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研发致胜策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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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都不明白这一点，而忽略了这个严重的警讯，反而在
项目发生进度落后时，直觉地采取两个最愚蠢的步骤：增
加人手，或是要求组员加更多班，而不是去找进度落后的
原因。
过正常的生活
我在微软的七年，最重要的工作是让那些挣扎中的项
目起死回生。在每一个案例中，小组的成员都是每周工作
七天，天天加班，只为了赶上预计的完成日期，团队的士
气非常低落，程序设计师开始憎恨自己的工作。
每次我正式进入一个小组成为他们的新主管，我做的
第一件事就是停止加班，并寻找进度落后的真正原因。我
会在每天的傍晚，到程序设计师的办公室把他们都赶回家
去：“赶快下班去！过个像人的生活！”
程序设计师会抗议道：“我不能走，我的进度落后
了。”
我会说：“没关系的。整个小组都已经加班工作了整
整一年，仍然无法使项目赶上进度，可见加班绝不是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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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方法。一定有其他从根本上就出错的问题，我们必
须把问题找出来，再针对它改正。加班是没有用的。回家
吧！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出错的地
方。”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我在开玩笑。这种话似乎从来没听
主管说过，主管们向来是要求他们再多一点努力、再多一
点加班，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呢，而我竟然叫他们回家，他
们以为我疯了。项目目前的进度已然严重落后，如果大家
都停止加班的话，后果岂不是会更糟？
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会用本书前面所介绍过的
策略来改善项目的体制。我会停止不必要的报告和会议，
我会排除不必要的杂务；我会把条例式的工作进度表丢
掉，换成我在第5章建议的阶段式小项目来取代；我会为
组员建立第7章所述的正确心态，例如一发现错虫就立刻
清除；我把项目的目标定得非常清楚，并且让程序设计师
明白，我身为主管的目标之一就是保护他们有一大段完整、
不受干扰的时间，专心去开发程序。大约经过一两个月的
辛苦，小组学会了正确的方式，能够完成小项目的目标了，
大家打胜了第一仗，而且不必每周工作8　0小时，小组开始
有信心，接下来的几个月，大家已经很能掌握正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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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把我传授给他们的技巧变成工作的习惯，渐渐地，
愈来愈容易完成各个小项目，而最后整体进度终于得以完
成。
如果进度发生落后，那表示有个地方出错了。
您应该找出问题，并加以解决，不要一味要求组
员加班，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加班是没有用
的。
鞠躬尽瘁的迷惑
有的小组加班的原因不是为了赶进度，而是因为高层
主管们认为程序设计师不加班的话是无法如期完成产品
的，因此他们非加班不可，每周工作必须超过80小时才行。
这种笃信加班的主管看到有某个小组每周“才”工作4　0小
时而已，就会以为这个小组对公司没有尽心尽力。也许高
层管理者认为如果小组每周工作4　0小时就能完成进度，那
一定是进度表定得太宽松了，他会把每周工作8　0小时的小
组拿来作例子，说道：“这样才是对公司鞠躬尽瘁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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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要求所有的小组也每周工作8　0小时，不然的话就是
对公司不够鞠躬尽瘁。我当然完全不同意这种看法。如果
我赞成这种论调，前面所说过的那些故事的主角：使用者
界面函数库、对话框函数库、Excel　的部门，就会变成应
该模仿的英雄偶像，而那些拥有具体目标、不断学习、坚
持工作效率的不加班团队，不就应该经常进度落后了？事
实正好相反。
我这样说，读者一定觉得很蠢，但是且听一位高层主
管对不加班的小组说的话：“公司雇用他们并不是让他们
在数时间混日子的，告诉他们工作时间必须长一点，我要
看到他们为公司尽心尽力！”
真是没道理，高层管理者竟然把没有效率的小组拿来
表扬，而把有效率的小组说成愉懒。还好有另一种高层管
理者，当他看到有一个小组不加班却能完成工作，就会去
请教这个小组如何做到的，并要求其他的小组效法。
