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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狐 作者: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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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灵由戒痴扶着,下了马车,对太守道,“让它走在前面。”看向跪在地上,仍顶着张守恒模样的狐狸,“妖精一般都是成群结对的。这山洞有些蹊跷,说不定里头还有妖精。”
  太守摸摸胡须,目光精明,“放他入去,岂不是放虎归山?洞内漆黑,万一它使坏……”
  玄灵俯视狐狸,笑道,“它要使坏,我就打散它的精元。”又对太守道,“您可以放心。它身上现在仅有一百年的修为,只能勉强维持人形罢了,其余的妖法,功力不够,也使不出来。除了与人多次交合,吸取阳气,否则不足以致死。”
  太守爽快大笑,命人拖拽狐狸,领着亲兵往洞内去。玄灵正在发热,很是畏寒。山风阴冷,玄灵裹紧披风,由戒痴陪着,在洞外等候。
  仅过一刻,进去的人,就通通出来了。狐狸仍被人牵着绳子在地上拖行,背脊让地上的石子划得生疼。张守恒哭哭啼啼地被人抬出来,又惊又饿,话都说不清楚。身上恶臭难闻,连他爹都捂着鼻子,躲得远远。
  张守恒出了洞口,大地有月光普照,又见洞外亲兵手持火把,密密麻麻骑在马上,占满了山头,胆子突然大起来,摇摇晃晃走到狐狸面前,又哭又笑。
  “好你个畜生!敢变成我的模样?我叫你变!我叫你变!”张守恒狠踢猛打。狐狸连挨数十下,满头的包,脸肿成猪头,哀怨地看向马车旁的玄灵。
  “哎,你说我带你们找到他,就还我精元的!快给我松绑!”
  “松绑?”张守恒狞笑,回身抽出士兵腰间的一柄长剑,“我今天不杀你,我就不姓‘张’!”
  张守恒一剑捅向狐狸。狐狸大骇,瞳孔瞬间变为琥珀色,呲牙怒发,厉啸一声,将这些时日吸食张守恒家眷的阳气,化作妖力,尽数使了出来。
  玄灵道了声,“不好。”
  狐狸身上的捆仙绳‘啪’地一声,断为数截,长长的指甲夹住张守恒袭来的剑身,‘啪’地一声,折成两段。尖利的虎牙间,渗出好几处殷红的鲜血。
  “啊!”张守恒没想到狐狸会挣断绳索,还徒手抓住了自己的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蹭着双腿往后爬。
  太守大喝一声,“给我围住它!别让他跑了!”亲兵们一拥而上,拖出张守恒,将狐狸围了个水泄不通。
  狐狸四顾,最后眼神定在一处,透出移动的人墙,看猎物似的盯住马车旁的玄灵,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一跃而起至一人多高,狐尾大力一摆,扇倒马车附近的几个官兵,俯身朝玄灵直冲袭来。
  “你们人类都是薄情寡性之徒!说话都不算话!还我一百年精元!”
  “玄灵小心!”危急时刻,戒痴将玄灵往身后一拉,摊开双臂,用自己的胸膛挡在狐狸的利爪之前。
  狐狸的指甲离他仅剩一寸,随时都可以将其碎尸万段。玄灵被戒痴压在马车上,只能侧头斜视狐狸,目光清冷又平静,就在那对琥珀色的兽眸对上自己的视线时,玄灵将手中的精元,放入口中,“咕嘟……”一声,吞了下去。
  狐狸霎时像蔫瘪的气球,停在原地,没了动静。
  玄灵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抱住戒痴,趴在他肩头上朝狐狸微笑,“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怕弄丢了,不好跟你交代。你不是想要精元吗?自己来取吧。”说罢,嘟起嘴唇。
  狐狸气得直跳脚,揪扯头发,大吼大叫,“谁要跟你亲嘴?!我现在最恨最讨厌最恶心的就是你!你休想占我便宜!做梦!!我就是睡遍天下,也不亲你!!!”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抓住它,赏一千金!”太守恶狠狠发话。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亲兵们一拥而上,要取狐狸性命。狐狸无奈,啐了一声,抹抹嘴角的残血,尾巴一甩,挂起一阵妖风,瞬间不见了踪影。
  张守恒吓得直哭,嚷着要爹。太守捂着鼻子靠过去。张守恒立即抱住太守的裤腿,“爹,那妖精逃了。要是回来报仇,可怎么办啊?我不要啦……孩儿害怕……”
  太守碍于颜面,焦躁地踢开他,斥责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要是改了那好色的毛病,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说归说,还是客气地将戒痴和玄灵挽留下来,还请了大夫给玄灵瞧病。如此,玄灵和戒痴又在太守府,留宿了一段时日。狐狸再未露面。张守恒回到家中,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身体渐好之后,好色的毛病也改了不少,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来客房探病,一呆一整天,也不腻烦。
  这日正午刚过,玄灵吃了药才刚睡下,戒痴坐在床沿给他扇扇子,困得直打盹。张守恒又来了,手中还端了个景致的木盒子。进了门,习以为常地在桌前坐,自己倒了杯茶,朝床上两人大声咳嗽。
  戒痴迷糊,揉揉眼睛,“玄灵刚睡着,你别吵,找别人玩去。”
  张守恒玩味一笑,跑过来,也坐床上,贴着戒痴,低声道,“我来找你玩的,不找他。玄灵他平时老绷着一张脸,除了看见你,笑都不笑一下,讲话尖酸刻薄,我才不找他呢。既然他睡着了,咱俩玩吧?”
