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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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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他高声说道:“我们这支队伍是一支特殊的队伍。大家从不同的单位走到一起,不容易呀,大家要互相照顾,共同前进。”邓发还告诉大家,为了不让敌人发现红军的这次行动,行军都是在夜晚进行,一些女战士还用树枝做了伪装,相互给同伴戴在头上。 


  当最后一抹晚霞在西天熔尽,进军号吹响在苏区的上空。以往雄壮激越的号音,这一天,细腻而敏感的女人们却从中听出了些许离别的惆怅,这激越而惆怅的号音在她们的耳边一响就是几十年。 


  女红军们集合完毕,紧随大部队,向着于都方向进发。村庄上空飘荡起的袅袅炊烟和送别的亲人们一起,渐渐地被抛在了队伍的后面。 

  1934年10月9日,红一军团从兴国开始集结;红九军团于10月7日离开长汀,10日到达会昌珠兰埠一带集结;10月10日,中央机关及其直属队编成的第一、二野战纵队,也在瑞金周边集结;红三军团则于10月7日开始移交防务;红十五师于15日赶赴于都宽田归建;10月9日,红八军团奉命在兴国县内集结。 


开始西征 

  从瑞金到于都,队伍行进在苏区的红土地上,苏区人民的热情冲淡了女人们离别的伤感。家家户户墙头上的南瓜、屋顶上晾晒的红薯干,都是如此的熟悉。她们甚至一路上还不停地做着出发前没有做完的工作,比如向路过的各村庄的妇女宣传红军政策,说服她们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参军,等等。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经过三天的夜行军,中央纵队到达了于都河边。看到于都河岸一眼望不到头的红军队伍,女红军们陡升了一种情绪在心头,说不准用什么词汇表达,也许是壮观,也许是宏大,也许还是别的什么。她们忍不住一次次地回头张望,那一片日渐广袤的土地是她们物质和精神的家园,她们在那里呱呱落地,她们在那里放牛砍柴,她们在那里接受革命的熏陶,她们在那里谈情说爱、生儿育女,她们在那里实践着女人的梦想、体现着女人的价值。这块土地是她们生长、革命的地方,这里有把她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她们为之奋斗的苏维埃政权;有她们亲手建起的一座座房屋、一条条公路、一片片稻田;有她们的父母乡亲,还有和她们共同参加革命斗争的亲密伙伴。那些熟悉的村庄、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乡音难道就这样抛下了吗? 


  于都河,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总想剪断女人们与苏区纠缠不清的情愫。然而,怎么可能被一刀剪断呢?不仅剪不断而且是理还乱。女人们面对着汩汩流淌的于都河,想到她们即将离开这片晴朗的天空和自由的土地,向着河对岸不远处的敌人占领区突进,她们的心情沉重而复杂。 


  直到此时,女战士们和在于都河岸边待命的8万7千多名红军战士一样,不知道部队将走向何方。这也许是她们心情复杂的一个原因,但她们像天下所有的士兵一样,一切行动听指挥,在默默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1934年10月16日傍晚至18日傍晚,红一军团、红三军团分别从于都梓山的山峰坝、花桥和于都县城西门的塔脚下渡河;中央第一野战纵队和第二野战纵队紧跟其后,于10月18日傍晚,从于都城东门渡口渡河;红八军团,于17日傍晚至19日傍晚,在于都河孟口渡河;红九军团16日渡过安远河紧紧护卫。20日晚,担任整个后卫任务的红五军团在于都城南孟口等地渡河。从此,红军迈开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此时的于都河正处在枯水期。傍晚,河面上水宽不超过300米,水面宽些的地方河水很浅,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石块,人和马可以毫不费力地趟水过河,水面稍窄的地方水相对要深一些。于是,红军分别在于都河河面上架起了五座浮桥,以加快过河的速度。中央命令,全部官兵和挑夫必须在一夜之间全部渡河完毕。 


  加上挑夫和民工大约10万人浩浩荡荡的队伍,顺次跨过浮桥,涉过河水,真正进入了“整个国家走上征途”的状态。 

  女人们离开了苏区这片相对稳定而安宁的红土地,开始了前途未卜的跋涉。 

长夜漫漫 

  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免遭敌机的轰炸,长征伊始,红军大部分时间是夜行军,而且夜里行军时也不允许打火把。有月亮的夜晚倒也无妨,那本就有着古老传说的月亮和那朦胧迷人的月光,给这条逶迤缓行的队伍增添了几分诗意和画境。一到阴天下雨,天空没了一丝光亮,地上泥泞不堪。这下可就惨了,本来就狭窄的山路,被无数的马匹踏来踏去,成了烂泥塘。后面的人拉着前面人的行李带子,稍不留神,有的战士失足跌入悬崖,永远地离开了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也有的挑夫,一脚没踩稳,所挑的机器骨碌碌滚下山坡,还有的弄翻了箱子,苏区印制的钞票撒了满山遍野。 


