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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版青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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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已经很明白了吧，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缓缓摇摇头，说：“还没有想过。”警察说：“现在我向你宣读几份证据，你可能会想起点什么？”
我说：“能有什么证据呢？这本来就是一件莫须有的案件。”
警察说：“那只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词，你看，这是我从你建行龙卡的账户中提取的最近一个月的存取款清单，里面有五笔小额的存款，都是从外地打入你的账户，地址分别是新疆、广西、云南、上海和陕西。每一笔存款的数额都是三十元。这说明你的确因为贩卖淫秽光盘而获得了收入。对这份证据你有意见吗？”
我说：“我能说的只有一句，那就是我没有做过。别的我什么也不想说了。”
警察说：“看来你不到黄河不死心，我这里还有你的同学周亚非的证言材料，他证实你经常做一些生意，具有很高的经商头脑。”我说：“难道这也犯法吗？”警察说：“这里还有你的女朋友乔琳的证言。”
我心里一震，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认真听警察宣读乔琳的证言。
第四部分 数码影音工作室 爱情遭遇无间道（2）
乔琳在证言里对我有个评价，她说郭飏这人比较虚浮，做事情不喜欢脚踏实地，但是从本质上是个好人。郭飏经常喜欢做生意，而且一度比较成功。同时也喜欢上网，经常整夜整夜地泡在网上。不排除他有贩卖黄色光盘的可能。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郭飏贩卖光盘。
总体来说，这只是一份很普通的证言，没有太大的证明力。但是这话出自乔琳之口，却有了另外一层意义，这是对我人格的一种否定。你想想看，一个人连女朋友都不相信他不会违反法律，那么还有谁会相信他呢？
警察看了我一眼，认为这很能攻破我的心理防线，似乎在说：“你看，你多么失败，就连你女朋友都认为你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我终于低下了头，心里乱成了一团，我双手抓着头发，说：“给我一只烟可以吗？”警察说：“只要你配合侦查活动，自然会满足你的请求。”他点着一根烟递到我手里。说：“你看，各方面证据都已经证明你就是这个案件的罪犯，目前只有你的口供不承认这一点。实际上我是给你机会，因为根据我国法律的规定，审判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要其它证据充分，一样可以定罪量刑。所以你负隅顽抗的结果只能说明你的认罪态度，如果你能够承认自己的罪行，可以从轻处理，而顽抗到底，只能让你的刑期加长。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还需要你自己考虑。”
我低垂着头，一口一口地把烟吸完，刚才警察苦口婆心地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一个字也没听见，我的脑海里都是乔琳的影子。乔琳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我在清X大之所以还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有了乔琳这样的女朋友，现在乔琳不再喜欢我了，她甚至委身于我最最看不起的苑海龙，甚至作出了对我不利的证言。我的精神支柱终于在乔琳对我的背叛中轰然倒地。
半天我才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好吧，你希望我说什么？”
警察不高兴了，他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想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可不是我非要你说的。”
我说：“那好，我就交代吧。那一箱子光盘是我准备卖的，之前我也卖了几盘，可以了吗？”
警察说：“都卖给谁？”
我说：“太多，全都忘了。”
警察说：“你的光盘是从哪里买来的？”我说：“科贸街上的光盘游击队。”
警察问：“你能找到他吗？”
我说：“找不着，一扭头就忘了。”警察问：“这件事情还有别人参与不？”
我说：“有啊！”
警察顿时来了兴趣，他兴奋地问：“还有谁？”我说：“苑海龙呗！”
警察说：“他怎么参与？”我说：“他什么都干。”
警察说：“你们俩没有分工？”我说：“没有，他什么都干。”警察对我说的感到满意，他高兴地说：“你要是早这么说还用得着我这么费劲儿？”他让我按了手印儿，又让我回去了。
可是没过两个小时，警察又给我打了电话，他气咻咻地问：“郭飏，你是不是想回到看守所？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我方才胡说八道苑海龙与我有关系的真相被警察知道了，他一定恼羞成怒。不过我心里还有点小小满足，只要能让苑海龙恶心一下就足够了。
