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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6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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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暗想,当年这个陈小舟在自己班上读书时,只觉得她漂亮,却不知她的手这么细软,要不也找些借口多握几回。 
  就在秦时月神思恍惚的时候,门外又进来几个人,东方白一一作了介绍,都是教育局的,一个就是职改办的邓主任,另外还有两位副科长副主任之类的,官虽然不大,却都是实权在握的,说句话都毒得死鱼。 
  大家坐到桌边后,洒菜就上了桌。都是东方白事先就点好了的,酒是浏阳河,菜是鳗鱼、王八、基围虾之类。秦时月哪见过这阵势?生怕自己钱带少了,忍不住就要去腰间的钱袋里摸一摸。 
  服务小姐把酒斟好后,东方白举杯发话道:“感谢大家一贯对儒林中学和我本人以及秦老师的关照,今天秦老师作东,邀大家一聚,请各位一齐喝了这一杯!”说着东方白先干了,其他人都说:“东方校长真是痛快!”跟着喝干了杯中物。 
  酒过三巡,喝酒的速度放慢了些,各自捉对说起闲话来。东方白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拿出手机,说:“最近我手机里常常收到一些短讯,我给大家念两段,怎么样?”陈小舟附和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要先说好规矩,念得听的人开心了,听的人喝酒,听的人不开心,念的人自己喝。” 
  大家都很赞同,纷纷说:“陈科长说得很对,就听陈科长的。”东方白说:“保证让你们开心。”于是打开手机,找了一条,念起来:“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使用。” 
  东方白念毕,邓主任说:“这条好,真是—针见血,官场上就是这么回事。来来来,干了这一杯,我再给大家念一条。”大家便响应着喝了酒。邓主任打开手机,说:“不管正股副股,不给小费莫进屋;不管正科副科,不给小费莫来摸;不管正处副处,不给小费莫脱裤;不管正厅副厅,不给小费莫射精。” 
  邓主任话音才落,众人便笑得东倒西歪一个,自动端杯喝了一杯。陈小舟说:“这个段子也太下流了一点,念的人也要罚酒。”邓主任也很爽快,说:“美女科长开了口,我们要想进步都要她说了算,我甘愿受罚。”喝了一杯。还说,“那让美女科长说段上流一点的吧,各位意见如何?”大家起哄道:“对对对,美女科长说一段上流的,不过也要说得我们都开心哟。” 
  陈小舟也不推辞,打开手机,念道:“局长街头漫步,遇见局里干部;此乃漂亮少妇,三围此起彼伏;局长心如脱兔,双双去往包屋;妇曰青春下注,至少给个副处;局长答曰算数,看你表现何如;说罢宽衣解裤,忙将手枪入库;妇曰舒服舒服,领导工作深入;局长语短气粗:此为人民服务。” 
  陈小舟念完,众人都笑岔了气,然后大声叫道:“陈科长你这还不下流!你的科长是不是这样弄到手的?”陈小舟说:“我又不是副处,不过科级而已。”督促众人把酒喝了。 
  一旁的秦时月没有手机,平时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听过这样的段子?这天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他究竟是当语文老师的,教课文时,经常总结时代特征段落大意中心思想什么的,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些段子的一个特点,都是说的官场上的事,没有一条说到他们这些教书匠或是工人农民的。看来如今教书匠和工人农民已难得引起人们关注,连流行一时的段子都把他们排除在外了。 
  秦时月还体会出厂这些段子的另一层意味,忍不住插话道:“各位领导说的段子棒是棒,但单个来看,却不免形而下了点,如果把它们联系起来分析,就更有意思了,那简直就是一幅浓缩了的当今社会的世俗风情图,不知各位看出这一点来没有。” 
  见不太开口的秦时月说出这番话来,大家就停了手中杯,要听听他的下文。东方白来了劲,对众人说:“大家看清了,秦老师可不是等闲之辈,你们知道他的大名吗?秦时月,多么有意思,多么不同一般!那可是从一句古诗里来的。”陈小舟接话道:“是呀,就是王昌龄的秦时明月汉时关,大家肯定读过。”大家就说:“原来秦老师的名字都这么书卷味,肚子里的学问肯定高深,秦老师快给我们说说你的高见。” 
  众人这么捧场,秦时月底气更足了,他端了桌边茶杯浅饮一口,不慌不忙道:“你们看好了,第一个段子说的都是跑和送两个字,实际上就是权钱交易;第二个段子说的是小姐有了小费才提供服务,这无疑是钱色交易;第三个段子呢,说的是局长用副处换取女部下的性回报,这当然便是权色交易了。” 
  大家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就称赞秦时月独具慧眼。秦时月义说:“如果把这三个段子摆在——起,那么权钱色都全了,权钱包之间的关系也清清楚楚了,也就是说,有了这三个段子,当今社会和官场的世俗风情的浓缩图就历历在目了。” 
  秦时月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都说:“我们只知道胡说八道,哪里看得出其中奥妙?还是秦老师高明,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东方白接住道:“秦老师这样的高水平,大家说说,他有没有资格上个高级?”大家都说:“怎么没资格?早就有资格了,我们这些负责职改和政工的,如果连秦老师这样有水平的老师,都没给他搞个高级,那简直就是我们的失职,我们再呆在教育局都不好意思了。” 
  一个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说了那么多话,也就这几句说到了正题上。 
  东方白于是高高举起杯子,大声道:“感谢大家的美意,我们为秦老师干了这一杯!” 