  “玩什么?”戒痴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看回去。
  玄灵突然坐起来,眼神清明又警惕,将说话二人都吓了一跳。玄灵却没看向他们,眼睛直勾勾瞪着桌面上的那只盒子。
  “桌子上什么东西?”
  戒痴道,“张守恒带来的。”
  “嗯。”张守恒有点怕他,老老实实回答,“这是我爹准备献给御史大人的宝物。我趁我爹正在睡午觉,从书房里偷来给你们开开眼的。听说段老爷生前可喜欢这宝贝了,吃饭睡觉都不离手。”
  张守恒边说边走到桌前,掀开盒盖,刚想取出里面的花瓶,戒痴大叫一声,捂着脑袋,直挺挺往床铺上栽。
  “戒痴!”玄灵赶紧掀开被子,向他爬去,近了一看,戒痴已经晕了,右手却还紧紧攥着戒情的念珠,怎么扳都不肯松开。张守恒一看又闯祸了,赶紧盖上盒子,将花瓶送回了太守书房,又悄悄喊了一个小厮,去请大夫。
  等他匆匆赶回客房,戒痴已经醒了,看到张守恒,‘唰’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抓住其衣襟,失态大吼,“那个花瓶呢?花瓶呢?”中了魔一般,不似平常,仿佛换了一个人,闹了一阵,又晕过去。
  玄灵皱着眉头陪他醒了闹,吼了睡,折腾到入夜。张守恒一直在房内陪伴,伺候的丫鬟仆从不敢怠慢,倒也省了玄灵不少力。但玄灵毕竟也是病人,夜凉之后,高热又起,渐有些吃不消。
  张守恒扶他躺下,安慰了两句,又看向睡在床铺靠里的戒痴,愁眉不展,“唉……怎会这样?”
  玄灵道,“那只花瓶是不祥之物。它似有很强大的怨气,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留着,恐会招来腥风血雨,要尽快除去。”
  张守恒惊道,“那只花瓶……我爹已经送给了御史大人!他今日接到圣旨,下午匆忙起程,回京城去了!”
  “御史走的哪条路?”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戒痴,闻言忽然坐起来,望向张守恒,冷静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玄灵和张守恒皆回头朝床铺内看去。
  玄灵扶住戒痴的胳膊道,“你醒了?好些了吗?”
  戒痴的目光既陌生又熟悉,手掌按在玄灵的手背上,慢慢推开了。玄灵一愣,有些呆了。张守恒仿佛看见仙家,惊艳得移不开眼,嘴一快,答道,“御史出访回程,自然走的是官道。”
  戒痴惠然一笑,跳下床铺,在玄灵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笑如谪仙,“你身体不适,我就不带你前往了。你放心回菩提寺等候。待我处理完此事,定会叫他回来寻你。”说罢,身形急如劲风,消失在夜幕之中。
  “戒痴!!”玄灵急于下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顾不得疼,爬起来,披头散发,衣着狼狈地往门外冲。
  外面正在下大雨。
  雨夜将原本应该漆黑的天空,染成了血腥的绛红色。
  张守恒跑到院门外时,终于追上了失控的玄灵,又拉又搂往府内撵。
  “你疯了吗?外边这么大的雨,你还在发烧,这么淋,会死的!”
  “你放开我!我要去追戒痴!我不要你管!你让开!”玄灵摇摇晃晃往城门方向冲,张守恒追上来抱,他打不着就踢,踢不到就咬,疯子似的盯着戒痴消失的方向大声叫喊。
  瓢泼的雨迷蒙了双眼。张守恒最终将玄灵压在了泥地上。大雨声声,让人听不进耳边的话,“我会叫人跟着他!你先同我回去,要是他回来,你反而病死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戒痴最终没有回来。派去追他的仆人,倒是回来了。说跟到一半,脚程实在不似常人,给跟丢了。张守恒冷笑,“这借口真新鲜。”命人将其打了一顿,丢出去完事。
  回到屋内,见玄灵仍旧闷闷不乐,形同枯槁,一言不发,也不吃东西,更不吃药,挥手遣走下人,自己坐到床沿,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喂。
  “你不吃东西怎么行?乖,快把药喝了。一会儿晚上你又发烧,尽说胡话,弄得我也睡不好。”
  玄灵道,“我要去追他。”
  张守恒拿开药碗,端过吃食,“那你吃饭。不吃饭,你哪有气力去追?”
