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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很久很久以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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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没头没脑的,文不对题,高至平低头不再接腔,我不再追问的不言而喻,我想他应该明白。

‘啊!我想去那边看书。’

我指住一棵大树,那向来是我阅读的贵宾席,他颔颔首,说他也得把甘蔗拿回家里。

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

我牵着脚踏车往树下走,高至平却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牢牢目送着,良久,唤出我的名字。

‘佩佩!’

我的心,紧紧一颤,那瞬间的颤栗是可以传达到灵魂深处般的深刻,出自他的口,世界上独一无二叫唤我的方式。

我回头,他深远的眸真挚而无瑕。

‘那次你们学校园游会我去找你,除了想问你家的情况之外,我本来还要告诉你……’

‘什么?’

‘我怕你误会,我没和小芸交往。’

他没和小芸交往!我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那是我当下唯一的反应。

‘你来找我那天,她把参考书还给我,这样而已。’

高至平没猜错,我的确是误会了,他皱起眉,接着问:‘你不会以为我那么恶劣吧?’

完了!我的视线巧妙地呼溜飘到一边:‘怎…怎么会呢!’

高至平半信半疑,掉头离开了,留下我,恍惚地把脚踏车停好,恍惚地摘下帽子,再恍惚地坐在树下,把小说打开。

方才那群小孩子又来了,三五成群在附近玩起捉迷藏,他们现在并不可爱,反而略嫌吵闹,我极需要安静来沉淀混沌的思绪。

偏偏,头上响起夏天最末期的蝉鸣,此起彼落,像海浪一波波地打上来,我沮丧地离开书本,望望走进田里的高至平,那么颀长的他和那甘蔗现在看起来好小喔!他到底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和小芸没交往呢?

再度低下头,却只见到映照在书本上的枝影摇曳,精采的剧情完全读不进去,说不出的心慌之中,我把脸埋入小说里好久,完蛋了,今天铁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0725egg2004…09…07; 20:33
7月31日,7月的最后一天,仲夏,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今天取名字。

奶奶说,成长的路上石头总是比较多,也不时常晴朗。今天,高至平从这条路追来,他很拼命,我却不确定应不应该踏出挑战的第一步,明知道路上或许坎场挥斜康安呕嵛笕脶景伞抗蹬绯鲆煌藕谘滩⑶衣÷》⒍保艺饷聪搿



今天的事件要从我接到一通来自台北的电话说起。

‘啊?改时间了?’

还睡眼惺忪,我接起作响的手机,看看桌上的表,才早上七点多。

朋友特地打电话来通知我,原本明天才成行的东部之旅,因为车票上的差错,临时得改搭今晚的夜车去台东。

‘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在火车上过夜,明天中午以前就到台东了,恩佩,你人在哪里?快赶回来,我们是晚上八点的班次喔!’

挂了电话,我在床上呆坐一会儿,连忙冲去刷牙洗脸,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从这里回到台北,起码也得花上六个钟头的时间,没空再让我多耽搁一秒钟了。

我把脚踏车牵进屋子,关上所有窗户,扣锁大门,临走前触见园圃里的那株空心菜,还特地为了它汲了点水。

推开篱笆门后,临行前我回身再将这座三合院观览一遍,我走了,奶奶,我觉得疲倦的身体和心灵都好多了,这里果然有神奇的力量。

以后,我不想像奶奶还在的时候会怎么做,我要学着靠自己去体验生命中每一份苦涩与甜美,也许很久以后的有一天,我也能跟你一样说出温柔而聪明的话语。如果,我还是很想念你,奶奶,只要闭上眼睛,你就会出现了,你以另外一种不同的方式活着,幸好我的回忆很多,我们随时都能见面。

拖着小行李箱来到公车的等候处,那里连站牌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长板凳,我坐在那里等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的公车,等啊等,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高至平。

原本说明天才走的,今天却提早离开,是不是要告诉他呢?不过,那也不合理,我的来去和他并没有关系。

我不停反覆思索同一个问题,直到公车来,依然没有答案,或许不是真的要个答案,只是要再多想想这个人而已。

我走上车,投下硬币,铁筒子当啷地响好几下,今天乘客比较多,有个阿婆连她养的鹅也带上车,它拍翅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赶紧走到车厢最后面的位置坐下来。

今天的艳阳也大,加上又有动物搭便车,整部车被烘晒出一股浓浓的禽类味道,我使劲把快卡死的窗户推开,接触到清新的空气后才安心地往椅背靠。

公车晃得很厉害,我并不在意这份不舒适感,因为每回要离开这里,都是依依不舍,就算是公车上贴得乱七八糟的发黄广告单,也想牢牢记在脑海里,何时会再来,我不知道,因此,下次再和高至平见面的时候,谁也说不准了。

我摇摇头,甩去突发的感伤,得找点其他的事做,来擦防晒乳液吧!

