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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选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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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在石油、海运、食糖、宾馆等各方面的竞争中,横井英树的手段令人生畏。一些人把他看成是一个有胆量的年轻投资者,但大多数人因为他蔑视了日本商人公认的道德而谴责他。当横井英树和别人一样遇到投资失败时,他就时不时会赖账,甚至在法庭上欺骗债主。    
      横井英树又着手投资宾馆和保龄球设施,他建了一个二百四十道的保龄球场,号称亚洲第一大保龄球场,场内还有弹球盘大厅,那里成群的日本人闹哄哄地拥挤在老虎机前赌博。横井英树决心成为日本最富有的人之一。    
      许多年之后,雷诺阿看到横井英树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横井英树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经商方式和雷诺阿在日本银行界的见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雷诺阿认为他不是自己看到的那种正直、堪称道德模范的日本商人形象。“横井英树一点也不比别的日本人更坏,”雷诺阿辩解道,“只是他做事的方式有点粗鲁。他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因为在那样一个另人作呕、按资排辈,且又异常混乱的国家里,惟独他不肯按规矩出牌。”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日,美国轰炸机刚刚结束对日本东京的轰炸没几天,横井英树的一个年轻女职员小坂静香生下了一个女儿。当时的东京到处是无家可归的饥饿的人们,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母女俩的未来可想而知。横井英树适时地帮助了她。这不是一种慈善行为,这个在横井英树的长女千鹤子出生后十九个月,次子裕彦出生前三个月降临人世的女孩喜子其实是他亲生的孩子。    
      在战前的日本,包养情妇被看作是成功商人的象征。战争使无数的男人无法担负家庭重担,但横井英树可以。他给静香买了一座房子,用从黑市上买来的食品供养她。他经常逃避对自己家里的孩子们所应负的责任,却给喜子带来成盒的圣梅多葡萄干,这种进口葡萄干是战后东京的珍品,只有在美军的黑市才能买到。    
      如果横井英树懂得适可而止,而不是那么到处留情的话,数年之后他也就不会被家庭内部的纷争折磨得筋疲力尽了。但很明显的是,这恰恰是横井英树的一个弱点。他戒掉了喝酒、抽烟和赌博,但却戒不掉色。为了追求女色,他一味挥霍金钱,放荡不羁,经常接连两三个晚上不回家。日本的报纸和杂志不断报道他和选美小姐或女演员之间的桃色事件。横井英树似乎热衷于收藏漂亮女人,选美小姐更是他的战利品。公司职员曾看到他买回大量报纸,选出登载着选举东京小姐的一页,然后在投票箱为自己女朋友们投上一票。他是美女表演的常客,办公室里也有很多美女秘书。他的情妇中有一个前电影演员,一个前横滨小姐,一个前日本小姐,一个前世界小姐。    
    


横井英树的秘密横井英树的秘密(2)

      几十年后,横井英树令人匪夷所思的大家族为他占有帝国大厦后引起的混乱和猜疑提供了很好的解释。在妻子美智子生的两儿三女外,他最终还把另三个孩子定为自己的法定继承人,这些都有地方政府的记录。而其他未被公开承认的私生子/女还是为数众多,喜子就是其中之一。    
      要弄清楚横井英树到底是多少人的父亲实在相当困难。数年后,喜子尝试着做过解释,      
    她的声明中有无可质疑的事实,但有些又纯属个人推测,她描绘了一个下决心为粗俗不堪的行为树立新规范的男人的形象。“在我父亲所有的十七个或超过十七个以上的孩子当中,只有两个孩子 (横井邦彦和横井裕彦) 有相同的母亲,但似乎没有哪两个孩子有相同的父母亲。”(喜子没有为横井英树所承认他妻子所生的五个孩子有不同的父母亲的说法提供证据。横井英树正式家庭的记录与这种说法彼此矛盾。)    
      喜子说,横井英树有一个和他的妻妹所生的孩子,而且他还将他一个女儿的孩子收养为自己的孩子。为了能一周相会一次,他为一个情妇在东京买了一栋豪华的别墅,但他的情妇却卖掉了别墅,然后带着钱逃到了美国洛杉矶。    
