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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春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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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非又无可奈何。    
    我说,所以才有那么多可以写进戏里的故事,才有那么多的人喜欢看戏里别人的故事。——我搞不清自己这是在宽解对方还是另有所指。我没来由的想起阮姐的婚姻,还有刚刚知道的老板和云姐的“冷战状态”。下班前我和老板去赴一个宴会,老板开车,我坐他旁边,老板突然就给我讲了他和云姐的婚姻现状,老板说,你没事去看看她,她见过你一次,很喜欢你。我不敢乱猜测老板的用意,但是少见地听不懂他的意思。我只有答应,同时想到了李美。    
    你爱过什么人没有?少妇突然问,定定地望着我,片刻又把目光移开去,似乎并不关心答案,但更像是害怕那答案。    
    爱过。我这样说,但我没有告诉她我刚刚爱过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正是因为她,我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奇怪的是此刻望着少妇,我同样感到了带着怜悯的爱意汹涌,有句话差点喊出来。人就是这么奇怪,我总是爱上萍水相逢的女人,而且是因为怜悯开始的。这是我的宿命。    
    是吗?她是什么样的人呢?少妇脸上有了点笑容,有点夸张地瞪大着眼睛。    
    我很想给她讲讲文静的故事,但是只冲动了一下,又打消了念头,我望着少妇,想到她和文静一样,是患有爱情病的女人。我笑笑说,其实我也搞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爱情,我总觉得真爱太脆弱了,它几乎经不起任何打击和考验。    
    妇人望着我,很久不说话。    
    我也望着她,但有点躲闪。    
    良久,她轻叹一声说,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欢她而她也真正喜欢你的人。她接着说,人有时候会因为一时的空虚需要填补,或者为了完成自然或社会的使命而让自己的爱情仅仅沦为婚姻,真是太可悲了,就像要完成一个任务,那么急切地找到一个“搭档”来进入某种生活方式,这一辈子也许就与爱情和真正的爱人无缘了。就像你说的,重来就成了戏里的事情,被别人看,甚至只是看看别人的戏……    
    我如遭醍醐灌顶,少妇的话让我感到惊奇,一时忘了她的痛楚,接口说道,还有时候是因为想获得别的什么而牺牲了爱情,因为那个真正爱你的人并不一定适合做你的妻子或丈夫;而理想的婚姻伴侣很少是真正拥有爱情的人,他们更多的是靠感情来维持美满的家庭生活。这当然可悲,不过对个人和社会都很有益。    
    可你一旦发现这种可悲,并且厌倦了它呢?少妇提高了声调说,它对你已经成为一种痛苦和折磨的时候呢?!    
    我低头不语,我在想,爱情真是破坏社会秩序和正常生活的可怕能量。——因此我缺乏勇气去追寻它……    
    


第三部分第七章 三人行(3)

    午夜,我在睡梦中被惊醒,心头突突地跳。惊醒我的是许多根手指抓搔在屋门上的哗嚓声,间或有一掌闷闷地拍在门上。我听见少妇在客厅里突然尖厉地叫了一声:你要干什么!接着是她跟别人较劲的喘气声。我以为有坏人进来欺负她,赶紧爬起来,伸手去摸枕头下压着的水果刀。准备冲出去时,却听见那男的气急败坏地嚷道,你走开,我要问清楚他到底有什么阴谋,他老婆再不来,就从这里滚出去!少妇叫道,你有什么资格撵走人家,这房子又不是你的,你不过比人家早租几天,自己想省房租才寻求合租的,你以为这房子是你的呀?!那男的火了:你她妈的替谁说话呢?胳膊肘朝外拐呀!我他妈早看见你跟他不对劲了,迟早你们要下毒手把老子害死了,你们就称心如意了!    
    然后,是难听的哭声:呜——呜呜……    
    老天,那男的竟伤心地痛哭起来。    
    我忽然想起刚刚做过的梦,在梦中我和那少妇一句话不说地狂热亲吻,疯了一样地拼命做爱,两个人都那么热烈那么投入,恨不得让对方把自己生吞了,或者一块儿燃烧了算了。醒来后心口像梗着一块石头,要不是这一通乱,我准又在被窝里睁着眼睛发愣到天亮,──我已经不至一次做这同一样的梦了,但好像每次都梦不到结局就醒过来了。    
    天呐,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婚姻!现在我也只想哭,别的都充耳不闻了。    
    就是这一段时间,公司接连发生了一些让我感到意外和困惑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它们的分心,我和少妇的关系才终于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先是我和老板的夫人云姐之间的“私情”,不久李美又被老板“炒”了,人事部经理换成了我数年前带过的实习生刘小姗,然后我在和李美散步时掉入鱼塘差点送命,接着老板又被人陷害破天荒地让派出所带走,然后王副总和叶圆圆的私情被人制成光碟,王副总老婆大闹公司,王副总被迫出走,这都是些充满戏剧性的、根本没有预料的变化,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之间有没有关联,但是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感却不可抗拒地袭上心头。    
    想起老板说李美去了广州、李美却告诉我她要去的是日本,而我现在还搞不清她到底在哪里,我越发感到不对劲,抽空跑到刘小姗的住处想问个究竟。    
    你这辈子都做不成流氓兔了!刘小姗嘲笑我。    
    我不解道,为什么要做流氓兔?当个玩具被人玩有什么意思?    
