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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人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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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越:我只能责备自己,我只能认为我做得不够好,没有把两者好好结合起来,没有找到最佳的平衡点。这肯定是我的问题。    
    朱军:如果有一天,你正觉得踌躇满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你的观众对你喊出的一片下课声,你会怎么办?    
    张越:我觉得以我这个人啊,肯定没等到这片下课声响起,我就下课了。(掌声)    
    朱军:可你认为你做的事是为观众好啊?    
    张越:这不能强给啊。(掌声)就是妈、就是老师、就是领导也不能强行塞,更别说一个主持人了。我没有权利把自己的价值观强行塞给观众。我一定下课,而且我坚信我一定会在大家去意已决之前,自己先去意已决的。(笑声)    
    朱军:如果现在让您在这个平台上对观众说句话,想说什么?    
    张越:那我先说。刚当主持人的时候,我最希望观众跟我说“你主持得特棒”。但是现在我想听的真的不是这句话。我要是听见有一个观众跟我说“看完你的节目之后我觉得特别好,心里舒服多了”,我最舒服。我很努力地想要实现这件事,但是确实不知道我做到了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应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够得到真实的反映。    
    曹可凡:我一直说主持人是一棵树,而不是一朵花。我希望这棵树能够越来越繁茂,让所有观众看了节目以后心绪变得更好。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理想,将来如果下课了,不当主持人了,我去做一个心理工作者,因为在大学期间我最喜欢的是心理学。现在社会上有心理障碍的人特别多,比如大家特别熟悉的张国荣、韩国的李恩珠都是因为忧郁症而去世的。中国有95%的忧郁症患者不愿意治疗。他们可能觉得这并不是病,或者说他们怕自己被列为精神病患者,所以会导致很多悲剧的发生。我们做电视做沟通,能不能在这方面也做一点工作,而且我的父亲是因为忧郁症去世的。(热泪盈眶,台下崔永元眉头紧锁。)我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我想他在离开我的一刹那一定是非常需要这方面的帮助。我的一个愿望就是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成立一个基金,给更多需要帮助的忧郁症患者提供帮助。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理想和愿望。(掌声)    
    张越与曹可凡一起走下台,踩在同一块玻璃上,钢化玻璃忽然粉碎。张越无辜地说:“这不是我们干的吧?”剧务一干人冲上去换玻璃,白岩松也上来帮忙……


《艺术人生》 第三部分崔永元(1)

    崔永元    
    朱军:接下来我们有请下一位嘉宾,有请崔永元。(掌声)请坐。上一次你的节目在我们栏目播出以后,很多观众打来热线电话,同时寄来了很多信,特别关心你的病情。有要给你送药的,有要给你做心理理疗师的,还有说愿意给你当保姆、愿意在身边伺候你的。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崔永元:我办公室也收到了好多。一类是给我找药,希望我吃了这药能睡着;一类是跟我要药,看有什么药给他,他能睡着。我真是特别感动,因为我觉得非亲非故的,人家给你寄来药想让你睡觉。很多药都没有说明,白岩松也老说他失眠,我想先给他用用看。(笑声)    
    朱军:先试试。    
    崔永元:好事想着朋友。    
    朱军:我觉得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你能好。听到这些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受?觉得这些人多事,还是觉得很温暖?    
    崔永元:刚才曹可凡一直在让大家重视心理卫生,我也不避讳。我在这儿告诉大家,我得的就是抑郁症,而且是很严重的抑郁症,重度。曹可凡很想知道他父亲离开他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因为我有这样的经历,我可能可以告诉他。一个抑郁症患者想离开人世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我告诉你,特别快乐。    
    朱军:快乐?    
    崔永元:对,特别快乐,特别高兴。    
    朱军:不是因为曹可凡你才这么说吧?    
    崔永元:不是。你可以去请教专业的医生,他们都会这样告诉你,所以说这是一种病。因为他跟正常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他觉得走了可能就解脱了,就会觉得特别轻松。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两年我一直在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按时地服药,做心理咨询、心理治疗。我觉得见好,正在恢复。    
    朱军:你不忌讳咱们就这个话题再谈点吧?    
