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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舍上的车轮 作者:[美]m·狄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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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了!”野洛咧着嘴,模仿着杨纳士叫道:“肃静!回避!” 
   杨纳士紧紧地倚着绳子——做好准备。孩子们拚命推他跑过韶若的大街。跑得这样快,徳克和皮尔好不容易才保持住椅子的平衡。杨纳士还对一个碰上的妇人嚷了几句。刚出韶若村,艾卡就掉队了。他们走得太快了。但谁也不愿意落在后面,仍然快步追赶着。 
   来到河边轮圈掉下去的地方时,除了杨纳士,大家都累得喘不过气儿来了。杨纳士主张马上动手,老师不同意。他说: “我们是一路跑来的,现在得先喘一口气。我的气还在韶若呢!” 
   “你们尽量喘,”杨纳士慷慨地说。“我来观察一下。” 
   他把轮椅转向河边,转到离河这么近,坐在草地上休息的老师吃惊地跳了起来,一下子抓住了椅子。野洛也抓住了一个轮子,皮尔和德克抓住了另一个。艾卡呼呼地喘着气赶来了,他也马上抓住了轮椅。 
   杨纳士对老师和同学们的行动毫不在意。他使劲靠在胸前的绳子上,用耙子去拨弄河水。所有的人都扶住椅子。他用耙子捞了十次,有点怀疑起来了。“这儿的河泥大概深得没底。老师,我觉得您该打个电报到中国去,问问他们那儿有没有找到一个马车轮的铁圈。” 
   大家都没有笑,只是丧气地望着运河。艾卡走上前来,向河里望着。“咳!那车轴露在水上,紧靠着河堤。”他指给杨纳士看。 
   “那个东西也要用耙来捞。”杨纳士说着,又把耙子扔了出去。 
   这次耙子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杨纳士拚命用耙子在那儿捞,想把碰到的硬东西拉住。“捞到了。”他终于说。可是耙子带出来的,是一只沾满了污泥的破搪瓷脸盆。杨纳士生气地把它摔得远远的。“不碍事了。”他向艾卡说,“来,先把车轴拿上来,再试试别的办法。” 
   “艾卡,让我来,”老师说着,接过耙子。“我正觉得帮不上忙呢。”他匆匆走下运河。 
   孩子们把杨纳士的轮椅从河边上拉了回来。他整理着绳子。“等老师回来,我们再把绳子系在耙子上,往深处去试试。如果绳子够长,准能把铁圈捞起来。非把它找到不可。天哪!自从鲨鱼咬掉我的腿以后,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他一本正经地看看德克和皮尔。 
   野洛的嘴不由地张开。艾卡看着杨纳士发呆。“两条腿被一口咬掉?”他吃惊地说。 
   杨纳士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多少口?”他说。“那时候我又没看着。” 
   “那时候您怎么办的?”野洛说。 
   “我一脚把它的牙踢掉了,就是这么办的!” 
   看到野洛和艾卡的害怕劲儿,皮尔忍不住暗暗发笑。他问杨纳士:“可是您说,它把您两条腿都咬掉了。” 
   “我说过两条腿是同时咬掉的吗?”杨纳士说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它在我一只皮靴上磨牙,我用另一只脚踢了它,我犯了个大错,它一生气就把这只也咬掉了。我不能再踢它了,因为没有腿了。” 
   “我希望那双皮靴比青樱桃更糟,叫鲨鱼吃了害胃病。”皮尔说,一面严肃地看着其他几个孩子。 
   “我也希望它害胃病。”野洛也表示赞成。 
   艾卡站在那儿,犹豫着。他有个关于鲨鱼的问题,想问问杨纳士。杨纳士看见老师已经把车轴取来了,立刻把轮椅推向河边,没时间再说话了。他把绳子系在耙柄上,把耙子向河里远远扔去,等它沉下后,再慢慢地把绳子收回来。突然耙子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准备,”杨纳士说,“先抓住我的坐椅。这是那轮边,它要上来了,不然我不叫杨纳士。”因为用力,他巨大的两臂上肌肉鼓了起来,颤动着。他把绳子,耙子,以及耙住的不知什么东西拖向岸边。这么费力牵扯,他颈后的筋都紧张地突出来。 