    刘小姗笑了半天,叹口气说,看来你跟我表姐真不是一类人,没有共同语言啊!    
    我越发糊涂了,问道,我一直想问问你呢,你面试时也说最喜欢流氓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刘小姗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表姐的意思,你看过流氓兔的卡通故事吗?    
    我摇摇头。刘小姗说,流氓兔就是表面上看见睡不醒,靡靡澄澄的,但一肚子心眼儿,谁也玩不过它,只有它把猪探长玩死,没有猪探长把它玩死的道理。在这个社会,尤其在咱们这样的公司,做人做到流氓兔的境界,就是最高的了。这些都是我表姐教我的,我面试的那天她就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当时你也看到了,你不觉得精彩吗?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说,累不累啊,李美都教你些什么?!    
    刘小姗不服气地说,我挺佩服我表姐的,她是我的偶像。    
    我不想和她纠缠这个话题,板起脸问道,你告诉我,李美究竟去了哪里?    
    刘小姗很干脆地问答,我答应她不告诉你。    
    我正要追问,手机响了,竟然是我同屋那个男人的电话,他说,他希望我能搬走。    
    给我个理由!我故意刁难他,我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但能体量他,也就不怎么生气。一切都在预料当中,况且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会想起那少妇的音容笑貌,我不想使她受到他的任何方式的伤害。    
    对方有点低声下气地说,你一个单身,我们是对年轻夫妻,晚上有“活动”,只怕响动大了让你听见,严重地影响了夫妻生活的质量,还威胁到夫妻感情,你就行行好吧。    
    哼哼,我笑着。我想,无论这是不是原因,人家说的都很在理,就大大咧咧地说,好吧,不过我晚上才能回去,回去再说吧。    
    从刘小姗那里出来,已经很晚了,我一路上琢磨如何跟那少妇告这个别,需不需要采取实际行动做点什么,反正就要走了,别留下遗憾!主意拿定,心情就有点紧张,但脚步还算稳健。    
    上了楼,打开门一看,那屋门像往常一样敞开着,可以看见屋里已空空荡荡、一片搬过东西后的狼籍。    
    我的心像被空中突然伸出的一个狼爪子掏去了,一拳砸到墙上,不由大叫了一声那少妇的芳名。    
    我想不到那男人的动作这么快,不由苦笑。我给房东打电话,房东却说,是那少妇坚持要搬走的,那男的开始不同意,后来就同意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她是不想看到人去楼空,还是不知道怎样接受我的告别?房东又问,你一个人租这一套房子,还是我再给你找个合租的?    
    我没有回答他,默默地挂了电话,没来由地想起一首诗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泪流满面。人生真是有意思,我躲到这里,为了默默忍受对自己的谴责和折磨,为了惩罚我对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孩的失信,却毫无准备地品尝到了她被人抛弃的心情。我知道,那少妇是为了我好,就像我为了文静好一样。人有时候无法跟命争。    
    第二天晚上,我早早回到住处,默默地坐在原来听少妇弹奏《十面埋伏》的沙发上沉思。良久,听到好像有人敲门,我第一感觉是那少妇悄悄回来看我了,我跳起来,心情激动地跑出去打开门。门外竟然是刘小姗。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刘小姗做了个鬼脸说,我跟踪了你!她闯进来,径直进了我的房间,告诉我: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就打车跟在你车后,想不到你住这种地方啊!我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刘小姗,心情突然好起来,跟着她进去。    
    刘小姗屁股下垫了一摞杂志,坐在地板上仰着头和我聊天。我坐在椅子上,她就在我的脚边。我说有沙发呢,你怎么坐地上?她有点自嘲地冲我微笑着说,邵大哥,你不知道吗,我一直喜欢仰望你,你和我表姐都是我仰慕的人,虽然你们不是一类人。和其他男人一样,我当然也乐于享受美丽异性的崇拜,但刘小姗的话没给我带来丝毫惊喜。我觉得很平常,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刘小姗从来不隐瞒她对我的欣赏,我习惯她的赞语,就像习惯呼吸空气。在心安理得的同时,我甚至感到有些索然。刘小姗似乎并不考虑这些,她望着我,就像望着她过去的情人。但我们过去和现在都不是情人,尽管我知道我想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换了我也不会。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可我们从未尝试过。所以我昨天在她的住处呆到那么晚都没有出事。刘小姗突然问我:你为什么不结婚?我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反问道,结婚干什么?刘小姗用一种幽深的眼神望着我,大约三十秒后,她撇了撇嘴角,然后正色道,我都结婚了。我拿不准她是否在跟我玩笑,回答了一句笼统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结婚?刘小姗浅笑着说,不开玩笑,我真结婚了。我一时无话可说,我想在我和刘小姗的关系上,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们曾经爱过,可是我一度确实忘记了她,而现在看来,她却一直以为我思念着她,恨不重逢未嫁时,她这是在怨我啊。一想到有可能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伤她的心,我就觉得又犯下了一宗罪。我想,我不应该是个冷血动物,我应该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希望刘小姗能给我这个机会。芸芸众生,毕竟能够重逢、命运能安排我们在北京、在同一家公司见面,也是缘分。    
    刘小姗却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很无所谓地笑笑问我:有没有时间陪我去超市?我下意识地问,买什么去?    
