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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全集-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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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癸丑,公为贰守于苏。苏大郡,繁而尚侈,机巧而多伪。公至,移侈以朴,消伪以诚。勤于职务,日夜不懈。时予趋京,见苏之士夫与其民之称颂之也,于是始知公之不独有其德器,又能循循吏职。 
  甲寅,移守嘉与。嘉与,财赋之地,民苦于兼并,俗残于武断。公大锄强梗,剪其芜蔓,起嘉良而植之。予见嘉之民欢趋鼓舞,及其士夫之钦崇之也,于是又知公有刚明果决之才,不独能循循吏事,乃叹其不可测识固如此。 
  今年吾郡太守缺。吾郡繁丽不及苏,而敦朴或过;财赋不若嘉,而淳善则逾。是亦论之通于吴、越之间者。然而迩年以来,习与时异,无苏之繁丽,而亦或有其糜;无嘉之财赋,而亦或效其强。每与士大夫论,辄叹息兴怀,以为安得如昔之化苏人者而化之乎?安得如昔之变嘉民者而变之乎?方思公之不可得,而公适以起服来朝。又惧吾郡之不能有公也,而天子适以为守。士大夫动容相贺,以为人所祝愿,而天必从之意者,郡民之福亦未艾也。 
  公且行,相与举杯酒为八邑之民庆,又不能无惧也。公本廊庙之器,出居于外者十余年,其为苏与嘉,京师之士论既已惜其归之太徐。其为吾郡,能几月日?且天子之意,与其福一郡,孰与福天下之大也。虽然,公之去苏与嘉,亦且数年,德泽之流,今未替也。公虽不久于吾郡矣,如其不得公也,则如之何! 
送张侯宗鲁考最还治绍兴序

  胶州张侯宗鲁之节推吾郡也,中清而外慎,宽持而肃行,大获于上下,以平其政刑,三载而绩成,是为弘治十三年,将上最天曹。吾父老闻侯之有行也,皆出自若耶山谷间,送于钱清江上。侯曰:“父老休矣。吾无德政相及,徒勤父老,吾惧且作。父老休矣,吾无以堪也。”父老曰:“明府知斯水之所以为钱清者乎?昔汉刘公之去吾郡也,吾侪小人之先亦皆出送,各有所赠献。刘公不忍违先民之意,乃人取一钱,已而投之斯水,因以名焉。所以无忘刘公之清德,且以志吾先民之事刘公,其勤如此也。今明府之行,吾侪小人限于法制,既不敢妄有所赠献,又不获奔走服役,致其惓惓之怀,其如先民何?”固辞不可,复行数十里,始去。 
  三月中旬,侯至于京师,天曹以最上。明日遂驾以行。乡先生之仕于朝者闻之,皆出饯,且邀止之曰:“侯之远来,亦既劳止。适有司之不暇,是以未能羞一觞于从者,是何行之速耶?”侯俯而谢。复止之曰:“侯之劳于吾郡,三年有余,今者行数千里,无非为吾民。其勤且劬也,事既竣矣,吾党不得相与为一日之从容,其如吾民何?”侯谢而起。守仁趋而进曰:“诸先生毋为从者淹,侯之急于行也,守仁则知之矣。”佥曰:“谓何?”曰:“昔者汉郭伋之行部也,与诸童为归期。及归而先一日,遂止于野亭。须期乃入曰:‘惧违信于诸儿也。’吾闻侯之来也,乡父老与侯为归期矣。而复濡迟于此,以徇一朝之乐,隳其所以期父老者,此侯之所惧,而有不容已于急行也。毋为侯淹!”侯起拜曰:“正学非敢及此,然敢不求承吾子之教?” 
送方寿卿广东佥宪序