    崔永元:不忌讳,其实应该很忌讳,这是个人隐私。但是我注意到一个问题,社会上对这方面的知识知道得特别少,包括我的家人、我的领导,他们都觉得没有这种病,觉得就是想不开,就是小心眼,就是太爱算计了,就是以前火现在不火了受不了了,都是这样想。我很有耐心或者很有精力的时候,我会给他们讲有关抑郁症的知识。有的时候我不耐烦了,实在不耐烦了,我就说:“如果你要觉得我没有这个病,你把我的药吃几片试试。”因为那个药劲是非常大的。我是睡眠障碍,吃两粒三粒,早晨五点六点七点八点才能睡着觉,但是如果没有这种病的人吃了这个药,可能三天都睡不醒。(笑声)    
    朱军:我特别想知道,是因为工作的压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才得了这种病?    
    崔永元:病因非常复杂,因为既然是心理疾病,可能就非常复杂,比如跟你童年的成长环境都很有关系。曹可凡是医生,他上来都没讲专业知识,我就别在这瞎普及了。我就告诉大家,确实有这样一种病。如果你身边有朋友得了这种病,希望你不要歧视他,然后鼓励他去看医生,医生可以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最近像韩国的李恩珠,包括他提到的张国荣,还有好多人,海明威、川端康成,都是得抑郁症自杀的。所以,得抑郁症的人基本上都是天才。(掌声)    
    朱军:我身边有很多朋友都说,“《小崔说事》这节目挺好看,怎么都觉得它像《实话实说》。”所以有些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实话实说》?他要回去的话,多好看啊。”为什么?    
    崔永元:我要回去,就没人看《艺术人生》了。(掌声)我们当时做《实话实说》的时候特别投入,我觉得我发病都跟这有关系,有点钻牛角尖,希望每一期节目都做好,希望一期比一期精彩,老是这样想,给自己压力太大了。现在就特别放松,我觉得你现在《艺术人生》做得很好,千万别有这个想法,希望一期比一期好、每一期都好,你就跟我一个病了。(掌声)    
    朱军:他这是找伴儿来了。您放心,我争取这辈子不跟你站在一块儿。    
    崔永元:《实话实说》我不做了以后,何晶做得很好。我觉得有些话题从女性的视角去谈,可能更有魅力。现在阿忆刚接过来,可能大家不适应,因为看惯了女性视角,老觉得阿忆像女的。我估计你们看一看就习惯了。我那天见到阿忆还说:“你不要怕。我刚出来的时候,那骂的比你的难听得多了,这不也闯过来了?”    
    朱军:但是无论如何我觉得它还是非常强烈地打着崔永元的商标。    
    崔永元:我想回去可能也没人同意,这事不是自己定的。我有好多想法呢,我的《电影传奇》做得挺好,我还想当电影局长呢,谁让我当啊?不是每一个想法都能实现的,所以某些想法就叫想法,有些想法就叫理想,有些想法叫空想,还有些想法叫妄想。    
    朱军:有一件事我知道,其实你到《实话实说》的时候已经录了三期节目了,但是人家还在找主持人。怎么看崔永元也不像个主持人,穿衣服也不像样,说话也不是要求的那种方式。当时你的心里是一种什么状态?    
    崔永元:我当主持人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压力了,因为张越、白岩松都已经当主持人了,观众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比较强了。我当时是去替,要找比他们俩还优秀的主持人很难,我先替,因为我跟他们的水平差不多。“先做几期,来了好的主持人你就走。”当时说的是三期,是这样的。所以当时我们的制片人就没把我往张越、白岩松那种平民主持人的方向打扮,就是按照大牌主持人来塑造。(掌声)    
    崔永元:他们当时都是穿西服,我是穿件毛衣上去的。先要音乐响,然后灯再亮,一个追光灯追着我进来。接着两边的观众就欢呼,我就跟他们握手,然后上去开始主持。大牌,跟他们不一样。录的那天,“预备,开始”,音乐响了,灯也亮了,我穿着毛衣也出来了。我跟旁边的人握手,“你好,你好,欢迎你。”这时候我就听身后有一个人说:“这孙子干什么的?”(掌声,笑声)    
    崔永元:给我打击特别大。当时我背好了好多词,一上场先念四句诗,然后再来一个对联,再弄几个排比句,再弄四个歇后语,这大牌就算亮相了。当时看着观众,脑子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嗑嗑巴巴地,反正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吧,就这么录下来了。下来以后,同事们都说,“挺好的。你别看打开电视这么多台,还真没有一个你这样的。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我心说这挺难,这要坚持下去,每次都得有一个人说,“这孙子是干什么的?”(掌声)但是我可能明白了一点,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做了11年的职业记者了,我一紧张就只会像记者一样去提问去采访别人,他们可能喜欢这个状态。这个状态我觉得不难找,因为我做记者没人认识我,大家也不会高看我一眼,只要我认真地听,人家就会和我说真心话、心里话。后来我就这样做了。有人说这是一个风格,我觉得不是,每一个职业记者都应该这样。(掌声,笑声)


《艺术人生》 第三部分崔永元(2)

    朱军: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出名了?    
