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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五兄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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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12月,苏联西伯利亚刮起了多年未遇的飓风。    

  黎明前,在距“塔哈”车站只有一公里的乌拉尔机械厂工人宿舍里,漆黑的沉寂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降生的啼叫。这声啼叫给工厂宿舍区平添了几分生气,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寒冷的隆冬凌晨,会有一个小生命降生!    

  这简陋破败的宿舍里住着个年轻的中国人,他的俄文名字叫尼古拉,而此人的真名和来苏前的经历,在刚刚建立不久的苏维埃乌拉尔机械厂还不为人所知,甚至就连与他结为夫妻的俄罗斯少女芬娜,也还一无所知。这是因为战争和国际形势的需要,迫使尼古拉不敢轻易在苏共领导下的红色政权内部,随便暴露自己特殊的身分。    

  尼古拉尽管早就加入了共产党,可是,到任何时候他都是中国国民党总裁蒋介石的嫡生之子。尼古拉知道他不会永远生活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也不会永远冠以这样不伦不类的外国名字。尼古拉早就暗暗盼望,有一天定要逃出这陌生又充满冰刀霜剑的西伯利亚,到那时候他会把尼古拉的名字更换为蒋经国的。    

  蒋经国心里清楚,任何政治信仰归根到底都改变不了中国的姓氏。虽然他从小就对乃父蒋介石的所作所为充满戒意与反感,但他毕竟是那个中国政治强人的血脉。现在,蒋经国就坐在幽暗的油灯下,望着刚刚分娩的妻子芬娜,还有睡在妻身边那个金发毛茸茸,脸孔枯瘦的男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他暗暗地用俄语叫道:“芬娜,我总算当父亲了呀!……”    

  这个在苏联西伯利亚荒原里诞生的孩子,就是蒋介石家族的第三代———蒋氏五兄弟中的长子!蒋经国当时不敢为他以蒋氏命名,却为他取了个同样有俄罗斯特色的名字———爱伦!    

  爱伦就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降生,又是在窗外呼啸着凛冽寒风的乌拉尔工厂破陋的宿舍里,熬过漫长的冬春两季,嘴含着芬娜干瘪的乳头,一天天长大了。    

  爱伦的眉眼相貌是典型的中俄混血儿。他生得很美,金色头发毛茸茸的,覆盖着他那略显国字型的额头。长长睫毛下,一双明亮的眼里没有普通中国人常见的黑眼仁儿,碧蓝幽深的眸子让蒋经国和芬娜见了,会从心底产生无限的爱意。    

  爱伦很可爱。他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户外那冒着浓烟的烟筒和幢幢厂房,听到的是震耳的隆隆机器响声。西伯利亚的冬天漫长而可怕,他就在不断从天边刮来的寒冷飓风里品味着人生的滋味。好在姗姗来迟的春风终于吹到了这位幼小生命的身边,不过,苏联远东地区的春天,并没有蒋氏故乡那明媚诱人的风光。屋檐下的冰凌和门前偌大一片白皑皑的积雪,始终困扰着这艰难的三口之家。爱伦在芬娜的乳汁和稀饭米汤的哺育下,总算熬过了小生命最脆弱的时光。等到爱伦呀呀学语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又有一个同样金发毛茸茸,碧眼闪亮的女孩儿,她就是爱伦的妹妹。爱伦实在弄不懂在这弥漫呛人煤球气味的低矮宿舍里,为什么每到冬天总会充满让他心烦的婴儿啼哭。他根本不懂得黑发浓厚的父亲与金发碧眼的母亲,为什么老在自己身旁为无法解决他和新降生妹妹爱理的乳汁而大发其愁。    

  爱伦在苏联出生不久,他那时还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身边竟然发生了一次戏剧性的变化。那就是从中国来到苏联已经十余年的父亲,忽然收到国民党驻苏联大使馆的一封公函。要蒋经国马上从西伯利亚前往莫斯科。自然,当时只有一周岁的孩子更不会知道其父蒋经国所以引起国民党驻俄大使的注意,原来与1936年12月发生在中国西安的一次兵谏有关。更深一层的远因也只有爱伦的父亲自己清楚,那是1935年1月23日,他在苏联《真理报》上发表的一封信引起了国内的关注。    

  这是爱伦的父亲蒋经国首次在俄罗斯政治舞台上公开亮相,公开向远在中国执政的父亲蒋介石宣布坚决对峙的政治立场。蒋经国的信是写给奉化溪口的母亲毛福梅的:    

  “亲爱的母亲:您把我送到莫斯科已经有十年了,我们分离的时候,您说出了您的愿望。您希望我幸福、富有,今天我已经达到了。但是我达到的方式跟您当时说的大不相同,您的儿子已经成了真正富有的人。但这富有既不是田产,也不是银行的钞票,而是人类实际生活的知识和解放被压迫、被剥削人们的办法。您的儿子虽然成了真正幸福的人,但这个幸福不是舒适安乐的寄生虫似的生存,而是劳动和自由的生活,是斗争和作战的伟大的前途,是为全国人民创造幸福的将来。一九三七年您给我的信要我马上回家,这个要求到今天还没能实现。但是您的儿子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道路,他也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永远不会再落入父亲———那个笨蛋的手中,去做一个可怜胆小的孩子。……”    

