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雨心弦]顺其自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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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没错！电视不也播了啊！”
“……开学时他说能瞧见幽灵，该不会是……真的？”个子最高的男生唯唯诺诺地问。“他……是人类吗？”

喂，嚼舌头声音也轻点！一护忿忿。

小石田的手慢下来，笑容也收敛了，他才抬头想说什么，三个小鬼却吓得连退几步，然后集体跑走。
“眼镜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玩秋千吧。”雨龙望着眼前因为太年幼而完全没领会自己已死的女孩，振作精神，温柔地笑笑。
“我想玩跷跷板了。不然等哥哥回家，一个人就不能玩了。”
“美纪，玩滑梯怎么样？大象滑梯很有趣。”
“不要！跷跷板比较好~~~眼镜哥哥~”女孩拉住他的手撒起娇。
“啊……可是……”石田皱起眉头，和没有重量的灵魂玩跷跷板，太容易穿帮了。

就在他为难的当口，有个橘色刺猬头的男孩旋风般地从路边冲下来：“万岁！可以玩秋千啦！”
——哎？我？？？黑崎傻眼。

同样是个小学生的一护坐在秋千上，自得其乐地荡起来。
“那个……一起来玩跷跷板怎么样？”雨龙尝试着邀请。
“不要，”小一护摇摇头，“你想玩的话和那女孩玩不就行了？秋千很热门的，难得今天没其他人能多玩会儿~~”
“就是因为……”话说一半石田猛地瞪大眼睛，“你……能看见？”
“嗯？”那个年纪的一护，还分不清活人和幽灵，所以不解地偏了下头。
“哼，眼镜哥哥，我们俩玩！”美纪露出渴求的眼神。
不忍让她失望的石田，开口对一护说：“唔……如果你来玩跷跷板的话，就给你一件宝物。”
“宝物？”小学生对这个词实在没有抵抗力，一护伸脚踮地停下秋千。

雨龙郑重地拿出枫叶锦袋。这是他昨天整理爷爷遗物时找出来的。
摊开掌心，把袋内的白色贝壳取来展示。轻轻橇开边缘，能看见大颗的粉色珍珠。
“这不是普通的贝壳哦，晚上珠子会发光。”有些舍不得，“本来想给妈妈的……你和我们一起玩的话，就送给你。”
一护接过贝壳放进袋子，大白天看不出珠子会不会真的发光，不过既然收了礼物就陪他们一下吧。他爽快地跑去坐到跷跷板的一边：“来吧！”
“那，我们俩一边，美纪坐在我前面。”
“什么？二对一太卑鄙了。”
“放心，我很轻的。”
“呃……”试了几下，小一护本以为会吃力，实际却没什么感觉，“你们都是豆芽菜吗？”

看着三人嘻嘻哈哈，此起彼伏，和乐融融的模样，黑崎内心却是问号乱飞：这究竟是梦还是？他完全不记得小时候曾和石田见过面。

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不过20分钟，幽灵美纪又有了新花样：“这回玩过家家吧？”
“我不要，女生才玩过家家。”
“你都收下宝物了，别那么小气。”石田抓住一护的袖子。
于是三人的阵地转移至沙堆。

“我是爸爸，美纪是妈妈，你是孩子。”石田有模有样地分配着角色。
“凭什么？我当爸爸，你当孩子。不然我就回家。”
“不要吵啦，美纪想当孩子！你当爸爸，”她指指一护，“妈妈，”又指指雨龙。
“……哎？”我是男的啊……雨龙哭笑不得。
“不要你你你的！我可是有名字的，黑崎一护。”
“草莓？好好吃的名字！”美纪眼睛亮亮地盯住他。
“不是水果的草莓啦。”小一护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地画名字，“眼镜你呢？”
“我叫石田雨龙。”石田工工整整地把名字写在沙地，顺便写好幽灵的，“美纪是大规美纪。”
“龙啊，还挺神气的！”
“是……是嘛！”第一次被人称赞名字的雨龙脸红了。
“再神气现在也是我老婆，哈哈哈！”
“你！”
“开始了哦，爸爸下班回家了！”
“我回来啦。”
“辛……辛苦了。”雨龙假装接过衣服折叠。
“妈妈，还要啾一下哦？”天真的美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雨龙。
“啊？”怎么可以？
“不要墨墨迹迹的，是你们求我我才留下的。”
“狡猾……”不得已，石田飞快的用唇滑过一护的脸颊。
“不对，要这样才行，”小学生一护肆无忌惮地，把嘴巴压上雨龙的唇，还伸出舌头舔了两下，“爸爸妈妈都是这样亲的。咦？你的脸怎么变成番茄啦~”

