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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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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檐持扇扇风,凤仪都雅地笑:“这孩子什么不学,学别人记仇。”大秋天的,那扇子扇得跟灭火似的。 

“楛璃姐——”李逸然乘胜追击。 

“什么都别说——”楛璃拖长尾音,壮烈起身,“我这就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斜乜着李辰檐,啧啧赞道:“瞧瞧你家逸然,真乃青出于蓝胜于蓝。” 

不远处传来几声叫喊,接着又是人群吵吵嚷嚷之声。茶铺老板听到响动,正要出去看热闹,迎面却撞上两个身穿短布灰衣的大汗,其中一人满脸络腮胡,面色愠怒地吼道:“没长眼么?!” 

另一人长着八字胡,拍了拍同伙:“见了就见了,别拿不相干的人出气。” 

络腮胡压了火气,仍旧有些义愤:“你我走南闯北最忌讳这档子晦气事儿,出门第一日遇到一半死不活的血人,我看这笔买卖还是不要做的好!” 

八字胡招手问老板要了些吃食,拉络腮胡坐下,道:“买卖倒是其次,遇了今次这事儿,你我应当速速离京倒是真的。” 

“怎么说?” 

“就刚刚那血人。”八字胡迟疑片刻,“怎么看怎么像红晓镖局的软爷。你忘了,咱们两年前接了笔红晓镖局的买卖,见过这人一面。” 

络腮胡神色大怔,须臾又摆摆手道:“那人满脸是血,你怎辨认得出是谁。何况那洪软武艺高强,怎可能落到这种地步?” 

“这倒也是。”八字胡想了想,又说:“如今红晓镖局与姬家同气连枝,背后又有贞元一派撑腰。若先前那人真是洪软,因果错综复杂不说,单是我们认出他一事,就保不准招人灭口。” 

络腮胡听了此言,瞪大眼睛,倒了三杯茶连忙饮下,即刻抓起卸下的大刀:“那你我何苦在此处误了行程,赶紧走!” 

“这二位爷。”楛璃忙起身拦住此二人,“不知两位是在哪儿见了那浑身是血的人?” 

八字胡上下打量楛璃一番,警惕道:“你一姑娘家,别管这等煞事。” 

“不瞒兄台说,方才两位提到的洪软是我等旧识。”左纭苍也起身拱手作揖。 

李辰檐笑道:“二位撞上了又撇下不管,落了人口实也不好,不如告之我等,这烂摊子我们也接手了。” 

络腮胡瞟了八字胡一眼,不开腔了。八字胡思索片刻道:“就在镇子后面的田地里,那边搭了个草棚,刚有人发现引了群人看热闹,应当还没散开,几位走过去就能见到。” 

点头谢过后,我们一行人心急如焚,匆忙收起行李赶了过去。 

那草棚不足一丈宽,周围围了三两个人,你推我攘窃窃私语,皆不敢上前。我走快两步排众而出,见棚内一人浑身是血,不辨模样。 

“是洪兄。”左纭苍走上前来。洪软虽双目紧闭,然而呼吸紊乱不匀,并非睡去。 

我掏出丝绢帮他抹干脸上的血迹,“软大爷?” 

洪软闻言微张开眼,见了是我,顷刻露出欣喜神色。 

他左脸有刀伤,血流未完全凝合,因此只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又张嘴欲说什么,无奈牵动伤口,咿呀了一阵,我全然未听清。 

左纭苍在我身边俯下身,正欲探视他的脉搏,洪软眼神一转望向左纭苍,眸子忽然收紧,愤然无比连手也颤抖起来。 

“纭苍公子?”我地回过身,只见左纭苍也一脸纳闷不解。 

洪软猛然坐起身来,抬手指着他“你,你”了几声,然而话还未说完,全身伤口被这么一震荡,就晕了过去。 

“左公子不是软爷的救命恩人么?”楛璃问道,“他今日见了你怎这般上火?” 

左纭苍思索片刻,神情蓦地滞了一下,沉默着俯下身来,点了洪软几处穴道,帮他封住血流。 

这时李辰檐把马车牵了过来:“有疑虑等就醒洪兄再问;刻不容缓,我们这就去相府。” 

2 

从面南的镶和门入城,一路穿了大半个永京。因洪软有伤在身,车行平缓,驰驱数个时辰,等到了相府已是三更时分了。所幸洪软的伤都未及要害,流血虽多,然而鼻息并不弱,想来是多年习武身强体健的缘故。 

应门的是霍随,见了我先愣了半晌,揉了揉双眼,咋舌道:“小小姐?”随即欣喜大叫:“老爷!小姐回来啦啦啦!”只见他脚步一旋,回身就往府内跑去。 

我忙扯住他的袖子,哭笑不得:“爹还要起早上朝,我明日再跟他请安。” 

霍随拍了拍脑门,“是是是,瞧我,老糊涂了。”说罢又端详我一番,“小姐出门一遭,越发出落得可人了。老爷天天提起小姐,也不知思量多少回。我说老爷吧,就不该让小姐离开,可老爷偏说小姐离府一趟,说不定婆家也找到了身体也好了。你说大姑娘家家的,就该呆在府里等人提亲,老爷好好地非让你跟一相士出去,怎么能找到婆家” 

