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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1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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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时代
小 雨 
  星期天下午,苏海上工地了,我一人呆在房子里,无事可做。平日还可以看看书、上上网什么的,今天隔壁的几个小孩吵吵嚷嚷,而其妈妈的叫骂声更是一浪盖一浪,真烦人。我差不多半年没上班了,本来对双休日没什么概念,倒是隔壁家几个小孩让我讨厌起双休日来。幸好这房子是租的,否则长期与儿女成群的潮州人做邻居,真他妈惨。干脆把音响打开,音量调大点儿,让王菲盖过他们。哎,还是来打扫打扫卫生吧,都几天没擦地板了。 
  刚进厨房取下擦布,电话响了,我又返回客厅兼作卧室的单间,拧小音量,拿起听筒。 
  “喂。” 
  “一个人在家?”表妹方园的声音传过来,好像还没睡醒。 
  “嗯,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头?” 
  “我和陈小锋要分手了。”表妹第一次这样直接地和我提男朋友的事。 
  “不会吧。” 
  “真的。” 
  “为什么?” 
  “出现第三者。” 
  “是你出了问题吧。”我听人说表妹公司的老板对她挺不错,她也因此在公司很傲气。 
  “怎么可能。是他,他跟别人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哽住了。 
  沉默了两秒钟。我接着问:“他现在去哪儿了?” 
  “大清早就走了,说去公司加班,昨晚我们吵了整整一夜。” 
  “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都没有。” 
  我说:“你——没事就过来呗。” 
  “好吧。”表妹似乎就等着我这句话。 
  挂掉电话,我边擦地板边想象表妹委屈的样子:坐在大巴上,紧锁眉头,盯着窗外,看不到未来。 
  表妹今年快二十四了,来深圳也快四年了。她和陈小锋是大学校友,读书期间两人就好上了,陈小锋比她大两岁,是她一帆风顺的初恋。她来深圳第二年,小锋也过来了,过着同居生活。两人性情相投,感情稳定,每年过年都要拜见对方父母,每次看到表妹不想事地和小锋一起,总容易让人想起无忧无虑的纯真年代。虽说我们同处一座城市,却不常见面,偶尔见一次也只是谈谈老家的亲戚以及最近发现什么好吃的什么漂亮的衣服之类。在我眼里,他们仍然是两个孩子。他们喜欢看凤凰卫视的《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喜欢逛商店看里面陈列的各式各样的牛仔,喜欢网上的对战游戏。凡属是下班时间,无论去哪里,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连手机也是两人共用一个号码,找到方园就可以找到小锋,找到小锋就可以找到方园。去年小锋回去考研那两个月,表妹倒是常到我这里玩,和小锋是一天一个热线,事无巨细,互相通报。年底她还告诉我,想结婚了。今年春节刚过,两人一同返回深圳,表妹买了个新手机,仍然在朋友的公司做秘书,小锋则重新找了份工作,上班还不到两个月。 
  二三十分钟的功夫,表妹出现在门口。 
  “挺快的嘛。”我为她打开防盗门。看她包也没带,眼睛肿肿的,进来换上苏海的拖鞋,一句话也没说,便顺势靠在沙发上。 
  我抬头看钟,快四点了:“一天没吃饭了吧,待会儿我来做。” 
  “不饿。” 
  “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 
  第一次见到表妹忧伤的表情,我有些不习惯。有时候,亲戚和朋友还不一样,不能什么事情都谈,感情方面我们并不了解对方。看得出,她同样也有些不习惯,却仍然无法控制自己。此时此刻,倾诉成为第一需要。 
  隔着洁白的双人床,我在梳妆台前的小凳子上坐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圣罗兰,点上:“那女孩是小锋以前的同学?” 
  她摇摇头:“现在的同事。”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他们在顺电家居广场闲逛时,小锋手机响了,一看号码,表情就有些不自然,然后走到离方园几米远的门口去听,方园装着没事。后来两人到餐厅里吃饭,小锋说餐厅里好热,出去透透气。气透了不到十秒钟,小锋拿出手机拨号。方园正张大耳朵,一听不对头,立马跑上前,去抢小锋的手机,小锋慌忙之中赶紧销掉号码。面对一米八六的陈小锋,方园质问她是谁,陈小锋支支吾吾,两人当场吵了起来。回到家里,更是不亦乐乎。在方园的紧逼下,小锋坦白是同事,比他大一岁,彼此印象可以,只不过请她吃过两次饭,甚至还坦言那姑娘和男友刚吹了。这可把方园气得个半死,两人僵持了一个晚上,最后方园给小锋出了道选择题:A。离开那家公司;B。咱们分手。陈小锋在没有作任何选择的情况下,大清早就去公司加班了。悲痛欲绝之中,方园疲惫地躺了一天,直到下午,小锋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这时,她想到了我。 
  表妹边说边用手背揩着眼泪:“其实,他刚进这家公司几天,我就有点放心不下,但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是隐约有某种感觉。你说我这两个月瘦了,在减肥,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心情不好,烦得要命。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打开梳妆台的小抽屉,拿出一包纸巾,扔给方园:“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非要小锋二选一不可?” 
