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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8-掩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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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救护室病床上闭着双眼的罗海,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当知道曲江河就是那个致伤她丈夫的公安局长时,竟像发疯的母兽一样扑过来,梅雪等人拦挡不及,曲江河脸上已被她抓破了一道长长的指甲印痕。    
    曲江河打电话给晋川副政委,让他赶到医院处理善后,因为作为当事人他需要回避。同时,他让市局指挥中心向市委政法委和公安厅的值班领导报告了事件的经过。    
    曲江河通宵未眠。罗海的妻子陈春凤已准备将他告上法庭,并且请了律师。省公安厅已和市委沟通,待此事调查处理之后,再决定对他的使用。    
    曲江河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按自己的初衷,是要通过抓邱社会,牵出他幕后的那张网。没有想到刚揪动一根网绳,就像捅了蜂窝一样被咬得遍体鳞伤。准确地讲,这种失败已由他个人波及到整体,连带着沧海市公安局都将卷入一场政治危机。公安局长在法庭上当被告,这将成为沧海的头条新闻,恐怕大猇峪案件也将重新搁浅。


《掩盖》第一卷《掩盖》八

    还没到早上上班时间,门口就有人探头,进来了金岛分局长寒森和刑警队长卓越。“局长,向你报告,我首先是向你做检讨的。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在我的辖区遭了罪。”寒森说的是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敬畏和阿谀明显地堆在脸上。    
    “局长,向你报告另一件事情,晚间我从机场返回沧海的路上,碰上了金岛乡党委副书记赵明亮。”    
    “噢,是什么时候,他在那干什么?”曲江河突然停住了笔,抬起了头。    
    “昨天深夜。我从机场高速下了辅路,刚好看他开的那台兰鸟王停在路边,他正在路边尿泡,我停下车问他这么晚到哪儿去,他说到省城给女儿看病。”寒森说到这儿停了片刻,发现曲江河集中了注意力,这才把脸凑得更近。    
    “这赵明亮原来是个地痞,和邱家本来就是一伙的,据说还参与了大猇峪案件。不知怎么后来就当上了乡政府的土地管理员,不到三年,又进了乡党委班子。”    
    曲江河心里有数,嘴上追击道:“邱社会的档案你带来了吗?”    
    寒森忙不迭把档案袋中的干部审批表抽出来,递到曲江河的手中,立正报告:“经我们的初步查证,这份录用干部的审批表是真的,可填报的内容全是编造的,这里还有省人事厅的录干手续、邱社会历年的干部审批表和他的政法大学毕业证书。”    
    曲江河接过这些东西一看,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这一叠子表格填报工整,项目齐全,做得天衣无缝。在印制规范的录干表上,从基层单位到最后的审批部门,都明确无误地在意见栏中填报着同意二字,加盖着朱红的印鉴。尽管填写注明的时间相隔月余,但从字迹和使用的墨水看,一眼便知是一个人一次性书写的。这意味着炮制这张表格的过程完全是畅通无阻,一路绿灯!也就是说,从基层一直到省市国家机关的每个环节都被打通。他意识到这件事的非同小可,便接着翻看下一张表格。    
    突然,他的目光像被什么灼了似的闪跳了一下,他注意到,在邱社会政治面貌一栏,明目张胆地填写着中共党员,而在入党介绍人的后面,竟然填写着赵明亮的名字。    
    又是这个赵明亮!这一次他没有吃惊,因为这进一步证实了几年来他的判断:金岛已经成了一个纲常颠倒的世界!由此推导,如果连邱社会这样的人都能够堂而皇之地入党入警,那么又有什么样的罪恶不能掩盖呢?更为可怕的是,金岛区以区政府名义借给自己的这台悍马车也就成了一束香饵,他曲江河就成了吞钩之鱼。没想到为开展工作他辛辛苦苦设计的大网,到头来竟然套住了自己!    
    他竭力克制内心的颤栗,把邱社会那张录干表抛给了寒森。继续询问刑警队长卓越:“大猇峪血案中邱社会参与作案的罪行查得怎么样了,你简要汇报一下。”    
    卓越蹙了一下眉头说:“这起案件发生在1996年12月1日,又称“12。1”案件,案子的起因是三家企业争采大猇峪南麓919号坑口的金矿。开始,在大猇峪南麓开矿的只有赫连山、柯松山两家乡镇企业,孟船生的鑫发金矿只有北麓的开采权,听说919号坑口发现了大块狗头金,鑫发金矿日夜掘进,从斜下方朝顶层打眼放炮。打通了南麓,为转移头顶巷道两家金矿的注意,邱社会冒充赫连山手下的矿工,用刀砍倒了柯松山的矿工陆忍刚,挑起了双方大规模的械斗。两矿在打透的坑口内,使用了猎枪、炸药、土雷和渔炮,还施放了毒气。矿山分局干警闻讯出警,两辆警车在峪道被阻,一辆警车被炸翻,民警郑周受了重伤。    
    这期间孟船生乘赫、柯两方械斗之机,在井下加紧向顶层爆破采掘,不料炸到了破碎带的岩层,发生大量的涌水,淹没了部分坑道,这才迫使械斗双方罢手停战。经调查:械斗中22人负伤,一人死亡,死者叫陆忍刚。案发后,鑫发金矿出几百万‘私了’,摆平了各方受害人,案件办成了夹生饭。邱社会畏罪潜逃,他砍人的凶器下落不明。检察院以证据不足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案件仅对首犯之一邱社会的孪生弟弟邱建设判了缓刑,其他人都不了了之了……”