  爱伦那时尚在襁褓之中,他不会知道就在父亲写给祖母的这封长信中,公开大骂了他的祖父蒋介石:“听许多人说,蒋介石在宣传孔子孝悌和礼义廉耻的学说,这是他迷惑人的惯用手法,以此欺骗和愚弄人民的意识。母亲,您还记得吗?是谁殴打您?抓住您的头发,将您从二楼推到楼下?那不是他———蒋介石吗?您向谁下跪,请求不要把您赶出家门?那不是他———蒋介石吗?是谁打我的祖母使祖母因此致死?那不是他———蒋介石吗?这就是他对父母和妻子的孝悌和礼义!……昨天我是一个军阀的儿子,今天我成了一个共产党员,有人也许会觉得奇怪,但是我对共产主义的信念一点也没有动摇过。我有充分的自觉,对革命的理论也越来越有研究。您和世界上许多人一样,因为对政治不懂,对各种支配因素和统治分子的关系不清楚,所以不容易了解世界上各种事情的真相,因此也对蒋介石的儿子变成共产党员不能理解了。母亲,我希望您和见到这封信的人们,能从各个方面来考虑事情,以最客观的态度观察中国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罪恶、威胁和混乱的根源究竟在什么地方?混乱和战争究竟应该谁来负责?……”    

  呀呀学语、不谙世事的爱伦,那时还不知道他父亲在生下他之前,已经写过这样一封震动俄罗斯,同时也震动他自己祖国的长信。他当然更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在荒凉的西伯利亚写了这样一封背叛家族的信件,况且又公开刊登在一张俄文报纸上,让那些大鼻子金头发的俄国人当成新闻来读。爱伦绝不会想到就在蒋经国的这封信被翻译成中文送到中国南京的时候,气得他祖父当场大发雷霆之怒。因为这样的信件在中国、在一个国民党政治要人的家庭里,简直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这对于面对西伯利亚狂风充满着深深迷惘的小爱伦来说,当然是不可思议之事。爱伦怎么会想到生养他的父亲,在苏联竟有过这迷一般的曲折经历。    

  爱伦后来渐渐长大了,终于回到祖国。他了解这段历史,是在台湾国民党“党史馆”尘封多年的档案室里。爱伦第一次看到那封信的中译本,已经是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原来,父亲蒋经国竟然有着让这中俄混血儿大感惊愕的经历。爱伦发现,蒋经国在这封公开信的最后谈到了他在苏联的经历:“一九三○年以前我上过种种学校,一九三○年以后我在工厂工作。成了工人,后来成了技师,现在是厂长。在这个分厂有四千工人,我有自己的房子,每个月有七百卢布的薪水。当然,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生活,而是精神方面的快乐。我对您说这点是因为在中国有一部分人说我被布尔什维克虐待。苏维埃政府把我放逐;所以这些谣言都会使我笑破肚皮。确实,有各式各样的坏人和卑劣的人,把别人看作与自己一样。蒋介石非法监禁了太平洋劳工组织的书记夫妇,只因为他们是反对帝国主义,保护中国人民利益的积极战士。我想蒋介石以为苏联对于在苏联的所有中国人,也像他对住在中国的各国革命战士的态度一样,但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母亲,最近就会和您相见是值得高兴的,假如您能出国,不管到哪一个国家,我都准备和您见面!……”    

  这样言词激烈的信,本可让爱伦的父亲与统治中国国民党的祖父发生彻底的决裂,甚至可能因为政治观点的极端对立导致父子的分道扬镳。然而他那时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封绝情信传到中国不久,爱伦的父亲蒋经国竟然与失和多年的祖父蒋介石,会发生一次戏剧性的悲欢离合。爱伦当然不会知道,在蒋介石和蒋经国中间暗中牵线的人,居然是一位共产党人———当年以哲人的智慧使西安一场剑拔弩张的兵谏得以和平解决的周恩来。当1936年冬天的寒风再次吹遍苏联的西伯利亚荒原的时候,国民党驻苏大使之所以邀请一个乌拉尔工厂副厂长前去莫斯科作客,其原因就是周恩来通过共产国际领导人的从中斡旋,最后才让蒋经国一家顺利得到了回国的机会。这样,在俄国出生的爱伦才得以回到蒋家的故里溪口。


第一部分:蒋介石长孙的诞生蒋孝文眼中的溪口小镇 

1937年3月25日下午4点,莫斯科又扬起了小雪。    

  可是这一天爱伦并没有感到寒冷,因为昨天夜里,他和父母及小妹爱理,都是在国民党政府驻苏联使馆里度过的。大使馆毕竟不比西伯利亚的小屋。在这里爱伦第一次见到富丽堂皇的陈设,第一次喝上香甜咖啡吃上了奶油面包。当爱伦睡在席梦思床上沉入香甜梦境的时候,他不会想到从此将交上好运。所以,次日下午他和蒋经国、母亲芬娜及小妹爱理一起,乘轿车驶向风雪交加的马路、来到莫斯科火车站的时候,才感到西伯利亚那可怕的飓风与常年不融化的皑皑积雪,早已经彻底远离他们一家了。    