  这么吵吵闹闹喝了两个多小时,大家慢慢就有了醉意。秦时月因为喝得少,还有几分清醒,免不了老去数桌上的菜碗和桌下的酒瓶。越数心里越没底,暗暗思忖道:“袋子里的这一千元恐怕是鸟枪打飞机,难得够得着了。” 
  挨到散席,秦时月抢先出了包厢,去服务台结账。不想东方白从后面走了过来,在他肩上拍拍,说:“节目还没完哩,等会再结账。”秦时月就有些心虚,嗫嚅道:“还有什么节目?”东方白说:“通天楼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三楼四楼还有保龄球、足浴、按摩等节目,你想一顿饭就把他们打发走?恐怕不那么容易。” 
  秦时月直觉得腿肚子抽筋,背上早渗出了冷汗。他在心里暗暗叫苦道:“这么搞下去,别说一千元,再带个三千五千的,也下不了台啊。”但这话又不好在这样的场合,对东方白明说,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东方白后面往三楼走。 
  三楼是保龄球场,几个人分成两组进入球道旁的座位。秦时月本来就没打过这球,又想省两个钱,退到了一边。偏偏东方白硬要拉他上场,秦时月无奈中把球抓到手上,一用力抛了出去。谁知那球却鬼使神差飞到了他的头上,他还东张西望四处找球,不晓得那球正往下掉,向他的脑袋砸去,惊得一旁的人都快要背过气去。好在东方白眼疾手快,猛地将他推开,才免去一难。 
  打完球后,陈小舟找借口要走。东方白让刀、姐们将几个男人带上四楼后,跟秦时月去送陈小舟,一直送到楼下街道旁。东方白扬扬手,立即就有一辆的士靠了过来。就在陈小舟向的士迈过去的时候,东方白拽住了陈小舟肩上的坤包,往里面塞了一个红包。陈小舟正要推让,东方白已把车门打开,将她一推就推了进去。秦时月这一下也机灵了,开了前排的车门,给了司机十元钱,说:“到教育局宿舍区够了吧?”司机说:“够了够了。”一踩油门,将的士开向街心。 
  两人对着的士扬扬手,看着的士尾灯闪了闪,转入另一条偏街,这才转身进了通天楼。秦时月脑壳里还晃着东方白给陈小舟的那个红包,忍不住问道:“红包多大?”东方白没吱声,向他伸出两个指头。秦时月说:“两百?”东方白说:“看你人到中年了,还这么涉世不深。”秦时月说:“两千?哪来的钱?”秦时月说:“你的钱呀,我刚才在总台预支的,你买单时统一结算。” 
  秦时月就泥在了地上,直觉胸口闷得慌。 
  东方白斜秦时月一眼,嘲讽道:“心疼了吧?我跟你说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一下还要象征性地给其他人红包哩。”又说,“你知道陈小舟是什么角色?” 