我回头望了李辰檐一眼,斜起嘴角眯着眼睛笑:“这事儿明日我会好好跟爹聊一聊的。” 

霍随也察觉自己话多,忙应声点头,又朝我身后一望,浑身一抖,“呀,李公子也来了。还有” 

我笑道:“这是茴儿一路上遇到的知交。随叔,我有位朋友受伤了,劳你腾一间房,请府里的大夫给他看看。” 

“行,包在我身上。”霍随立刻应道,忙招呼了下人,为我们打点安排。 

西苑隔得远,霍随就近将洪软安置在东苑的一处厢房中,等明日处理好伤口再送至西苑。 

上药熬药忙了一阵,霍随遣人送上写饭菜。我等几人至午时就未再进食,此刻早已饥肠辘辘,因疲乏倦怠,匆忙吃了,便欲往西苑去。 

正此时,门口忽然进来一人,大叫一声:“女儿啊——” 

秋凉夜阑,爹匆忙间只披了一件单衣,见我就哭得老泪纵横,“女儿啊,你一走爹天天想你,做梦都梦见你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来信给爹说一声,我还在门口守着” 

霍随讪讪地望着我:“老爷想小姐得紧,我若不及时通报,定会被训话。” 

爹转头嘻嘻地笑:“做得好,明日起,你月俸长十两银子。” 

霍随大喜谢过。我愣了愣,走到楛璃他们身边,一一介绍:“爹,这是女儿的朋友。” 

爹闻声望来,见了左纭苍眼神一凝,十分愕然。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片刻之后他又随和招呼了众人,眼神在左纭苍与李辰檐身上遛了几圈,本想开口问什么,话到嘴边却变作一句不相干的寒暄话:“左公子与李公子一般人中龙凤之辈,一路跟茴儿同行,也真是她的福气。” 

我心中错愕,只道:“太晚了,爹先去睡吧。” 

爹朝外望了望,“也快四更天了,睡不了多久。所幸我随你们去西苑,一路也可好好聊聊。” 

我心下略微思索,想及张立春的事,便回说:“也好。” 

家仆掌灯,十二个下人浩浩荡荡地在前方带路。相府的飞檐重阁繁树异草浸在夜色中,如罩了绛纱的古丽画卷,排场恢弘,浮浮冉冉。 

爹一路絮叨不知,也与楛璃和李逸然聊了数句,然而心思却放在李辰檐与左纭苍身上。 

夜露凝重,我嘱人取了件斗篷让爹披上。穿过蓊郁的长荫林,便来到西苑。 

“除了李公子,诸位也是第一次来相府,明日空了让霍随带你们转转。”爹笑笑说,又望向左纭苍。流水回廊,檐牙高啄,白墙蓝瓦。他眸子里的诧异一瞬即逝。 

我叮嘱霍随不要吵醒筷子青桃和毛球,一行下人分成三列,分带左纭苍等人去夏荷居与红梅轩歇息。等安置妥当,已是近五更时分了。 

爹倒好,立马唤来霍随:“你去,派人给皇上告病,说秋来了我染了风寒,要休息一日。” 

第五章喜折屐(二) 

3 

冬暖阁与从前一样,绮罗低垂,长年焚着沉水香,袅袅轻烟似旧时时光。 

我拾起细箸拨亮灯蕊,疑道:“爹与纭苍公子相识?” 

爹愣了一下,回身却问:“茴儿如何与他一路?” 

“不巧撞见罢了。”我笑道,“于是又一道去了沄州,见了曾经的吏部尚书和他的大夫人。” 

见爹明显地怔住,我又说:“恒梁文惠帝有二子,相差两岁,大儿子晟王,是皇后左氏之子,恒梁储君,二儿子静王是当年冷贵妃之子。”顿了顿,我问:“爹,他们是谁?” 

窗台上的杜鹃换成几盆芳溪秋雨,花轮巨大,花瓣繁多,中心呈新绿色,愈往外花色由绿变白。边缘处的花条长柳垂下,如一场秋夜急雨,是菊中难得一见的珍品。 

见爹良久不答,我心中渐渐有了定论,又笑说:“这花好,开得繁丽,颜色清雅。日后女儿的婚事也要这般布置。” 

爹一愣,“哪有女儿家随便提婚事的。” 

不知为何,爹的反应让我忽而有些惶恐,不是随便提及,而是怕如果不提,自己以为拥有的会忽然消失。 

“那爹暗中与李辰檐订下姻亲,还瞒着女儿,又是怎得回事?”我挑眉看着爹。 

他收了收斗篷,在温暖如春的房里,道:“今年天气冷得很快啊。” 

我说:“不单是八字相合这么简单吧。李辰檐身份扑朔迷离,爹肯将我许配给他定有什么原因。” 

爹踱步去窗台,“这花事太后赏赐的,我给你摆上几朵,就知道你喜欢。” 