为什么同一件事却有截然不同的反应呢？简单的说，
就是观念问题。
同样是不加班而能完成进度的情况，有的管理者认为
是罪恶，有的管理者认为是典范。聪明的读者，您觉得如
何呢？当然在某些特例之中，这两种管理者可能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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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应该从正面去思考这个问题，对吗？
就像是有些项目经理在遇到进度落后时，第一个反应
是要求组员加班，而不是寻找哪里出了问题，有些高层主
管也是一样的直觉式反应，因为他们在观念上相信加班对
项目有好处，对公司勤奋的文化也有好处。他们都忘了一
件事，在软件业，开发小组贡献给公司的是智能的价值，
这是重质不重量的，有很多比加班更好的方式增加小组对
公司的贡献：像是提高产品的质量（却不一定以投入更多
的工时为代价）、写出可共享的程序代码供别的小组利用
等等。但是对于笃信加班神话的主管来说，他只在意程序
设计师是否把自己所有清醒的时间加上部分的睡眠时间完
全付出给公司，以为这样就可以增加开发小组对公司的贡
献，这是完全错误的。
“加班加得愈多，代表总投入工作时数愈多，产品就
能愈快完成”，在理论上看来似乎没什么不对，在传统制
造业或许成立，但是在软件业是行不通的。软件业的投入
工时和产出价值没有必然的正比，多投入三小时，未必得
到三小时的工作成果。总之，软件开发项目的问题，绝不
应该是靠着加班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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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责怪程序设计师
虽然我一再把使用者界面函数库、对话框和早期的
Excel　几个项目当作错误示范，但事实上这些项目的问题
都不在程序设计师。大部分的时候程序设计师工作非常辛
苦，在各种令人沮丧的环境中仍然得尽最大的努力。但是
在项目进行不顺利时，程序设计师很容易变成各方责怪的
对象，这是不对的，项目有问题的话，整个部门都要检讨，
也就是说，这是管理上的问题。
如果高层管理者强行规定程序设计师每天必须工作1　2
个小时，从早上1　0点做到晚上1　0点，那么程序设计师待在
公司的时间确实多出了3个小时，但是这多出来的时间是
用来做什么呢？
我们来仔细分析一下程序设计师的一天：每天在公司
的时间是1　2个小时，扣掉1小时午餐和1小时晚餐，因为1　0
点回去的话所有的餐厅和家里的厨房早打烊了。因为每天
都得在公司待足1　2个小时，所以自然有些私人的活动必须
加进来，再扣掉运动1小时，也许是慢跑或上健身房，这
样就剩下9个小时了。
还有许多私人的琐事因为下班后没时间做，只得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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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里处理，我曾经看过程序设计师在整理一堆帐单，签
支票、粘信封等等，我也见过程序设计师拿着他们放在办
公室的电子琴键盘练习钢琴指法，甚至有的程序设计师在
大厅里和其他的组员一起玩，从回力球到室内高尔夫，什
么都有。
每天工作1　2小时的人，他的工作量和正常工作时间
（早上8点到下午5点）　的人比起来，不见得比较多。虽然他
在公司多待的3个小时里，会完成某些正经事，让管理者
误以为生产能力有所提升，但其实这只不过是补晚餐和白
天处理私事的时间而已。
当然也有些时候，程序设计师留在公司是因为看到一
个错虫，不除之而后快的话，晚上会睡不着觉，或是就快
完成一条程序了，没写完的话舍不得走，这种加班是有生
产效率的。但是请注意这是来自程序设计师个人的意愿，
不是上级主管的压力，而且这种情形是属于偶发现象，并
不是常态。
项目经理的工作之一是保护小组不受“加班迷惑”的
伤害。我想许多公司多少都会有笃信“不加班就是不够努
力”的高层主管，要说服他们并不容易，因为他们职位比
较高，但是您一定要站稳立场，向他们解释加班对项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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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帮助，所以这样的命令还是请上级收回吧。这种时候，
项目经理处于两面不是人的为难状况，要不就是对上级抗
命，要不就是把压力往属下身上掼。如果是我，我宁愿冒
着得罪老板的危险，也不会要求组员做一件我根本就反对
的事情。所幸，我从来不至于因此而与高层主管开战。不
论是微软或其他我呆过的公司，我都还没遇过对加班着迷
不已的高层主管，基本上，他们都相信加班对于生产能力
和效率并没有提高的作用。
别误信加班等于增加生产能力，
长期的加班只会伤害生产能力，对项目没有帮助。
成功的人不都是拼命工作的吗？
我这样强力主张不加班，也许有少数人会不以为然：
“那些极为成功的人，不是每天都拼命工作，才得以完成
梦想吗？如果他们坚持不加班，怎么能有如今的伟大成就
呢？”
