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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4-精神生活·意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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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就是保罗所说的、但以一种非描述的和概念的方式表达出来的东西的本质:它在不求助于纯粹神学解释的情况下,消除了保罗的悲哀和潜在指责的尖刻语调,只有argumentum ad hominem(针对人的论证)才能回答约伯的“你是谁,竟敢提问?”的问题,才能消除他的悲哀。    
    在奥古斯丁对斯多噶主义的驳斥中,我们能看到通过概念思维产生的一种类似的转变和坚定信念。这种学说之所以是有缺陷的,不是因为人能对现实说“不”,而是因为这个“不”不是充分的;为了达到内心平静,人被告知必须训练他的意志说“是”,以及“让你的意志希望那些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奥古斯丁知道,这种由意志作出的服从必须以意志能力本身的严格限制为前提。虽然在他的观点中,每一个velle(愿意)都伴随着一个nolle(不愿意),但能力的自由是有限的,因为任何被造物都不可能拒绝创造,因为——即使在自杀的例子中—— 一个意志不仅仅针对一个相反意志,而且也针对愿意的和不愿意的主体的每一个存在。意志,一个有生命的存在的能力,不能说:“我不想存在”,或“我无所欲求”。说“我宁愿不存在,也不愿意过得不幸福”的人是不可信赖的,因为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仍然活着。    
    不过,这样的说法之所以是可能的,仅仅是因为生活始终意味着一种继续活下去的愿望,因此,大多数人宁愿“过得不幸福,也不要成为乌有”。对于那些说“如果我在我存在之前已经知道这一切,那么我宁愿不存在,也不愿意过得不幸福”的人,该说些什么?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命题本身也是在存在的坚实基础上被陈述出来的;如果他们能恰当地考虑问题,那么他们就会发现,他们的不幸福并不比他们的愿望更少地使他们存在。“他们的不幸福程度与离最高存在的距离相同(quod summe est)”,而最高存在处在充满非存在的时间范畴之外——“因为在时间上有限的东西在它们存在之前是不存在的;当它们存在的时候,它们走向非存在;一旦它们不复存在,它们将永远不会再一次存在”。人人都害怕死亡,这种感情比可能使你“想到你应该不愿意存在”的任何想法“更真实”,因为“开始存在就是走向非存在”。总之,“一切东西都是善的,因为它们存在着”,包括恶和罪,这不仅仅因为它们起源于上帝和相信造物主—上帝,而且也因为你自己的存在阻止你思考或希望绝对的非存在。在这种讨论中,值得指出的是,奥古斯丁(尽管我引用的大多数内容来自《论自由意志》的最后一部分)不像后来的埃克哈特大师那样,要求“善人应该使自己的意志与上帝的意志保持一致,他所希望的东西就是上帝希望的东西:这样,如果上帝希望我作恶,那么我就不应该拒绝作恶;这是我真正的悔改”《论自由意志》,第三卷,第六—八章;《德文版埃克哈特著作选集》,sect。 14,16页。 。


《精神生活·思维》 第二章最早的意志哲学家(4)

    奥古斯丁从这种存在理论推断出来的东西不是上帝的意志,而是对上帝的赞美:“对你的存在,你应该感恩”;“赞美一切事物,因为它们存在着”。不仅仅应该避免说“‘最好(罪人)不存在’,而且也应该避免说‘罪人应该被造就成另一种人’”。这种说法对任何事物来说都是真实的,因为“一切事物都是按照它们自己的法则被创造出来的”,如果你“敢于找沙漠的差错”,仅仅因为你能比较沙漠和“更美好的东西”。“正如当一个人受其完美无缺的理性支配时,就成了令人厌恶的人”,因为他不可能找到实际存在的差错。他应该对自己拥有完美的观念表示感激。同上书,第三卷,第五章。    
