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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1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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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金发左右看看,很神秘地告诉他:“你别总追老罗了,他跟当地干部有矛盾;他们开了好几次会,都吵起来啦:听说,咱这儿的工作差不离要收尾,工作队慢慢要撤人,老罗有可能要先走一步。”
  高大泉摇着头说:“不会,不会。芳草地的大局定了,好几件重要间题还悬着,别人走,他也不会走。”
  张金发说:“听不听在你.反正我提醒你是为你好。还有,冯少怀定成分那件事儿,咱们也别跟老罗跑了、得看谷县长的口气表态度,该举手就举手,可不能跟上级拧着劲儿口· · ,… ”高大泉没把张金发的话听完,急忙上了高台阶,跑进工作队办公的尾里口他立刻发现,罗旭光常用的那张桌子上空了,工作队的一个同志告诉他,罗旭光赶早车回省会保定,参加一个重要的农村工作会议,刚刚离开芳草地、
  罗旭光走了,留下了他的声音和期望,也给高大泉留下了一连串不能理解、而令正在努力理解着的一些大问题。
  他捧着红漆本子,看着封面上那个猛进的火车头,思想的翅
  膀一会)[飞葡r 报远很远的地fj ” ,一会)! 义落在眼下就要进行的几作_} : ,很不安生。
  吞喷喷的棒子粥熬熟了。天色渐渐地黑下来。
  介! 瑞芬捧着一挥碗进里屋来。对男人说: “夭黑了.别写了.“乞饭吧。”
  高大泉成上笔帽,合起本子,拿一个碗,问道:“老一二呢了”吕瑞芬说:“抱着小龙串门去了。”
  i 奇大泉又把碗放一「,说:“等等吧。”
  吕瑞芬笑笑说:” “瞧你们这哥两个,老是这么客客气气的。都是“佯的饭,先吃后吃,有什么关系呀!”
  忘大泉说:“不是客气,我是图个热闹劲儿。他不满十岁我们就分开了,再见面的时候他都二十多岁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一堆了,我又常常在外边忙工作,吃饭睡觉都碰不到点儿_! ,跟老二一块儿呆得少,亲热不够。”
  吕瑞芬深情地看了男人一眼,点点头。她了解男人是个重情感的人,共过患难的同胞兄弟在男人的心里占着不小的位置。她点上r 油灯,放在桌子! ,给男人照亮,说:“你写吧,我找他们爷俩去。”
  院子里响起小龙的声音:“妈,粥熟J … ’吗?”
  吕瑞芬赶忙答应着,把放在桌上的粥盆端到炕上。门帘子一挑,高二林肩头上驮着小龙走进来。
  高大泉说:“小龙,怎么老让二叔架着?长腿干什么用的呀?” 小龙从叔叔身一「跳到炕上,说:“二叔要抱我走。”高大泉说:“就你会强调理由! ”
  高二林咧嘴笑着.拿过碗.先给侄儿小龙盛r 半碗,又给哥哥、嫂子盛上,最后自己盛了一大碗.一迈腿七J ” ’炕.蹲在那儿.”烯里呼准”地吃起来。
  这哥俩模样差不多,都属于农村里那种英俊秀气的庄稼汉。高 月
  丁几林比哥哥略高· 些.显得单薄一些, 气奥性很不一样。高大泉严肃认真,又热情奔放.像· 河春水;简_.林沉默憨直.还石-点小心眼J ' ,像北方秋后的小池塘二他们彼此谦让,“沪_相体贴,j 宝丁! 年一块生i 舌得非常融洽和美。
  半碗粥、半块讲子吃进肚子之后.他们开始了家庭常谈。高大泉先开n : “一二林… … ”
  高二林停住嚼咽;“嗯· · ,,二”
  “咱们的民校又扩大一个新教室。”
  “听铁汉说了。”
  “你去学习吧。”
  高二林笑笑,” ’烯里呼噜”地接着喝粥。
  高大泉说:“二林.我得提醒你,你参加村里的活动太少了。参加活动少.懂的事就少,日久天长脑袋就不开窃,就落后了。咱们是新解放区的人.才过两年新社会的日月,比起人家杭日根据地、老解放区的人.咱们的觉悟低多了;不想着法儿补上课,等到搞起社会主义,那就更跟不土二了。我这话,你说有理没有呢?” 高二林冲哥哥憨直地笑笑:“有理是有理。不知怎么,一到会场就犯困,别人说什么也听不明白。我坐到那儿也是聋子的耳朵当摆设。”
  高大泉说:“那是没有钻进去呀 听熟了.钻进去了,几天不听听上级的指示和国家的事儿,心里就会空空荡荡,比饿肚子还难受。不信你就试试。”
  高二林说:“你别拉着我了。不用说别的,光是监在那儿点灯熬眼,我就跟你们比不起。反正你咋干我跟着咋干戟是了。”高大泉说:“不管怎么着,你得多参加会。新社会,处处都是新鲜事情,咱们家里的人都得站到最前排才行二”
  哥俩正在说话,忽听大门外边有人喊:“大泉在六吗,。  ” 高大泉听出是邓三奶奶的声音.连忙答应:“在家,您快进来
  暖和暖和吧。”
  吕瑞芬早已经放一! :了粥碗,迎了出去。
  “花奶奶,听说您病了?”