《掩盖》第一卷《掩盖》九

    “停!”曲江河以手制止了卓越,他发现这位刑警队长手里只拿着几张纸片在汇报,厉声发问:“当时退回分局的侦查卷宗在哪里?汇报案件不带卷宗让局长们听你信口开河啊?”    
    “……”一向伶牙俐齿的卓越竟一时张口结舌。    
    “怎么回事,你哑巴了吗?!”曲江河今天完全是按捺着性子不准备发火,可这一会儿却觉得一股灼热从心口往上窜,顶得他豁地一下站起来,直逼着卓越。    
    “原办案卷宗全都丢失了,汇报的案情是从检察院找到退卷记录上抄下来的……”卓越战战兢兢,有些语无伦次。    
    “原办案人呢?也都死光了?!”曲江河擂响了桌子。    
    “老办案人一个病休,一个调离刑警队,到看守所去了……”    
    曲江河终于震怒了。他要开口骂娘了。    
    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手机铃声大作,曲江河打开,竟是赵明亮的电话。    
    “曲局长,实在是对不起你,那天晚上是有人逼我约你出来,他们要杀我……”    
    曲江河十分惊异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紧接着问道:“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快到黑龙口大桥了,有要紧事情向你当面报告……”    
    “你不要说了,把车开到桥下服务站等我,我马上到。”    
    “我……”对方的声音突然发生断续,既而发出含混不清的惊呼,间或传来女人刺耳的尖叫,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手机内的声音嘎然而止,任凭曲江河怎样呼叫,对方竟不再应答。    
    曲江河当即兵分两路,派卓越直奔赵明亮家中,自己则到了黑龙口大桥现场。桥中间,黄色塔式隔离墩设置的警介线内,一辆厢式货车停驶在超车道上,一台蓝鸟王轿车瘫卧在车后五米远的地方,已被撞成了一堆烂钢废铁。    
    车内的一男两女被拖出施救中已经死亡。驾驶员仰面躺在担架上,上衣西服上的血浆已呈黑紫色,死者手中握着手机,两目圆睁,保持着死亡前一刹那的惊恐;两个女人像是母女,撞车时两人是搂抱在一起的,头部均为颅骨粉碎性骨折。从驾驶者的驾照上辩识,他正是金岛乡党委副书记赵明亮。    
    将三具尸体送往刑警支队的法医室,曲江河吩咐手下再复查一下现场,转而接到卓越电话说有情况。    
    曲江河赶到死者赵明亮家中的时候,卓越正在院门口等着他。    
    “现场发现有外人两次进入:第一次是在前天晚间,赵明亮全家熟睡的时候;第二次是昨天晚间,当时家里空无一人。”卓越指着进门地面上用白粉固定的单个足迹。    
    “人是怎么进来的,进口在什么地方?”曲江河蹲下来观察足迹。    
    “第一次是从房顶攀缘窗口从厨房进入的;昨天晚上是直接用钥匙开大门进来的,这次进来以后翻箱倒柜找寻东西。这人中等个头,八字外展步,是个老手。”    
    “为什么说是老手?”曲江河把室内的格局观察了一遍,准备进入卧室。    
    “室内翻动之后他不想给我们留任何痕迹,做了倒退式清理。他的过程是:先进厨房,把刀放在水池上。而后从客厅、书房一直到卧室、卫生间翻找东西。然后又一步步退出,先清理桌面上的水杯和触动的茶具;再清理碰过的门把手、开关、柜角和保险柜的撬痕,最后清理地面上的鞋底花纹和掉落在地上的毛发,简直做到了一丝不苟。只是退出房门的最后一步,怕对面邻居有人发觉,抽脚带上门锁的时候留下了一枚脚印。    
    曲江河沉吟着,手机突然响了。    
    “不出局长所料,经过对蓝鸟王零部件的拆卸,发现刹车的油管破裂,刹车油在上桥的时候已经全部漏光,形成刹车失灵,造成车祸。”薛驰的声音响起。    
    曲江河叭地关机,情况已经十分明晰:这台蓝鸟王行车前就有人做了手脚,并且在事前精确计算了刹车失灵的方位,即令不是追尾,车子也会在下桥的坡道上失控行驶,坠落到前方黑龙口的弯道的。    
    卓越带着曲江河向另一个房间走,“这里还有一处重要情况。”卓越指着靠门内侧的地面,让技术员给一下灯光,只见那里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脚印,脚印的旁边是一个凹陷进去的圆环形压痕,比碗底略小一点。