“三寸金莲”寸量二万五千里(1) 

  大部队开始行进于闽赣边界的大庾岭山区,道路越发崎岖,坎坷不平。为了不惊动敌人,部队仍然保持夜间行军,而且,多挑一些人们不经常走的小路。这样一来,这些本来就不习惯走夜路的女人们,走起路来难免摇摇晃晃、磕磕绊绊。 


  女人们的双脚在经过几百上千公里的长途跋涉以后,有的肿有的烂,正经受着一种身心俱疲的煎熬。在长征途中,红军的药品并不充裕,即使是伤病员都不舍得用药。好在队伍行进得并不快,她们有很多的时间,犒劳那双在裹脚布里就受尽了折磨,这次长途跋涉更是吃尽了苦头的脚。 


  每到宿营地,女人们总是先支起锅灶烧上一大锅水,热了以后打到洗脸盆里,再把酸痛的双脚泡进去,一边泡脚,一边聊天儿。温热的水将脚掌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那种酸痛和劳累顿时随着滚滚的热气飘散开来,那个惬意,那个爽呀!没有经历过长途跋涉的人不懂得那种苦楚,同样,也体味不到这种苦尽甘来的舒畅。此时,该是这些女战士们最欢愉的时光了。 


  刘彩香保护脚的方法,却和大家不太一样。行军的时候,她的步子就比女同伴们迈得大,一到了宿营地,别人都累得躺在行李上懒得动弹,她虽然也累,却不急着躺下,而是绕着行李跑几圈,跳一阵儿,就像现在运动场上刚刚比赛结束的运动员一样,做一些整理运动,使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这样全身血脉平稳流通,然后再去休息。这无疑就是朴素的运动科学,可惜连她自己当时也没有意识到。但这种方法,却为她以后在延安参加体育竞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她居然能够在长跑比赛中把男人远远地抛在身后,自己独得三个第一名。 


  这些女人绝大部分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长途跋涉的行军。那些身体健壮的女人,一人要护理三四个担架的同时,还要帮助其他人背行李、干粮和药箱。每到宿营地,男人们就像泥一样倒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但是,这些女人是不能倒下的,她们要先安顿了伤员。急行军的间隙,她们还要在伤员们休息的时候,去到村子里说服老百姓作挑夫,补充那些中途损失的人。所有这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她们才能享受那段美妙的泡脚时光。 


  由此看来,她们的脚走过的路又何止二万五千里? 

  当然,也有一个特例,她从不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双脚,总是躲在角落里,完成泡脚这在众人看来意义重大的每日一课。她便是杨厚珍。 

  有时夜行军,借着月光的清辉,可以看见一双小脚支撑着一个又矮又胖的身子,就像陀螺一样被秋风吹赶着,摇摇晃晃地走在这条蜿蜒的长龙般的队列中。罗炳辉的夫人杨厚珍,就是用她的“三寸金莲”般的小脚,以寸为单位跋涉在红军转移的路上。 


  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兴起缠足这一陋习的,但最早咏叹缠足的诗词见于宋代诗人苏东坡的《菩萨蛮》。“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这也可称之为中国诗词史上专咏缠足的第一首词。从诗词中不难看出,女人缠足是为取悦男人。 


  封建时期,对于有钱人来讲,女人就是一个附庸,是一个花瓶,是供男人们把玩和欣赏的。在小脚时尚的年月,女人的小脚成了男人们追捧的焦点,同时也成了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女人不裹脚被视为大逆不道,没有教养,正经人家是不会娶一个大脚女人作媳妇的。越是懂一点知识文化,有一点纲常教养的家庭,越是受制于封建礼教。越是爱女儿的母亲,越是把女儿的脚裹得更紧。“三寸金莲”之说深入人心,甚至出现了脚小得不足三寸,进进出出均要他人抱的“抱小姐”,并且受到当时社会的追捧。 


  清初,统治者曾一度下令禁止女子缠足,但一直未达目的。辛亥革命时期,及至五四运动,人们的思想逐步开放,缠足的陋习才渐渐遭到摒弃。 

  杨厚珍生长在典型的南方城市贫民家庭。母亲爱女儿,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就用一条长长的裹脚布,把女儿那还未长成的小脚丫脚趾朝向脚心紧紧地包裹起来。初裹时,杨厚珍曾悄悄地解开裹布,但短暂的自由带来的却是母亲不绝于耳的数落和训斥,并在大人的严厉监视下完成整个的裹足过程,直到双脚不再发育定型为止。于是她的脚就成了“三寸金莲”式的小脚,她也就成了典型的小家碧玉。 


