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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里夫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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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在精神上却是丰富的。    
        在离家一年多的那段期间;玛丽时常写信。从信件看来;她的精神已经恢复了。这位个性严肃的青春少女正在寻找生活的乐趣。    
    “我不能相信世上还有几何学和代数学这种东西……我已经忘光了。”    
    “啊!此地的生活真是愉快!很热闹;又有一种你无法想像的自由、平等和独立。”    
    “上周六我尝到了嘉年华会的欢乐滋味;我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么快活的时光了。”    
    “这场盛会从头至尾气氛热烈。我的男伴是克拉高人(Cracow);很帅、很高雅。早上八点;我们就在大天光下跳了一支马滋卡舞(Mazurka;彼兰的轻快舞曲)……我跳个不停;在跳华尔滋的时候;好几支舞都是早有男伴预定了的。”    
    “生活美妙极了。我在学划船;已经有进步了。至于游泳;我更拿手。”    
        以她和姊姊为首;这群快乐的少年男女简直要给大宅的主人宠坏了。骑马、赶集、跳舞、吃喝;时光如飞而逝。    
    “我们变换所有想得出的花样;有时候昼伏夜出;有时候行径疯狂到应该给关禁闭的地步。”    
        有一次跳了一夜的舞;黎明时分回去时;脚上那双古铜色的舞鞋已经穿破;该丢了。    
    “我只能说;终此一生;大概再也不会这样快活了。”    
    生命中愉快的插曲结束;玛丽16岁了。斯家的孩子不能再称作孩子了。约瑟夫高大健壮;在医学院念书;布洛妮亚接管家务;烹调缝补无所不能。可是大学不招收女生;使她气愤难平。家里的美人儿海拉在学唱歌;玛丽则给人补习。“拥有学位的年轻女性;教授算术、几何和法文;学费低廉”。广告词上这么写。但她的目光仍专注在学术的殿堂。    
    一天;她在书上读到这样的句子:“克劳德·伯纳穿越梭尔邦大学(Sorbonne University;原巴黎大学神学院;后为该大学理学院及文学院)的中庭……”在她心目中;梭尔邦大学正是通往学术殿堂的大门。她怎样才能进这道大门呢?华沙尽多年轻男女;靠着当家教;想存点钱出国念书的。斯克洛道斯卡先生烦恼不已:若不是他做了那笔倒楣的投机生意……眼看着;靠他那微薄的公务员退休    
        索尔邦大学的前身;巴黎大学索尔邦学院    
    金;是连孩子们的温饱都维持不了了。而这些孩子;他曾经梦想着目睹他们在科学的天空里展翅高飞的呀。    
        玛丽现在很健康;也比以前漂亮:皮肤细嫩;金发飞扬。她后来愈变愈美;但自己从没多注意外表;倒不是出于谦抑;而是因为心高气傲。    
        在大多数女孩都爱站在镜子前做白日梦、试结各色发带的年龄;玛丽却请韩莉表姊帮忙;把一头卷发剪短了。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不能简单地解释为想弃绝她的女性特色;因为不论从她的私人日记或友人通信;或是她的整个人生方向中;都看不出她有这样的倾向。她这么做;是表示她对细琐小事的不屑一顾———这两种心态是有区别的。    
        不过;她确实是想弃绝天性中动物性的一面;诸如饥饿、寒冷、瞌睡和经常感冒。据她父亲说;常感冒是因为她“从不俯允随天候变化加减衣裳”。这些生理弱点是她仅有的软弱迹象;正如当她极力控制脾气的时候;不免泄露出的一丝火爆。    
        斯家的女儿正如那时代有教养的年轻人;能说五种语言;会刺绣、会弹一点钢琴;绘画、溜冰、游泳、跳舞皆所擅长。她们又有节俭的美德;小时候看过母亲亲手纳鞋底。    
        她们所烦恼的不是衣服的颜色和式样(“就那样就很好看了。”玛丽写道);而是找不到脱离困境的出路。    
        结婚?她们没作此打算。倒不是存心避免;而是不曾以此为目标;甚至认为可能妨碍她们对教育的渴求。在她们心目中;教育与妇女解放密不可分;而妇女解放;在她们看来是社会进步的主要    
    因素。    
        玛丽那一代叛逆女性相信;只要给她们机会;她们会证明自己在智力上较诸男性毫不逊色。但是她们要受高等教育才能证明这一点。要怎样才能受高深教育呢?    