  士大夫之仕于京者,其繁剧难为,惟部属为甚。而部属之中,惟刑曹典司狱讼,朝夕恒窘于簿书案牍,口决耳辩,目证心求,身不暂离于公座,而手不停挥于铅椠,盖部属之尤甚者也。而刑曹十有三司之中,惟云南以职在京几,广东以事当权贵,其剧且难,尤有甚于诸司者。若是而得以行其志,无愧其职焉。则固有志者之所愿为,而多才者之所欲成也。 
  然而纷揉杂沓之中,又从而拂抑之,牵制之。言未出于口,而辱已加于身;事未解于倒悬,而机已发于陷阱。议者以为处此而能不挠于理法,不罹于祸败,则天下无复难为之事,是固然矣。然吾以为一有惕于祸败,则理法未免有时而或挠。苟惟理法之求伸,而欲不必罗于祸败,吾恐圣人以下,或有所不能也。讼之大者,莫过于人命;恶之极者,无甚于盗贼。朝廷不忍一民冒极恶之名,而无辜以死也,是俗之论皆然。而寿卿独以佥事为乐,此其间夫亦容有所未安,是以宁处其簿与淹者,以求免于过慝欤?夫知其不安而不处,过慝之惧而淹薄是甘焉,是古君子之心也。吾于寿卿之行,请以此为赠。 
提牢厅壁题名记

  京师,天下狱讼之所归也。天下之狱分听于刑部之十三司,而十三司之狱又并系于提牢厅。故提牢厅天下之狱皆在焉。狱之系,岁以万计。朝则皆自提牢厅而出,以分布于十三司。提牢者目识其状貌,手披其姓名,口询耳听,鱼贯而前,自辰及午而始毕。暮自十三司而归,自未及酉,其勤亦如之。固天下之至繁也。 
  其间狱之已成者,分为六监。其轻若重而未成者,又自为六监。其桎梏之缓急,局钥之启闭,寒暑早夜之异防,饥渴疾病之殊养,其微至于箕帚刀锥,其贱至于涤垢除下,虽各司于六监之吏,而提牢者一不与知,即弊兴害作,执法者得以议拟于其后,又天下之至猥也。 
  狱之重者入于死,其次亦皆徒流。夫以共工之罪恶,而舜姑以流之于幽州。则夫拘系于此,而其情之苟有未得者,又可以轻弃之于死地哉?是以虽其至繁至猥,而其势有不容于不身亲之者,是盖天下之至重也。 
  旧制提牢月更主事一人,至是弘治庚申之十月,而予适来当事。夫予天下之至拙也,其平居无恙,一遇纷扰,且支离厌倦,不能酬酢,况兹多病之余,疲顿憔悴,又其平生至不可强之日。而每岁决狱,皆以十月下旬,人怀疑惧,多亦变故不测之虞,则又至不可为之时也。夫其天下之至繁也,至猥也,至重也,而又适当天下至拙之人,值其至不可强之日,与其至不可为之时,是亦岂非天下之至难也? 
  以予之难,不敢忘昔之治于此者,将求私淑之。而厅壁旧无题名,搜诸故牒,则存者仅百一耳。大惧泯没,使昔人之善恶无所考征,而后来者益以畏难苟且,莫有所观感,于是乃悉取而书之厅壁。虽其既亡者不可复追,而将来者尚无穷已,则后贤犹将有可别择以为从违。而其间苟有天下之至拙加予者,亦得以取法明善,而免过愆,将不为无小补。然后知予之所以为此者,固亦推己及物之至情,自有不容于已也矣。弘治庚申十月望。 
重修提牢厅司狱司记

