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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我的职场十年(1-5) 谢耘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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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生产的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之后,一个重大的挑战悄悄地向我走来。

  这挑战,竟然是来自周博士。

  芯片的生产,我们原来一厢情愿地希望由韩国的三星半导体来承担。因为当时我们公司和三星半导体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可是周博士提出,应该多找几家做一些比较,这样更有利于我们的利益。道理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也一致同意。整个事情是在周博士一手操控下,由TRW人员进行的。他们向几家候选企业发了邀请,提出了我们的边界条件。反馈的结果,却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一家在硅谷的小公司给出的条件最好,不论是价格还是流片时间。这家小公司是专门从事芯片设计的,其生产外包给韩国的LG半导体。

  由于三星半导体在美国的总部也在硅谷,我们决定对这两家公司作实地考察。我们同Pete和Mitch; 乘飞机来到了IT产业的发源地硅谷。飞机落地,硅谷掩映在一片绿色当中,就像一个大花园,极少见到高一点的建筑。当时泡沫经济还未形成,硅谷远不如现在拥挤和繁华。我看到三星的办公楼,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而那家小公司,只是有十几个人,租了一个小地方办公。接待我们的是公司的老板,一个颇年轻的越南华裔。尽管他不会说汉语,我们还是感到了一份亲切。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已经比较熟悉,他便聊起了过去的经历。原来他也曾在TRW工作,并且与周博士是朋友。听到他这段经历,中国人特有的敏感告诉我,事情好像不像我们原来想得那样单纯。

  回到洛杉矶,我们内部马上开会商议,大家一致认为我们必须坚持用三星半导体。周博士显然胸有成竹地来听我们的意见。我们的反映让他有些意外。他提出了非常站得住脚的理由认为我们应该用那家小公司。对此我们只能以公司太小,缺少抗风险能力等为由,坚持我们的观点。“可是,”周博士道:“三星承诺的时间根本无法满足我们的要求,而且价格也高。”“这样吧,”我们的总工程师建议:“我们和三星总部再谈一下,请他们考虑我们双方的长远合作,重新考虑一下时间和价格问题。”总工是轻易不表态的,周博士只好同意。周博士建议让三家公司进行新一轮的报价。

  一个星期过后,三家公司的报价都出来了,那家小公司给出了更为优惠的条件。事情有点麻烦。

  看到这一情况,我们几个人分别与TRW的相关人员谈话,试图劝他们同意与三星半导体合作。但是Pete和Mitch等人态度坚决,希望用那家小公司。整个局面僵持住了。

  我便找到周博士在这个项目上的行政助手英先生。他也是台湾人,正值不惑之年。在这个项目中,他没有介入技术工作,主要帮助周博士处理管理协调等问题。他对事情的过程还是比较清楚的,而且同为中国人,不像美国人那样看问题简单。所以他应该也查觉到了事情的蹊跷。“谢耘,我知道你们的意见是对的。但是我现在帮不上忙。周博士态度非常坚决,我不敢介入此事。他在TRW内部和很多相关的高层管理人员已经在讲:‘谢耘是个年轻人,没有经验,说话没准。’我真的希望你们能成功。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英先生的话让我有点吃惊。在美国,工作上的事情是极少涉及“personal”的因素的,否则会被认为职业道德有缺陷。

  周博士看到我们也很强硬,便又提出一个建议:为了降低风险,我们同时选两家来做。我们再次商议,大家建议我直接去找周博士的大老板,TRW太空电子的副总裁Paul Sasaki先生…一个日裔美国人。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我打电话给Paul的秘书,希望能和他有一个小时的谈话时间。

  当天下午,Paul来到了我们的办公室。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阐述了我们的意见。主要是谈;像这样一个重要的项目,用一家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公司风险太大,而两家同时做并不现实。因为我们没有人力同时支持两个合作伙伴。我只字未提那个小公司的老板曾在TRW工作,并且是周博士的朋友这两件事情。更没有把我们内心的猜测告诉他,我已经习惯了美国人的思维方式——在谈问题的时候,你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不能根据猜测做判断。否则大家会认为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Paul只是问了一些情况,说回去会在他们内部开一个会。

