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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帜[梁凤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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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赚钱良机。”
   “大哥!”晚晴没他好气,说道,“赚钱的机会到处都可以找到,但总要办法行得通才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在我看,无非一句话,你是否肯帮忙?”
   “大哥,这是我第几次向你解释了?不是我肯不肯帮忙的问题,而是应不应该帮忙、能不能帮忙的问题。”杜晚晴开始沉不住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显了一点不悦。
   谁知来者不善,杜展晴毫不掩饰地在那一头冷笑,道:
   “我没有你那么好学历,堂堂伦敦大学的毕业生,什么歪理也讲成真理了。”
   “大哥,你的这种口气和态度不是一个出来社会做事、吃得开、有大志者的应有表现。”
   “父亲不是要我打电话来听训的。”杜展晴凶巴巴地嚷,“看你老是在人前人后耀武扬威,弹劾我一事无成。你公道点好不好?要事业有成,也得天时地利人和,单是开口求你帮个小忙,也不得要领,叫我怎么办?劳驾你大小姐在床上枕畔多下半分功夫,就能帮帮汝兄发达,你也推三挡四,不罪己而罪人,成什么道理?”
   杜晚晴摔掉电话。
   世间上有些人的确是不可以理喻的。
   花艳苓在一旁看着女儿气白了脸,也不说什么先到厨房去给晚晴倒了杯热茶,放到她跟前,道:
   “别管他们!”。
   轮不到杜晚晴不管。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来,杜—枫亲自出马,对杜晚晴说:
   “问姓荣的一句半句话,不管他答不答,你看对方眉头眼额,也知几分意思,你就把那个意思告诉我好了。”
   杜晚晴为之气结,只道:
   “我这阵子跟荣浚杰很少来往。”
   说罢,挂断了线,回头向母亲说:
   “妈妈,我回家去息一息,才在外头回来,实在累。”
   花艳苓点点头:
   “要不要到舅舅那边去跟你外祖母打个招呼。你可知道高进与高惠回港来度假了。”
   “是吗?婆婆要开心死了,来,过去见见面。”
   杜晚晴就是有这般器量,一件事归一件事处理,不会拖泥带水,罪及旁人。
   一听舅舅高敬康的那对儿女,也就是柳湘鸾的孙子孙女自美国回港来,心上就是一喜,急谋相见。
   高进比他妹妹高惠年长两岁,兄妹俩已经进了美国加州大学分别攻读机械工程与经济。高进今年要升毕业班了。柳湘鸾每次提起高进快要学成,她就笑得合不拢嘴来,老在她媳妇阿金的面前说:
   “阿进毕业就回港来做事好了,那边讨不到好媳妇儿!”
   阿金呢,爱理不理,一派满不在乎的模样,懒洋洋地回答她家姑:
   “他要去要留,我还管得着吗?都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男孩子,莫道是娶个半唐番,抑或纯种金丝猫,我也不好管;他要响应时髦,来个同性同居,弄得一身恶疾,我这做母亲的都无能为力。”
   这番话当然叫柳湘鸾气白了脸,在花艳苓面前不住唧咕,数阿金的不是。杜晚晴偶然听到这些家庭里的是是非非,就乘机取笑她外祖母:
   “婆婆,你老人家什么事都看得开,偏就是高进娶媳妇这一关,潇洒不来,变得婆婆妈妈,搬是拉非!一句高家要后继有人,不知挡住了婆婆你多少飒飒英风。原来世界上真有一物治一物这回事呢!”
   柳湘鸾立即回敬:
   “好。我看哪年哪月哪日,有哪个人来治你!”
   高惠没他哥哥那般得柳湘鸾的宠,却是阿金心头上的一块肉,等闲人顶撞不得,否则,叉起腰来跟人算账的必是阿金无疑。
   这其中有个原因,阿金本人长得不怎么样,那五短的身裁与一脸模糊不清的轮廓,在柳湘鸾的家族成员中,她是太明显地被所有人比下去了。
   别说婆孙三代柳湘鸾、花艳苓与杜晚晴都艳绝人寰,不可方物。就是高敬康,杜一枫与杜家的几个孩子,都有特异优良的家传气派与慧质,个个站在人前,不落俗套,各有所长。
   阿金在容貌、气质与风采上,远远地落在亲人之后。
   高进出生并没有为她带来什么特殊荣耀,这男孩的模样,叫人家一眼看上去,就晓得是高敬康的儿子。高敬康若不是个瘾君子,绝对是品貌堂堂的。
   直至高惠成长了,阿金倒真的捡回三分光彩,因为高惠的面相长得像母亲,算不上漂亮,但胜在身型高挑,再加上自小送到美国念书,西洋教学多少对她举止气度的培养有帮助,又有丰富的零用钱,晓得装扮,于是出落得有点苗头。阿金于是益发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总是说:
   “人人都赞阿惠长得漂亮,像我!”