  “吃点药,轻快多啦。”
  “我扶着您吧。”
  “我不进去了。让大泉出来一会儿.”
  “有啥急事儿,打发久宽哥的孩子叫他一声还不行;您这病身子,天冷路黑的,还自己跑来了?… … ”
  “我不怕冷,走黑路也习惯口”
  高大泉迎出屋子。
  在灰蒙蒙的夜色里,他看到在媳妇的身旁那一团白发和一双闪耀有神的眼睛。
  别看这老太太六十九岁的高龄,那两只眼睛不比年轻人差。她能够穿针引线,还能纳袜底子。她不到三十岁就守寡.给歪嘴子当过使唤人.在北京天桥缝过穷;她见过世面,经历丰富,又有一种女人家少有的见识和胆量。闹日本鬼子那会儿,她让自己的独生儿子装成聋哑人,娘儿俩步行投奔盘山根据地,把儿子交给了八路军。她回到芳草地,跟别人说儿子死在外边。从此以后,她在别人眼里成了一个又寡又绝的孤人,一直到全国临近解放,一个骑大马的解放军军官带着警卫员,来到芳草地找他妈妈,这才把秘密揭开。这件事震动了全村,传播到全县,方圆十几里提起军属邓三奶奶没有不知道的。如今,她的儿子、媳妇都在朝鲜前线,一个小孙子在北京住校念书,她独自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日子却过得非常有意思。
  高大泉要搀邓三奶奶进屋。
  邓三奶奶说:“你们民校要上课了,我也得赶紧回去歇着,就几句话亡急想着跟你说说.”她推推吕瑞芬,“你回去瞧孩子、吃饭吧,我们娘俩就在这儿说了。”她见吕瑞芬回屋去了,朝高大泉跟前凑凑,捏着高大泉那壮实的胳膊腕子,把嘴伸到高大泉的耳边,小声说:一冯少怀买骡子,这是演的什么戏,你们儿个党员一块儿琢磨了没有哇?”
  高大泉打个沉,说:“他买骡子了?这里边有什么文章?” 邓三奶奶拍着衣裳大襟说:“这么大的事儿,你还蒙在鼓里,这哪行啊!”接着,她把冯少怀上午买来骡户,如何在街上游行示威,下午又在会场上如何得意忘形等等,叙述了一遍。高大泉听着,心里掂着分量,许多过去的旧事,在他眼前翻滚。他没有亲眼见到_仁午和下午的那种场面,可是他能够想出当时的情景,也能猜到各类人对这个情景的不同态度。他朝老人的脸上看一眼,强忍着满怀的愤怒,说:“冯少怀对咱们土改那会要把他划成富农的事儿,心里边系了仇疙瘩,想用一个骡子气咱们 ”
  邓三奶奶摇摇头说:“你没有完全看到点子上。”
  高大泉想想说:“对,他是跟穷人系着仇疙瘩口不是七改时候才系的,在旧社会就系上了!”
  邓二奶奶又摇摇头说:“还差一点儿.我乍听到这件事儿,也是这么想的。老周忠干活扭了腰,出不来门儿,我找他琢磨了一下午。他说我的想法不完全。”
  “周忠大伯怎么看?”
  ; ’他说,冯少怀买骡子游街,不是光为了气气翻身户,是探脚步,想趁火打劫!”
  ,阿,想趁火打劫?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吃惯了剥削饭,吃上了瘾,不让他剥削人他活不下去。他说土改那会儿,把他降成中农,就像放虎归山;老虎在洞里把伤舔好了,这回又借着发家竞赛的风,扑下山来,要吃人啦!” 高大泉听到这里,受到启示,心里豁然一亮,同时也感到一种少有的沉重。停了一下,他说:“您放心,他吃不了人啦!我们IOj
  有党的领导,政权是我们的,土地分到手了.谁想再骑到我仃]的头卜,办不到!”
  邓二奶奶朝年轻人跟前跨一步,说:“你这些话挺对,我也得提醒你_一句:咱翻身户穷八辈r ,刚脱下一张穷皮,就像个刚出壳的小雏,你们党员得想办法让大伙儿长全羽毛,飞起来;要不然,我看到底谁能把谁压过去,十有八九不保险哪户高大泉坚定地说:“我们一定照着您说的干,怎么干对大多数人有益处我们就怎么干口如今芳草地的群众也不是过去的群众了,决不能让冯少怀的黑心得逞!”
  邓三奶奶说:“那好。你们多留神吧,我回去啦。”高大泉把老人送到街口,搓着两只被冷风吹疼的大手,楞楞地站了许久。几天来,喜悦和忧烦在他心里交织着,到区里走了一趟,不仅没有把他那波动的情绪稳定下来,反而更加严重。经过老贫农的这番启示,他的心里开了窃,似乎找到了原由。他还朦朦胧胧地感到,这个“发家竞赛”的新运动搞起来,像冯少怀干的这类怪事儿还会不断地发生。他想,这样一些复杂得难以看清楚的事情摆在芳草地庄稼人的面前,也许就是罗旭光说的那场伟大艰巨、光辉灿烂的新战斗的预示吧?