    她站起来说,擦地拖鞋。    
    擦地拖鞋?我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奇怪吧?我刚看了广告,是一种鞋底上有像拖布上一样的毛线头儿的拖鞋,洗了地板不用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用抹布擦了,站直了走走就行了,干活儿跟玩儿似的。好不好?    
    这个发明有点意思!现在去买吗?    
    废话!去不去?    
    我笑道,刘小姗,你还是从前那个刘小姗,一没人了就想骂骂我。    
    刘小姗说,我有吗?我一直很尊重你呀。    
    我突然很想抱抱她,想到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女孩子了,如今是别人的妻子,——我怎么能老干这种挖人家墙角的事情?克制了一下,保持了分寸。    
    两个人说说笑笑下了楼,并肩走了一小段路,来到环行车站牌下。刚下过两整天雪的人行道上,被踩硬的雪片子铲掉后留下鱼鳞般的残迹。黑白相间的雪片子就近堆在树根下,旁边三棱形的公交站牌上,三面都挂满了小广告牌,站牌淹没在其中。街上的雪在白天化成水,现在又跟落下来的灰尘一起形成一条黑色的冰河,冰河之上各种汽车像大小轮船在亮着灯航行。河岸上商家店铺里的灯光也倒映在水中,让这一切看上去异常不真实。    
    我穿着黑皮茄克,刘小姗穿着桔红色绒大衣站在我对面。刘小姗笑着说,坐车去吧,好久没坐过公交车了,重温一下过去的生活。    
    好吧,难得你这么有情调。我调侃她,心里却有点惴惴,我发现刘小姗的笑容依然能让我心中一动。    
    刘小姗望着我,我觉得她今天神色分外奇怪,或许奇怪的不是她,而是我的感觉,因为我无法把过去和现在、熟悉和陌生在她身上统一起来,包括她戴着隐形眼镜的眼神。    
    你知道超市在哪一站下车吗?我看着昏暗里她的眼睛问道。    
    不会问一问?她亲热地剜我一眼,突然叫道,车来了!    
    


第三部分第八章 爱情戏(1)

    公交车内光线幽暗,但每个人的脸都能看清楚,只是表情模糊。车里很挤,我们只能站在门口。我探身问司机:师傅,麻烦问一下去超市在哪一站下?    
    终点。司机像个回答问题的机器一样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也不改变自己的姿势和表情。    
    我没来得及说个谢谢胳膊就被刘小姗捉住了,她从人丛里伸出一只手来把我往里拽。我顺从地挤到她身边去。为报答她刚才这一得体而隐含着亲昵的动作,我一手拉着吊环一手轻轻地拢住她的肩背,把她在晃来晃去的人群里保护起来。刘小姗抬头望着我笑了一下,仿佛有点我从没见过的羞涩。我干笑两声,尽量让自己姿势自然一些。    
    汽车在冰棱满布的黑色街道上缓缓地爬着,像一艘超载的老渡轮。刘小姗跟我说了几句内容空洞的话,我看见她的眼神闪烁,同时闻到她嘴里散发出的一丝青涩的口气,我记得她从前当实习生时口气很芬芳,如今的一切都提醒我她也是个少妇了。想起在这之前我经历的林林总总,我深感命运的莫测与无常,不由叹了口气。    
    我刚想说几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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