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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3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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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并不缺乏兴趣,因为晚上他就刚刚和一个足有二百斤的女胖子做了点实际的事儿,虽然女胖子的肉很松弛,那个地方也不像小培的那么紧,可是这有什么要紧的呢?重要的是,出卖这种廉价的体力就能得到高额回报……再后来苏威实在记不起还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只安静地倾听,她急促的喘气声不时地从听筒里传递过来,本来苏威以为她会中途挂电话或者咒骂他肮脏的下流想法,可女人毕竟什么都没说。到后来苏威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话全说光了,于是他说:“睡觉吧亲爱的,让我顺便亲亲你吧。” 
  他对着电话重重地亲了一下。他觉得舒服多了。 
   
  第七日 
   
  这一天是礼拜天。苏威的全天过程可总结如下: 
  (1)苏威邀小培逛商场。小培并没格外生气。苏威不仅给了她五百块钱,还给她买了只五十块钱的手镯。手镯虽廉价,可好歹是几年来苏威送给她的惟一礼物。小培就把这几天所有的郁闷和不快忘了。小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男女间关系松弛的道理,她一直拉着他的手,跟他说关于房子装修的问题,不光说了房子装修的问题,她还幻想起婚后具体的生活,比如如何在怀孕期间保持身材以及产后如何恢复身体和抚养婴儿的问题。她还请苏威到肯德基吃了鸡腿喝了饮料。 
  苏威没料到在快餐店碰到刘姐。刘姐跟一个女孩和一位威严儒雅的中年男人坐着喝咖啡。看到苏威时她笑着摆了摆手,脸上是平日里那种爽朗而关切的微笑。她甚至把苏威和小培叫过去,认识了一下她漂亮的女儿和本市著名的企业家丈夫。他们好像是教养很好的人,男人还主动握了握他的手,递给他一张芬芳的名片。苏威都有些恍惚了,他一直在想,昨天晚上自己和刘姐到底有没有过那样的事?事情是肯定有过的,那么,和自己有过事情的人到底是不是刘姐?如果是刘姐,那么她今天安之若素的态度倒真让他佩服起她了。 
  (2)小培坚持要和苏威回宿舍。苏威知道她是想那点事了。在床上小培一直极富表演欲地尖叫着,并且有些强悍地把苏威压在自己身体下面。苏威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瘦弱的雄螳螂,一边和雌螳螂交尾一边被雌螳螂用尖利的牙齿吞噬。很快就泄了。小培有点意外,但没说什么,摸着他的喉结问:“宝宝找到了吗?” 
  两个人去了二姐家。二姐家没人,估计是骑着自行车逛大街去了。二姐和蟾蜍两人把城市分成南北两片,各自负责在本片张贴寻人启事的工作。小培走后,小爱就打了电话。她说在家里闲得生蛆了,要苏威陪她去专卖店买衣服。苏威说干吗招呼我去?你男朋友呢?小爱就说我哪里有男朋友啊?有男朋友我还找你吗?苏威就说我可没空,我忙得跟盖茨似的,弯腰捡两千美元的空儿就浪费了八千万呢。小爱“呸”了声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3)午夜电话。这一天女人的谈兴很高。她说她现在一个人呆在一个硕大的城市,可城里的朋友,还没有一只左手的手指多。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下班就更孤独了。她使用了“孤独”一词在情理之中。晚上除了上网还是上网。她提及在网上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当然这个男朋友她并没有见过面。但她说她相信这个男朋友是个优秀的男人。什么是优秀的男人呢?就是那种广告中常见的“博士/未婚/董事长(或CEO)/宝马/公寓/幽默/帅气”式男人。 
  苏威对女人的话有些不快。他说我可什么都没有,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你老说你爱我,你到底爱我什么?我哪里值得你爱?再说你都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你这样做都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了。 
  最后的几句话用词颇重。那个女人突然在电话里笑了。在短暂的笑声中苏威突然有些恐惧。女人的声音和平日里好像没什么区别。当然只是好像,因为这短短的几天,女人的声音好像总是在变化中。每个人的声音都是在变化中的,随着清晨、午后和夜晚的更替,一个人的声音会随之发生奇妙的嬗变,因为在一天中,所有发生的事情,见过的人,触摸过的建筑物,都会对一个人的声带产生不同程度的刺激。可关键是,靠,这个女人笑的声音,太他妈耳熟了。 
   