      横井英树的道德世界一片漆黑。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他欣然地供养着不断膨胀的家庭。他为他的情妇买房子和别墅。他还象一个封建地主一样,派下属给每个情妇的住处送食物和其他主要用品。“除了妻子之外我还有一些女人,我丝毫没有忽视她们。”他对日本新闻记者沟口笃史说,“只要我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我总会给予她经济保护。”按照以前的道德来说,一个男人能够这样做就足以证明他的道德无可指责。但是战后的日本道德体系发生了变化,社会中上阶层所持的观点是,蓄养情妇在道德上是错误的。横井英树完全抛开了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的道德观。    
      很难想像,作这么多孩子的父亲是多么混乱。虽然横井英树有足够的能力供养他的后代,但是他能分给他们的时间却很少,挨个照顾每一个孩子实在是浪费时间。当然有几个例外,比如和他所宠爱的喜子。    
      他的私生子女长大后都没有蔑视他,这一点至少证明了他的个人魅力。喜子的母亲是一个病弱的女人,横井英树给了她一处房子和大量的钱,这样她就再也不用去挣钱养家了。横井英树经常去看望她,带着女儿坐在闪闪发光的美国轿车里到处乱逛。喜子开始羡慕他的父亲,当然他作为父亲和道德方面的缺陷除外。“当我们还是孩子时,”她在数年之后回忆说,“姐妹们和其他人总是说父亲很严厉,但他对我从来都很和蔼,我真的好幸运。”她也同样包容了他玩弄女性的行为。“父亲经常追逐年轻女性,”她承认,并且没有表现出反对的迹象,“父亲生活得就象一个皇帝。”    
      雷诺阿对妻子能容忍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我妻子认为她父亲介于皇帝和达赖喇嘛之间,”雷诺阿说:“他之所以如此频繁地追逐女性是因为他对爱情的绝望。”他说,喜子对横井英树有种崇拜般的热爱,她把他看成是无人理解的半人半神的偶像。    
      如果喜子对父亲的幻觉来自于他高高在上的地位,那么这些幻觉在她十三岁那年一定被驱散了不少。一九五八年六月横井英树发现自己被卷入了崩溃的边缘,成为日本战后短期内一蹶不振的商业史的注解。在为白木屋百货商店竞标期间,横井英树从皇室家族的远亲蜂须贺隆公爵那里借贷了三千万日元。二战后公爵很快去世了,横井英树还给了公爵的后人一千万日元,但迟迟不肯归还剩下的钱。公爵的遗孀申请上诉,法庭命令横井英树补还欠款。横井英树提出上诉但失败了。他诉苦说自己没有钱还,公爵的遗孀经过调查吃惊地发现横井英树把全部值钱的房产都化到不同情妇家庭的名字之下,令她很难抓住把柄。于是她想到只能靠暴力来解决。    
      六月十一日下午,三十二岁的日本人安藤来到横井英树的银座办公室闹事。安藤脸上有一道缝了五十三针伤疤,那是他斗殴时被砍伤留下的印记。横井英树认识安藤,白木屋百货商店以前遇到麻烦的时候,横井英树还曾经请他出面摆平。安藤今天当然不是来叙旧的,跟他一起的是几天前被横井英树粗暴地赶出门外的索账人。紧闭的办公室门里传出了大吵大闹的声音。    
      横井英树像对待一个小阿飞一样对待安藤,他叫他“恶棍”、“废物”,说:“这件事轮不到你插手,”“小子,你管不了我。” 这正是安藤应得的礼遇,没有人上来帮忙,他恼怒地离开了,但他可不是好惹的。    
      三个小时后,一个穿灰色制服的年轻人走进横井英树的办公区; 横井英树的秘书问他的姓名。“没必要说我的名字,”他一边回答一边闯进横井英树的办公室。横井英树正和两个男人谈话,来者向横井英树问道:“你就是日本邮船公司的董事长吗?”未等回答就从怀里掏出一把从美国士兵手里买来的三二手枪开了火,子弹穿过横井英树的左臂停在肺里。杀手打伤横井英树后逃跑了,横井英树紧追其后。横井英树的姐夫菱田光南赶紧从楼下跑过来,他看到横井英树摔倒在走廊中,血流满地。菱田匆忙把横井英树送往医院。医生们将他的身体从脖子到腰全部割开检查了一整遍都没能找到子弹,后来子弹始终留在他的肺里。横井英树在这次劫难中失血三千毫升,奄奄一息。    
      横井英树对警方说,他没有见到行凶者并且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但横井英树低估警察的能力,警方迅速将调查目标缩小到安藤和该帮派的四个成员身上。他们抓了几十名帮派成员,强迫他们说出安藤的消息。在刺杀事件发生后的第四十四天,安藤的一个情妇终于透露出实情。全副武装的警察闯入位于逗子海滨风景区的一座石灰墙的房子里,发现安藤和他的帮凶正在下象棋,他们没有反抗。安藤要求穿上干净的衬衣,深色西服,打上条纹领带。当他们被带到警局时,三百多名记者和摄影师正翘首以待,向他提问有关刺杀事件的      
    问题,安藤告诉记者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没有放过谴责横井英树的机会,他说:“作为商人,他应该凭良心做事。”    
