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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柴米不炊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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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有男人的手臂伸展,线条优美,轮廓清晰。
    颤巍巍掀开,他的身体逐渐暴露,这真是具漂亮的躯干,四肢修长,肌肉精壮。
    他睡着了,呼吸平稳,沾了可疑物质的性器温顺的伏在胯下,象只吃草的绵羊。
    一屁股,我坐在地上,心中不停哀叹:原来这哥哥妹妹,果然容易出问题。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坐在那儿,我一直想一直想。
    “恩生,我今儿替你出气了。”那是中午的美英,电话里的她声音有点失真,高亢兴奋的不正常:“跟你说恩生,今天我碰见李海飞来着。那小子让我一顿数落,牛就牛呗,还假模假式跟我打听你,德性,装什么大瓣儿蒜!我当时就跟他说了:俺们恩生好的不得了,酒照喝歌照唱,没两天半就有个大款帅哥主动追求,现在人家俩人儿好得那叫一个蜜里调油。我吐沫横飞编了半天,回头你再看那鸟人的表情,哈哈哈,爽啊!”
    “是真的吗?恩生你告诉我,告诉我!”那是晚上的李海飞,他在停电的楼道里攥住我的肩,表情很受伤。
    回答的是什么已经记不住,我只记得他低了头狠狠吻我,不温柔不体贴,象宣告主权的兽,急切、张惶。
    有那么几秒,我是高兴的,甚至还有点飘飘然:噢耶!他吻我,他爱我,他离不开我!可是他却在我想投入的时候把我推到一边,指着我,呼吸急促,气愤难平:“我28了,懂不懂,28了,恩生啊恩生,你怎会如此耽误我!”
    ......
    一切结束!
    抱住头,我呻吟出声,酒真是穿肠毒药,我头疼恶心,浑身酸痛。不由得暗自责骂,这都怪陈勇,是他的一杯接一杯,连出我的一杯接一杯。
    是我自己去找的陈勇!
    他说:“不痛快?我也正烦着,来,一起喝酒。”
    他说:“林眉你认识吗,就是那个拿刀划自己的女孩儿,今天,我碰上她。”
    他说:“相信吗?我和林眉早该分手,却一直拖到现在。”
    他说:“林眉让我等她,等那台湾老头儿病死,她会带着一大笔钱回到我身边。”
    他举起手,指甲被灯照出亮亮的光:“你看,我就是用这只手打了她,恩生,那是我第一次打女人,没想到,打的居然是她......”
    他不哭、不动,只是出神的望着自己的手,浓浓的眉毛皱着,面无表情。
    之后我就清醒了,心里明明白白的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我们同病相怜。
    真的,我没醉,我记得是我放下酒杯拉住他的手,是我把他贴到脸上,轻轻的擦:“勇哥,不哭,不哭......”
    然后,有臂膀环过来,围住我,揽我的头靠到他的肩膀,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我的睫毛刷着他的下巴。
    再然后,他抱住我,我偎紧他,他的唇贴上我腻滑颈项,游移、吮吸。我的手抚上他宽阔胸膛,探索、揉搓。是我解开他的纽扣,是我褪去他的衣裳,他的皮肤上也沾有“碧浪”的味道,我抱着他,晕沉沉的快乐。
    脸颊滑过他的乳头,小小的硬点,好象三分之一个旺仔QQ糖,于是就伸舌舔、味道很甜,牙齿咬,换来男人止不住的喘息。他低吼,拎起我往卧室抱,一路走,一路脱,到得床边,他的唇也终于袭上我赤裸的胸口。
    他的手比李海飞的手要粗糙,结着茧子的手抚过我的身体,一寸寸,钻进嫩白大腿。我觉得热,觉得湿,我看向他,红着脸,媚眼如丝。
    他进来的时候,我很痛,内脏好象都被顶穿一样的撕心裂肺。他似乎也不轻松,因为他的汗流下来,落在我的脸上,啪哒,啪哒。
    那一刻,我听到他在喊:“小眉......”
    那一刻,我在想:海飞,我再不会耽误你。
    “恩生。”
    抬头,结束我的回忆,他醒了,坐在床畔,被单滑下来围在腰际,象是香水广告中的模特,“男”色生香:“我......”说不下去了,他望着我,眼神歉疚、不安,肌肉硬梆梆的僵着,象等待宣判的罪犯。
    不知怎的心里就泛出苦味来,我走过去,抱住他:“嘘……别说,别说。”
    勇哥,有些话不用说。
    我们只是互相安慰,我们只是互相取暖,在异性相吸,你情我愿的游戏里,我们,只是同路失意。
    .......