——我的脸也变番茄了！一护一拳捶上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彼方对透明人毫无感应。

小石田激烈反弹：“一护——我是男生啊！怎么真亲哪！”用手能擦掉吗？
“为什么不行？挺软的，象果冻，香香的。”另一位还咂咂嘴。
“别吵啦~~爸爸，妈妈，美纪爱你们。”幽灵妹妹凑上来，一人奉送一个香吻。“刚才妈妈教我做蛋糕了，爸爸来尝尝吧。”

后来这三只怎么过的家家，一护完全无心细看，他的脑海里不停徘徊着：亲了亲了亲了，啊啊啊！！
这是梦，一定是梦吧，发生过这样的事的话，无论如何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的！

暮色深沉，终归到了小学生必须回家吃饭的时候。
“还会来玩吗，一护？”美纪恋恋不舍地问。
“嗯。”
“真的？你不是住这附近的吧。”石田也背上书包：如果在附近，没理由不知道尸体的事……就算孩子不知道，大人都会管的，这公园会冷清好一阵子吧……
“会来的！明天我妈妈从东京参加同学会回来了，我会带上她做的饼干来的！”一护从台阶上回头，“因为我们是亲友了嘛！”
“亲友？”
“嗯，是比朋友更重要的亲友哦！”小一护就从动画剧场听了个一知半解，“如果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去救你的，亲友！所以，就算明天下雨，我也一定来玩！”
“嗯。”雨龙和美纪对视一笑。

——信誓旦旦地保证也没用。
听闻同学会3个字，黑崎一护突然明白了这段记忆被彻底遗忘的理由。
妈妈从同学会回来那天，9岁的一护带她去看新认识的“亲友”，但就在半路，被伪装成小孩的虚袭击了。
清醒过来时，保护了自己的妈妈已经……
最爱的，比谁都温柔的母亲已经，再也不在了。







第10章　010↓↓雨の日↓↓

冰凉的水滴如忆而至。先是点，后是线，不久开始猛力砸向地面，迸裂出无数水花。

透明一护无力靠坐在滑梯旁，任由雨水穿透身体。
他本想追着年幼的自己，妄图改变命运，但，这果然只是记忆，石田的记忆——公园以外的场景是茫然的一片白。

“雨龙哥哥，一护还没来吗？”在滑梯下方空档里避雨的美纪，无聊地踢着腿。
“没办法啊，雨下得太大了。”陪伴着小幽灵的灭却师帮她理顺头发。
“昨天明明说好下雨也来找我们的！大骗子！”女孩不满地翘起嘴巴，“秋千也不能玩了，滑梯也不能玩了，沙堆也变成泥巴了，下雨好讨厌啊！”