  “一想到他们天天见面就恶心。” 
  “你觉得不在一起上班问题就解决了吗?” 
  “我又觉得小锋一直对我挺照顾的,都这么多年了,你说分开吧,那感觉简直跟离婚没有两样。” 
  我接着又点燃一根烟,面对失落的方园,想到当年自己和男友分开那段时间,的确很痛苦。我常常深夜还在楼下看他房里有没有灯,毫无道理地朝他房间打电话,看他回来没有,总是期待他给我打电话,月初老是担心他的房租水电费交了没有,管理处会不会停他的电,是不是又有一大堆衣服没洗,牙膏纸巾用完了没有,晚上那床小被子薄不薄,要不要送一床毛巾被过去……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他告诉我,从一开始,他就预感我们会分手的,所以始终不敢积极地投入。感谢他说出了大实话,正是这句大实话让我对过去的感情再也没有牵挂。直到一年后,我认识了苏海。 
  这时表妹的手机响了,我猜肯定是陈小锋,没想到是她爸。她接完电话,我问:“跟你家里说了。” 
  “心里难受就跟我爸说了。” 
  “你父母肯定都着急死了。女儿在外面受人欺负,那还了得。你爸什么意思?” 
  “他教我自立一点,不要事事依赖小锋。”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有必要跟你父母汇报吗?你妈肯定觉都睡不着。”想当年,我和阿勇同居两年,父母一点都不知道。我不想父母为我操些不必要的心。宁可每次打电话时,听妈妈训几句,诸如怎么还没朋友,都多大了,你要体谅大人的心情之类。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与一段没有把握的爱情同居着,那才真让他们脸面丢尽。还是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吧,该过去的总算过去了。当然,方园不知道我这档子事。 
  “你说我该怎么办?” 
  “依我看,小锋将情况跟你交待了,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就被你扼杀在摇篮里,暂且饶了他吧。你们的感情是不是太顺利了,老天爷特意安排你们经受点风雨。”我停了停,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可怕,事后说不定感情会来得更牢靠。再说你内心里还那么喜欢小锋,如果两人强行分开,你怎么办?” 
  方园一声不吭,抽出一张纸巾,在手上叠来叠去。 
  我接着说:“这段时间好好相处,过去的事情不要提,如果有一天,你对小锋真的没有感觉了,水到渠成地分开也不迟。没有画上句号的感情可能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即便以后你和别人好了,想起来,也未必心甘。既然四五年都过来了,再多相处几个月,看清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好。” 
  方园长叹了一声:“突然觉得做人一点意思都没有。”说完,起身越过床头,坐在我对面的床沿上,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来在手里玩了两下,咔嚓点燃。 
  平时我抽烟她都大惊小怪,叫我少抽点,今天她也情不自禁了。我们边聊边抽,她心情渐渐明亮起来。 
  方园抽了四根烟,突然问我:“你和苏海怎么样?” 
  “还好。我们和你们不同,你们还可以折腾几年。” 
  “听说苏海离过婚。” 
  我本来不打算告诉她这事,害怕她觉得我被人骗了什么的,没想到她都知道了。“是啊。有个五岁的儿子,叫小豹子。” 
  “只要两个人好,这些都无所谓。”今天的方园变得格外开明,一下子就理解了我,以前还深怕她知道我和一个离了婚的人在一起,觉得我疯了。因为我知道,同一个二锅头谈恋爱,绝对不是她的考虑范围。 
  “暂时不要告诉你妈,你妈告诉我妈,她老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我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我父母还不知道我和小锋同居了几年呢。” 
  “哎,在深圳这地方,两个人租两套房子,可能吗?鬼都想得到,只是不说破而已。”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七点多了,苏海敲门,我才起身。从鞋架上拿了双小拖鞋给方园换上,让苏海换上自己的拖鞋。 
  苏海把电视打开,一边问方园近况如何。苏海他吃过饭了。我问方园,熬点白粥,做个酸菜肉末,怎么样。方园说正好。 