    那夜的后半段我睡得极好,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
    身旁没有人,凌乱的被子与纠结的衣裳无声召示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四周很安静,我感到自己被隔绝在远处的人声车响之外,遗世而独立。
    躺在那儿,仔细体会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我为自己的唇上还有李海飞留下的剌痛,身体里却充满陈勇的印记而得意洋洋。以最不纯洁的姿势伸个懒腰,我邪恶的想:聂恩生,你真是个坏女人。
    “恩生,你醒了。”
    鼻端飘过豆浆香气,支起身子看,陈勇站在远远的门边,冲我腼腆的笑。
    于是,我也冲他笑,高高兴兴的打呼:“嗨,勇哥哥......”
第一卷 第六章:同性相斥
    之后,我们一直沉默,我的那声“勇哥哥”吓坏了他,他从此不看我,表情严肃。
    这就叫弄巧成拙!
    我遗憾的想。
    来时的衣服已经皱成破布,我只能穿着他的睡衣去洗漱。出来时,饭已摆好,有豆浆、清粥、油条以及蒸得香喷喷的鸡蛋。
    他问:“你吃什么?”
    “一杯豆浆就行。”
    “那太少了,一杯豆浆根本什么也不......”
    似乎觉得说得太多,他停住不语,眉毛皱着,自己跟自己生气。
    这真好笑,他的表情象小男孩,因为别人给起了个不喜欢的绰号而撅嘴,满脸不高兴。
    我开始没话找话。
    “勇哥,扣子掉了。”指指自己不断下滑的领口:“有针吗?一会我帮你缝上。”
    “不用。”他还在生气,扭过头,不理我。
    “你在哪买的豆浆?很好喝。”
    “......就是普通的永和。”
    “鸡蛋很香,上面是浇了葱油吗?”
    “不知道。”
    态度真恶劣,我也有点生气,吃不下去,干脆把碗推到一边,起身,洗手,回卧室换衣服。
    “我走了,睡衣放在那里。”
    知道他在后边,可我就是不想回头:“扣子掉了还是得补上,你要是不会,想着让眉眉姐......”
    呼!
    他在后面抱住我,双手绕过来,箍住我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让我心软,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我的话语平静而哀伤:“勇哥,别伤害我。”
    ......
    我们离得很近,他的呼吸里有豆浆味道,我的呼吸里有鸡蛋味道,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谱成首早餐圆舞曲。
    一下子,他和我似乎都无法忍耐。
    接下来的场面有点混乱,好象是他凑过来吻我的耳垂,又好象是我挨过去亲他的下巴。总之,刚刚穿上的衣服又被脱下来,我们带着豆浆与鸡蛋的香气上床,精力充沛,火光四射,最后,他埋在我的身体里,把我填得没有缝隙,湿漉漉的唇慢慢靠近,咬我的肩膀:“那件衣服不要钉纽扣,露肩的你简直象个妖精!”
    我不知道妖精该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上面这男人的话严重魅惑到我。随着他的言词、随着他的动作,我终于被炸碎重组,再在高潮里徐徐降落,赤裸的喘息着,宛若新生。
    放纵有代价,贪欢的下场是体力透支,傍晚时分,面对淋浴头,费力挪动酸疼的胳膊大腿,我有气无力的承认:冲动,真的是魔鬼。
    从浴室出来,我看见他正望着凌乱的床单发呆,听到响动抬头,明显一愣,虽然眼神还是若有所思的,脸上却泛起笑意:“咱们吃点什么?”
    忽然就有些尴尬,怎么好象大战整个白天的人只有我一个?他不累吗?容光焕发的站在那里,依旧俊美如雕像。哪象我,腰酸背痛,手脚发软,垮成抹布德性。
    坐下,不动声色悄悄转换姿势,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尽可能的抬头挺胸:“随便,什么都行。”
    “好吧,那就给你吃我们店的招牌菜。”他被我的样子逗笑,刚刚的呆愣一扫而空,走过来抱我在怀里,语气轻快的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打电话:“亮亮,对,是我,勇哥,你送......什么?”
    电话不隔音,亮亮的大嗓门我听得一清二楚:“勇哥,你不是上课去了吗,咋用的家里电话?眉眉姐都等好半天了,你赶快过来吧。对了,你刚才说送什么?......”亮亮的声音突然有些停顿,自电话里传出宏亮的招呼声:“晚上好,先生几位?”
    啪!急着接待客人的小伙计挂断了电话。
    屋子里,沉默笼罩,只有嘀嘀的蜂音响彻,一声接一声,直扎人心。
    他呆住,如同我一样,梦般美好的时光被这通电话打断,我们从高空跌落,狠狠摔在尘世冰冷大地,环顾四周,终于悲哀发现,原来一切,都没变。
    谁也没动,很久很久,久到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不住,他轻轻放开我:“恩生,我得出去一趟,你等我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他的眼中有某种东西,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没关系。”我听见自己笑着回答。
    然后,在他出去后,平静穿衣,开门,回家。
    既然刚刚的那场无声角力中我输得一败涂地,那么,何必留下来面对胜利者?