我立即打车到了公安局，见了高个警察的面就开始认错，我态度非常诚恳地说：“警察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诬陷苑海龙的，刚才我的脑子有点乱，说的可能有不真实的地方，以后我一定注意，再也不给您的工作添麻烦了。”
警察斜着看了我一眼说：“我看你的态度有问题才是真的。你如果故意诬陷他人，我就得考虑撤销你的取保候审，重新把你送进去。”
我说：“您千万别把我送进去，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警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说：“好吧，看在你是清X大学生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别怪我手辣？”我说：“谢谢警察叔叔！”眼看也到了下班时间，警察对我总叫他叔叔感到厌烦，他让我赶快回去，我这才匆匆地回到宿舍。我刚刚进入宿舍就觉得气氛非比寻常，119的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宿舍里还传出摔打东西的声音。
我挤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同学看到我说：“学校保卫处来抓刘强，正在里边呢？”
我不明所以，赶紧往里挤，终于到了里边，一看保卫处的老刘正在门边站着，张岩正在老刘的身边不停地解释着什么，两个保安正在围着刘强，刘强手里举着一只小凳左右挥舞和保安对峙着，杨宁和王笑聪一边一个拉着保安的手，不让他们俩冲上去。
我来不及多想，冲到老刘身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到学生的宿舍里抓人？”张岩一个劲儿地冲我眨眼，我只当作没看见，继续问：“如果因为你们的行为造成流血事件，你要承担责任。”
老刘显然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他似乎也很害怕即使抓到了刘强，也不一定能够顺利走出119宿舍。说不定一不留神变成烈士，他显然不想成为烈士，所以没敢对我吹胡子瞪眼，说：“刘强蓄意殴打学生会干部，违反了学校不准打架的规定，我们要带他走说明情况。”
张岩说：“您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如用息事宁人的方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刘因为有些胆怯，赞同地说：“好吧，我同意不抓刘强，但是他必须向被打的苑海龙道歉。”刘强听到这句话，大声喊道：“让我给苑海龙这个孙子道歉，没门儿！”老刘一抖手说：“你看，到现在他还这种表现，是不是不可救药了？”张岩说：“您放心，我劝劝他，您先让保安停手好不好？”老刘说：“先停手，咱们好好谈谈。”
两个保安向后撤了几步，刘强一屁股坐在床上，他气喘吁吁地说：“让我道歉，做梦！”张岩走过去，对刘强做起了思想工作。我则趁着这个机会，拉住王笑聪，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部分 数码影音工作室 爱情遭遇无间道（3）
王笑聪说：“还不是因为你？”我感到很诧异，说：“这里边有我什么事？”
王笑聪说：“今天下午，有个警察来找苑海龙核实情况，当时苑海龙和乔琳在一起，等警察和他们谈完事情，苑海龙这小子偏偏挎着乔琳在学校里转圈儿。刘强正好上网回来，看见他和乔琳在一起，特别纳闷。说实在的，我也很纳闷。”
我沉声说：“没什么可纳闷的，接着说！”王笑聪说：“刘强心里非常愤怒，他上去故意撞了苑海龙一下，把乔琳和苑海龙撞开了苑海龙说你怎么不长眼睛？乔琳却认出了刘强，问他是怎么回事？刘强说就这么回事，说完抡起拳头打在苑海龙的鼻子上，把他打得万朵桃花开。也给我出了一口气。”
我说：“可是苑海龙没准就是故意要激怒他的。这小子就习惯用损招儿，当初不就给我用过一回吗？”
王笑聪说：“这回跟你不一样，是刘强真的想打苑海龙，给你出口气。苑海龙的鼻子流血以后，乔琳还掏出手绢给苑海龙擦血。把刘强气得差点摔在地上，他狠狠呸了一口，说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都感到丢人。乔琳当时就哭了，她跑着往北走了。苑海龙也追过去了。刘强觉得没什么事了，回到宿舍，哪知才把这事说给我们听，老刘他们仨就来了，非要抓刘强走不可。”
我说：“知道了，肯定又是苑海龙在背后主使的。”王笑聪说：“可是说实在的，这次刘强就是有点冲动了，要是我也得抓他。”
张岩和刘强说了半天，还是没什么结果，刘强死活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猛地站出来对老刘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向你打保票，明天上午九点他一定到您的办公室，当面给苑海龙陪礼道歉，他不去我就去，肯定让苑海龙满意，不信你就跟苑海龙说，他一定会答应的。”老刘迟疑了一下，转瞬间就知道这是个很好的台阶，现在双方是麻秆打狼，两头害怕。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老刘很快转过弯来，他说：“你我还是信得过的，那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我再给他和苑海龙解决问题。”他朝两个保安一挥手说：“我们走！”我来到刘强面前，握住他的双手说：“兄弟，尽管我不赞成你的做法，但是我谢谢你够仗义，我郭飏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刘强说：“说别的没用，我就是看不惯苑海龙的德行，更看不惯乔琳这么快就跟了姓苑的了。”我说：“这件事情连我都想开了，你就不要替我想不开了。”