  吃饭的时候,苏海看着球赛,看到方园居然还笑得前俯后仰,我也就放心了。吃完饭,方园说有点头晕,可能烟抽多了,跑到卫生间,关上门,里面传来呕吐声,出来用冷水洗了把脸。我说没事吧。她说没事。 
  十点钟,我送方园至222大巴车站,正好赶上末班车。 
   
  洗完澡,我和苏海躺在床上看电影频道放的老片——路遥的《人生》,看着看着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电视屏幕上闪着雪花,都三点了,关掉电视,上了趟卫生间,钻进被窝,怎么也睡不着了。拧亮台灯,看着一旁的苏海鼾声正浓,不忍心把他吵醒,顺手翻着床头的一本东山魁夷的散文。看完一篇,苏海翻了个身,侧身将一只腿压在我身上,我腾出一只手,替他拉了拉被子,接着看下一篇。直到四点半,才重新钻进被窝。 
  早上睁开眼,快十点了,苏海来回地换着电视频道,没一个好看的,就是舍不得关掉。有个做健美操的,看了一分钟不到,又换台,有昨晚球赛重播,苏海这才丢开遥控器,把两个抱枕叠在一起,懒懒地靠在上面。伴着球迷们潮涨潮落的欢呼声,我侧过身,将头躲在苏海臂弯里,右手在他光滑的啤酒肚上磨来磨去。不经意间,手指又碰到他肚脐眼。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的热情一下子降到谷底。放开手,转过身,背朝着他,望着无滋无味的墙壁发呆。苏海一动不动地继续温习着没完没了的球赛。我从堆在床头的一大摞书中抽出一本英汉小词典,随便翻到一页,没滋没味地看起来。看了两个单词,一点意思没有,又合上字典,闭上眼睛,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流走。要是足球也能带给我快乐,生活会不会有所改变?要是苏海不喜欢足球,将会是什么东西代替它?反正那东西绝对不是我。终于,电视里传来比赛还剩最后两分钟的声音,我的心稍稍得到平静。比赛一结束,苏海又开始换台。喂,农村片(我们的共同爱好)。苏海拍了我一下。我抬头看了一眼,方青卓演的《俊俏媳妇开明婆》。这时,苏海一只手从我脖子下面伸过来,扳了扳我的右肩,我顺势翻过身,重新靠在他肩膀上,盯着电视屏幕。不知什么时候,苏海一只手在我赤裸的背上摸来摸去,另一只手拉过我的手,往自己的肚皮下面推,我的手随着他的手顺流而下,在那片单调的激情地带停住,把握着一次生命茁壮成长的过程,内心的涌动随之滚滚而来。真愿意永远停在这里,让这一刻永恒。还不到一分钟,苏海就忍不住了,用力将我的身体朝他身上挪,我稍稍反抗了一下,他猛地压在我身上。真希望它来得再迟一些,不过只要苏海喜欢,怎么样都行。 
  将近中午十二点,我起来将米饭煮上,然后从冰箱里将辣椒、洋葱、大白菜取出来,洗净,放在盆里,又将瘦肉切好,拿了四个鸡蛋,放在砧板上。苏海看完《体育新闻》,冲了个凉,用浴巾擦了擦,背上的水还在流,就一丝不挂地站在厨房里,将煤气炉打开。我从挂衣钩上取了条橡筋裤,递给他,他穿上裤子,裤缝都懒得对正,就开始往锅里倒油。吃饭的时候,苏海问我,北方菜吃得惯吗?我说挺好。我问他这两天跟小豹子打电话了没有。他说没事打什么电话。也没跟你妈打电话吧。懒得跟他们嗦。不到十分钟,饭就吃完了。我从窗台上拿两根牙签,递给他一根。然后拿来烟和烟灰缸,他抽他的云烟,我抽我的圣罗兰。 
  我把厨房收拾干净,坐在沙发上。苏海说下午去客户那里聊聊天,我起身看看墙上的温度计,25℃,然后打开衣柜,取出熨好的裤子和新买的U2短袖T恤,又从床头柜里找出干净袜子给他,然后用丝袜做的擦鞋布将他皮鞋上的灰擦了擦。苏海照了照镜子,用手将头发捋了捋,拿一盒烟放进包里,顺手从杂物篓里拣了个打火机,装进口袋。我说一周七天用了五个打火机了,你知不知道。他问家里还有没有。有是有。那就行了嘛。说着他开门。我一看他的电话号码本丢在枕头边,连忙叫他,他又折回来,将电话号码本丢进包里,走了。 
   
  我打开门窗,关掉电视,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搅,然后套上牛仔衬衣,带上钱包和钥匙,把门反锁。在楼下建行柜员机上取了一千五,顺便查了一下余额,只剩四千多,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中午邮局没那么多人,我填好电汇单,在简短留言里附上:“爸爸祝小豹子生日快乐!”寄上一千。然后买了根甘蔗,慢悠悠地在回家的路上荡来荡去。正准备上楼,碰到二楼的小宾,问我打不打麻将,三差一。我说待会还有事要出去,下次吧,自个上了楼。 
  回家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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