  弘治庚申七月,重修提牢厅工毕。又两越月,而司狱司成,于是余姚王守仁适以次来提督狱事,六监之吏皆来言曰:“惟兹厅若司建自正统,破敝倾圮且二十年。其卑浅隘陋,则草创之制,无尤焉矣。是亦岂惟无以凛观瞻而严法制,将治事者风雨霜雪之不免,又何暇于职务之举而奸细之防哉?然兹部之制,修废补败,有主事一人以专其事,又坏不理,吾侪小人,无得而知之者。独惟拓隘以广,易朽以坚,则自吾刘公实始有是。吾侪目睹其成,而身享其逸,刘公之功不敢忘也。”又曰:“六监之囚,其罪大恶极,何所不有,作孽造奸,吏数逢其殃,而民徒益其死。独禁防之不密哉?亦其间容有以生其心。自吾刘公,始出己意,创为木闲,令不苛而密,奸不弭而消,桎梏可驰,缧绁可无,吾侪得以安枕无事,而囚亦或免于法外之诛。则刘公之功,于是为大。小人事微而谋室,无能为也。敢以布于执事,实重图之。” 
  于是守仁既无以御其情,又与刘公为同僚,嫌于私相美誉也,乃谓之曰:“吾为尔记尔所言,书刘公之名姓,使承刘公之后者,益修刘公之职。继尔辈而居此者,亦无忘刘公之功。则于尔心其亦已矣。”皆应曰:“是小人之愿也。”遂记之曰:刘君名琏,字廷美,江西鄱阳人也。由弘治癸丑进士,今为刑部四川司主事云。弘治庚申十月十九日。 
祭外舅介阉先生文

  维弘治八年,岁次乙卯,夏四月甲寅朔,寓金台甥王守仁帅妻诸氏南向泣拜,驰莫于故山东布政司左参政岳父诸公之灵曰: 
  呜呼痛哉!孰谓我公,而止于斯,公与我父,金石相期。公为吏部,主考京师,来视我父,他方儿嬉。公曰:“尔子,我女妻之。”公不我鄙,识我于儿。服公之德,感公之私。悯我中年,而失其慈。慰书我父教我以时。弘治己酉,公参江西,书来召我,我父曰:“咨,尔舅有命,尔则敢迟。”甫毕娴好,重艰外罹,公与我父,相继以归。公既服阕,朝请于京,我滥乡举,寻亦北行。见公旅次,公喜曰:“甥,尔质则美,勿小自盈。”南宫下第,我弗我轻,曰利不利,适时之迎,屯蹇屈辱,玉汝于成。拜公之教,夙夜匪宁。从公数月,启我愚盲。我公是任,语我以情,此职良苦,而我适丁。予谓利器,当难则呈。公才虽屈,亦命所令。公曰:“戏耳,尔言则诚。”临行恳恳,教我名节,踯躅都门,抚励而别。孰谓斯行,遽成永诀。呜呼痛哉!别公半载,政誉日彻,士论欢腾,我心则悦。昨岁书云,有事建业。五六月余,音问忽绝,久乃有传,便道归越,继得叔问,云未起辙,窃怪许时,必值冗结,孰知一疾,而已颓折。西江魏公,讣音来忽,仓剧闻之,惊仆崩裂。以公为人,且素无疾。谓必谗言,公则谁嫉;谓必讹言,讹言易出。魏公之书,二月六日,后我叔问,一旬又七。往返千里,信否叵必。是耶非耶?曷从而悉。桓耶梦耶?万折或一。韩公南业,匐匍往质,韩曰其然,我吊其室。呜呼痛哉!向也或虚,今也则实,孰谓我公,而果然也。天于我公,而乃尔耶?公而且然,况其他耶?公今逝矣,我曷望耶?廷臣佥议,方欲加迁。奏疏将上,而讣忽传。呜呼痛载!今也则然。公身且逝,外物奚言。公之诸子,既壮且贤。谅公之逝,复亦何悬。所不瞑者,二庶髫年。有贤四兄,必克安全。公曾谓予我兄无嗣,欲遣庶儿,以承其祀。昔也庶一,今遗其二;并以继绝,岂非公意?有孝元兄,能继公志,忍使公心,而有勿遂。令人悲号,苏而复踬。迢迢万里,溽天角地,生为半子,死不能檖,不见其柩,不哭于次,痛绝关山,中心若剌。我实负公,生有余愧,天长地久,其恨曷既。我父泣曰:“尔为公婿,宜先驰奠。”我未可遽,哀绪万千,实弗能备,临风一号,不知所自。呜呼哀哉!呜呼痛哉!尚飨! 
  (原文载《姚江诸氏宗谱》卷六) 
祭张淑人文