   有什么话好说呢,高惠算是个漂亮人,与她长得酷俏其母都属实。两件事当中的媒介有点脱节,可又不是旁人所能分辨得出来的。
   于是阿金特别的钟爱与纵容高惠,是众所周知兼理解的事。因此之故,高进与高惠兄妹自觉在家庭中的分量相当,品性也就渐渐失之谦和,有嫌浮夸。
   当他们见到姑姑花艳苓跟表姐杜晚晴走过来时,不错是一同站了起来,好好地招呼过,但随即摆一副不怎么样的冷面孔出来。
   年轻人这种毫不遮掩的态度,看在杜晚晴婆孙三人眼内,忽尔心上恻然。
   柳湘鸾一把年纪了,还禁不住忸怩,做好做歹地逗着高进与高惠说话:
   “阿进、阿惠,你们可以跟晚晴表姐交换下念大学的心得嘛,她才在伦敦大学毕业几年,或者你们也有兴趣转到英国去深造。”
   高进道:
   “我不喜欢英国,想都没想过要到那边去,连旅行都不必。”
   高惠呢,把一张脸微昂着,答:
   “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什么叫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花艳苓问,语气透着些少责难。
   “英国大学与美国大学自然是学风不同、制度不同了,二姑娘,你何必敏感?”阿金竟滋油淡定地这样答。
   杜晚晴慌忙地打圆场,说:
   “表弟妹回来度假,好极了,看那天晚上有空,我请大家一请,到福记去吃顿好饭。这阵子,我连再晴、又晴都没空见面,正好一家子聚一聚。”
   “那福记是什么人去的?”高惠转脸问她母亲。
   花艳苓气鼓鼓地答:
   “那是花得起钱吃饭的人吃饭的地方,正如美国加州大学,是花得起钱念书的人念书的地方一样。”
   说罢,花艳苓掉头便走。
   杜晚晴轻轻地拍了柳湘鸾两下手背,也只好跟着告辞。她明白再这样子闹下去,一定更不欢而散。
   柳湘鸾呆在门口,目送女儿与外孙女隐没在大厦的长廊之中,心上七上八落,既难过又不安。都未及细想,应如何说一说高进与高惠,回头就听到阿金对儿女说话:
   “你们兄妹俩一回来就给家里闹事,等下那姑奶奶把一口鸟气喷到姓高的身上来,我救不了你们。谁叫汝父没出息,从早到晚在他的烟窟中混日子过。别忘了,如今全靠人家手指缝漏出来的余钱,让你们吃喝穿用,兼供书教学。一旦人家不买这个账,你们就得好自为之。”
   柳湘鸾已经心烦气躁,一听儿媳妇正挑拨离间,立即拉下脸,说:
   “大嫂,我说过你多少遍了,千万别在孩子们面前灌输这种毒素,让他们知道某些真相,于你、于他们、于敬宁母女俩有什么好处了?不管晚晴是怎么样营生的,她们姓杜的没有对你们姓高的不起。”
   “你老人家这铺讲法呢,我看是有修正的必要了。他们姓杜的没有对姓高的不起,可是姓高的对我阿金不起呢,讨了我这门媳妇回来,—生人陪着个酒囊饭袋的废物,这跟拿生鸡拜堂有什么两样?好歹生了儿、育了女,都是品貌堂堂的一双玉人儿,沾你们三分光,照顾照顾,也得朝鞠躬、晚叩首,分分钟表示感戴大恩大德吗?时代开明,杜晚晴敢作敢为,怕什么被人知被人晓了?自家人说几句心腹话,也见外?都要虚构故事,奉她为神不成?”
   柳湘鸾气得牙关打颤。
   孩子原是一张白纸,要染上什么颜色,太易如反掌了,阿金如果可以从正途教育高进与高惠,他们对杜晚晴的态度断断不会如此。
   真是太太太难为杜晚晴了。
   晚晴本人倒无芥蒂,毕竟出道数年,见过的尴尬场面不少,几句妇孺的无知话,作不得准,若如此轻易就觉伤心,怎么得了?
   又或者,这几天来,晚晴的心境是开朗的,最低限度,她忽然的觉得人生原来满抱希望。
   晚晴甚至很少外出,她舒畅地呆在家,看书、听音乐、做运动。与此同时,她等待电话。
   她知道冼崇浩会摇电话来。
   或者不在今天,而在明天。若不在明天,则可能在后天。
   每一次屋内响起电话铃声,杜晚晴的双眼就闪出明亮的光彩,似放射出阳光。
   “小姐,请听电话。”女佣把电话递给在花园内躺着做日光浴的杜晚晴。
   她转过身来,立即接听。
   失望了,因为对方是个女声。
   有什么要紧呢,这一次不对了,还会有下一次。一天之内,家里的电话响上很多很多次,给她带来很多很多的希望。
   “是晚晴吗?我是二姐。”对方这样说。
   “啊!二姐?”杜晚晴不禁骇异,很自然地坐直了身子。
   “没有外出?”日晴说。
   “没有。二姐,你可好?”