刘强梗着脖子说：“可恨苑海龙，还想让我给他道歉。”
我说：“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明天我自然会替你道歉的。”刘强一下子站起来，说：“你不能去，你们俩见面很不方便，为了你我去道歉还不行吗？”
我拍了拍刘强的肩膀说：“不，你不用去，我也不会感到不方便。”
刘强还想说什么，我斩钉截铁地说：“你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OK？”
张岩也说：“既然郭飏这样说了，就按他的意思办吧。”看得出，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方面我不想让好朋友因为我的事情而受委屈，另一方面，我也想亲自和乔琳谈一谈。依据苑海龙的性格，明天见面的时候百分之百会带着乔琳。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我准时来到了老刘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见我来了问：“昨天打人的那个小子呢？”
我说：“他今天有点头疼，方才去了医院，我来替他向苑海龙道歉。”
老刘说：“行，也行，昨天我和小苑说了，他表示只是需要这个程序，并不在意是不是真的道歉。”
我说：“您对苑海龙挺了解，我对他也挺了解，昨天我就说过他一定会同意。”
老刘打了个哈哈说：“就是就是，等一会儿小苑就到了，你稍微等一会儿。”我说：“没问题，我肯定等着他。”
过了一会儿，我听楼道里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接着苑海龙的声音传进来，他说：“小琳，你吃了这块德芙……”
我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这个小子，他居然正在和乔琳调情？我呼地站起来，可是看到做着的老刘，明白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强行忍住了火气，等着苑海龙进来。苑海龙的胳膊和乔琳挎在一起，他们俩粘在一块儿，见我在里边站着，苑海龙微笑了一下，说：“哟，果然是你来了？”我说：“刘强有点不舒服，我来代替他向你道歉！”苑海龙摆摆手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们谁来，你来也不错，不错。”他一把拉过乔琳说：“对了，这是我的女朋友乔琳！哦，想起来了，你们原来认识的，对吗？”我恨不得跳上去把他脑袋打扁，可我还是忍住怒火，装作淡淡地说：“你说的对，我们确实认识，不用你来介绍了。”我又转过来对着乔琳彬彬有礼地说：“你好！”乔琳一扭脸，喃喃地说：“好什么……”我笑着说：“下边我该给你道歉了。”我给苑海龙深深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对刘强对你的伤害深表歉意，希望以后不会出现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如果这次你受到了什么伤害，我愿意负责赔偿，并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苑海龙说：“好了，打架这样的事情不好，以后注意就是了。”我直起身，对苑海龙说：“有个不情之请，可以单独谈一下吗？”
苑海龙答应一声，和我来到楼道里。他问：“你有什么事？”
我小声说：“借夫人一用，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苑海龙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他说：“好，我可以让她亲口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说完高声喊道：“小琳，出来！”
乔琳走了出来，表情有些不自然。苑海龙说：“你们俩也应该有个正式的了断，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明白。”
乔琳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来到我跟前说：“郭飏，咱们俩分手吧！”
我再也抑制不住感情，大声吼道：“为什么？”乔琳的表情很复杂，她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我不喜欢你了总可以吧？你不但浪荡，还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跟着你没有什么未来，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分手，各走各的路，何必抱着一起死呢？”
我说：“可是你的态度为什么变化得这么快？”
乔琳说：“一件很小的事情能反映一个人的本质，我已经看透你了，现在什么道理好讲？总之我不喜欢你了，对你我来说只有这个结果是重要的，至于过程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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