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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华是通行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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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睡到第二天中午。那时他想继续活着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天天可以买醉,二是他和老高较着劲,看谁活得过谁。最后他赢了,老高先倒下了。出院后老高被儿子送到养老院监管起来,就剩下老李每天日落后一个人坐在饭馆里。于是他改喝两瓶白酒,他觉得总该替朋友做点什么。回家依然无人扶他,走在路上摇摇晃晃。他选择最近的一家饭馆喝醉,这样每夜过条马路就能到家了。还是有一回他躺倒在马路上,他知道自己能爬起来,不过躺着更舒服。他的儿子天不亮把他从医院接回家。大夫建议他如果还想平静地活上五年十年,必须把酒戒掉。他想想也有道理,下决心戒酒了。以后他每天去饭馆只要一瓶酒,把老高的那一份喝掉了事。老伴死后的第七年他琢磨着:为她我都没付出那么多,为老高又赔身体又搭钱我图什么?!当天他坐长途汽车去养老院找老高。“我再老也不会把家搬这地方来。”进到院里他想。护士告诉他老高死了,两年前就过世了。回程的路上他沉沉地打不起精神。坐到饭馆里他只点了一盘菜没要酒,死人是喝不了酒的。    
    他上大学的孙子陪他住了一个冬天。爷孙俩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聊,他没觉得孤单有所减少。一次起夜他听到孙子在客厅打电话,坐在马桶上片言只语从门缝飘进来:“我就对你的脸还有些印象,要不是打这个电话,都忘记你声音是什么样子了。”     
    从厕所出来他和孙子并排靠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没说话。“我前女友,”他孙子不安地解释,“分手一年多了。”老李才不管这些,他就记着之前的那些话了。回到卧室他找出相册翻看着——我也忘记你的声音了。    
    3月份他发现家里的电话有个秘密。没事他就拿起电话屏住呼吸,听串线人讲电话,再在纸上写出甲和乙,分析他们的关系和故事。他真希望有一天会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那么熟悉,为什么就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样子呢?    
    算命的告诉他应该在4月30日那天的中午12点去老伴的坟头守候。到夜里12点他就能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声音了。可是她没有坟,骨灰在火葬场的陈列室,那里的骨灰盆像图书馆的书籍一样整齐地排在架子上。晚上6点半看门的就把他赶到大门外。晚上10点钟他买了一瓶酒启开。“戒都戒了,喝一瓶又怎样?”他想。11点他买了第二瓶。“谁说死人就不能喝酒了?”喝光后他又买了一瓶。“这瓶算是替她喝吧,”他喝下一口想,“可是他们根本不认识,坐在一桌我介绍完那个还要介绍这个烦死了。这瓶还是我喝算了。”他一口气把白酒喝光,瘫坐在杨树下。    
    “不认识又怎么了?你朋友不就是我朋友吗?”那令人激动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他一时像哭一般地呼吸急促,不敢回头望。同时提醒自己没有醉,那后面的声音,确定她在身旁。    
    


第三部分一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1)