   杜日晴来杜家,简直是稀客。
   自从年前出嫁之后,很少回到娘家来,差不多摆明一副各家自扫门前雪的态度。
   为此而伤心的反而不是花艳苓,而是柳湘鸾。
   花艳苓也真有大开大埋的个性,她劝她的母亲说:
   “你难过些什么?路是她自己选着走的,她若觉得我们是她的负累,不就把我们这个包袱扔掉好了,不必要一生一世背着,添上无穷无尽的埋怨。再说,我们做父母的,会有什么奢求?无非希望儿女下半生安乐而已。别的且不去说它,现晴的例子犹在目前呢,难道他又能比日晴更能孝敬我们了?罢、罢、罢!日晴她不喜欢回家来认父认母认妹认弟,就随她去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杜日晴的夫家姓游,是有一点家底的生意人,在港九开着很多家大酒楼。几个儿子,包括日晴的丈夫游子健在内,都是替老太爷游福生管理家业的。
   游福生本身有一妻一妾;合共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再加上这第二代又已各自成亲,每户都生下几个小娃仔,于是儿孙绕室,满堂高兴之同时,也代表人丁复杂,是非众多。
   单是每星期,游福生的大太太主持的家宴,就有几桌子的亲属,你一言、我一语,那一房、那一户有什么奇闻怪事,必然共赏。就算家族中水静河飞,也会有一些亲戚禁捺不住寂寞,无事生非。
   杜日晴认识了游家的四少游子健之后,想着对方好歹是太子爷身份,将来衣食无忧,且是明门正娶,故此,这头婚姻,很快的就水到渠成。
   杜日晴之所以如此决断而爽快地嫁进游家,多多少少也为她看到那非比寻常的家庭负累所致。别说要她独个儿肩负责任,就算有份平分,也很够瞧了。
   她自认没有妹妹杜晚晴的条件,更没有她的魄力和胸襟。
   很小很小时,杜日晴就管自盘算,长大了,好好的嫁个人,就脱苦海去。
   每个成年人只有责任照顾自己,这是杜日晴的信条。
   故而她跟游子健走在一起之后,衡量过对方的条件适合,就有意无意地顺水推舟,很年轻就把自己嫁出去,安顿下来。
   那游家里头姨妈姑爹之间的是是非非。多得令杜日晴很自然地提高警觉。
   为了保护自己,免得过别让娘家人与夫家人相熟,免得他们翻出外祖母与母亲的底子来。
   做酒楼业的,江湖上六路人马,全都知晓,要认出柳湘鸾与花艳苓,不是很困难的一回事。何况,如今还多添一个大名鼎鼎、炙手可热的杜晚晴?危险程度就更提高了。
   故而,除掉过年过节,日晴循例回娘家,探视父母,送一点节敬之外,难得她跟杜、高两家人来往。
   这次摇电话来找晚晴,真有一点出入意表之外。
   “晚晴,有件小事,我想请你帮忙,能来你家小坐吗?”
   “欢迎之至。”
   说起来,日晴这是首次来探访妹子。她在房子里逛了一圈,微微翘起嘴唇,道:
   “你真有办法,晚晴!”
   教杜晚晴不晓得怎样答,总不能回应说:
   “谢谢二姐你的夸奖!”
   对方的赞美,并非不含杂质,杜晚晴是听得出来的,也就只好笑笑算了。
   “二姐,这阵子有空回家去看母亲吗?”
   “你知道我素来都不如你孝心。”
   “二姐,父母爱子女之心无微不至,其实并不因那个儿女爱他们多一点或少一点而生偏袒,我看母亲尤其想念你,只是她性格硬直,不轻易流露感情。”
   “那就太不公平了,像你这样子肯为他们一家大小的衣食住行操心,苦苦委屈自己干活的,应该疼爱你多一点。像我,从小到大,同桌吃饭,各自修行,问心讲,也不指望家里头的人能在我有急难之时,予我任何援手。”
   晚晴听得出日晴的语气一直是酸溜溜的,心里很不舒服。这位姐姐难得来看一次娘家的亲人,事必有因。是不是为了有什么燃眉之急,却又因为着彼此的疏离,而出不了声,开不了口?
   实情若真如是,倒不如由自己带领她,把问题坦白讲出来好。
   对于日晴,晚晴有挥之不去的亲情,除为血浓于水之外,还为了小时候,姊妹俩的感情是的确很不错的。
   记得她们有过同上小学的快乐童年。那年头,就读的小学在湾仔,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便蜂拥到操场的合作社去,抢购零食。
   有一天,晚晴因迟了起床的关系,没法子赶及吃早点就上学去,肚子“叮咚、叮咚”地响至小息时间,便一反常态,拼命飞奔至合作社去买零食。人还未站稳脚步,就被高年级的两个男孩子碰撞,将晚晴推跌在地。
   合作社建在操场尽头,是石屎地,人一摔在上头,双膝立即被擦得皮破血流。晚晴苦着脸,挣扎着起来。旁的那两个大男孩,还笑吟吟地说:
   “死丫头,争先恐后!”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在身后一声咆哮,就骂:
   “你两个讲什么?有胆子的再在我跟前讲多一次,看我敢不敢把你们揪去见老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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