！他是在拿别人的命来逼我，可我却不能拿别人的命来坚持。我没办法坚持，没办法放下他人的性命来成全自己的自由。除了妥协，只有妥协，只能妥协。阿力向他的人挥挥手，有人过去解开了绑在白凌他们手上的绳索。阿力将苍白的我拉过身侧，眉宇间有丝丝不忍，却又带着坚决不容反抗的眸光：“有一个人，我不能放。”他越过我，向葛晋的方向走过去。我的心差点跳出胸腔。反射性的用手指抓住阿力的衣袖，却虚弱的毫无力气。“你不能杀他。”“他碰过你。”“肖天刃也碰过我。”对视的双眸，凝到零点的温度，我发现，心早已死去。“况且，那都是因为你。”我挡在葛晋的身前，“阿力，你放过他，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我可以忘了肖天刃，我可以跟你在一起，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心甘情愿的答应你。你若杀了他，你跟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阿力沉默的看着我，眼眸深处闪着幽暗阴冷的光：“为了他的命，连天刃都可以不要，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吗？”“是，他也不过如此。”沉静的音调，平静无波的双眸，看穿生死、抛下尘世的空洞。
“好，我放过他。”他持枪的手揽过我的腰身，我僵僵的靠过去。“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随后是葛晋的惨烈叫声，我脑中轰然炸开，猛的转过身，葛晋倒在地上，手捂着一条腿，痛苦的样子让人撕心裂肺。**************************************************************阿力放了白凌、阿浩、桑梓，也放了葛晋，只是葛晋被他打穿了一条腿。我看着他们被人蒙着双眼送出去，除了心如刀绞，就是无处安放的伤悲。“你拿谁来威胁肖天刃？”他如此对我，也会如此对肖天刃。只是，他拿谁来威胁他？我能想到的人，只有——“沈弘。”他毫无感情的吐出这个名字，我不意外，却是不能压抑的震惊！ 肖天刃没有出来追我，代表阿力的威胁对他是有用的！他相信阿力会真的伤害沈弘，甚至不惜要她的性命。他比我了解阿力，他都相信他会如此狠心，即使那个人是沈弘——我终于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他连沈弘都可以不顾，他们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尚且可以不顾，何况是那些与他毫不相干的人。我终于，不再奢望。他不会再给我自由。不会——
番外 白凌
四哥杀了姜琛。四哥打伤了葛晋。一个疯狂的男人！又一个为苏墨疯狂的男人！看着苏墨苍白无血色的脸，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为了爱她，不惜给她身边的人带来无尽伤痛的男人，一个为了爱她，不惜用尽任何手段的男人。……高中，我与苏墨同班。上学第一天的路上，她对我说：“你最好在这学校找个最大的靠山，否则，就你这长相，怕是要天翻地覆。”我大笑：“还天崩地裂呢，哪有那么夸张，真要是那样，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天翻地覆。”
她白了我一眼：“白凌，你小小年纪却太明艳，太妖娆，太妩媚，这学校可不是咱们初中，男生都是些书呆子，这里没有什么善男信女，可不跟你讲什么规矩。”苏墨说的没错，这所高中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说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它，那就是——复杂。这里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混混，他们整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到是出过不少黑道中人。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向她看去，清丽如水的她只是微微一笑，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来这里是因为天生不爱学习，而苏墨，却是阴差阳错。她对学习不甚上心，却一直成绩很好，上个重点高中几乎是没什么悬念的事情。可就偏偏那么不巧，中考的那天，她爷爷出了车祸，她爸妈不在身边，她连考试都没考就狂奔到医院，守了两天，却没能把她家的老爷爷拉出鬼门关。事后，很多人替她惋惜，包括我。她却笑嘻嘻的抱着我的腰说：“白凌，咱们又在一个学校了！多好！”我想从她眼中找到一丝无奈，却发现里面，清澈见底。她一向独特，思想上更是。其实，我到是有点担心她，她的气质与这个学校格格不入。让苏墨说对了一件事，我在学校引起的轰动真有点天翻地覆。第一天的时候我还可以招架，第二天就有些力不从心。我不喜欢那么多人为我争执，苏墨说的对，我应该找个靠山。
第三天下午，喧闹的教室突然走进来三个人，使得室内一下子寂静无声。
为首的那个人，叫展元。他有一双咖啡色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和棕色的发。那双眼睛充满着邪气与张狂，看到我时，那眼中的咖啡色慢慢转黑。据说，他家是地地道道的黑道世家。据说，这里最大帮派的头头是他叔叔。据说，他老爸在意大利，是黑手党。据说，他母亲是意大利黑手党老大的千金。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据说。
“白凌？”他疑问又肯定的语气，声音是无杂质的纯净。我懵懵的点点头，被那种天然的气势震撼。“果然是这个学校最漂亮的女生。做我女朋友，怎么样？”轻佻的有些放纵的语气。
我完全傻住。“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他一笑，迷人而充满诱惑，“晚上来接你。”他转身走出去，干净利落，只留下身后惊怔的我和一室同样惊怔的同学们。良久，教室迸发出一阵更剧烈的喧闹声，有人吃惊、有人疑惑，有人妒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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