《掩盖》第一卷《掩盖》十

    “根据模拟分析,这是有人在这里蹲伏时形成的。作案人先潜入到这间房内,在这里窥伺,听到有人进来,躲进了立柜,待赵明亮全家熟睡,下手偷取了房门和蓝鸟车的钥匙,复制了钥匙印模之后,物归原处,又原路折回厨房从窗口退出。作案人百密一疏,留下了这一处痕迹。另外,在房子后院的墙脚处,那里也有一个类似的深深凿进的圆形印记。”    
    有一道电火弧光划过了曲江河的脑际。就在那个大雨滂沱之夜,罗海用来勒他脖颈的假腿,顶端就是这样大小的铁环!    
    严鸽说什么也不会想到:省厅会确定她到沧海市就任公安局长。    
    严鸽何尝不想在公安局长的职务上一显身手呢?可现在偏偏要她就任的是沧海市,替代的恰恰又是旧日的恋人曲江河!    
    为了预先了解些真实情况,严鸽借故推辞了省厅和市委的送迎,提前一天乘火车抵达了沧海。    
    严鸽眼毒,刚出站,一眼就看到揽客的出租车群中曾在医院里撕扯曲江河的那个女人——拐的司机罗海的妻子陈春凤。她的身边,停着一台簇新的红色夏利出租车。严鸽便大步向前,跨到了陈春凤跟前:“你的车,我包了。”啪的一声,把两张百元大票拍在陈春凤手上。陈春凤愣了片刻,知道今天遇到了大主顾,但一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诧异而恭敬地招呼严鸽上车。    
    车子驶出喧闹的火车站,陈春凤透过后视镜,陪着小心地问道:“这位大姐,咱到哪里去?”    
    “你就拉我随便在街上转转,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呢就站一站,我在搞一个社会科学的调研课题,对什么都感兴趣,听说沧海这几年变化太大了,专门来开开眼界。”    
    两个女人在车上不到三分钟就有了共同语言。陈春凤大概平常没有倾诉对像,见严鸽凡事都听得很认真就叹了口气说:“严老师,你是琢磨社会的,你说说这些年金岛挖出了金子,人是富了生活也好了,可为啥社会咋成了这个样子,认钱不认人,为了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敢干。我看过好多电视连续剧,我就想,现在咱的领导不能老是坐在办公室听汇报,天天受下边那些官儿的蒙骗。要都像宰相刘罗锅,下来亲自暗访那才会明白。就说几年前发生这透水事故吧,好多民工闷在里头都没出来,还给上头报告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这真叫:村骗乡、乡骗县,一级一级往上骗哩!”    
    严鸽心里陡然一惊,问道:“你说这透水死人的事儿,有啥凭据吗?”    
    陈春凤见前方绿灯,挂挡起步:“咋没有,我丈夫的兄弟罗江,几年前从四川跑来打工,罗海从老家来寻他,把金矿都找遍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是有公安局吗?你们报警阿!”    
    “报警?他们都是一家!就说新来的公安局长吧,不仅是咱刘市长的夫人,还是和巨轮集团董事长孟船生光屁股长大,不对,是吃一个妈的奶长大的姐弟俩……”    
    严鸽惊愕之极,没想到自己的正式任命还未下达,基层已经尽人皆知,而且对自己竟如此了如指掌,就连家庭隐私也掌握得一清二楚。严鸽无心再听,陷入了重重的心事,任出租车沿着公路奔跑,她打开车窗,让清冷的海风灌进车内,吹打着自己的面庞。    
    她眯上眼睛嗅着这熟悉的海腥味,眼前马上浮现出乳母那苍老而慈祥的面容,从刚才陈春风的话里,分明暗示着她和孟家的特殊关系。看来船生如今在沧海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如何面对这个同乳兄弟,是她将要碰到的一个棘手难题。    
    严鸽抵达的第二天,曲江河才得知她的到来。应这位“上司”之邀,他来到了严鸽的办公室。令他好奇的是,室内除了一张放置电脑的大办公桌,一张硬皮椅和一组铁皮保险柜之外,别无它物。竟然连来人落座的沙发也没有配备。见曲江河诧异,立在办公桌后边的严鸽莞尔一笑说:“江河,你不要误会,这房间是按我的要求安排的。现在有的人就是屁股沉,到办公室一坐就是半天,如果开会可以到隔壁的会议室去。我也是借用曲老师的一句明言:‘简单就是美’。你不介意咱们就这样说话吧,也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嘛。”


《掩盖》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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