——抱歉，他不能来了。
一护收拾心情，挪动身体到他们面前：虽然迟到的太久，今天我会陪着你们的。要是能挡掉些雨水就好了。

“不是还有我陪着美纪嘛。雨天也有可以玩的游戏哦，你看，”石田雨龙从书包里掏出彩纸，“先做一只金黄的长颈鹿吧。”
“长颈鹿？！”
“嗯。稍微等下，”纤细的手指折叠起纸张，一会儿工夫就完成了。“喜欢吗？”
“哇！”眼睛亮亮的美纪接过礼物，“好棒哦！我还要熊猫，雨龙哥哥，给我做熊猫！”
“PANDA吗……老师没有教过呢。我试试！”折出头部，又折了身体，然后画上毛茸茸的耳朵和黑眼圈。
“真的是熊猫，好象！嗯，美纪还要企鹅~~~”
“是是，折个动物园送给你。”无奈地笑着的雨龙，又拿起张白纸。
“HOHO~~~一护没来太好了，全部都是美纪一个人的啦！！”

玩耍的时间总过的特别快。天色已黯淡，安抚好幼小灵魂，挥手再见后，雨龙撑着伞迈上回家的台阶。

突然间，空气成分变的异样。
回头一看，半空正有只钻出黑腔翼龙状的虚，向下方毫无觉察的美纪俯冲。黑崎一护本能地想提起斩魄刀，手却是空的。
呆楞的刹那，小雨龙已经扔了伞从他身边掠过，飞快地用灵弓射出箭矢。
本以为石田能顺利消灭掉虚的一护，惊讶地发现，细弱的光箭才触到虚坚硬的面壳便弹射开，只留下一道不大的裂痕。
对着吃痛地又飞上空中的虚，雨龙边跑边喊：“我比她美味多了，快来追我吧！笨蛋！”

翼龙被雨龙故意释放出的灵力吸引，扔下美纪跟着他飞向附近的河边，途中左右闪避着灵箭的袭击。即使这样，飞行的速度也比跑步快多了。
才到岸边，虚已经追了上来，扬扬翅膀，尖利的缘对准下方的孩子扎下去。不得已，雨龙勉强用灵弓阻挡，手顿时被扎穿。不能错失机会，灭却师淌血的左手死死抓住虚的尖嘴，右手洒出银筒里的液体泼进虚的眼睛里。“嘭”地，爆出一团红光。受伤的虚尖叫着，用脚爪乱蹬甩开小雨龙。
漫天落雨里，胸口（河蟹威武）交错伤痕溢出丝丝血迹，雨龙单薄的身体象慢镜头似地划出弧线。
“石田！”一护伸出手想抓住脚踝，却因没有实体而凭空错过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落河中……
而流动的灵能液体还在腐蚀着虚的硬壳，终于支撑不了的怪物化做飞灰消失了。

几分钟过去，浮沉着的雨龙总算从河里爬出来。在河中昏迷了一瞬的他错过了虚的消逝。担心女孩又被袭击，他勉强着重伤的身体往回走，却远远的望见，公园里有个刚循着灵力赶来的死神，正帮美纪进行魂葬。
懵懂无知的小孩露出安详舒适的表情，化作一只黑蝶飞向天际。而死神找不出灵力来源，摸摸头，离开了。

“太好了。”再也坚持不住，他倒在大树背后。“这样……就……好……”随着微弱的语音，缕缕红液渗出嘴角，“美纪……到了……尸魂界……会安全……些吧。”
“练习那么久……还那么……差劲……”
“好冷……会……死掉么……”现在的石田就象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不仅胸口满布爪痕，左手被洞穿，就连眼镜都在战斗中碎裂，扎地右眼无法张大。“这是……我没救爷爷的……惩罚吗……”
一护心疼地想抱住他，可是体温无法传达：“别说了石田……别在说话了，雨龙！”

“什么……亲友嘛……说的好听……却是个骗子……黑崎一护。”雨龙的脸上浮现出虚弱的微笑，怕睡下去会无法再醒来，所以挣扎着想一直说下去，“下回再见……一定要……摸摸看……那个橘色的刺猬头……会不会……很刺手……”

无止无尽的大雨，唰唰地掩盖住孩子细碎的呢喃。
“父亲……妈妈……”发不出声音的石田雨龙，颤抖着嘴形说对不起，随着他越发虚弱，周围环境变得越来越黑暗。
“雨龙！再坚持一下！”即使知道石田肯定能度过这关，一护还是忍不住为他心碎，“你一定会没事的！”
眼睛将要阖上时，有节奏的“笃笃”声穿透雨幕，慢慢靠近。