  第二天,英先生告诉我,在他们内部的会议上,所有的人都表示,让三星,那家小公司,或者同时选这两家,都可以。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周博士也是这个态度。根据他的性格,我认为他是不会退让的。Paul约我们公司总裁通电话,以便做最后的决定。我们赶紧和老板通报情况,“如果TRW认为几种方案均可以,那我就建议选三星不就完了吗?”总裁告诉我们。

  就这样,一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冲突,以我们的建议被采纳而结束。这是我上大学以后第二次和别人发生如此大的冲突。

  双方达成一致后,我病了一个星期。

  就我的个性来讲,我是非常不愿意和别人发生冲突的。这次我也实在是被逼无奈,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只能面对冲突倾力一战。

  我不知道周博士是如何看待这次冲突的。对我而言,尽管这是发生在我和周博士之间的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但是我心中依然对周博士充满了敬意和感谢。

  我们按计划完成了产品工程样机的开发和测试,在美国的半年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在美期间,我们的总工程师通过其过去的朋友,与加州TVB华语电视台签订了意向性合作协议。只要我们的产品能够按时生产出来,对方就会下订单。六月中旬,我们准备启程回国,作最后的生产样机设计和生产的准备,TRW则准备专用芯片的投产。

  回国前,我们当时在加州大学一个分校学习的一个大学同学来看我们。闲谈期间,他和李平都劝我留在美国。原因是“你已经不适合中国国情了”,这是李平的原话。他们的话,在我后来进入联想工作的时候被验证了。

学习在企业工作

  从美国回来后的两年左右的时间里,我开始积累在企业中工作的经验。集团公司在这个项目上投入的上千万的资金,成了我学习如何管理产品开发,产品生产和产品开拓市场的学费。在一个中型企业中,我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产品全过程管理的扫盲,并有机会小试锋芒;同时,公司充满亲情的管理方式,也从反面给了我深刻的教育,让我从市场经济的角度,来理性地看待一个企业。

  6月中的一天,我们带着对洛杉矶的留恋,也带着回到自己所熟悉的环境的轻松,来到洛杉矶国际机场。没想到,离开美国的手续竟然如此的简单。航班上播放了影片“HAPPY JOY CLUB”。飞机经停东京晚上到达北京国际机场。公司的总裁张云峰亲自到机场接我们。他是清华大学文革时期的工农兵大学生,父亲是个军人。

  踏上自己所熟悉的土地,我才发现,半年以来,尽管洛杉矶气候宜人,环境优美,我们也没有生活的压力,但是我内心其实一直处于一种紧张忧虑的状态。这也正反映了自己心理还远不够成熟。不过,这半年的经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

  1981年离开长春到北京上大学,我学习脱离家庭开始独立的生活;在美国这半年的经历,是我离开学校的象牙塔,面对社会的开始。行前,我在本质上还是一个学生;半年异国他乡的独立作战,我已经从本质上完成了向一个独立的、负责任的社会人的转变。初步具备了面对挑战和风险的时候,不退缩,不推诿,敢于直面危机,愿意承担风险的勇气和作风。

  随后的岁月,发生了很多新的丰富多彩的事情。自己也在磨练中不断成熟。但是,再也没有像这半年那样,命运把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经历,浓缩在了如此短的时间内,让我来品尝,而毫不顾及我可能会消化不良。

启用新人

  我们回国后,在北京马上开始了最终产品的设计和生产准备。我们的总工程师回到了位于广东惠州的集团公司总部,继续抓全局工作,我成了项目的第一负责人。同时在美国,TRW的工程师则在准备专用芯片的投片工作。谭自强也正式加入了我们公司。

  我们的系统在美国的时候,只有一个用于测试的客户授权管理系统。但是作为产品,我们需要有一个完善的产品化的授权管理系统。开始的时候,李平利用大学的假期,从我们系的研究生中找了一个学生,来帮我们开发。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随后,公司的领导为我们调来了在其它产品开发项目中工作的杨海平。他刚刚毕业于南京解放军计算机技术学院,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李平显然对他没有信心,几次找我希望能够再找一个清华的毕业生,把杨海平换掉。但是远水不解近渴,我便找到杨海平了解情况。