        布洛妮亚刚满20岁;玛丽17岁。她们有共同的梦想、伟大的计划;誓言要互相帮助;达成目标。    
        姊妹俩相亲相爱;直到玛丽去世仍如此。布洛妮亚热情洋溢、温暖关怀、无微不至;对这位小妹妹极其友爱。玛丽则含蓄内敛、顽固强硬;从不对人诉说衷曲。惟有在布洛妮亚面前;她敞开心怀;无所不谈。    
        若有人能见到玛丽沮丧、流泪、求助的时刻;那一定是布洛妮亚。她总是保护、安抚玛丽内心深处那一份柔弱;而玛丽也很笃定;只要有布洛妮亚在;她永远可以投向她的怀抱。这份“总可以倚靠布洛妮亚”的信心;可能也促成玛丽后来对待其他女性的态度。女性;在她的一生中始终扮演重要角色。显然她觉得遇到任何事情;总是可以在女性而非男性友伴的身上寻得支援的力量。    
        不过;在这个时刻她没有哭;倒忙得很。一个名叫皮亚西嘉的小学教师;介绍她加入“地下大学”。这是一个心怀大志的小团体;成员多半是年轻女性;只有少数男性。他们是狂热的爱国主义者;又对实证主义着迷。皮亚西嘉本人比玛丽年长许多;她的男友原是大学生;因从事颠覆活动而被学校开除。    
        波兰人的反抗运动绵延未绝;但是洒了这么多鲜血;这么多次的起义失败;幻想早已破灭;运动本身也失去它的浪漫意味了。    
    整个欧洲的感性与宗教浪潮也在消退———机器时代无情的唯物主义;本来指望借感性与宗教来弥补。新的讯息自巴黎传出;越过法国边界;抵达与世隔绝的波兰;进入各图书馆;与年轻的心灵结合———那是孔德(Auguste te)的“实证主义哲学道路”。英国也传来斯宾塞(Spencer)的进化论哲学;适者生存的观念;震撼了波兰。    
    华沙的知识分子展开热烈讨论;不再参与“徒劳无功的荒诞(抗俄)计划”;力图把“适者生存”的新科学原则应用到波兰社会来;也应用到解放波兰的斗争上去。颠覆;不再采取武力方式;而借着知识的传播。知识分子要教给民众的;不是如何制造、丢掷手榴弹;而是点燃他们心中的火———这正是社会进化的秘诀。    
        “地下大学”做的就是教育群众的工作。成员互相传授知识;再将新习得的转授出去。他们晚间在某个成员家中聚会;一些大学教授冒着入狱的危险;来此教授历史、解剖学、社会学等。    
    玛丽起先心存疑虑;但不久便极其热衷起来;还把布洛妮亚也带了去。才十七岁;她已经不再相信宗教;而在实证主义中找到理性的架构和进化的信念。从实证主义观点来看波兰的现状;也让她找到行动的方向。    
    她曾寄一张照片给朋友;照片中她和布洛妮亚并肩而立。她在背面写着:“致一位理想的实证主义者:两个实证的理想主义者赠。”可能对她发生影响的另一股力量是马克思主义。她身边另一群研究马克思的朋友;认为实证主义是妥协方案;是对资产阶级的卑躬屈膝。但是今天回顾;从玛丽一贯的立场看来;这种激进思想    
    并没有真正为她所接受。    
        她在生命的晚期;曾经追忆起这段日子;在沙皇鹰犬的鼻息之下;她如何将知识的火焰带进一家成衣厂;为工人设立图书馆。她写道:“我们所做的不多;效果也有限;但我至今仍相信当年引导我们的理念;是真正能带来社会进步的惟一理念。不先提升每个人;不可能建立更好的世界。”    
        无怪“地下大学”的师生获悉俄国当局不怎么忧虑他们的秘密活动时;会感到失望了。不过;信仰社会主义的那群学生处境却艰难得多。他们当中约两百人被捕;其中几人遭枪毙;他们的领袖死于狱中;据说是饿死的。    
        在玛丽的一生中;这段时期虽短暂;却紧凑。她无师自通地累积了许多知识。在她所做的笔记中;普鲁东(Sully Prud’homme)、布朗克(Louis Blanc)、陀斯妥也夫斯基、缪塞(Musset)、雷南(Renan)和伯特(Paul Bert)等大作家的身影交叠出现。    
    1885年9月;十七岁的玛丽怀抱着满腔雄心和理想;前赴一家职业介绍所;想觅一个固定的工作。    
        今天遥想大科学家玛丽·居里“要在一个好人家找份工作”;很多人可能大为感慨;或认为这恰证明了她的独立精神和特立独行。事实上;年轻未婚的女子做有钱人家孩子的家庭教师;在当时是很普通的事;而且不仅波兰;法国文学作品中尽多这类描述。    
        再说;玛丽也别无选择。值得注意的;倒是她支配薪资的方法。    
        布洛妮亚给人补习两年;存的钱够付她往巴黎的车票和第一    
    年的大学学费———“是梭尔邦大学。”玛丽说。她是除却梭尔邦;心目中别无大学了。    
        布洛妮亚申请到梭尔邦了。可是接下来几年的学费还没着落。学医要很长的时间;她现在去不去得成?还是得再多等一段时间?    
        一定是开过家庭会议;达成协议。布洛妮亚即可启程;玛丽寄钱支持她。玛丽的工作供食宿;可以把薪水全部省下来给她。“等你当了医生;”她说;“你可以反过来供我读书。”    
        布洛妮亚有没有迟疑过让小妹妹为她牺牲?玛丽的求学计划得延缓五年;为何不能让玛丽先去念书?    