    虽然发出去的请帖上面都写明:谨请13日上午至此参加婚宴。事实上人们在下午3点钟的时候才陆续到齐。大多数人对这场婚礼的双方并不感兴趣,他们倒是觉得这恰好给他们枯燥单调的周末找到一个很合适的消遣机会,他们将这当成了周日的晚宴。当初计划这些的时候,新娘也一再反对将婚礼置办得如此隆重。她只是想找些亲戚朋友聚在一起来宣布他们结婚也就可以了。“我希望让大家看看你是多么漂亮,”他试图安慰她,“这将是你最美的一次。”在13日上午她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她还感觉这挺可笑的。“最美的一次,”她琢磨着,“就好像一等婚礼结束我就要自杀似的。”她冲着镜子笑了笑,感觉这不够理想。“或许只能这样了。”她想。打从两个星期前她在右桥顶端告诉他“我要结婚”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就一直陷在这种恐慌之中。她只想两个人悄悄地结婚,但新郎执意如此,这可怪不得她了。要是今天他真的来了,然后当众质问也“你凭什么嫁给他”,或许干脆问新郎“你凭什么娶她”,她该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我又凭什么嫁给你?一个破落的游吟诗人。    
    宴会开始时她穿着拖地的白色长裙走了出来。似乎是由于她的美貌,大多数人吃惊地半张着嘴看着她。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步子走错啦,她慌忙低头检视自己一遍。这时新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什么都没错,你很美。注意了,我们要开始照相了。”她脸上微微一红,照相机的光芒在她身上一闪一闪的。她以为照完相也就该结束了,她问新郎她是不是该回去了。“当然要回去。”他说,“换一件裙子,你总不能像孔雀一样拖着羽毛走路呀。”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她觉得稍微自然些了。客人一个个地从她身边走过,向她敬酒。而她的杯中始终是可乐。每一个客人喝一杯的时候,她仅仅喝一口。然后她试图向人群望去。一个男人走过来向她敬酒。她发现他没有来。这个男人告诉她,受这场婚礼的启发,他打算也娶一个并不比她逊色多少的妻子来锁定他一生的幸福。他确实没有来,她向四周重新望了望。他没有来。那个人对她笑了笑,把杯中的酒喝尽。要是他来了,就算什么也不说,只要他看我一眼,我就把这些花都扯掉,我就会跟你走的,我本没想结婚的,你知道。那个人把空杯对着她摇了摇,她试图微笑。嘴角向两侧张开,最好露出牙齿,眼睛需望着对方,她想着这些话对他笑了一下。    
    新郎的姐姐把她拉到一边坐下。或许他不能到了,“我要结婚”这四个字足以使他垮掉。姐姐对她说,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有这样的福气。而她想起那天在桥顶她告诉他的时候,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忧伤。姐姐略显得意地说,即使她弟弟有些财产,但是能娶她这样的妻子也是修来的运气。你要是很伤心很恼怒的话,你表示出来就是了,干吗还要假模假样地祝福我呢?可她祝福她:“我相信你们两个以后会很幸福的。”他那时把手挡住射在眼睛上的目光,很勉强地笑着:“好呀,背着我偷偷钓了个金龟婿,你会比我幸福多啦。”    
    她在人群中穿过,一个人低着头静静地走着。“幸福多啦。”她觉得这或许是真的。她心不在焉地回应几个宾客的招呼。她很小的时候就梦想过这样的情景,像女王一样地做个宴会的主角,现在她做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对她赞叹,但似乎并不快乐。一个女孩拉了拉她的手,“你就是新娘吗?”她弯下腰看着她。“外边的叔叔叫我给你的。”女孩把礼盒送过去。毫无疑问,他倒是还没忘了她,她向门口看看。“叔叔说,我要给了你,你会给我喜糖吃。”“对呀,对呀,他在哪儿呢?”她抓一把糖塞给女孩,带着那个女孩走到门口。她的目光在四周迅速地搜寻。“他走了,不可能留下来的。”    
    她黯然地又走回厅堂,手中拿着他的礼物:他会送什么呢?像别人一样送玉天鹅,或是银杯一类的东西?一个侍者在她杯中又添满了可乐,然后加了一个冰块。要不然他会在这里面暗示她在什么地点和他逃婚?她有点激动不安地想给礼盒找一个藏匿的地方。这时一个女人的酒杯碰掉在地,女人尖叫一声,人们不禁围上去。她从人群外走过去,趁乱把礼盒放在了靠在墙边的结婚照的后面。    
    人们后来在酒桌上悬好一只苹果。他们起哄要新娘新郎咬这个苹果。她被人群推过来的时候看着这只红红的苹果,苹果后面的新郎微笑着。“不该嫁给他的。”她感觉自己有点茫然而不知所措,他开始向前倾去,苹果在绳子上摇摇晃晃。他张着嘴向苹果咬去,苹果受力向她荡去,滑过弧线击在她美丽的额头上,她叫了一声。苹果弹回来的时候正好落在他的嘴前,他趁势咬下了一口。她有点头晕,双手按住太阳穴。他把一口苹果咽下去后扶住她。她说她很想回去休息一会儿。“即使这样你也应该吃掉这个,这是我们的苹果。”“拿来吧,我会吃的。”她说。    
    人们又恢复先前活跃的气氛。她绕过四号桌和五号桌,在那张婚礼相前停了下来。相片是三天前照好的,她仔细望着上面的自己。“最美的一次,”她想着,“不会再这样了。”当她确定已不再有人注意她的时候,她弯下身,假装解鞋带的样子,随后用手臂向相框后探去,手向前摸,发生了她一直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个礼盒不见了。


第三部分一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2)