    崔永元:白岩松出来当主持人了,因为白岩松是我推荐过去的。我觉得小白确实不能当主持人,因为他还没有我长得好看呢,就是让他去当策划。(掌声,笑声)后来他出来做主持人了,我觉得很好,他就是有我说的那种采访时的职业状态,在镜头前不装。他那时候已经出名了,我们约他吃饭他都不出来,挺没劲的。我就说:“还不如当时我自己去。”后来正好有《实话实说》这个机会,我就去了,去了就出名了,因为中央电视台覆盖太广了。我记得我去菜市场买菜,去挑人家的菜,捡好的买,他们都说“你还买菜啊,你还挑菜啊”。我心说,我都买了好几十年了,你怎么刚发现啊?那个时候意识到好像跟以前的状态不一样了。(掌声,笑声)    
    朱军:没有觉得特别的欣喜?    
    崔永元:挺危险的,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崇拜明星的人,现在也是,很多偶像。我也希望过跟他们一样的生活,被人尊重。刚开始出名的时候,我觉得终于熬到这一天了,要好好地利用它。但是我母亲特别明白,我刚做了三五期,我母亲就很认真地跟我谈这件事。她说:“你现在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你可能会火,也可能会比现在不火,你还会过最普通的日子,你别到时候承受不了。”她老跟我说这个。她跟我说完了,我倒没想我到时候会不会承受不了,我就想会不会更火。后来慢慢地我觉得母亲说的是对的。所以刚才你问他们主持人的定义的时候,我这里还想呢。我觉得主持人就是人,但是好多主持人做着做着就不是人了。(掌声)    
    崔永元:所以我特别感谢我母亲。不管我做到什么程度,她都希望我起码先是个人,最好还是个好人,其他都无所谓。    
    朱军:你觉得你是个人吗?    
    崔永元:我是个好人,特别好。我的那些朋友都知道,我就是出了名以后也没忘他们。而且有很多我出名以后交的朋友,偏说在我出名之前就认识我。他们都说我是邻居大妈的儿子,也有人说是邻居大妈孙子的,因为有时候我说话不太好听,比较尖刻。我从1996年开始《实话实说》,一直到今天坐着跟你谈话为止,我都没有参加过一次商业活动,没挣过一分钱,都是规规矩矩地挣台里的工资。    
    朱军:十年后的你和十年前比较,你觉得哪个时候更快乐?    
    崔永元:我觉得现在更快乐,现在是在苦恼中找快乐。刚开始做的时候,我们礼拜天播的节目谈的可能是是人家礼拜一办公室的话题,整个不对路做着做着真的开始有责任感了。刚开始有责任感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特别痛苦。做了这么多年,一定程度上讲已经功成名就了,我们还不愿意放弃这个责任感,这就特别值得我们快乐。这个快乐的过程是每天睡不着觉,到早晨八点还睡不着,看着太阳冉冉升起,大家都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你还没有入睡。你在想很多事情:为什么别人能做,你就不能做?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苛刻?我觉得想这些的时候是挺痛苦的,但是之所以还这么想就说明自己还在坚持、没有放弃。为了这个,应该高兴、应该快乐。(掌声)    
    朱军:你是在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我听了却想哭。可能每一个主持人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都会有这种感受。但是有时候我会想:凭什么呀?我们为什么要那么累呀,何必呢?    
    崔永元:因为我们是在媒体里工作,媒体会影响很多人。很多孩子都是看着电视长大的,他们很多思想、观念、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做人的态度和方法,都是从电视里面学到的。尤其是我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责任感就更强了,因为我的困惑更多了。她上小学三年级,每天都会把社会上的问题带回来。我教育她的时候觉得手足无措。我们的电视节目可能会影响更多的家庭,影响更多的孩子,你说没责任感行吗?说到抑郁症,我觉得抑郁症病人选择自杀是最痛快的事情。但是我们在媒介上要告诉大家正确认识这种疾病,要去看医生,医生可以帮助你,而不能号召大家自杀。这就是个人选择和媒体选择的不同。(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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