  他没回家,也顾不卜隔着墙告诉媳妇一声,就一直沿着街道往前走。
  远远的地方,在黑影中活动着一个人口
  他看清了这个人正是他急于想找的,而且是一个能跟他齐心合劲帮助翻身农民丰满羽毛、展翅高“匕的有力人物。
  他大步地迎了过去。
  七严重分歧
  张金发叼着烟袋、打着饱嘀,站在灰蒙蒙的星光里,还没等高大泉开口,就用一种埋怨的声调说:“下午半天,你跑到哪去了,连个影子都不露了”
  高大泉听惯了村长的这种领导者的口气,并不十分在意,就回答他,到天门镇走一趟.
  张金发说:“天门镇哪天去不了,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参加?” 高大泉说,“昨晚上我问你,你说这几天忙忙家取的活儿,没啥事情;谁知道你灵机一动,开起会来啦,”
  张金发自知从这个方面责备人理由不是卜分充足,因为下午那个会,是区委书记王友清一张二寸宽的小条子给逼出来的;就换了个角度说:“真急坏了我。你要在场,还能帮我维持维持秩序,压服压服他们。唉,差一点儿捅个大漏子!”
  “捅什么漏子?”
  “咱们那位炮筒子、猛张飞铁汉,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在会场上跟冯少怀大吵大闹,怎么说也不行… … ”
  “这个呀! 唉,幸亏我没在场,要是在场,不光帮不了你的忙,比他吵得还得凶一点儿,你更得叫苦啦!”
  “噢,这么说,你也挺生气?” ”
  “你呢?冯少怀买来一头破骡子大示威,你就看着挺顺眼,挺舒心吗?”
  
  “怎么叫示威呢?大骡子大马又不是一只小猪怠,能用篮子挎到家去?就是小猪患,带着它一走一颠,还得蹬蹬腿.叫唤几声呢。”
  “他不仅在街」二抖神,后来又把示威的裤势摆到会场」二去啦:” “唉,小庄稼主添了大牲口,是一辈子难得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谁能不高兴;一高兴,当着别人的面显摆显摆,我看这没啥要紧的。”
  “冯少怀是个一般的小庄稼主吗?用你的话说,他那成分是秤杆子茸拉头还是撅起头的不同;把他划成中农,最多是政策上的宽大.并不能把他过去剥削穷人的罪行一笔抹掉。”
  耗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是按照上边的政策,把他的成分定了。他买牲口,你也不能不让他买.就算他是富农,我们限制他搞封建剥B! ' ,也不能限制人家从自己的兜里掏钱,合理合法的买骡子使呀:”
  “问题的根儿不在买骡子,这里边包含着好多重要的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你等一下,我叫铁汉去,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沟通沟通思想吧。”
  张金发拦住了高大泉,说:“我还得找秦恺,催他那个组统计表格哪!这种不慌不急的事情,留着消闲的时候再聊吧。”高大泉固执地说:“不行,这是关系重大的问题,非常急,立刻就得谈清楚。”
  好台
  张金发在黑暗中笑笑,说:“你呀,对啥事儿都这么死板!
  吧,我听听,就在这儿吧口”阶的下边;随即打了个哈欠“起厂半天猪圈,开半天会,儿,别净绕那些大理论啦。”高大泉没吭声,先蹲下金发。
   口谨
  他说着.往路边跨了一步,站到高
  ,伸伸腰,冲着跟过来的高大泉说,真把我累垮了。你可得把话说简单点
  装了一袋烟.又把烟荷包递给了张
  夜间很冷,有.点小风,虽然摇不动树枝r ,刮不起尘土,却“噢噢”的挺尖厉。天空上缀满了小星星,土墙边几块玻璃瓶子的碎片,一:闪一现的。
  这两个人在此时此地,要交谈那些关于新农村的去向和翻身农民命运这样严肃、秉大的问题,心情应当是热腾腾的:可惜,个想热,一个不想热,就热不起来;很像这又刮又没刮的小风,在他们之间周旋.又像星光一样闪烁不定。
  在土地改革运动中,他们是并肩斗争的战友,一直合作得还矜一融洽口开又,张金发看不起高大泉。他眼里的高大泉虽然不再足过去跟在他后边的小半活,却是他手底下的一个普通的群众积极分子。后来,高大泉在斗争中表现出来的智慧和勇敢,不仅博得厂群众的称赞,也使张金发对他高看了一眼。特别是镇压反革命分子的那个回合,张金发对高大泉更不能不服气。那一次,歪嘴广的兄弟、伪乡长带着手枪和吃喝藏在一丈多深的地窖里,民兵们发现之后.就守在那儿,怎么喊那个坏蛋也不肯上来。最后,高大泉提着一把大板斧,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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