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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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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句话,象在摊牌。对此鱼津默不作声。小坂接着又说: 
  “她曾经亲口明确地说过她爱我。一个没有爱情的女人会说‘我爱你’吗?我相信她确实有爱情才会那么说的。难道爱情这东西就能那么轻易地从一个人的心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吗?”然后说道:“找个地方坐下吧。” 
  鱼津顺从地环视了一下周围,见池塘边有个干净的长椅子,就往那边走去。 
  他俩并肩坐下,稍过一会,鱼津才开口说: 
  “她与丈夫的年龄相差很大啊!” 
  “她连这事也说了?” 
  小坂一反问,鱼津一愣,总不能说自己调查过了。 
  “年龄是悬殊的,相差三十来岁吧。” 
  “那怎么会结婚的呢?是后妻吗?” 
  “是的。” 
  “为什么要去做后妻呢?” 
  “这,我可不知道。不管她因什么理由愿意想给他,对方也应该拒绝才对。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年龄,年轻姑娘一说想结婚,他就一口答应。我认为这是一种罪恶。” 
  “是吗?” 
  “她曾说过她过的是父亲和女儿那样的生活。”鱼津听说美那子连自己的夫妻生活也告诉了小坂,心里产生一种淡淡的类似妒忌的心情。刚才听小坂说美那子曾表示过爱他的时候,也产生过同样的心情。 
  鱼津邀小坂乙彦出来,把美那子要他讲的话照说一遍,可是,说是说了,事情的进展完全不象美那子所希望的那样。 
  “算了,不说这些了吧。”小坂突然改变了语气问道:“年底没问题吧?”他问的是年底去后又白山的事。 
  “没问题。”鱼津也改变先前的口气。 
  “钱呢?” 
  “我总有办法。你呢?” 
  “我?我指望年终奖金。” 
  那严峻、雪白的后又自山的东坡,忽地呈现在鱼津的眼前。 
  “我在二十七日大致可以把工作处理好。如果二十八日走,早晨就可以出发。” 
  今天小坂第一次以他平时的神情讲话。鱼津喜欢小坂谈论登山时的神情。平时,小坂那张端正精悍的脸,总有点严肃、优郁。可是一谈起登山便眉飞色舞,使人感到他热情开朗。 
  鱼津心想:几年来我一直和这个开朗的小坂乙彦交朋友,今天才接触到登山运动员小坂的另一个侧面。 
  鱼津边想边说:“我恐怕一直到二十八日晚上都有工作,二十九日的下午大概没问题。” 
  “那就乘二十九日的夜车吧。然后三十日早晨到达松本,在那里坐汽车到泽渡,当天就到坂卷。这样的话,大概三十一日就可以到达德泽客栈。” 
  “那就是元旦在后又白山搭篷夜宿罗。” 
  “正月二日早晨登上岩壁!” 
  “好!不过,也许可以提早一天出发。这样的话,元旦就可登上岩壁了。” 
  他想:根据去年年终的情况判断,到二十八日还会有工作,不过,说不定可以在二十七日之前完成。既然要去,就在元旦早晨登。 
  这时,小坂打开一只小小的打火机盖子,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鱼津忽然注意到小坂拿着的是妇女用的红色打火机。 
  鱼津不声不响地从小坂手里拿过打火机,吧嗒吧嗒打了几下,然后说:“讨人喜欢的玩艺儿。” 
  “人家给的。”小坂顿时露出了笑容。要问谁给的,那太愚蠢,但是,鱼津还是问了: 
  “她给的?” 