    在前一卷里,我提到古希腊的观念:所有的现象,只要它们显现,就不仅仅意味着能感知它们的有感觉能力的生物的存在,而且也要求得到承认和赞美。这个观念是关于诗歌和艺术的一种哲学解释,在斯多噶主义和基督教思想的产生之前的世界—异化成功地使之从我们的哲学传统中消失——虽然没有完全从诗人的沉思中消失。(我们仍然发现它在W.H.奥登的诗歌里得到有力的表达——他提到“特殊的命令 / 我不理解,/ 保佑为了存在而存在的东西,/ 应该服从的东西,/ 我应该与之协调的东西,/ 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五件宝贝》(Precious Five),见《诗集》(Collected Poems),纽约,1976年,450页。 ——在俄国诗人曼德尔施塔姆的诗歌里,以及诗人里尔克的诗集中。)在诗人那里,我们在一种诚笃的基督教气氛中发现了这种观念,它已经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论证风格,好像它纯粹是来自对造物主—上帝的坚定信仰的必然推断,好像基督教徒在创世之后有义务重申上帝的话——“上帝看着一切……都甚好”。无论如何,奥古斯丁看到完全拒绝的不可能性,因为当你拒绝的时候,你不能拒绝你自己的存在——因此,即使诉诸自杀,你也不能完全拒绝——奥古斯丁的看法是对斯多噶主义哲学家提出的骗人把戏的有效驳斥,斯多噶主义哲学家认为当人还活在世界上的时候,就能离开世界。    
    ……    
    我们回到《忏悔录》中的意志问题,这部著作几乎完全是非论证性的,富含我们今天称为“现象学”的东西所描述的内容。因为虽然奥古斯丁首先对保罗的观点进行概念化,但他走得更远,也超越了他自己最初的概念性结论——“意愿和能力不是一致的”,“如果没有意志,法律就不能发号施令,如果意志能做到一切,恩惠就不起作用”,我们精神的指定存在方式就是只能通过对立事物的交替,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变成白天来进行感知,我们只有认识非正义才知道正义,我们只有通过懦弱才知道勇敢,等等。他在改信基督教之前,“心中有着剧烈的争斗”,他思索实际上发生的事情,发现保罗关于肉体和精神之间斗争的解释是错误的。因为“如果要运动手足,我的肉体很容易听从灵魂的指挥,我的灵魂却不容易听从自己的意志,完成重大的愿望”《忏悔录》,第八卷,第八章。。 因此,问题不在于人的两种属性——一半肉体和一半精神;问题在于意志能力本身。    
    “哪里来的这种怪事?原因何在?……灵魂命令肉体,肉体立即服从;灵魂命令自己,却抗拒不从?”(“Unde hoc monstrum; et quare istud? Imperat animus corpori; et paretur statim; imperat animus sibi et resistitur?”)肉体没有自己的意志,因而服从灵魂,尽管灵魂不同于肉体。但是,当“灵魂命令灵魂愿意什么,这是命令自己,但自己却不(愿意)。哪里来的这种怪事?原因何在?我认为,灵魂命令自己要得到一样东西,如果灵魂不愿意,就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但下了命令,却不执行”。他继续说,这可能是因为意志的虚弱,缺乏承诺:也许,灵魂“不完全愿意,所以下的命令也不是完全的命令……因此,下的命令不执行”。但是,在这里,下命令者是灵魂还是肉体?是不是因为灵魂命令意志,而意志犹豫不决,所以意志没有接到一个明确的命令?回答是否定的,因为意志是“下命令的意志,存在着一种意志,而不是其他的意志(这种情况如同灵魂分为两种对抗的意志),但意志就是愿意本身”《忏悔录》,第九章。。    
    意志本身产生了分裂;冲突不是来自灵魂和意志之间的分裂,也不是来自肉体和灵魂之间的分裂。意志始终以命令的口气说话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意志对自己说:“你应该愿意。”只有意志本身有权下这样的命令,“如果意志是‘完全的’,即使意志不下命令,愿意也存在”。这在于意志自己一分为二的性质,在这个意义上,每当存在着一种意志的时候,始终有“两种意志,每一个意志都不是完全的(tota),一个有余,一个不足”。因此,你始终需要两种对立的愿意意志;“因此,一部分愿意,一部分不愿意,并非怪事”(“Et ideo sunt duae voluntates; quia una earum tota non est。 。。。 Non igitur monstrum partim velle; partim nolle”)。问题在于:是同一个意愿的我同时作出愿意和不愿意的决定:“愿意的是我,不愿意的也是我,都是我自己;我既不是完全愿意,也不是完全不愿意”——这并不意味着我“有两个灵魂,一善一恶”,而是意味着两种意志在同一个灵魂中的斗争“造成我的分裂”。同上书,第九章和第十章。    
