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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6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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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告诉我们,随着现代化文明的进程而来的,不仅仅是繁荣、先进、有序的时代,还将是一个生命日益萎缩、精神日益荒凉的时代。这是作者对时代境象的一种基本感受。 
  在某种意义上,“圆形盆地”是周大新心灵中一个具有“子宫”意义的象征体系,他在文字里这样阐述的时候,肯定有一种温暖、踏实的生命感觉,那不仅仅是他的故乡,更是他对人类永恒渴望回归母体的一种表达。从《汉家女》、《香魂塘畔的香油坊》、《第二十幕》到《21大厦》,周大新正在逐渐形成自己的写作风格和独特的小说意识,并牢固地奠定了他在中国当代文学中的位置。 
   
  ①行者:《大新真好》,《时代文学》, 2001年4期。 
  ②周大新:《圆形盆地》,《解放军文艺》,1988年第6期。 
  ③艾恺(美):《世界范围内的反现代化思潮——论文化守成主义》,贵州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212页。 
  ④阎连科:《仰仗土地的文化》,《小说选刊》,1996年第11期。 
  ⑤郜元宝:《论阎连科的“世界”》,《文学评论》,2001年第1期。 
  ⑥陈继会(主编):《周大新:为了人类的日臻完美》,《文学的星群——南阳作家群论》,河南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210页。 
  ⑦张德礼徐亚东:《周大新盆地小说论》,《南都学坛》,1998年第2期。 
  ⑧何镇邦:《走出盆地·序言》,《走出盆地》(周大新),百花文艺出版社,1990年12月。 
  ⑨周大新:《走出盆地》,百花文艺出版社,第57页。 
  ⑩卡西尔(德):《人论》,甘阳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105页。 
  (11)孙荪:《虚怀——周大新印象》,《时代文学》,2001年4期。 



僻路瓜园(短篇小说)
麦克.查波恩 
  我不记得我小时候是到哪里弄南瓜的。我在马里兰州郊区长大。那些年头,城市刚刚开始对周围的裴蒙特农地形成包围之势。我觉得我们肯定是开车到谁的果园或农场去乔的南瓜——那是我们夏天去掰玉米、采草莓,秋天摘苹果和弄苹果酒的某个地方。我汜得的是,当我们将南瓜搬回家后,父亲从厨房抽屉里拿出最大的一把菜刀处置南瓜的方式。他是一个爱吹毛求疵的人,讨厌弄脏自己的于,特别是食物。但他又是一名医生,因此,他剥去南瓜橙色的外壳、切除黏乎乎的外瓤、用一柄硕大的金属匙将苍白的内瓤刮干净的那种方式,带有某种令人讨厌的干脆利落。我记得他干这活时抿紧嘴唇,鼻子里发出厌恶的鼻音。 
  上个月,我带自己的儿子去了位于州际公路和柏克莱泥沼之间的一块空地。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到那里去。除了沙砾、野草和微小的,可能噎住水鸟喉管的垃圾外,这里一无所有。这个地方如此缺乏生机、了无趣味,以至于我确信,从元月到10月,没有任何人看这里一眼。这个地方简直不存在了。然而,一年到头,随着永恒的季节之轮的转动,与之类似的规律性也随之出现,人们开着拖车,带着草捆、架设栅栏的尖铁丝以及各种各样黄黑色或深绿色的彩旗。他们首先竖起用聚苯乙烯制作的人体骷髅,以及装有电池的巫婆。接着,几周之后,牵起彩灯,挂上冬青树枝扎成的花环。我想是这样的。实际上,我不知道这项生意是如何运作的。也许那里有专门负责万圣节(Halloween)、专门处理南瓜的职员,然后,接着就是专门负责圣诞节的职员,运来满车的云杉和冷杉。万圣节职员也许是壮硕的伊朗人,而圣诞节职员也许是台湾人。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拥有这块靠近公路的地盘,或者,它是一块谁都看见的、谁都看不上眼的荒地,人人都可以到这里来,有生意头脑的人随心所欲就据为已有了。我的青年时期,马里兰有闲适的金秋,而对我4岁的儿子来说,他对秋天的感觉是与都市脱节的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声、塑料骷髅以及播放出的波斯音乐,我不想谈论其间的反差。我确实一点也不想谈论南瓜、万圣节,以及,老天爷才知道的、每次当我想象我的幼子代替我,比如说,回到1973年10月一个寒冷的下午,在一块真正的南瓜地里愈来愈浓密的暗影下走动时,所感受到的那种痛楚。我并不是想暗示说,我们给予我们孩子的这个世界,不值得他们的信赖和关注。我并不相信这一点,尽管有时候,我确实觉得这种暗示就像一块黑冰,梗塞在我的心里。 