  玄灵低头呆呆看着那碗粥,食不下咽,仍伸手接过,默默开始吃。可惜他的妖毒一直未解,每夜月上柳梢头便开始浑身发烧,头晕目眩,根本不可能长途奔袭。
  玄灵在太守府又躺了一段时日后,脑中反反复复都是戒痴临走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终于有一天,玄灵觉得身体不像往日那般难受,决定离开太守府,回菩提寺,等戒痴归来。
  张守恒劝了很久,未果,只好用马车将玄灵送到了菩提寺的山脚下,又陪他同爬上山,送回菩提寺中,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从此,玄灵每日躺在禅房的病榻上,望着院落中缤纷的桃花树,在窗棂上画杠杠。
  一日一划,痴痴地等,慢慢地熬,身体却总不见好。
  这日,庙里又来了一位大香客。肥头大耳,油光满面,肚腩和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都很大。还带着个绝代美人,是如今郾城里最红的小倌。
  这些话,都是庙里的小和尚溜去大殿偷看回来,学给玄灵听的。玄灵脸上,看不出表情波动。小沙弥们觉得无趣,很快散尽。
  玄灵哀叹一声,离开床,批了件衣裳,到院中散步。才到桃花树下,黑发与白色的深衣上,已飘满花瓣。
  “上次去大殿偷窥,戒痴还在的……”
  玄灵低头,脚边的泥土地面,出现了一个湿印子,再一个,又一个,都小小的,圆圆的,集中在一处。
  玄灵轻抬起脚,踢了踢灰尘,将其掩盖起来。
  “噗嗤……”桃花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美丽的绣花鞋。向上望去,一张俏丽的脸,一身花枝招展的行头,却是个男人。虽长得极美,打扮却很俗气,像是烟花之地的流行装束。
  玄灵皱了皱眉,转身想走。那人靠在树干上,手里拿着一把刺绣团扇,翘着兰花指,捂嘴偷笑。
  “有人哭鼻子咯,羞羞!”
  
  




第七章(上)

  
  玄灵立即停住脚步,刚一回头,嘴唇碰到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还有条滑腻腻的温暖小蛇撬开自己的牙关往里钻。
  玄灵吃惊不小,定睛一瞧,那人不知何时面贴面搂着自己的脖子,正在亲自己的嘴,又吸又咬。舌头上一阵痒麻,一阵疼痛,玄灵下意识伸手想推开他,那人却先一步,猛然大力推开自己,弯腰低首,不停地朝地上吐唾沫。
  “呸呸呸呸呸呸呸!!!”
  玄灵被他推得差点站不稳,倒退好几步,方才站定,横眉怒目,正想骂人,又被对方抢先一步,指着鼻子骂来。
  “臭道士!我的精元呐?!我明明看见你吃进肚子的,怎么吸不出来?!”
  玄灵张大嘴,想到什么,打量眼前容貌虽有所变化,却依旧张牙舞爪,气急败坏的狐狸,突然“呵呵呵呵……”大笑起来,就连刚才的郁闷与气愤,也一扫而空。
  
  原来这精元,并不在玄灵肚子里。
  那日,在狼牙山洞外,玄灵迫于形势危急,自己又高热不退,恐狐狸伤及性命,便想出了吞精元这种损招。
  要知道,对妖精来说,如果杀了吞精元之人,精元也会随着死人魂魄的流失而散尽,要想拿回精元,唯与人嘴对嘴吸食一途。
  玄灵料定狐狸恨透了自己,绝不肯与自己亲吻,才出此下策。而他也并没有真正吞下狐狸的精元,当时玄灵被戒痴挡在身后,狐狸看到的,不过是作秀罢了。
  后来戒痴发了疯,晕了睡,醒了就吵着闹着要“花瓶”。张守恒请来的大夫,诊过脉也只是摇头,查不出病因,只说:“可能是中了邪。”
  玄灵想了想,将假装吞下的狐狸精元从袖子里拿了出来,喂戒痴吃下。
  守在床沿的张守恒奇道:“这个,你不是吃进肚子里了吗?”
  玄灵苦笑摇头,望向戒痴的眼神,除了担心,更有深深的疲惫。
  张守恒坐得极近,望着玄灵有点怔,忽又听他道,“我和戒痴在外游历,平日都是饱一顿,饥一顿。有了病,也不能像你们有钱人家的公子,可以随时随地请大夫。
  这精元,都是妖精修炼百年的护体。紧要关头,是救命的良药。没病没痛,哪能随便吃。若是上千年的精元,更是能起死回生的‘仙丹’。不过一般千年的妖精都已飞升成仙,不留人世。所以很少见。”
  张守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看戒痴,只见他蜡黄的面容渐渐恢复了几许血色,不似刚才那般吓人,遂高兴一笑,“好像真有用嘿!”抬头又望向玄灵。
  却见玄灵眼眶通红,眉头拧不开的深深担忧,下嵌一双灵动的眸子,除了戒痴,再装不下其他。
  张守恒凝在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玄灵捂着肚子,笑出眼泪。
  狐狸气得又蹦又跳,在原地来回走,“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本大爷被你害得有多惨吗?我在姓张的花花公子家睡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才积攒到的一点精气,就为挣断你一根破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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