  这个大眼睛的小脚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变故,她也许还会延续她的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妇女生活。但当她去赣州为死去的父亲收尸骨时,被时任当地军阀将领的罗炳辉一见钟情,并帮她处理了家父的丧事,不久,两人结为夫妻。 


  从小受封建家庭教育的杨厚珍,在嫁给罗炳辉以后,一直秉承夫道。参加革命之初,她并不是因为对共产主义的理解,而是对丈夫的支持,夫唱妇随而已。当她了解了罗炳辉亲共的一些活动情况后,对丈夫说:“我看近来各方面送来的‘赤化’分子,你都释放了,有的还给他们饭吃,离家较远的,还给他们路费,穿得破烂的,还给他们衣裤……你说,‘天下穷人是一家,要替穷人找出路’,我听了很钦佩,我能给你做点什么?”这个小脚女人的一席话深深地感动了这位戎马一生的云南汉子。一开始,杨厚珍悄悄地在罗炳辉与中共方面的联络员谈话时为他们放哨,后来,发展到冒着生命危险担当丈夫与共产党之间的通信员,在罗炳辉举行吉安起义后加入中国共产党,她跟随丈夫的起义部队上了井冈山。 


“三寸金莲”寸量二万五千里(2) 

  杨厚珍到了苏区,投入到如火如荼的解放区生活中,她才真正放开小脚,走上了中国共产党所指引的革命道路。 

  这次全军大转移,像杨厚珍这样的小脚女人是不适合行军的,但也许是考虑到她作为红军第九军团长罗炳辉的夫人,才被批准随队。跟随丈夫,跟随大部队共同前进是幸运的,但征途中的艰难险阻需要自己来克服,这样一双小脚也要走完二万五千里布满荆棘的长路…… 


  杨厚珍的小脚即便是放开,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她的脚已被挤压得脚趾变形,成了地道的“三寸金莲”。生着这样一双小脚,连生产劳动都不能参加,只能围着锅台转,最多下地送饭送水,就更别提行军打仗了。 


  刚出发时,走不了几里路,杨厚珍就走不动了,只好骑在罗炳辉的马上。由于她的身材又矮又胖,罗炳辉的马可是又高又大,每次上马都成问题,总是要别人托着。为了减少麻烦,杨厚珍只要是骑上了马背,她就尽可能地不下马,除非晚上到了宿营地。用她的小脚走在路上,她怕走不动掉队,可一整天都骑在马背上的滋味也不好受,有几次,刚一下马,由于双腿麻木,“扑通”一下,重重的身子就摔倒在地上。她觉得很难过,更恨自己的脚不争气,坐在地上捶着一双小脚自怨自艾。但她从没说过留下来、不走了之类的话,她是一个具有中国传统思想的女人,嫁了罗炳辉,她就要陪他走到底,哪怕是刀山火海;追随了共产党,她也同样紧紧跟随革命的队伍,不怕遇到千难万险。当然,在长征结束之后,她与罗炳辉的分离只能说是岁月弄人,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争”出来的妇女队(1) 

  突围刚刚开始的时候,女人们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即使走在队伍中,她们也会拿着一把小梳子,时不常地拢一下散落下来的头发。到了宿营地,马上找个地方几个人凑在一起洗个澡。但随着红军进入白区,地形和环境越来越严峻,她们就只留下了泡脚这一项比较奢侈的集体活动了。就是这样,她们还是常常遭到男人们的鄙视,甚至在一起议论说她们是累赘。这些虽说行动上早就参加了革命的男人,思想深处还存有大量封建的大男子主义,他们一向认为冲锋打仗是他们份内的事,至于背锅、背米、做饭,那些都是女人该做的事。虽然有规定,每天出发前每个人都要带够自己的粮食,但有些指战员就是不带,到了宿营地以后,大家把带来的粮食放在一起煮了,吃大锅饭。这些总是偷懒不带粮食的大男人却吃得又快又多,吃到最后,男人们吃饱了,女人们还饿着肚子。 


  这太不公平了。也许当时这些女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者,但女性主义运动的一些萌芽在她们的潜意识中已经存在。在苏区各县乡的妇女们,用自己的行动挑战了传统的劳动分工方式,她们打破了原来只有男人参与社会工作,女性只能在家庭中进行没有报酬的奴役性工作的状态,开始争取与男人享有完整的权利。当然,那些曾经在国外游历过的女性,也许更早便意识到或接触到了女性主义。 


  早在十九世纪,英国已有女性主义者提出男女充分平等的要求,其中包括两性平等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并强调了男女两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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