可是如果您再深入探究他们成功的原因，您就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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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由于他们拼命工作的缘故，至少不是主要的因素。
成功的人和一般人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心中有一个理想，为
了早日实现它，心中有一股内在的动力使他们拼命工作，
而不是因为上级或公司的规定而必须日夜加班。有更多的
人日以继夜工作却一事无成，只是我们不会津津乐道他们
的故事。拼命的工作并不是成功的关键，成功的关键是有
一个明确的目标，具体而切合实际的计划，以及每天不断
向这个目标迈进。
周末悍将
也许您已经成功说服了高层管理者，强迫组员加班对
于生产能力没有任何帮助，应该设法让组员把上班时间利
用得更有效率才是正途。但是上级也可能用您的话来反驳
您：“好啊，你说你的小组不必每天工作1　2小时，也能维
持工作效率，很好，但我要他们周末来上班总行了吧，你
别跟我说他们周末来工作不会提高生产能力。”有时候这
种论点是对的，特别是组员的工作效率本来就不错，而他
们的私人时间也很空闲的话，请他们周末加班确实能提高
生产能力，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但是，高层主管必须明白，要求组员在周末工作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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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小组与管理阶层之间的关系恶化。因为组员知道周末
应该是私人的，不是公司的。所以他们被迫工作的周末愈
多，就会愈憎恨公司这样利用他们的劳动力，因而降低对
公司的向心力，于是开始有人离职，替补的程序设计师对
项目并不那么熟悉，也比较缺乏经验，当然生产能力一时
跟不上来，公司因此蒙受损失，这种损失往往超过组员周
末加班所挣得的利益。您想当项目完成时已经损失了1　/　4
的程序设计师，那对团队而言是多么大的伤害！这种事情
真的发生过，但那些短视的高层主管反而拍手称庆：“很
好，爱抱怨和工作不卖力的人走掉了。”
我还听过另一种论点，是说软件业竞争如此激烈，倘
若公司希望维持竞争优势，开发小组就“必须”在晚上和
周末加班。这个“必须”也是您应该警觉的字眼。开发小
组“必须”在晚上和周末加班，这是“除非开发小组加班，
否则我们无法打败竞争对手”的另一种说法罢了，这种观
念对吗？除了让开发小组加班之外，难道我们就没有更聪
明的策略了吗？难道打败竞争对手的责任，就落在开发小
组的加班上吗？我很希望本书能为软件业带来正确的观
念：有许多很好的方法让我们事半功倍，这才是我们努力
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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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属于组员私人的时间，不是公司的。
公司不应该以打败竞争对手为理由，要求员工周
末加班。
新兵训练
有些人坚持开发人员必须长时间工作，除了提高生产
力之外还有一种理由：就是每天长时间的相处有助于培养
团队那种生死与共的感觉，特别是新加入的程序设计师应
该受过这种磨练，使他们以身为团队的一份子为荣。
我们假定这种论点是对的，长时间的相处确实有助于
培养团队一体的感觉，但是，长时间工作就是训练新兵最
好的方法吗？
各位都知道，在程序设计的工作中，“思考”才是最重
要的，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重视长时间的工作呢？难
道训练新兵用心思考不是更重要的事吗？一位新人需要学
习的是认真、聪明、有效的思考。在设计阶段，他们要想
得很慎密，确定这样的设计没有疏漏，写程序时要用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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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懂得思考怎么测试这个程序才能确保没有错虫；一位新
进程序设计师在遇到错虫时，更要懂得不是胡猜瞎猜，要
思考如何有系统地搜寻错虫藏身之处，要学会判断是否有
相关的错虫尚未现身。他不仅要学习对付错虫，还得思考
如何在一开始写程序时就防范它的发生。同时要了解这一
行里新知识是不断蜂涌而至的，他必须不断地阅读、学习，
才能跟得上产业的脚步，并且积极地提高个人的技术层次。
这些都是很艰难的训练，很不容易学习和遵循，真的
很难，因为每一项训练都要靠脑力，而且要练到精熟才行。
这些才是新兵训练应该有的课程，长时间的工作绝对不是
重点，因为工作时间的长短和程序的好坏是无关的。
强调思考的重要性，而不是长时间工作。
我会拿不到奖金的！
当我在下班时间吆喝程序设计师离开办公室时，有些
人会抗辩：“那奖金怎么办？我要是不加班，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