    她出来的时候感觉一股强风吹到背后,天色已经很晚,她最后决定在后面的花园里坐下来。她把那只苹果放在旁边,双臂环抱双膝坐在石楠丛中,从礼服上一朵朵地摘下红色的以及淡黄色的小花。之后一片片地扯下花瓣,“爱我,不爱……”她数着,花瓣吹落一地,最后是奇数,他爱她。    
    人们不断地对他劝酒,让他谈谈他们的恋爱史。有什么好谈的呢?他认识她还不到三个星期,就在连她名字还没记住的时候,他就欣喜若狂地听到她说她打算嫁给他。“我好像遇到了一个婚姻骗子,”他站起来举着酒杯说,“一个漂漂亮亮的婚姻骗子。”    
    一个少年偷偷地离开厅堂,寻找新房。他进了一个充满气球和红烛的房间。他打算藏在那儿等新人入洞房。他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坚实程度根本不够他站在那里。他满怀好奇心地想看看新娘子进来之后都会做点什么。他把床单掀起来钻进去,突然碰到了一只腿。他低声问“是你吗?”“是我。”“是我。”竟然有两个人同时在床底回答。    
    她回忆一遍,她确实把礼盒放在相框后面的。“可是的的确确不见了呀。”里面装着什么呢?她把一枝花梗在手指上缠了起来,他说过的,或许他会把那些十四行诗的手稿全送给她。“在那里面,他总是用各种挺妙的比喻来写我。”她笑起来。那些花梗在手指上形成微微的红印,她咬了咬被花刺出血的手指。    
    新郎的姐姐正挨个房间寻找新娘,开始她感到担心,到后来她开错了几扇门,里面传来了不入耳的漫骂后,她有些恼怒了,“这毕竟不是最野蛮的逃婚时代!”她在说过一声对不起,狠狠地关上门后喊道。    
    床底下越来越沉闷,三个小伙子不禁呼吸困难,有一个试图爬出去的少年又被拖了回来。“我又不会揭发你们的。”他嘀咕,“我只希望在他们回来做爱之前,我别闷死就好了。”    
    她把那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放在眼前,对它笑着。最坏的做法是他把她那些信都还给她。“不,他不会不理解我的。”她记得有一封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爱他,但不能嫁给他,那样他就做不了游吟诗人了。“我只是想逃避,并不是不爱你。”她想咬一口苹果,那个已经涂满茶色碱的苹果,“我不会吃的,我又不想结婚。”她摇摇头。    
    新郎在大厅上醉得摇晃地走着,他感到在这个迷人的夜晚他正缓缓地向幸福的顶峰接近。于是他对每一个人胡言乱语。    
    三个人在床下焦急地等待,他们大口急促地喘气,热得不得不解开几个扣子,他们正耽于无限的性幻想之中。    
    她把那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扔得远远的,之后躺在石楠丛中,仰头看着街上闪烁的灯光,闻着花丛里散发出的香气。她想起小时候的那一次因为整个晚上总是数错一颗星星而哭个不停。她双手枕于脑后,泪水漫过她的脸。    
    


第三部分盲目的时代,等待结尾(1)

    昨天我有个朋友托我为她四年的文字说几句话。我说:“四年的时间弹指一过,总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短信发过去才想起自己也写了四年了。零一年3月我在连绵数日的阴雨中写出我这辈子的第一个故事。零五年3月我最后一次去读它。    
    盲目的时代,等待结尾    
    他们说在午夜12点的时候连续拨十个零就能把电话通向冥间,这是愚人节后的四个月以来我听到的最令人神往的事情。而且现在一切都这么合适,我只需要五毛钱的硬币就可以同冥间取得一切联系。只是零实在太多了,我怀疑自己或许按了十三个,那样的话,电话就有可能通到耶稣的受难地,这可不是我希望的,我连圣主说什么话都拿不准。冥间的事我也不了解。问题是,话筒响起的是汉语。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哎呀,烦死啦。”这就是醉生梦死的冥间吗?“你就这样顺着我的胸口向下探去……”好像串到成人热线上去了,在那里美貌的女郎正驱动着令人惊叹的想像力凭自己的智慧赚钱。她们甚至可以把话筒托在肩上一边刷碗一边向客人构造着两个人的色情王国;偶尔文思枯竭的时候,她们就大声地诵读一本色情小说。这一次她是这么把那些尊敬的客人带入冥间的:“暴风雨呀,快来吧,我受不了啦!”这一点毫无疑问,她呼风唤雨的能力要远远超过高尔基。雨就在这一瞬间下起来了。    
    我那天夜里并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我曾跑出去一百米,然后躲在树下。一棵树突然被雷击倒就使我明白,与其在这儿等着树砸到我头顶,不如跑回电话亭打几个电话。我回到电话亭时,水已经没过脚踝。我想想自己只知道三个电话。先给我那个疯妈妈打个电话吧,我说得跟杜宾似的,我也不回去了,不,仅仅是回不去了。直到没人接我才想起来,我和妈妈上次搬走的时候就把电话扔在老屋子那儿了。还有一个号码我也说不清是哪儿的,应该拨拨试一下,反正和杜宾没关系。不过我还是不自主地拨了第三个号,这是我最不愿意的。我宁愿那边没有人接。要是接了总得说点儿什么吧?两个人对着电话沉默不语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我说由于女巫的魔法,我被世纪初最猛烈的暴雨困在了电话亭里;然后你就把我弄起来解闷儿是不是?哪里呀,只不过是无边的夜色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但和你思念相比,我还是更喜欢睡神的恩赐。我想我们总能有点谈的吧;行,就聊聊你干嘛老是缠着我不放?    
    现在已经响到第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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