   突然,什么东西断了。因为大家都在拚命按着轮椅,这一来,大家拉住杨纳士和轮椅退离河岸很远,才站稳。那耙子的柄虽然系在绳上,但耙子却在水面漂浮。“好了,韶若唯一的一把耙子也完了。”杨纳士郁郁不乐地说。没有别人答话。大家气馁地望着运河中的耙柄。“现在,只有另外想办法。”杨纳士说。他的口气似乎过分轻松。“回韶若去吧!不管怎样,我再想办法。” 
   没有人说话。在沉默中,杨纳士突然抬头看天。“听见什么声音没有?”他举手示意要大伙儿肃静。杨纳士听见的声音又传来了。运河上的风传来像是妇女们的尖声呼号,是从村子另一头的堤上传来的。又一阵风把那嘈杂声音顺着运河吹过。 
   杨纳士抓住他坐椅的双轮,掉转方向。“是妇女们在叫。一定出了事。”他的目光射向钟楼顶上的风向针,然后转向太阳,迅速地估计了时间和风向。“啊!”他说,“上潮了。多半是几只羊走下堤坝,被上潮的水淹了,现在就站在那里死等。我们快去,以后再来捞轮圈。” 
   他们跳起身来,把杨纳士推向大路。这时,杨纳士又举起手来,要求肃静。“听!”他说。有一阵听不见声音。不久,隐隐约约的叮当声,来自呼喊声相反的方向。“喔,不过是锡贩子的货车。”最后野洛说。 
   他们把杨纳士推到大路上。“等一等!”他说,“到妇女们叫喊的地方,坐马车要比步行快。” 
   沿着运河的大道,一匹马拉着货车出现了。它疾驶过一个路弯,上了一座桥。锅锅罐罐,敲敲碰碰,不住地响。 
   “咳,看!”皮尔说,“那座位上不是奥卡吗?他站起来了,好像在招呼我们。” 
   锡贩坚持带大家绕着韶若兜风——对他来说,从乃泗到韶若沿堤坝的那条路太短了。他说,这个星期六下午,大家都该出来散心。结果,他们上了韶若另一边的那条运河路。 
   他们转了弯,过了桥,奥卡注意到运河边的一群人。“看!”奥卡叫道,“一定出事了!一定有人淹死了!连杨纳士都坐着轮椅来了。”他跳到座位上。“这匹马能不能跑?”他焦急地问。 
   “这一点路他还能跑。”小贩说。他把缰绳在瘦骨鳞峋的马背上重重地抽着,老马向前跑去。伴着锡器的叮当声,马车摇摆着向路旁等候的人群驰去。 

十 海上马车
   “出了什么事?”马车走近路旁围着轮椅的人群时,奥卡在喧闹声中喊着。车停了。车上锡器的碰撞声也停了。 
   “出了事,但不在这儿,”杨纳士说。“我们听见妇女们在堤上喊叫,正要去呢。” 
   “那么跳上来吧!”小贩说。“这匹老马会很快把你们带去。咳,对了。轮椅上的那位不能跳,我们可以把你抬上来…” 
   “别做梦了,”杨纳士打断他的话。“快出发吧!只要让我抓住马车后边,我会跟上来的。” 
   这个奇特的队伍冲进韶若,奔向堤坝。尽管那匹老马拚命跑,新添旅客的重量还是使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不过马车看起来还是很快,锡器的响声听起来也更快了。它驶过大块鹅卵石路时,更是一片急促的叮当声。挂在铁丝上的锅盆使劲摇摆着。轮椅上的杨纳士抓着车后一路跟来。 
   杨纳士的两手紧紧抓住车厢后部。他胸上系着绳,以防跌出椅外。他几乎是在车厢下面前进,只有头和肩部比车厢的底高。老师和野洛在两旁跑着,保护着轮椅不使它倾斜。“只要轮子不掉就好了。”老师说。 
   杨纳士兴高采烈,并不担心轮子会掉。他在车后连连赶着那匹老马赶走。“驾!驾!驾!”他不断地大叫。. 
   “咳,告诉后面不要叫!”小贩说。“那马说不定会听错。” 
   “谁的话杨纳士都不听。”奥卡对锡贩说。 
   不论如何,那老马似乎对杨纳士声音中的兴奋也有所响应。它消瘦的臀部颠耸着,大脚蹄重重地踏过鹅卵石砌的街面,把满车重载以全速拖过韶若。 
   堤上的妇女,看到满是锡器的马车向他们飞奔而来,都带着惊愕,默默地看着。跟在车厢后面的杨纳士,虽然人被遮得看不见,可他的声音却远远盖过了各种嘈杂声响。妇女们已经回到堤上。一个农夫答应带着马和车来救莱娜和杜瓦。妇女们没等他套好马车,就跑回堤上。 
   莱娜的母亲第一个恢复了正常。她跑下堤去,把堤上小路的门打开。这是为马车上坡造的一条斜路。顺着这条路,马车可以爬上很陡的堤顶。经过小门,爬上斜路,老马立刻停了下来。生活在平坦的地区,它不习惯爬坡。它把剩下的劲,都使出来了,可是车轮一点儿都不动。 
   杨纳士吆喝“驾!驾!驾!”也没有用。老马已经用尽了力气。它太老了,太明智了,不会去做不可能的事。它不管杨纳士怎么停在那里不动了。 
   这对杨纳士来说,是太过分了。 “大家下车,除了赶车人和小孩子。”他下了命令。“大家帮忙推。老家伙已经尽了力量,也该有人帮忙了。它干得挺出色。”杨纳士几乎从轮椅上推着马车前进。所有的男孩都从车上跳下来了。连锡贩也从前座上翻身下了车,让他妻子拿着缰绳。 
   在堤顶,杨娜惊讶得目瞪口呆。但马车到堤顶时,她才说出话来。“那是我家杨纳士?是杨纳士的声音?” 