脚步停在身前。
最后映入小雨龙眼中的。
是一双木屐。


第11章　＇番外A：浦原＋雨龙＇一轮之花


第12章　011惊诧！泡面王子

“呤——”闹钟的铃音虽然马上被按掉，一护却惊吓般地翻身坐起。
“黑崎，吵醒你了？抱歉。”脱了睡衣石田雨龙正换上格子衬衫，　“才5点哦，可以再睡一会儿。”
“雨……石田。”胸口腹部都没有伤痕，那惨烈的，深及肋骨的伤痕都消失了。放下心的黑崎一护把脸转向别处：他没有梦到吗？那应该是石田的记忆啊……
“这熏香很好闻呢。”雨龙把扣子系好又添了件黑色V领毛衣，“橙香味能缓解压力，托你的福做了个好梦。”
顺着他的目光，一护看向桌子上的托盘，昨晚随手拿出的一节橘黄熏香已经燃成灰烬，看来是石田睡前点上的。但雨龙竟然说好梦？两人的梦境不一致吗？
“你几点睡的？”
“大概11点半。”
“平常都睡几个钟头？”一护皱起眉。
“一般是5，6个钟头啦，可有虚出现的话……不管也不行啊。”整理好衣着，石田精神满满地下楼，“早餐做好会来叫你的，睡吧。”

就是说有时会连5个小时都睡不足？以为自己是超人吗？！
倒回床的黑崎一护闷闷地想：两个人曾经认识的事，自己忘了固然有错，可他记得又只字不提算什么意思嘛！难道还在介意被亲到。
9岁的小雨龙，圆圆的眼睛，粉扑扑的脸颊，樱红绵软的嘴唇，身材也丰满些，看上去健康多了，可爱多了。
该不会那么多年，都不好好吃，不好好睡，贫血了吧！一贯脸色苍白，身材说的好听是苗条，其实就是没几两肉。
思绪杂乱，睡意全无，干脆用被子盖住脸遮挡光线。

“刚忘了问你蛋要几分熟？啊，睡着了……”折回来的石田问话越来越轻，“怎么……想闷死吗？”抱怨着坐在床边把盖被拉下头部。
出于莫明的缘故，一护决定闭眼装死。
“黑崎？黑……崎……？”试探地喊两声。
我睡了啦，还不走？视线让一护躁热起来。
雨龙尝试的用指尖触了下一护的发角，没见反应，便大胆地用手掌抚摩下去：“嘻，没想的硬吗，也不扎手，还挺，暖和的。”
干吗随便玩人家头发！心脏　“扑通，扑通”地，被发现装睡未免太糗了！
“才几岁就知道吃别人豆腐了，真是的！说亲就可以亲的吗，嘴巴又不是布丁！笨！蛋！”
根本就是相同的梦~~~~~秋后算帐吗？不，冬天了啊。不，都6年了。
“我是男人，凭什么让你白亲？”
喂喂喂，该不会想亲回来吧！咋办，心跳声更响了，这节骨眼我该醒来吗？
紧张不已的一护额头被轻轻弹了下。
“就算扯平了。”雨龙咕哝完离开。
……为什么觉得有点空虚……
更加，睡不着了。

今日早餐是西式培根鸡蛋番茄的4层三明治，配草莓牛奶。比昨天那顿家常多了，营养倒蛮全面的。
一护喝着牛奶瞄着石田，对方还是一脸若无其事，好憋闷啊！！

雨龙飞快吃完食物：“先说好，外衣我可以帮你洗，内裤你自己动手！”
“噗——”牛奶喷出来，“昨天超市里买了一整包么，脏了的就扔了吧。”反正一礼拜，正好够换。
“你啊……没赚过钱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