  维正德十六年,岁次辛巳,十二月己卯朔,越十日己丑,女婿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仅以刚鬣柔毛之奠,敢告于岳母诸太夫人张氏曰: 
  呜呼!生死常道,有生之所不免也。况如夫人寿考康宁,而子孙之众多且贤耶,亦又何憾矣!而儿女之悲尚犹有甚割者,非情也哉!死者以入土为安,弥月而葬,礼也。而群子姓之议,殊有所未忍。守仁窃以为宜,勉从礼制。且岳父介庵公之藏,亦以是月壬寅卜迁于兆左,因而合焉。生死之礼无违,幽明之情两得,不亦可乎!群子姓以为然。遂以是月庚寅举大事。日月不居,灵辆于迈。 
  一奠告诀,痛割心膂。言有尽而意无穷。呜呼!尚飨! 
  (原文载《姚江诸氏宗谱》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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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真录之十 补 录
旧本未刊语录诗文汇辑
传习录拾遗 五十一条

  编者按:日本学者佐藤一斋先生著有《传习录栏外书》,遍校《传习录》诸刊本,辑录通行《全书》本所阙阳明语录三十七条,并加注疏。旅美华人学者陈荣捷先生又在佐藤氏《栏外书》基础上,从《王文成公全书》之钱德洪《刻文录叙说》及《阳明年谱》中辑录阳明语录十四条,合佐藤氏所辑,共计五十一条,并加校注,编为《传习录拾遗》一卷,刊入陈氏所著《王阳明传习录详注集评》一书,由台湾学生书局印行。此所谓“拾遗”者,仅指“拾”通行《阳明全书》本《传习录》之“遗”也,其言互见于旧刊施邦曜、南大吉、宋仪望、俞嶙、闾东、王贻乐、张问达诸种传本以及《阳明全书》所载钱氏《叙说》及《附录年谱》之中。然此《拾遗》有集零为整、便于学者研究之功,固不可废。今特移录本书而删其注评,只保留篇首案语及若干校注。 
  陈荣捷按:《传习录》,《全书》本共录三百四十二条。南本、宋本缺第九五条,其他诸本则共增三十七条。据佐藤一斋所校,即第二十四条后,施本、南本、俞本各增一条(均《拾遗》一);闾本于二四一条后增两条(《拾遗》二与三);俞本、王本于三一二条后增一条(均《拾遗》四);闾本于三一六条后增一条(《拾遗》五);张本于三三五条后增二条(《拾遗》六与七);三四二条,施本、俞本增六条(均《拾遗》八至十三),王本增六条(《拾遗》二与十四至十八),张本增二十七条。除重复与王本所增者六条、施本与俞本所增者二条,与闾本所增第一条外,张本实增十八条(《拾遗》十九至三十六)。此三十六条,均载佐藤一斋之《传习录栏外书》。一斋于九十九条注又举一条(《拾遗》三十七),共增三十七条。今又从《全书》卷目钱德洪之《刻文录叙说》抄出四条,为第三十八至四十一条(另第十条),从《年谱》抄出十条,为第四十二至五十一条(另第十一条),总共增《拾遗》五十一条。 
  ① 千古圣人只有这些子。又曰:“人生一世,惟有这件事。”〔一〕 
  〔一〕原注:此条载南本、施本、俞本第二十四条之后。 
  ②先生曰:“良知犹主人翁,私欲犹豪奴悍婢。主人翁沉疴在床,奴婢便敢擅作威福,家不可以言齐矣。若主人翁服药治病,渐渐痊可,略知检束〔一〕,奴婢亦自渐听指挥。及沉疴脱体,起来摆布,谁敢有不受约束者哉?良知昏迷,众欲乱行;良知精明,众欲消化,亦犹是也。”〔二〕 
  〔一〕原注:张本无“略知检束”四字。 
  〔二〕原注:此条闾本载在第二四一条之后;王本、张本载在卷末。 
  ③先生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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