  第八日 
   
  这一天格外热。苏威他们团去慰问演出。上车后他坐刘姐身边。对于那天的事,苏威已经不觉得内疚或不安,相反,他内心升腾起一种甜蜜的亲近感。他甚至很想摸摸她的手。可刘姐的脸很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她起身坐到了后面一排。 
  演出结束后,刘姐把苏威叫到一边说,苏威你给我听着,虽然那天我们做了些不应该的事,可你也不该像白痴一样四处宣扬啊?你不害臊我还觉得丢人呢。你是不是有病呢?苏威说这话从何说起啊?那件事我可早就忘了。我那天喝酒喝多了,我做了什么都不清楚。刘姐想了想说,我警告你苏威,我不想让那件事破坏了我的名誉。我知道你是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有信仰有教养的人,你觉得无所谓的事对我很有所谓。苏威身上的汗本来就多,这下就更多了,他说刘姐我向你保证,你我之间的事情我要是向别人说过,我就遭天打五雷轰。 
  刘姐盯了他半晌,湿润着眼睛,最后说,团里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呢?他们传得有板有眼的……刘姐红着眼睑说,连一些细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苏威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电话里,他好像和那个女人说过这件事,不光说了这件事,还把一些他认为滑稽可笑的细节向那个女人解剖得肉是肉、骨是骨,他甚至在形容刘姐时用了一句颇为生动的话,他说:“这个胖女人就像是一只刚从水里钻出来的大河马。” 
  可是……苏威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灌满了恶臭汁液的陷阱……难道,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就是团里的某个女人?比如小爱,或者小美……或者苏联红?可自己再蠢,她们的声音烧成灰,也能辨别出来。那么,事实有可能是,在苏威给小爱她们听了女人的录音后,这些擅长表演和唱歌的人,开始模仿那个女人的声音给他打电话,当然,也许有时是那个女人,有时是他喜欢恶作剧的同事…… 
  苏威打了辆车跑回家。首先把电话线给拔了。后来不安再次袭击了他,他干脆把电话机扔到了垃圾箱,好像只有通过这些没意义的举动才能把那种身陷黑暗中的恐惧消灭得干净和彻底一些。他不停地揪自己的头发,努力回忆在电话里自己还说过哪些该死的话,透露过哪些自己的隐私以及别人的隐私。他恨不得立马杀了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是谁呢?除了这个女人飘渺的声音,他对她一无所知,他竟然在这些天里向一个他一无所知的女人倾诉秘密,并且引以为乐……苏威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衬衣,感觉到心脏从胸脯蹿到了嗓门。 
  拆了电话的苏威又关了手机。这天晚上没收到任何电话。在黑暗中,苏威觉得很冷。他想自己是发烧了。 
   
  第九日 
   
  这天苏威请了假。二姐打手机说宝宝昨天晚上找到了,给苏威电话,想报个平安,可是怎么都不通。苏威觉得自己发烧了,眼睛里的物体都是倾斜的。他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跑到二姐家。十六岁的宝宝正蹲在沙发上吞面条,肩膀上爬着一只猫,左腿上卧着一只猫,他边吃边和猫说话。二姐说是派出所的警察把宝宝送回来的。他们在超市旁的一个路段发现了宝宝。宝宝正在和一个乞丐乞讨。那个乞丐是个从河南过来的专业乞丐。乞丐说宝宝要和他一起生活,因为宝宝好像很喜欢他的那管口琴。宝宝和乞丐白天乞讨,晚上在垃圾箱旁睡觉。说到这儿姐姐就哭了。 
  为了安慰姐姐,苏威说要带着宝宝出去散步,这样一下子把他闷在家里他会有抵触情绪的。宝宝就和苏威要糖。宝宝最喜欢吃苏威给的糖,只有苏威给他糖吃。他的牙齿全被蛀坏了,一笑就露出一排黑糊糊的牙床。既然他喜欢吃甜食,为什么不满足他呢?除了吃甜食,好像没有能让宝宝更快乐的事情了。 
  苏威带着宝宝去了电信局,销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手续并不繁复。办完手续后苏威牵着宝宝,给他买了管口琴。宝宝就吹口琴,一些音符被夏日的热风荡漾开去。宝宝吹着口琴在前面小跑,后来他扭着粗脖子对苏威说:“舅舅,你真好,我好爱你哦。你再给买些巧克力吧。” 
  苏威心里一凛。他又想起了午夜时那个女人的声音。也许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很多个女人的声音。当然,也许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他还依稀记得女人温热的、平静的语速。“以后她再也没有打扰我的机会了……”这么想时,他的眼睛湿润了。 
  2004年1月8日 



包公遗骨记
陈桂棣 春 桃 
  陈桂棣男,安徽蚌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其作品曾获首届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当代”文学奖等奖项。现供职于合肥市文联。 
  春桃女,湖南醴陵人,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创作涉足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电视剧等领域,其作品获“当代”文学奖。现供职于合肥市文联。 
   