    勇哥,再见!
第一卷 第七章:不再回头
    第二天上班持续恍惚,混了整天,直到走在回家路还是心不在焉,昨日记忆太过剌激,剌激到我感觉难堪,不愿想起。
    偏就想起!
    脑子里浮现他的手,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身体......灼热的印子散不下去,我戴了丝巾,穿了长裤,可遮得了别人,却瞒不过自己.
    真惭愧,原来,我是色女。
    我们不是恋人,这点毋庸置疑,那为什么,我是如此想他,想这个旧情难断的男人,想到象是心里着了火?
    一日狂欢,整夜放纵,我们利用对方取暖,却不料利用之后,食髓知味,竟然成瘾!
    我自责,我内疚,我觉得自己成了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虽然,他说他们已经分手。
    那还去见她!
    我象黎叔一样的生气,可后果......
    没有后果。
    晚上我没去上课,一半因为陈勇,一半因为自己,我知道这是在逃避,可随着狂乱消退,理智回笼,我不清楚除了逃避,自己还能怎样。
    独自回家,关掉电话,安静吃饭,安静看电视,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平淡、真实、安全、稳定.....
    不敢再继续,低下头,老老实实骂自己:
    昨天呢,前天呢,大前天呢,怎么就不这样想?
    不要太贪心!
    邦、邦、邦!
    有人敲门,记起昨天楼门口贴的卫生费收缴通知,没多考虑,爬起来就去开。却在查看“猫眼儿”的时候停下,手僵在那儿,动也动不了。
    李海飞,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外。
    “恩生,你开开门。”
    听到脚步,他抬起头,灰暗的眼睛重新发出亮彩,整个人靠近门板,轻轻喊着,言词恳切:“那天......是我太冲动,对不起,你看,我道歉也道过了,开门好不好?”
    “开门吧。”
    “恩生?”
    ......
    没有回答。
    任凭李海飞扣门,至始至终不动,我立在原地,专心研究防盗门上的油漆:这门十年前房东安它的时候想必也是光鲜亮丽的吧,只可惜,岁月流逝,曾经的辉煌美丽全都不再,班驳身体,锈蚀内心,贪好的主人遗弃它,徒留它一个在这儿苟延残喘,苍老无望。
    抹抹脸,怎么有点跑题,我这是在想门,还是在想自己?
    “恩生,你一生气就是这个样子,不说话,不理人。”
    “恩生,明天我就要走了,走之前,我只想看看你。”
    “恩生,我,我......”
    “恩生......恩生......”
    自动屏蔽敲门声,自动屏蔽道歉声,我不耽误他,他别招惹我,现在唯一任务就是检查防盗门,至于其它,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海飞,我不再是原来的我,既使门开,说什么?走过的路无法回头,要知道从那耽误二字出口,我们的联系就已经,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恢复平静,透过猫眼看出去,楼道里空荡荡再没半个人影,李海飞走了,不带云彩、不夹微风,甚至灰尘,也没裹走半粒。
    转身,挪动发麻的双腿,面无表情的回到屋里,重新坐下,重新看电视,就这么慢慢过下去吧,一个人,也挺好。
    突然就觉得冷。
    发自内心的冷意汩汩冒出来,披上毯子,穿好厚衣的我需要多多的光明,多多的热闹,一刻也等不了。
    打开所有电灯,启动所有电器,可我做了能做的一切,却还是在人为制造的噪音里瑟瑟发抖。
    啪!
    摧残过度,老楼的电表终于不堪重负,跳闸了。
    坐在一片黑里,我郁闷得想尖叫。
    没有手电筒,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穿鞋我往楼外跑。我要出去,我必须出去,再待在那个让人窒息的屋子,我一定会发疯。
    急匆匆下楼,一不留神狠狠撞到正在摸黑上楼的人,囫囵说声对不起,正想接着走,那人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叫:“恩生!”
    时间仿佛停止。
    迟钝抬头,迟钝上瞅,慢慢的举起手机照他的脸,再慢慢的关机放回口袋。然后伸手,抱住他,眼泪哗哗:“勇哥,你怎么才来啊!”
    热度慢慢回来,攀在他宽厚的肩头,我终于不再发冷。
    原来,冷是因人而异的。
    还是没有电,可我们却在黑屋子里缠绵,无比舒适。
    激情过后,他靠在床头抽烟,我偎在他旁边,蜷身,绵软如猫,细细想着刚才片断,掩首,一点一点的笑。
    “我去见她,是为了告诉她,我们再无可能。”这是他的第一句话,直截了当,字字清晰,听完了,我心情畅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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