  然而,尼克喜欢这个地方。也许他看见,在由不规则的橙黄色南瓜骤然长出而改变面貌的、这片由风吹聚而成的褐色废弃地里,有某种东西让他着迷。过去那些年里,橡皮巫婆的手,和裂嘴狞笑的骷髅头,曾经使他感到害怕,但还不足以阻止他拖延我们的逗留时间,超过了我的耐心底限和我对于前面提到的胸口疼的忍耐度。不过,今年的情形在几个方面都有所不同。今年他是平静地看待那些吓人的装饰物的。 
  他说:“爸爸,瞧啊,瞧啊,那具骷髅里有一条蛇。” 
  我们刚刚下车。满是沙砾的路边停车场几乎空空如也。这是一个周一的下午4点,距离万圣节还有三周时间。因此,我猜我们来得早了一点。但是,我们两人都想到户外去,在那栋房子里,普普通通的声音——叉子碰击盘子的叮当声、踩踏楼梯的嘎吱声,都让人觉得是不祥之兆;而且到处都是花的气味,避都避不开,就像某个“黑道大佬”死了一样。实际上,死的是一个17周大的女婴,是某人理论上的女儿,在母体的黑暗和温暖中受到了一架喷射冷气的飞机和致命闪光的惊吓。是我妻子建议我和尼克去把当年的南瓜摘回来的。 
  在停车场只有另一辆车,一辆新型号的黄鹂牌汽车,车身为淡红色。驾驶人一侧的门一直开着。我看见在前排驾驶人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比我的尼克大不了多少。这辆汽车的收音机开着,车钥匙插在点火器锁孔里:一种典型的Clade Stubblefield节拍,和车门开启状态的“嘟嘟”警告声交织在一起。小男孩朝外张望着,在铁丝网栅栏里面,有一栋很小的褐色建筑物,这三年来我造访这个偏僻的所在,都将它完全忽略了。它的招牌上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尾鱼,在浮标和钩上挣扎,上面只有一个词:钓饵。那辆敦实的汽车、钓饵商店、被单独留在车里的小孩子不停地踢他的小脚,传达出一种带有敌意的漠然气氛。凡此种种,使我推测出他是在等他父亲。 
  尼克指着安放在一个草捆上的骷髅头说:“如果那条蛇是真的,会怎么样呢?”那个骷髅头是空的,但像真的一样,有聪明人放了一条橡皮蛇在那里,它在眼窝和颚部伸进伸出,尼克现在大着胆子走近它,一只手伸进他那北极绒裤子的后面抓挠着屁股。 
  我说:“那会很酷的。” 
  “但它只是橡皮蛇。” 
  “谢天谢地。” 
  “我们能不能也弄一个骷髅头,放一条蛇在里面?” 
  “我们只在家里摆南瓜。” 
  “因为我们是犹太人吗?” 我说:“啊,是啊。过来,尼克。”我将他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扯出来,推着他朝南瓜那边走去,“开始买东西吧。” 
  在收银台周围,南瓜像大理石一样散落一地。那是一个既小又简陋的、用木头搭成的台架,漆成红色和白色,使得某些人——或许只有我一个人,想起谷仓。草捆东倒西歪地这里立一捆,那里立一捆,发散出草被割除后的气味,只强化了我那种将儿子生在一个世风日下的世界的感觉。地面上也铺着草,我想大概是为了提供一种具有乡村情调的铺垫物,盖在空地用拆除房屋后的废弃物铺垫的地面上。 那里还有一个稻草人,法兰绒的衬衣、蓝色的牛仔裤,和皱巴巴的报纸一起,匆匆忙忙地穿在它身上,象征性的草束从衬衣的下摆和胸口露出来。蓝色牛仔裤的腿,从膝盖以上空荡荡地悬吊着,活像一个双腿截肢者的裤子。稻草人的脑袋是一个南瓜,戴着“星期五13号”那种类型的守门员的帽子。我绝对禁止自己考虑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在我年轻的时候,任何人都绝不会想到在果园里使用一个系列杀手的形象,用来向孩子们兜售万圣节南瓜。 
  尼克在南瓜中间慢悠悠地走着,用他的运动鞋的鞋尖碰触那些南瓜。如果过去的两年里他获得了经验,他就不必寻找最大、最圆的,或是最黄澄澄的南瓜。以前选中的南瓜,都是些长条型的、不规则的,缺缺凹凹,看起来与葫芦不像是同一家族,而布满沙砾的地面,有时候会在南瓜表面留下印记和疤痕。去年选的南瓜,连橙色都不是,而呈象牙色,但是,后来,至少在我们那块可贵的加州角落里,变得流行起来。我记下了我的儿子和《花生》 (Peanuts)①中的人物尼纳斯(Linus)之间的某种相似性,喜欢想象他也许是在寻找这个最真挚的人。 
  收银台的男子说:“好极了。”他的种族无法判定——阿拉伯人、墨西哥人、以色列人、亚美尼亚人、乌兹别克人——他是中年人,有着灰色的络腮胡子,戴着厚厚的、飞行员戴的那种眼镜。他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上放着一个钢质的钱箱,一台信用卡压卡机,一只手机,以及5个样品,代表“超小”、“小”、“中”、“大”、“超大”的不同南瓜,价格相应地从10元到22元不等。他问:“你多大了?” 