  【责编手记】 
   
  一 
  包公的遗骨,在他的故乡合肥,曾经难寻安放之地;世人对包公的怀念,竟然难有真实的寄托。这样的故事,让陈桂棣和春桃知道了,当然放心不下。 
  几年前就有写作的心思。只因为“三农”问题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耗费了他们这些年的全部心血,才搁置下来。“三农”之后,很多读者都希望他们再一次“振聋发聩”。那也是他们的愿望所在。我知道,他们为下一个选题,也做了很多前期调查。本想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没想到在过去的一年里,经历了一些意外,搞得身心疲惫,短期内实在没有精力做再一次冲刺。 
  转告所有关心他们的读者,他们真的不忍心让你们失望,在又一次“振聋发聩”之前,他们真的很需要休息调整。借助这次休息调整,他们也正好了却一桩多年未了的心愿。 
  那是他们作为包公故乡的作家,实在搁置不下的心愿。 
   
  二 
  征得桂棣和春桃同意,我们将这部作品定性为“纪事”。 
  之所以不沿用“报告文学”,是因为有太多的疑惑。说声名狼藉太过分,但的确有太多的读者早已经不习惯报告文学的“高屋建瓴”、“滔滔不绝”、“振聋发聩”。通常的“报告”,应该有三种角度:1.平等的告诉;2.下面向上面的汇报;3.上面对下面的教导。但既然有了“告诉”和“汇报”,所谓“报告”,实际上就剩下“教导”的意思了,所谓报告文学的“报告”,大约也是这个意思。 
  多少年前,没有改革开放,思想没有解放,我们都很蒙昧,且承认自己蒙昧。期盼启蒙,期盼教导,期盼振聋发聩,如久旱的禾苗盼甘露。报告文学所以应运而生,那滔滔不绝的慷慨陈词所以让我们热血沸腾,那义正词严的报告文学家所以让我们敬仰。二十来年过去了,现如今,我们已经不蒙昧了,至少以为自己不蒙昧了,连北京的出租司机都能够滔滔不绝了,再听报告文学家滔滔不绝,会是什么感觉?会觉得自己傻还是报告文学家傻? 
  或许,这就是我们反感报告文学的理由? 
  其实,我们远没有自以为的那么聪明,我们还常常需要启蒙,需要振聋发聩。只是希望作家的确比我们聪明,所“报告”的思想和故事的确能够振聋发聩。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希望居高临下的磅礴口吻。 
  桂棣和春桃这回讲的包公遗骨故事,与农民故事相比,离振聋发聩远了。所以他们试着用平和的口气讲述,也希望我们用平和的心态阅读。这也是他们同意将作品定性为“纪事”的初衷。 
   
  第一章一里三公 
   
  安徽省的省会合肥,古称庐州府。自秦嬴置县,已逾两千年。这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了。 
  合肥城东南十五里,史书上称其为“公城乡公城里东村”,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就叫它合肥市郊区大兴公社双圩大队黄泥坎村生产队。现在虽说它已是黄土裸露,几无树木,在早却是草木葳蕤,松柏森然。其周遭皆为开阔的平畴之地,惟独兀兀然隆出一个缓缓的岗头,这岗头虽不似峻拔的山岭,亦无峭崖矗削的惊心动魄,然而却也地势高亢,气宇非凡。 
  就在这气势非凡的岗头之上,长眠着闻名天下的“包青天”包公。 
  包公生前大家就尊称他为包公了。宋代称呼做官的人,通常是姓加上官名。开始时,人们称他包待制、包学士、包龙图;在他调任开封府尹后,由于他革除陋习,撤销门牌司,让老百姓直接进入大堂诉说冤情,于是,人们开始称他为“包老”。还编排出民谣:“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后来包公进入“二府”,成为北宋最高决策机关的成员之后,虽贵为宰辅,但他的衣着、饮食和器具,却依然“如布衣时”,人们于是尊称他为“包公”。如今,一千多年了,人们相沿不改,一直就都这么叫着,以致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包公的正名叫包拯。 
  一千多年来,岁月延宕,战乱不断,黄泥坎屡遭兵燹,包公墓也早就被破坏得残碑断碣。但历朝历代又都不乏修缮之人,每每又使其焕然一新。历史上这里似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大凡庐州府知府或是合肥县知县来此赴任,头一件要办的事,便是前往护城河边的香花墩上拜谒包公祠。这既是为了顺应民意,更是为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而且,每年的春秋两季,府学教授和县令也都少不了亲率全体师生出城祭扫包公墓。 
  包公墓其实早在北宋年间就已经名播天下了。只是到了明代之后,在合肥近郊大兴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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