  秦时月已经听不到东方白的话,脑壳里嗡嗡直鸣,好像是东方白刚才塞给陈小舟的那个红包变作黄蜂,钻进了他的脑壳。 
  东方白见秦时月没反应,又说:“你知道陈小舟和薛征西是什么关系吗?”秦时月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东方白说:“过去薛征西追求过陈小舟,陈小舟并没把他放在眼里,但薛征西却一直没能忘记那段旧情,曾私下对人说过,他至今一见到陈小舟和陈小舟那双葱一样的手,他心情就无法平静。” 
  秦时月抬头望一眼东方白,想起刚才跟陈小舟握手时的感觉,心里说,天下男人的感觉原来都是相通的。 
  到得四楼,那几个男人早已各就各位。秦时月又要回避,想省一个是一个,东方白还是不肯放过他,让小姐强行把他拉进一间幽暗的包房。先是泡脚修脚,接着是按摩。小姐问秦时月按什么式?是中式泰式还是日式。秦时月从没来过这些场合,哪懂这式那式是什么式?说:“小姐爱怎么就怎么吧。”小姐说:“那就日式吧,日式温柔。”可小姐再温柔也没啥用,秦时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老想着今晚怎样才能走出这个通天楼,听任小姐怎么在身上拿捏,他横竖体会不出温柔和乐趣来。 
  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两个多小时,秦时月一脚高一脚低出了包厢,又见东方白正给那几个刚快活完的男人塞红包。秦时月没过去掺和,主动到总台去结账。收银小姐在计算器上揿了一阵,给他报了一个数:8888元。 
  秦时月当时就傻了眼,仿佛开了裂的气球,只觉得整个身体都瘪了下去。他结结巴巴道:“8888?小姐你没算错吧?”小姐瞥他一眼,说:“本来是 9000的,给四个八吉利,才要了这个数。”从吧台里拿出一张清单,递给秦时月,补充说:“先生你放心,不会错的,我这可是计算器算的。”秦时月一看,其中开餐多少,打保龄球多少,按摩足浴多少,预支的现金多少,一五一十都记录在案,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时东方白走了过来,说:“秦老师结账没有?不贵吧?”秦时月把他拉到——边说:“我没想到会这么贵,所以……”东方白看了看小姐写的数,说:“这个数也不大嘛,今晚我们可是厉行节约,没搞什么铺张浪费,才没给你太大的负担,要不然恐帕还不是这个数。”秦时月一筹莫展,无奈道:“你说得倒轻松,可我……” 
  秦时月话音没落,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匆匆来到总台旁,对东方白抱歉道:“东方校长对不起了,让你久等了。”东方白说:“哪里,领导们也才做完。” 
  秦时月回头一瞧,是承建儒林中学图书馆的杨老板。 
  杨老板二话不说,拿过桌上的单子,只粗粗瞟一眼,就从身上掏出一把票子,放到了吧台上。 
   
  四 
   
  第二天,陈小舟给薛征西打了个电话。 
  她先问到儒林中学到市里上访告状的事是否属实,薛征西承认有这事。陈小舟说:“这事你恐怕得做点工作,如果他们再闹下去,对你本人和教育局都不会有什么好处。” 
  什么人的话薛征西可以不听,但陈小舟的话他还是会考虑考虑的,这一方面因为他曾追求过陈小舟,另一方面也因为陈小舟在那个政工科长的位置上,人事安排都由她造初步方案,而且陈小舟还是局里主要领导的宠臣。 
  薛征西就向陈小舟打保票,一定妥善处理好这事。 
  其实薛征西也不要怎么处理,他不再去鼓动就得了,而没了他的鼓动,那些上访的老师见也上不出什么名堂,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前的激情难再,大家慢慢也就冷了心,没谁再有兴趣去多事。因此职称开评后,邓主任他们在后面一使劲,秦时月的高级便很顺利地通过了。这职称是跟工资挂钩的,秦时月的月工资一下就加了一百多元,喜得他和曾桂花脸上都是笑。 
  只是受人之恩,却没有报答的机会,两个人不免又有几分内疚。 
  这天吃中饭的时候,秦时月对曾桂花说:“古训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得到的东方校长的好处岂止是滴水,简直就是长江和黄河了,我们却没能对他有丁点回报,问心有愧啊。” 
  曾桂花当然也有同感,说:“那你想想办法,给他表示点什么呀?”秦时月说:“表示什么?”曾桂花说:“不是说烟酒不分家吗?给他买几条烟几瓶酒吧。”秦时月摇着头说:“一般的烟酒嘛,出不了手,名烟名酒假货多,只怕弄巧成拙。”曾桂花说:“给他夫人送件什么首饰?”秦时月说:“那又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首饰,说不定人家什么首饰都有了呢。”曾桂花说:“干脆就送钱吧,既省事又好出手。”秦时月说:“这不太俗气了吗?” 
  这一下曾桂花不耐烦了,说:“你怎么这么多顾虑?你这样子办得了什么事情?怪不得你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要不是东方校长帮忙,你那个—级教师都要当到退休那一天去了。”说完,扔了饭碗,气呼呼甩门走了出去。 
  秦时月就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没几分钟,曾桂花却回来了,对正在洗碗的秦时月说:“我刚才碰着东方校长了,他正从外面回来,要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秦时月说:“他有什么事吗?”曾桂花说:“他没说,你去吧,碗我来洗。” 
  秦时月放下水池里的碗,匆匆出了门。 
  赶到办公楼,东方白的办公室却是关着的。秦时月就有些纳闷,莫非东方白没在办公室?那他喊自己到这里来干什么?转过身想走开,又觉得不甘心,复又回去,伸了手要去敲门。 
  这时门忽然开了,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那次在通天楼买单的承包图书馆工程的杨老板,另一个是秦时月做家教的徐宁宁的家长市税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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