    摩尼教徒用两种对立的本性——善的本性和恶的本性的假设来解释这种冲突。但是,“如果有多少对立的意志,那么就应该有多少对立的本性,所以不仅有两个本性,而且应该有多个本性”。因为我们发现,即使没有善和恶之间的选择,即使两种意志都是恶的意志,或都是善的意志,也存在着同样的意志冲突。每当人们试图对这样的问题作出一个决定时,“你就能发现一个灵魂在两种意愿之间摇摆不定”。例如,有人试图决定“去竞技场还是去剧院,如果两种娱乐在同一天举行;或者还有第三个愿望,到别人家里去偷东西……或者还有第四个愿望,和别人通奸……如果这些机会同时来到,都合他的心意,但不能同时进行”。在这里,我们有四个意愿,都是恶的和相互冲突的,并且“使”意愿的我“分裂”。对于“善的各种意愿”《忏悔录》,第十章。 ,情况也同样如此。


《精神生活·思维》 第二章最早的意志哲学家(5)

    在这里,奥古斯丁没有说明这些冲突是如何得到解决的,他只是承认,当一个目的被选定的时候,“一个完全的意志就可能产生,然后分裂为多个意志”。但是,意志的痊愈——这是最重要的——并不是通过上帝的恩惠实现的。在《忏悔录》的结尾,他再次提到这个问题,但根据在《论三位一体》(他花了十五年的时间,从400年至416年写成的著作)中得到明确阐述的某些完全不同的成熟看法,他断言,最终统一意志能决定作为一个人的爱的行为。    
    爱是“灵魂的引力”,是灵魂的万有引力定律,爱驱使灵魂从运动走向静止。由于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的影响,他认为一切运动的终点都是静止,他根据物理世界的运动的类比来解释感情——灵魂的运动。因为“正如灵魂是由灵魂的爱驱动的,除了身体的引力,没有任何东西能驱动身体”。因此,在《忏悔录》中,“我的引力是我的爱;我无论在哪里出生,我都因为爱而出生”《书信》,157,2,9;55,10,18;《忏悔录》,第八卷,第九章。。 灵魂的引力,人具有的本质,对人的眼睛来说是不可理解的,但显现在这种爱之中。    
    我们应该记得下面几点。第一,意志的分裂是一种冲突,而不是一种对话,意志独立于愿望的内容。恶的意志的分裂不亚于善的意志的分裂,反之亦然。第二,作为肉体的指挥者的意志只不过是灵魂的执行工具,这是不容置疑的。肉体之所以服从灵魂,是因为肉体不拥有能使不服从成为可能的工具。自己对自己下命令的意志唤起相反意志,因为交流完全是精神上的,只有当两者势均力敌的时候,斗争才是可能的。“完全的”和没有相反意志的意志,可能不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意志。第三,因为下命令和要求服从是意志的本质,所以抗拒也是意志的本质。最后,在《忏悔录》的框架中,没有给出对这种“奇怪”能力之谜的答案;自己与自己对抗的意志如何最终成为“完全的”意志仍然是一个谜。如果这就是意志活动的方式,那么意志是如何促使我行动的呢——例如,选择偷窃,而不是选择通奸?因为奥古斯丁所说的“灵魂”在多个吸引力相同的目的之间“的游移”完全不同于亚里士多德的预先考虑,因为后者不涉及目的,而是涉及由人性规定的到达目的的手段。除了在《忏悔录》的结尾,奥古斯丁的分析中没有这种最后的裁决者。在《忏悔录》的结尾,他讨论作为一种爱的意志,“灵魂的引力”,但没有解释这种奇特的等同关系。    
    显然,我们需要某种解决办法,因为我们知道意愿的我的这些冲突最终被解决了。事实上,正如我将在后面指出的,《忏悔录》中的deus ex machina(解围之神)来自一种不同的意志理论。但是,在我们转到《论三位一体》之前,最好停下来,先看看一位近代思想家是如何从意识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的。    
    约翰·斯图亚特·穆勒考察了自由意志的问题,认为在哲学领域经常出现的“观念混乱……对人的精神来说必定是十分自然的”,描述了意愿的我遭受到的冲突,虽然缺乏生动性和精确性,但使用了与我们刚刚听到的词语十分类似的词语。他坚持认为,把这些冲突当做“发生在我和某种外部力量之间,不是我取得胜利就是我被打败的冲突”是错误的,因为“显而易见的是,‘我’是斗争中的双方;冲突是在我和我自己之间进行的。激发我的东西……或者用另外一种方式说,我的意志,更多地等同于一方而不是另一方,在于我的一方比我的另一方更多地代表我的持续的感情状态”。    
    穆勒之所以需要这种“持续性”,是因为他“十分怀疑我们意识到我们能与最强烈的欲望或厌恶对抗”;因此,他必须解释后悔的现象。他发现的东西是,“诱惑被战胜后(也就是说,当前最强烈的欲望),欲求的‘我’就走到了终点,但是,良知上不安的‘我’可能坚持到生命的终结”。虽然这个坚持的和良知上不安的“我”在穆勒后来的思想中不起任何作用,但在这里,它间接地表明了某种东西,即所谓的“良心”或“人格”的干预。在所有单独的、在时间上有限的意志活动或欲望结束之后,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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