  由于我也没有做过类似的系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直来直去地问杨海平是否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他明确地说:“我认为没有问题,我能做好。”可能是我的天性比较愿意信任别人,况且他又是学计算机的,我就立即告诉他,这件事情就交给他了。为此,李平在相当一段时间,对我的这个决定有些看法。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杨海平尽管不是毕业于名校,但是天资聪颖。在接受任务后,他迅速地进入了角色。他的工作,从来没有拖过整个项目的后腿。我对他如果说有什么帮助的话,只是支持和放权。两年以后,由于在合作中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广州新太公司的总裁亲自和他谈话,邀请他加入新太公司。

  这件事情,是我逐步养成培养和启用新人的习惯的开始,甚至后来有点乐此不疲。当然,我后来一系列启用新人的努力,远不像第一次这样简单和轻松,也不是都这样成功。不过这些是后话。

我的职场十年(五)
作者: 谢耘 | 2005年03月14日13时07分
【内容提要】是否聪明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真正在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并且真的能够竭尽全力。回顾过去,特别是遇到像周博士这样的几乎天才式的人物后,我认为自己确实并不聪明,只是很努力而已。而我的这段工作经历让我看到,幸运的是在这个世界上,真正需要天才来解决的问题极为稀少。我们面对的问题,都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要真正努力,就能够解决的。

不得已的越权

  1994年11月份,我们的专用芯片第一次试流片。Mitch带着芯片样品,立即赶到了惠州。我们紧张地开始了芯片的测试。

  所以紧张,一方面因为这是我们产品的核心所在,更因为我们按照一次流片成功的预计,已经和美国TVB签订了供货合同。第一批产品预计将要在 1995年2月份到达美国,届时TVB将在完成系统测试后,正式开通卫星电视付费频道。三天的测试很快就结束了。谭自强报告芯片一次投片成功。眼看产品经过近一年的研发,就要投放市场了,公司上下空前欢喜。Mitch立即返回美国,准备正式生产投片。

  没过两天,谭自强悄悄地找到我,“谢耘,有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刚刚发现芯片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我大吃一惊。“是什么问题,为什么开始没有发现?”原来,当时测试时,技术人员只是注重了功能的正确性测试,没有去测试片上存贮付费授权信息的存贮器的电流消耗量。这部分存贮器中的数据是不能丢失的,要能够用纽扣电池维持十年的时间。所以其消耗的电流要在纳安培水平上才行。Mitch走了以后,他们才想起测这个指标。一测吓了一跳,电流高达毫安培量级。这意味着使用纽扣电池,数据只能保持几天,而不是原来设计的十年。“所有的频道你们都测了吗?”我焦急地问道。“一百个频道分为四组,每组我们都测过了。”“一定要封锁消息,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也不要报告给公司领导。我们赶紧商量一下。”我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和谭自强说话。

  这个消息对我来讲如晴天霹雳。

  我在心中紧张地盘算着如果芯片不能使用,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确定芯片的问题,重新修改设计再去投产,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在客户那边,由于我们是新产品,所以没有系统可靠性方面的优势。一旦芯片的问题曝光,客户寻求新系统几乎成为必然。同时我们潜在的客户也将对我们系统的可靠性产生疑问,哪怕我们改掉缺陷之后。而且,当时公司经营情况不好,从上到下对这个项目寄予厚望。如果丢掉第一个合同,对公司将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一番盘算下来,我更加从头凉到了脚——因为我根本看不到任何能够补救这个缺陷的办法,而其导致的结果又如此的严重。

  几个人坐在一起,费尽心思,除了重新投片以外,也没有想到其它任何出路。我突然想到,除了那一百个正常的付费频道外,我们在芯片上还设计了四个 “每次观看付费频道”(Pay Per View Channel;简称PPV)。“四个PPV频道你也测过吗?”“一百都不好用,那四个怎么可能没问题?”谭自强显然没有信心。“我们还是测一下看看。” 我坚持道。

  我在旁边紧张地看谭自强的测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奇迹竟然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了——这四个频道的电流消耗与我们设计的完全一样!大家简直无法相信这个结果。反复的测试表明,这不是白日做梦。可是,最初的激动很快就演变成新的无助——TVB准备上四个频道。但是通过分析,由于PPV工作方式与普通频道不同,四个PPV频道只能当作两个普通付费频道使用。真好像刚爬出泥潭,又跌入深渊。

  显然,我们产品就是这个样子了。出路只能从客户那边来想了。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排除将要发生的灾难性后果对我的心理的影响,又开始了冥思苦想:从客户的商业计划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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