  我说:“40岁。” 
  卖南瓜的男子说:“好啊。”我同意他的话,只是他用的这个形容词,显得没有多少热情,说完这话,我们就停止了这个话题。门“砰”地响了一声,我朝停车场看过去,一名男子从卖钓饵的棚子里走出来,走向地边的公路。他个子高挑,肤色较浅,长着鼓起的胸部,以及肥胖的,然而却试图显得结实的腹部:—名橄榄球边锋的身体。他穿着白色的高统鞋,大得像桶一样,很难认出是鞋子。他头上戴着“袭击者” (Raiders)②求队的帽子,帽舌朝着脑后,脸颊—亡有一·点山羊胡子。他沿着衔接田边公路的栅栏走去,在驾驶人一侧走向汽车,坐上那桶状的座位,将他的背部刘·着男孩。男孩说了点什么。这名男子也说了点什么,在快说完时以询问的语气提高了音量。这名男子只川单音:古的词作为回应。他将一只手伸向身下的座位,摸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伸了出来,拿着一个物品,在我这双并不完全天真的眼睛看来,是一个带拉链的袋子。接着,这名男子站起来,我听到这名男孩问他另——个问题,但我听不清楚。 
  男子回答说:“当我这样说的时候。”他走回到栅栏那里,消失在钓饵棚里。坐在黄郦牌汽车里的那名男孩转过头来,好像感觉到我正在看着他,朝我望过来。我们隔着大约20英尺远。他的脸亡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抑制着将目光从他的视线里移刀:的冲动,尽管他茫然的凝望使我感到紧张。相反,我朝他点了点头,笑了笑。他立刻以微笑回报我,那是一个很大的、获胜的微笑,牵动了脸上的所有部位。 
  他说:“那是你的孩子吗?” 
  我点了点头。 
  “啊。” 
  那男孩朝钓饵棚望去,然后,他将自己的腿横过驾驶入的座位,溜出了汽车。他是一个漂亮的男孩,黑而瘦,长着乱蓬蓬的脑袋和硕大的、睡意惺松的眼睛。他穿的衣服整洁,但有点老旧,硬的蓝色牛仔裤卷到脚踝处,门色衬衣上套着一件毛背心,好像给他穿衣服的是他姑姑一样。不过,他穿着和他父亲——我推测他是那男孩的父亲——那样的不规则的鞋子,他朝着钓饵棚又望了一眼,然后,向我站的地方走来。 
  “他万圣节打算装扮成什么?” 
  我说:“他还没有拿定主意呢,说不定会扮成一名牛仔。” 
  “牛仔?”十电好像很震惊。当一个牛仔,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个没有希望的、站不住脚的、过时的、也难以说清楚的事情。我也许还说过尼克打算扮成苏格主人,或是“苹果籽”约翰尼(Johnny Appleseed)③,到街上去“不给糖,就捣蛋”(tdek…or…treating)。 
  我说:“也许,他打算装扮成猫的样子。”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撞我的腿:原来是尼克,将他的脸贴着我的腿。我朝下面望去,看见他拿着一个非常小的、呈铁匀:色的南瓜,并不比葡萄柚更大。 
  “嗨,尼克,什么事?” 
  沉重而深刻地——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从我裤子的布里传出来。 
  “你在和谁讲话?” 
  我说:“我不知道。”我又朝来自黄郦牌汽车的男孩笑了笑。因为某些原因,当我向一名黑人微笑时,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显得更白。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安德瑞。他为什么拿这么小的一个南瓜呢?” 
  “我不知道。” 
  “这样小的南瓜,他怎能往里面装蜡烛呢?” 
  我说:“你问得好。尼克,你为什么选择这么小的南瓜?” 
  尼克耸了耸肩膀。 
  我问安德瑞:“你弄到自己的南瓜了吗?” 
  他点了点头:“我弄了一个大南瓜。” 
  我对尼克说:“继续去找,为自己找一个又大又棒的南瓜。安德瑞说的很对——你无法将蜡烛放进这个南瓜Ⅲ。” 
  “我不想要大南瓜。我不想放蜡烛在里而。我不想你们拿刀子将它切开。” 
  他仰望着我,眼睛里泪j匕闪烁,一滴眼泪沿着脸颊滚落下来。你也许会想,我曾吩咐他到鸡窝里,抓一只鸡来拧断脖子作菜吃。他以前从来没有表现过刈寸:这种每年都要当牺牲品的南瓜的忧心。但近来,你绝不会知道,什么东西会导致尼克突然哭起来。 
  他说:“我要给妈妈扣‘电话。她说,打她的手机,她会叫你不要切我的南瓜。” 
  “你不能打搅妈咪,她正在休息。” 
  “她为什么要休息?” 
  “你知道为什么。” 
  “我再也不要她休息了。我要打电话给她,打电话给她,爸爸。她会叫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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