  “对!”小坂取回打火机,把它当作宝贝似地藏进了口袋。 
  鱼津仿佛看到小坂身上有一种令人生厌的活象女性的气质。他想:打破了长期以来约束着自己的戒律,一旦在内心深处和朋友打交道,马上就招来了这样的结果。还有那个八代美那子也是乱弹琴,给了小坂打火机什么的。又来托我处理她和小坂之间的问题。 
  “下星期天准备行装吧。”鱼津说。 
  “好的。”小坂应了一声。 
  需要事先把登山用的天篷、粮食、登攀用具等寄到泽渡的朋友处,然后请朋友带到上高地去。 
  “登山训练也得开始进行哟。”鱼津的话,带有命令的口气。 
  “好:”小坂又应了一声。可是,鱼津觉得活还没说完,于是又补充道:“你那个红色打火机别带去啊。”说完就站起来和小坂告别。 
   
    第二章
  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日的早晨。美那子在厨房里和女佣人春枝一起做好早餐后手头闲着,想起院子已有两三天没打扫了,便由廊沿上走到院子里。就在这时候,二楼书房传来了丈夫教之助拍手招呼的声音。 
  美那子停住脚步,侧耳倾听,声音忽然又没有了。她心想也许听错了。近来她对丈夫的拍手招呼声相当过敏,有时教之助没有招呼,她也会主动走上楼去。她站着仔细听了一会儿,再也听不到什么,便朝前走去,可是刚走了两三步又停下来,这次她清楚地听到了拍手声。 
  美那子急忙进屋,顺着走廊走到厨房前,放开嗓子朝楼上应了一声: 
  “来了。” 
  然后走进厨房,用大茶碗沏粗茶。教之助喜欢喝茶。如果他整天在家,美那子得往楼上书房端好几口,而且茶都煮得浓浓的,叫人不敢相信这样的茶也能喝,否则他会不称心的。不过,现在她沏的是粗茶。早饭前喝煎煮的茶到底太酽,所以喝粗茶,要不然就喝海带茶①。 
   
  ①磨成粉的海带,可当茶喝,也可做菜汤。 
  美那子端着放有茶碗的小托盘走上楼。楼梯比一般人家的宽,两个人可以并排走上走下,好象把大洋房里的楼梯硬装在日本式的房子里似的,看起来很不协调。 
  上楼向左拐,走几步,尽头就是丈夫的书房,再向右拐是夫妇俩的寝室。现在再有两三级阶梯,美那子就可以登上楼了。她走到这里停下来看了一下茶碗里的茶,见一根粗茶梗竖着浮在上面。 
  美那子知道如要拿掉茶梗,只要打开楼梯口的窗户,把茶水倒掉一点就行了。不过她也知道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刹那间,她伸出右手用拇指和中指,夹出了浮在茶水面上的那根茶梗。 
  美那子用围巾揩干手指,上楼走进丈夫的书房,她家除了客厅,只有这一间是西式的。 
  “是要喝茶吧?” 
  美那子站在丈夫背后打了个招呼。教之助正站在窗边望着下面的院子。他瘦瘦的身上穿着灰色毛线衣,听到声音后慢慢地口过头来,语气温柔地问她: 
  “今天早晨没下霜吗?” 
  “这……我去看看吧。我刚才正要到院子里去,因为您叫我,所以……” 
  “用不着特意去看了。”教之助笑着说。 
  他是随便说说的,可是美那子那么认真,使他觉得好笑,与此同时,他也为妻子的稚气而感到满意。 
  “我把茶放在这儿了。” 
  美那子把茶碗放到房间正中的大桌子的一个角上。 
  “我是想喝点番茄汁呀:” 
  “哎呀!不是要茶……” 
  “茶也行。” 
  “那我去拿番茄汁。” 
  “不必了,就喝茶……不是马上就要吃早饭了嘛。” 
  “是的……不过,恐怕还得等十来分钟。” 
  瞧见教之助已拿起了桌上的茶碗,美那子想,那就让他将就点喝喝茶吧。刚要走出去便听到丈夫在说:“这茶有点儿葱味。” 
  美那子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只见教之助正把茶碗端到鼻尖处闻着,然后移到嘴边。 
  “有气味吗?” 
  “嗯。” 
  “我去换一杯吧?” 
  “不用了,就这也行。”教之助喝了一口后说,“大概是你指头上沾了葱味。” 
  “是吗?” 
  美那子含糊地应了一声。她想说“不会的”,可是到底说不出口来。说不定书房门虚掩着,自己用手指夹茶梗被他看见了……大概是的吧。 
  “您看见了?” 
  “看见什么?” 
  “那……没什么。” 
  美那子笑着回答,露出一副调皮的孩子挨了骂时的表情。教之助似乎并不在意,换了话题说: 
  “好好一个星期天,还得出去一趟。”说完,又呷着茶。 
  “去公司?” 