   马车已经上了堤顶,在妇女们跟前停住。杨纳士的轮椅从车后出来,他骄傲地把自己推到吃惊的妻子面前,得意洋洋地说:“当然是杨纳士!你以为是谁——圣诞老人?” 
   “虽然不是圣诞老人,但是跟圣诞老人一样好!”那妇人轻轻地说。 
   杨纳士转动轮椅,向海面望去。他看到老杜瓦和莱娜被水包围着,站在翻了身的船底上,水已经没到膝盖。他再次向海外嘹望。他坐在轮椅里,几乎颤抖起来。他闻着强烈的海的气息,张大了嘴,深深地呼吸着。他在堤上,下面的海像雷鸣似地上潮。此刻,他又处在熟悉的世界之中了。 
   他摇摇头,不去想这些,立刻开始指挥。“把车上所有的孩子和锡器统统搬下来,放在堤上,”他说。“不能让锡贩的货物被海水打湿、生锈,可是我们得用这辆马车把老人和小姑娘救回来。大家帮忙,要小心些。如果我对我的大海和潮水的脾气还没记错,那么大概只要半小时,船上的两个人就会没过顶了。所以快把东西拿下来,放整齐,不要碰扁,也别乱丢。” 
   妇女们、孩子们,都忙着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一个妇人想起了那个农夫,急忙跑去通知他,不必来了。 
   “咳,锡贩!”杨纳士叫道。“你的马敢下海吗?会不会害怕?” 
   “它不怕,”锡贩立刻说。“它习惯下海。只要靠近海,差不多每一次都带它到海水里,泡泡他走累了的脚板。它喜欢泡。” 
   “好!”杨纳士说。他观察了一下马蹄。“不错,看得出来,是匹卖力的老马。宽大的蹄子很有用,至少马车到海里去时,不会陷进污泥里—它的蹄子像雪鞋。” 
   妇女和男孩们已经把车上的东西搬完了。一叠叠整齐的锅、罐、壶,在堤顶排成一排。后面,是不能摞起来的一排咖啡壶,站得像一队士兵。咖啡壶后面,是锡贩补锅用的锡皮,堆在工具箱旁。 
   杨纳士看见一切都准备好了,便说: “很好,现在下海吧!你一个人去。”他对小贩说。“什么也不装。马车漂浮的时候,你和老马习惯在一起,这样,它就不会惊慌。” 
   老马拉着身后的车,慢慢走下海那边的斜坡。坝上的人看到站在船底上的莱娜发疯似地对他们挥手。杜瓦站在旁边,扶着她,好像在指点她。 
   “大家安静,”杨纳士喊道,“他们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马车走下大堤一半,停住了。大家向前探着身,听着从船上传来的大声喊叫。突然莱娜转向老人,似乎等待进一步指示。她这次是更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呼喊,声音又尖又高。 
   杨纳士挥着手喊道:“别担心,小姑娘,”他隔着海浪大叫着, “杨纳士知道了,杨纳士负责办妥!” 
   “听着,”传来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喊叫,“杨纳士,除了杜瓦和我,这儿还有一个马车轮。它得从船底的洞口上拉出来。马车也得从船底的洞上直接经过。所以,马车上的轮子非取掉不可。” 
   杨纳士高兴地挥着手。“不要紧,小姑娘。”他这么拚命地叫,脖子后面的粗筋都突了出来。“别着急,杨纳士会给你把轮子拖出来。” 
   莱娜和老人挥手表示明白了。 
   堤上的人兴奋地议论着。“莱娜找到了一个轮子,”男孩子们惊奇地彼此相告。“莱娜在船里找到一个车轮!她跑到船里找车轮。” 
   “怪事!”野洛替大家作了个结论。 
   但杨纳士向他们开火了。“你们是一群什么东西?喜鹊?别吵!锡贩!”他向堤下的锡贩叫道,“你有支撑马车用的千斤顶吗?” 
   “当然有,”锡贩说。“我这样一辆车,千斤顶就和马一样重要;但是我觉得现在不必要,轮子上来下去很勤,取掉也很容易。等马进到水里,水就会把车举起来,这样,就可以把轮子取下来,也许还能快一点。” 
   “好,”杨纳士说。“能快就好。没有时间了,潮水越涨越高,暗流会冲得他们站不住脚,很可能会把他们冲走。” 
   除了妇女,大家都忙着搬轮子。这时,杨纳士才满意了。 
   老师走进齐腰深的水中,帮助锡贩把前轮取下来。只有他俩个子高些,可以走进离堤稍远的海水中。男孩子们在搬后轮。杨纳士观察着天色和站在船底上淹了一半的杜瓦和莱娜。“看看他们,”他对妇女们说,“那么点点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冷水没到了小肚子,一点也不惊慌。我们来到之前,你们哪个在拚命叫嚷?” 
   “那个小姑娘,是我女儿,”莱娜母亲安静地说。 “拚命叫嚷的是我们这些人。她不害怕是因为有老杜瓦在旁边。后来我们也不再恐慌了,您大概也注意到了。我们着急,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办。现在你们来了,又有马车,您好像又知道怎么办,所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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