  火车在荒无人迹的大草原上向东方奔驰。    

  爱伦瞪着大眼睛观望车窗口疾掠而去的蒿草、荒丘、枯树和惊飞的一群野鸟。那时爱伦仅仅两岁,还无法体会世间人情,也不知这火车将要把自己带到何方?前方一轮昏黄的落日,在暮春灰蒙蒙的天际间冉冉而落,爱伦睁大了愁苦的眸子,面对荒漠落日的雄浑景象,仿佛在观赏一幅吉凶莫测的图画。    

  几日后他和一家人来到了一个叫海参崴的地方。    

  出现在爱伦面前的是一派混乱的人海。这里汇集着各种肤色、各种语音的陌生人群,他们之中既有从前在西伯利亚早已稔熟的俄罗斯工人,也有一些让他见了就心中紧张的异国男女。爱伦那时还不知自己究竟是哪国人?也许在他幼小的心灵中,自感他和西伯利亚那些金发碧眼的孩子们都是同宗同族。根本不知道他很快就要来到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古老国度。后来爱伦才知道那些穿长袍马褂的人们,才是他的真正祖宗!    

  从海参崴港口启程,爱伦就莫明其妙地随父母又登上了一艘巨大的轮船。长大后才知道那是一艘苏联货轮,叫做“乌特洛索夫号”。对刚刚两岁的爱伦来说,在波澜汹涌的大海中航行是万分可怕的。从小就没见过大海的孩子,怎么能在翻腾巨澜狂涛的大海里航行遇事不惊呢?    

  爱伦经常在芬娜的怀抱里惊吓而哭,他那时胆量太小,哪里经受得惊涛骇浪的颠簸?好在这大海中的航程在持续几天后就结束了。那天清晨,爱伦在睡梦中忽听芬娜惊喜的叫着,从外边跑进船舱,他才知道那艘“乌特洛索夫号”已经来到了一个大港口。爱伦不知他们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只由母亲芬娜怀抱着来到大船的左舷,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幢幢巨型大厦和灯火尚未熄灭的码头。    

  “爱伦,香港,这就是香港啊!”多日来愁锁双眉的蒋经国也抱着爱理高兴地来到船头,他面对越来越近的海边城市,情不自禁地呼叫了起来。    

  爱伦哪知道什么是香港,只被眼前忽然出现的海边城市惊呆了,他想哭,可又哭不出。因为他从小就不曾见过这么灯火辉煌的城市。    

  “爱伦,快到中国了,咱们快到家了!”芬娜竟用俄语随着蒋经国一起欢呼。    

  在爱伦的记忆中,香港是个五彩缤纷的万花筒。他们一家在那里只做短暂停留,不久就来到一个叫杭州的地方。这里与他熟悉的西伯利亚荒原恰好显然形成了鲜明对比,杭州再也见不到让人厌恶的飓风和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尽收眼底的是在春风中盛开的艳丽花朵及碧绿的湖波。当然,那时爱伦还不知这里就是他祖籍故里———祖父蒋介石出生的浙江省。奉化溪口距这素有天堂之称的杭州只有半天的车程,爱伦更不知道他和父母所以从香港回到祖国内地不久就来到这里,全因为祖父蒋介石的一道指令:“经国,若想让我认你,首先必须带着你的苏联妻子和一对儿女,先到西湖去拜见你的母亲,然后才允许你们到奉化溪口去!……”    

  爱伦哪知道蒋氏家族有这特殊的规矩?他更不会知道曾经在苏联报上公开大骂蒋介石的父亲,为什么回到杭州竟然变得如此循规蹈矩。当初在苏联乌拉尔工厂当副厂长时的蒋经国,如今刚回到自己的祖国,竟变得畏首畏尾,事事必须按照乃父蒋介石的意旨行事了。    

  后来爱伦长成大人,在回忆起初来杭州拜见祖母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原来蒋介石让蒋经国认的母亲,并不是后来被日本飞机炸死在溪口古庙前的王采玉,而是与蒋经国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宋美龄!至于爱伦随蒋经国、芬娜和小妹爱理一齐乘车经宁波辗转来到群山起伏中的小镇———奉化溪口,拜见父亲真正的生身母亲王采玉,则是蒋经国和芬娜在杭州认了宋美龄这个母亲以后的事了。    

  爱伦在四明山巍峨群峰中的一个小镇上度过了真正的童年。    

  他在溪口才真正感受到家乡的亲情。事隔多年后这种印象仍然强烈:因为溪口才是他自己的家,真正的家!溪口镇外青山叠翠,万泉奔涌。古刹雄踞,名胜林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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