  “嗯。” 
  美那子这才走出书房。一她边下楼边想:丈夫一定看到自己用手指夹菜梗了。 
  十点钟,公司的轿车来了。平时是九点钟派车来接的,今天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来得迟。送走丈夫之后,美那子在厨房里又忙了一阵。她觉得心里不踏实,好象忘了什么要紧事似的。 
  大约一小时后,美那子拿着报纸,来到走廊,可是她没看报纸,而是呆呆地望着枯萎的草坪出神。 
  慢慢地,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在惦记着早饭前的那一件小事。丈夫一定看到了自己用指头从茶碗里夹出茶梗。要不然他怎么会说我指头沾上了葱味呢?他是很讲究卫生的人,如果看见有人用手指碰过茶水,尽管那是自己妻子的手指,也会喝不下去的。可是丈夫知道后并没有明确地责怪,仅仅含蓄地提了一下,表面上却装着毫不知情的样子。 
  她今天才第一次注意到丈夫有这样的性格。那么在别的时候是否也会这样呢?丈夫的这种态度也许是在体贴年轻的妻子——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还是眼开眼闭算了——也许丈夫是这么想的。适才那茶模的事还只是小事,可是…… 
  想到这里,美那子突然屏住气,连自己也感到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怎么能肯定他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妻子和小坂乙彦之间发生的事呢。如果明明知道却故作不知的话…… 
  美那子回忆起教之助以往在各种场合下的言语和表情。丈夫应该知道小坂来过信,他曾经从信箱里取出小坂的来信,而且特地亲自拿给她的。还有,有一次小坂来访,教之助清楚地对他说了“请多坐一会儿吧,美那子嫌寂寞呐”之后,就离席走进书房。还有……美那子逐一回忆,揣摩着当时丈夫的态度和神色。 
  美那子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她一清醒过来,便拍手叫唤女佣人春枝。 
  “给先生挂个电话。” 
  她觉得不和教之助通个电话放心不下。美那子嫁到八代家来已经五年了,可是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不安过。美那子以往只看到丈夫对自己体贴入微的眼光,可是现在她觉得除此以外还隐藏着一种以往自己未曾注意到的眼光。 
  春枝挂了电话,可是教之助不在。过了大约十分钟,她自己再打了一次。 
  美那子不大清楚丈夫的工作单位东邦化工公司是生产什么的,光知道是造尼龙的。 
  美那子想象着那里有几幢厂房,里面有两千名左右的职工,有些厂房弥漫着难闻的臭气,而另一些厂房里有几个锅炉一直在煮沸粘糊糊的褐色液体。她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总觉得丈夫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工作的。 
  要说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比如今天,星期天也上班。丈夫是到哪儿去的呢?如果把电话打到秘书科,他们会把电话接到丈夫所在的地方,可那儿又是什么地方呢,根本猜也猜不到。有时听到他身旁有几个男人谈话的声音,由此判断,可能是厂里的某个地方。有时从电话里传来菜盘和餐具碰撞的声音,这显然是在什么俱乐部之类的地方开会。 
  美那子问过丈夫好几回。丈夫要么说:“今天是公司的原子能研究委员会开会。”要么说:“今天是开原子能产业研究会。”有时干脆说:“是关于同位素的会。” 
  他的话就这么简短。大概是公司里有个原子能研究委员会,而教之助是担任这个会的主任什么的。一听到原子能啦、同位素啦这些名词,美那子就干瞪眼了,她甚至觉得连教之助的脸也一下子难以辨认了。 
  好在今天教之助是在干部办公室。电话一通,马上传来了丈夫的抑郁低沉的声音,而不是那个通常接电话的秘书的娇滴滴的声音: 
  “嗳,什么?” 
  从声音里都能猜得出丈夫的姿态来——手拿听筒贴在耳朵上,眼睛却专心注视着桌上的文件。 
  “把您的眼睛从桌上移开!”美那子笑着说。只听他含含糊糊地“哎”、“嗯”着,然后说: 
  “是我,什么事?”看样子,他这才把脸转过来了。 
  “我放心不下。” 
  “什么放心不下?” 
  “今天早晨我用手指夹出荼梗,您一定知道的吧。”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了教之助肯定的声音:“唔——” 
  “既然看到了就骂我好啦——干么要那么讲!什么有葱的味道……”美那子道。 
  美那子的口吻难得这么凶,对方大概吃了一惊,沉寂了片刻,低低的笑声传人美那子的耳朵: 
  “那有什么呢,这么点儿小事。反正不是恶意的嘛。不知道是茶梗还是灰尘,想把它拿出来,是不是?因此手指碰了一下茶水——这是不得已的呀。” 
  “是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恶意。没什么可责备的。” 
  “那,恶意当然是没有的,不过……” 
  奇妙的对话。如果有第三者听着,也许会以为把手指伸进茶碗的是教之助,而美那子正在为此发牢骚。 
  “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别的事。不过,遇到这种事,希望您干脆把它讲出来。” 
  “哦,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事吗?” 
  “是的。” 
  于是,对方似笑非笑地说:“好,我知道了!”好象在笑她“竟为了这么点儿事”。他大概在赶什么要紧的工作,接着就说;“我要挂断电话了,行吗?” 
  “别的还有没有?” 
  “什么别的?” 
  “除了茶梗以外的……” 
  美那子要问的就是这个。尽管美那子这么问,对方也决不会说“有”、但问还得问一下,否则心里不踏实。 
  “茶梗以外的?到底什么事啊?”教之助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我做的事,您不满意,却又不声不响。” 
  “你做的事情?” 
  “是呀” 
  “没有吧。”那语气好象在思考。 
  “真的没有?” 
  ‘没有!” 
  “那就好,不过……” 
  “为什么你突然提起这些事呢?” 
  “心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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