当我专心地把白色乳液均匀涂在手臂上,不小心晃到路边的一个人影,公车正经过,拎着桑叶袋、率性打着赤脚的高至平先在路边停下,想等车子远离,透过半开的窗,我讶异张望,他彷彿感应到了,也抬起头,就在高温蒸浮的地面吃惊地目送我和公车缓慢驶离。

怎么办?他看见我在公车上,是不是就等于省去知会他的必要?我在毫无头绪以及些许的尴尬中,决定举起手,朝他挥了挥,拜拜,他应该看得懂。

这几天见到他,我并不眷恋我们那一段交往,相反的,我一直想起那个和我从小吵到大的高至平。

也许我最舍不得的是你,也许我该问清楚你自动澄清没和小芸交往的理由再走,也许我多留几天我们的关系又会不一样了………很多的也许,很多的分岔路,然而我已经坐上公车,朝着没有你的明天前进。

我坐回身,望着手中那罐防晒乳液,有点恍神,但我想再过一会儿,等这段距离再拉长一点,再长一点,我就会恢复正常了………

‘佩佩!’

那个声音像极了蚊子,等你一集中注意力便失去它的踪影。我扬了一下眼,公车上的乘客依旧做着他们自己的事,阳光很安谧,一切风平浪静的,然后………

‘佩佩!下车!’

这下子我惊恐地睁大眼睛,车上起了不小的骚动,包括那位带鹅的阿婆,大家不约而同地往后看,议论纷纷,我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回头望。

那一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他奔跑的样子是那样好看,他没穿鞋的脚跑起来快极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扔掉了桑叶袋子追公车!他在追公车?

‘佩佩!你是听到了没有?下车!下车啦!’

更令我不敢置信的是…这家伙竟然这样大叫我的名字!

我在无比的窘迫中听到车上有人问‘佩佩是谁’,另外一个则认出那个飞毛腿就是‘高家的平仔’。

八成连司机先生本身都很好奇吧!所以他速度愈开愈慢,还不断往后照镜瞄,而高至平这时离车身很近,是非常危险的距离,他甚至拍打得到车子。

‘下车!佩佩!你再不下来,我就要说出昨天的问题了─!’

我转过头,紧紧闭上眼,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于是,三秒钟过后,我果真听到高至平用十分饱满的肺活量喊出昨天他试图告诉我又临时打住的话。

‘今年……你怎么……又变回……西瓜皮头啊─!’

我的老天哪─!

我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到司机那里,告诉他我要下车,然后在全车乘客的注视下,抱着毕生最大的耻辱走下去,半途听到有人很失礼地擅自把我叫成‘佩仔’。

高至平见公车停了又走,这才打住他的步伐,我背着背包,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手握着擦到一半的乳液瓶子,快步冲到喘不过气的高至平面前,狠狠瞪他!

‘你最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让我宰了你!’

他费力咽下一口水,片刻,总算能开口讲话:‘你要回台北?为什么没说?’

‘见鬼了!我为什么要跟你报备?干嘛把我叫下车啦?’

‘我…’他还是很喘:‘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快说!’

不料高至平怔一下,竟然就这样把我从头到脚看一遍:

‘你别这么凶好不好?说话对象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样,叫我怎么讲?’

哇咧!谁有刀子?

‘你想找碴是不是?我先扁你一顿再听你讲!’

‘我只是…只是不要你走掉……啊!也不是这样说,你要回台北当然可以,不过太突然了,我并不是要你报备什么的……’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我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去台东的火车了。’

‘所以我刚说你要回家,没人拦你啊!’

我倒抽一口气,眼看最后仅存的耐性就要应声断裂:‘那你是想怎样?’

‘你随时都会一拳打过来的样子,害我一直在提防你,哪能好好讲话?’

‘我警告你,淑女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好!停─!’

他大喝一声,伸出右手挡在我面前,我登时怔住了。

‘我们又快吵起来了,今天不行。’

这是他第一次自动喊休战,太意外了,所以我真的乖乖按捺住中烧的怒火,改看另一头公车开走的方向,下班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不记得了,我这样会不会赶不上晚上八点的火车啊………

‘我还是很喜欢你。’

咦?又出现了呢!那种类似蚊子、想要寻找就会失去踪影的声音。

我把无人的黄土路看一遍,然后掉头,高至平他正面对村子的方向,有只牛虻迅速冲入我和高至平中间,左右飞跃,我朝它摆摆手,难道是小虫子搞的鬼?