      在警察局拘禁几天后,安藤公开承认他和七个党羽曾密谋刺杀横井英树。安藤供出杀手名叫千叶,此人于数天后在赌场被抓获。审讯时,千叶承认是自己开的枪,但他否认自己企图杀死横井英树。安藤在法庭上声称自己痛恨横井英树,不仅由于他对自己的侮辱,还由于他的种种劣迹,其中包括他曾干涉过多家公司的内部事务。尽管黑帮成员公然谴责他缺乏道德,但同情横井英树的人却寥寥无几。    
      横井英树从医院恢复出院时遇到了老友佐藤恒次,他大笑着说:“他们打中了我。”    
      “他们全进了监狱,可是出狱后你应该和他们重归于好,” 佐藤恒次向横井英树建议道,“他们还是些毛头小子,你却是一个大老板。”    
      横井英树也表示不会旧事重提。菱田光南后来回忆时提到,横井英树曾经常对他说:“你不应该老是把你的敌人当成敌人,你应该把他们当成盟友。”    
      在监狱中服役六年后,安藤出狱了。他去看望横井英树,为了表示友好,他还送给横井英树一只钢笔和一只圆珠笔。晚餐时,安藤向他的老街坊菱田光南表示道歉(两家的住得很近),他说如果早知道横井英树是菱田的姐夫,他决不会去让人去刺杀他。安藤后来演出了一系列反映黑社会的电影,他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名叫《血与法》,其有一幕就是以刺杀横井英树事件为原型的。横井英树甚至还和安藤一起在电影发布会后共进午餐。    
      横井英树遇刺十二个月后,东京地方法院以横井英树已欠公爵夫人和其他人共计几亿日元为证据,宣告了横井英树破产,并以此回复了公爵遗孀的申请。但是没有一个认识横井英树的人相信他会在短短时间内破产,或说他真的完蛋了。他生活得还是像一个皇帝。肺里的子弹好像是他的荣誉勋章一样,他常会在家人或生意场上的熟人面前脱掉衬衣,让他们触摸伤疤,并吹嘘着说自己一点也不怕。“我有三条命,”他对女儿喜子开玩笑说。    
      在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再从头回顾时,有时可以追溯到一个人的命运之不可逆转的症结所在,在此之前和从此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与之相关。同很多人一样,横井英树毁灭的原因缘于他无休无止的贪婪。枪击事件过去二十四年后,横井英树的命运因为另一件事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与他的同胞们的观念相去日远。说来也怪,若没有那次让他成为现代日本最受人鄙视的商人的大火事件,横井英树可能不会让女儿喜子充当自己的商业顾问,也不会放弃他在东京的局面而参与到引起帝国大厦骚乱的那场竞争当中。    
      在那次声名狼藉的大火事件发生之后又过去了二十年,横井英树的老友佐藤恒次坐在东京宾馆的长沙发上,手里扶着棕色的手杖柄,思忖良久之后说道:“横井英树这个人既贪婪又卑鄙,”也许是因为上了年纪,八十三岁的佐藤恒次出言残酷而坦率。“他的贪婪过于别人的三四倍。”佐藤毫不困难地回忆起一九八一年十二月末的那个下午,那天他正在东京帝国大厦的大厅里同商人本上一起喝茶,这时横井英树走进来说:“佐藤,我遇上麻烦了。”为了避免有人偷听,他领二人来到一根柱子后面。他向佐藤抱怨说,一群恶棍赖在新日本宾馆的一些客房和写字间里不肯走。新日本宾馆是横井英树在东京黄金地段的顶级宾馆,这帮黑社会团伙拒绝离开。这其实是日本瘪三一种常见的牟利行为,他们占据商业客房或办公室,非但不付租金,不敲上一笔竹杠还不肯走。商人们大都不敢惹这些人,但横井英树憎恨被人要挟,他对佐藤说他已经下令让这些流氓滚开,但他们就是不走。横井英树向佐藤求救他该怎么办。    
      佐藤停顿片刻,理了理思绪,回想多年前的那段对话。他点燃一只香烟,吸了几口然后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这件事,”接着他压低声音继续讲述。    
      “这太简单了,”佐藤对横井英树说,    
      “不,一点也不简单,”横井英树说,“我不想让任何人受伤。”    
      “最好的办法是水攻或火攻,”佐藤建议他说:“你可以从八楼向下喷水,或者你可以用烟火把他们熏跑,任何人都会以为着火了。他们跑出来后,你什么也不会损失掉。”    
      横井英树谢过他之后离开了。    
      大约又过了六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佐藤和几个朋友下榻在东京宾馆。凌晨三点半,忽然有人吹起了警笛,佐藤和朋友们挤进一辆出租车,一同赶到横井英树的新东京宾馆。他们看到火焰正在猛舔宾馆九楼的窗户,火势还在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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