    “你20岁了;我才17。我们务实一点吧。”玛丽说。于是布洛妮亚走了。    
                    


第一部  屈辱第二章

    单身出门;独居巴黎、伦敦或柏林———二十岁左右的法国女子很难想像这样的生活;东欧女孩却习以为常。有这份行动自由的观念;玛丽才得以展开她的学术生涯。    
        在最艰苦的时期;她写信给哥哥说:“我相信你会处理得很妥当。‘良家妇女’总是有许多不便;但我仍希望不要全然埋没;籍籍无名。”    
    “良家妇女”当然有所不便;好在她至少不为自己制造困扰;笃信自己的独立自主是不须言说的。她也从不打算勉强自己改变害羞、胆小、鲁莽的个性。    
        职业介绍所很快地为玛丽安排了一个华沙的律师家庭。    
        当年12月;玛丽写信给表姊韩莉;文字既佳;观察亦敏锐:    
    这是一个地狱。就连我的死敌;我也不忍心让他住在这里。我和B夫人的关系其冷如冰;已经再也不能忍受。我也坦白相告了。她同样厌恶我;我们彼此倒是充分了解。    
    像很多有钱人家一样;这家人在一起时讲法语———低俗的法语。账单可以积压六个月不付;吝啬到苛刻点灯用的煤气;却大把大把地乱花钱。家里用了五个仆人;假装态度开放、思想自由;其实蠢到极点。他们用甜如蜜糖的声音诋毁别人;没有一个人不受他们言词毁伤。    
    在这里;倒是有机会对人性有更多认识。我现在知道;小说里描写的那些人物真的存在。我也学到;决不要和那些被财富腐化的人有任何瓜葛。    
    另有工作机会;玛丽便离开了。新的工作薪水较高但地点极偏远———从华沙要先坐三小时火车;再坐四小时雪橇。离家这么远;到这样荒僻的地方会不会痛苦难耐?即使会;她也没有表现出来。1886年1月1日;“玛丽小姐”开始在佐洛斯基家上工了。    
    这家里有佐洛斯基夫妇;两个女儿;各是18岁和10岁;两个小小孩。此外有三个儿子在华沙念书。另有仆人若干名;养了四十匹马、六十头牛。    
    从玛丽的信中;可以想像这座乡野间的大屋;有游廊、有棚架;厨房里是陶制的大灶;庭院草坪大得可以打锤球。还有红色屋顶的谷仓、马厩、牛舍。宾客来来去去;共坐饮茶、聊天或静思。这景况不免让人联想起契诃夫(Chekhow)笔下的世界。    
    佐洛斯基先生种植甜菜出售;收入不坏。从玛丽房间的窗口望出去;外面是两百多亩的甜菜田;和一座甜菜糖厂;上面有冒着烟的烟囱。农艺家佐洛斯基掌管着这一大片农地;也是糖厂的大股东。    
    他能干又开朗;“是个老派人;可是常识丰富、为人明理;挺可爱的。”玛丽这样形容。他的妻子原是教师;现在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但是“只要知道怎么跟她打交道;她其实蛮好的。我想她还蛮喜欢我”。    
    这家的大女儿很讨人喜欢;“是希世之珍”。玛丽写道:这一带的年轻人乏善可陈:女孩子轻易不开金口;虽然舞艺都颇精;人也不坏;有些还很聪敏。只是她们所受的教育并没有开启她们的心灵。这里的节庆活动很频繁;结果只让她们的头脑更散漫。至于男孩子;几乎没有一个好的;连一个聪明的也没有。“实证主义”、“工人阶级的问题”这类词语;他们根本没听过。相形之下;佐洛斯基一家太优秀了。    
    简言之;玛丽在那儿可算是个女学者;而她能托身佐洛斯基家;实属幸运。佐家当然也同样幸运。    
        “你可以想像;”她写信给韩莉;“我在这里堪称典范。周日必上教堂;从不假托头痛、感冒赖在家里;几乎从来不谈女性的高等教育问题。总而言之;我言行谨守本分。”    
    因此;“玛丽小姐”也就受到别人的尊重甚至喜爱。    
    不过;这位实证主义者的理想成分并未消失。不久她便想在这乡间做点启蒙工作;相当于把“地下大学”的理念应用到那些年轻、贫穷而无知的农民身上。佐洛斯基先生的大女儿布朗嘉把玛丽这大胆的计划告诉他;而他基于对玛丽的好感;也就默许了。    
    靠着布朗嘉的积极协助;玛丽找来了十二个孩子;每天两小时在玛丽的房间里学习读、写、背诵本国历史。    
    孩子们是从一座由田野直通玛丽房间的楼梯上来的;那时候这样的教学活动仍被视为颠覆行为;因此楼梯上稍有响动;黑板立刻收起来;外面能看到的只有俄文字母。其实他们并没真正遇过危机;有时候孩子们的父亲也都挤进房来;热切地看着小儿女堂堂进入知识圣殿。    
    如此过了一年;佐洛斯基家的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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