高至平稍稍侧身,见我正忙着赶昆虫,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听到?’

‘啊?’

‘你没听到?’

‘听到什么啦?’

‘……’他一定已经拿我没办法,所以又怨又没辄地瞪了我好一会儿,才一个字一个字讲出来:‘我说,我还是很喜欢你。’

咦?

‘要我再说一次吗?’

我又继续愣了五秒才猛然醒过来:‘啊?千万不要!等一下!你…什么啊…?’

‘你不要语无沦次啦!很难沟通下去耶……’

‘是我的错吗?明明是你…是你乱开玩笑……’我原本理直气壮的声音愈来愈小。

‘我没有开玩笑。’他把那只飞虻赶走后,态度肯定地:‘从我妈电话中知道你回到这里,我就一直想告诉你,可是……’

可是你害我好乱,在我们分手后的一年,在我要回台北的路上,你似乎不该对我说那种话。

‘我知道自己没立场,当初提出分手的人是我。’

‘你当然没立场,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奇怪。’

‘才不,当初我们分手…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每当,每当他说到喜欢我的字眼,高至平墨邃的眼睛便含着丰饱的情感,犹如一只日本陶碗,晶黑的底,盛满清水,再多注入一滴便会满溢。望着他,我就能更确定自己对他的心情,当初决定不再留恋有关他的一切,也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了。

只是,事情总不是我一句‘我也是’就能天下太平。

‘那,你想怎样?’

其实我很怀疑要不要这么问,我害怕他会再度让我伤心。

高至平他一直看着远方像是青梅树的林子,有那么片刻不说话,他不争夺,所以海阔天空。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硬着头皮…在跟你告白,跟我两年前做的事一模一样。’

‘才不一样呢!’我佯装他的话影响不了我,没好气地:‘两年前我听到这样的话很高兴,是因为什么都不懂,现在,那句话已经是种困扰。而且……’

‘而且什么?’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讶异地睁大眼,我故意那么说只是觉得他未免太…太自负了吧!不过,高至平现在的表情好像被我一脚踹到万丈深渊底下,我只好不甘愿地再补一句:

‘骗你的啦!’

‘喂…’他松口气:‘你无聊啊?’

‘你难道不会认为也许我又交男朋友了?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那些话。’

‘就是担心会那样,我现在才吃了熊心豹子胆……说我还喜欢你啊!’

该怎么说高至平这个人呢?他很‘真’,心里想的早晚都会表现出来,不多加隐瞒或润饰,更何况他也没那本事,回想过往,高至平所有的快乐、嫉妒、生气与悲伤,如此透明了然,我暗地里深深羡慕着,我就没办法跟他一样的坦率,看着天空,与其说想了好久,倒不如说和那个喜欢他的自己挣扎好久。

‘……我不会重蹈覆辙了。’

我算是拒绝你了吗?如果这是一种变相的报复,那么,为什么没有得意的快感?话刚说完,我就掉下来不及拦挡的眼泪。

‘佩佩,你来找我说不要分手的时候,坦白讲我真的要对你投降了,可是,如果当时我们继续交往,一定还会为相同的问题争吵下去,所以,我不会再用以前的方式喜欢你,我不敢保证我们不会再吵架,只是这一次不会轻易放手了。’

我不知为何地、莫名奇妙地被激怒,扬手掷出还满满的防晒乳瓶子:‘那你真的好大的胆子!说分手的是你,现在掰出这种歪理的也是你!’

‘哇…!’

他冷不防被我打中额头,我听到好大的‘叩’一声,暗叫不妙。

‘你…还好吧?有没有…有没有脑震荡?’

他捂着额头,看样子好像还在晕头转向:‘那也要看我待会儿有没有吐吧?’

‘我以为你躲得掉……’

我内咎地靠近,他这才发现我脸上的泪痕:‘你哭啦?’

‘你…你管你自己的额头就好。’

‘佩佩,别哭……’

我怩忸要躲开他的审视,眼角却瞄到高至平做了很古怪的连续动作,他的手原本要朝我的脸伸来,却忽然一溜烟转向,改搔自己后脑勺。

‘你在干嘛…?’

我闷着鼻音问,他被问得尴尬起来:

‘差点忘了我不是你男朋友。’

我用力吸一下鼻子,红着眼眶注视他,刚刚…你是想安慰我吗?我是真的很难过。

‘就算…你可以应付得很好了,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明知故犯?我可能一样任性。’

我在假设如果我们在交往,我连交往的假设都说不出口。

他放开揉抚额头的手,说得稳操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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