“李辰檐有个师父。”我道:“爹,他是梁脩。前瑛朝太师,后被平宗帝遣去恒梁的梁脩。除了此人,谁能教出李辰檐那样的徒弟。” 

他推开窗,薄蓝的晓光泻了一地,他指着窗外,喊冤似地强笑道:“这天亮得真早哈。” 

我看着逐渐明亮的景致,半晌说:“其实李家走一遭挺好,就是走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爹叹了口气,问我:“府外的天大地大,与深宫的琼楼玉宇,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愣了片刻:“自然是府外。” 

“将你许配给李辰檐,自然有救你的意思。但若要救你,也不是非嫁他不可。”爹说,“茴儿,你身份尊贵,若不离府,将来十有**都是入宫为妃为后,那样的生活你会喜欢?” 

我瞠目结舌,须臾又问说:“可是辰檐也是皇亲贵胄,他是冷贵妃之子,恒梁静王。爹为何要让我与他订下婚约。” 

爹喉间动了动,并不看我,只道:“婚约作罢了。” 

“什么?!”我不禁后退一步。 

“两天前,李辰檐来信,说要搁置与你的婚事。” 

只是一个瞬间,我的五脏六腑就如置身于冰窖之中,“爹你的意思是,取消这门亲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咬了咬牙,“而是李辰檐?” 

“他信上说,若我同意搁置这门亲事,他仍会带你离府,保你安全,为你找到续命之法。”爹负手临景而立。 

我蓦地想起在沄州军营时,几案前的那封信,落款处簪花小楷写的署名,凌乱的重复出现着的字眼。刹那间周身没由来地酸疼起来,我苦笑道:“原来,他做这许多,只是为了不娶我?” 

爹背影猛地一滞,转身直愣愣地看着我,愕然问道:“茴儿,你该不会对李辰檐” 

“没有!”我道。不用照镜,我也知道此刻的脸色定然动容之极。晓光穿朱户,停在我面前一寸,将我的身影没入一片暗影之中。 

静默良久,爹忽然沉声道:“茴儿,无论你怎么想,爹只嘱咐你一句话。人一辈子生来就要历劫的,能看天地浩大的不凡之人,必是熬过种种劫难后独自站起来的。” 

他回过身来看着我:“做一个女子,执着,勇敢,坚强。”然后他苦笑了一下,“这些话,有许多人,想要对你说。” 

我愣住,片刻也笑起来:“女儿明白。” 

从小到大,爹对我宠爱有加,若遇到难事,他总也一手揽过我闯下的烂摊子。人人都说,相爷护短得把名声都护臭了。而今日,他对我心中种种流离怆浪只字不提,反反复复只说了六个字:执着,勇敢,坚强。 

我想了想,又扬起嘴角笑说:“霍小茴什么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爹点点头,又问:“急着赶回来可是为了张岐一家子的事?” 

“爹知道了?” 

他得意洋洋地笑:“太常卿的事我查过,起因是他二儿子张立春拿了五万两,跟一个叫霍回箫的惹祸公子上倾城楼,我一猜定然是你。” 

“那爹可否救他们?”我急切问道。 

他道:“这次证据确凿,滴水不漏。想来这张岐定是碰上了咬紧事情,查证,搜银,判罪,统共不到两天就被人害死了。” 

“连爹也保不住么?” 

爹摇摇头:“不值得。张岐在朝清廉自立,不向任何一派投诚。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廖通若不触及我这头,救一个铁证如山的犯人,是百害而无一利。” 

“朝堂之上,虽无硝烟,但并非就无战场残忍。”爹解释说,“天也亮了,你好生休息,明日早朝我便上书为张立春一家子请命。” 

我点点头,心中顿生疲乏。爹出门后,我拿起青凉心法诵读,指尖没由来地颤抖一下。 

舟车劳顿对身子果然不好,连胸口也闷得像压了千钧。倒床闭眼,恍惚中浮现那日在山洞里突如其来的吻。 

算得了什么呢?我想。 

艳阳如金,星月如银,谁在乎人间风尘迭起了几丈高。 

4 

第二日稀稀拉拉落了点雨,我醒来正当午时。 

雨水刚止,正午太阳将天边一道长虹照得璀璨夺目。门一开便有一不明物如风似火地扑在我怀里。我退后几步跌倒在地,摔得生疼。 

毛球见闯了祸,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我,也不叫了,双爪耸在胸前,伸出舌头装可怜。 

我抬手打狗:“有你这么欢迎主子的么?” 

毛球的头被我一拍,高涨气焰顿时消了半截,呜咽着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瞧着我。 

我道:“见人不许随便乱扑,我说欺负谁才欺负谁。” 

毛球乖巧地点头。我抬首一瞥,只见门口走来一人,青衫翻飞,温文尔雅,披着羊皮的狼。我拍拍灰站起来,对毛球笑道:“你看那人,我准你把他给我弄池子里去。” 

毛球兴奋地点头,转身朝目标飞奔而去。 

李辰檐不急不恼,扇子一摇,扇出一阵肃杀风。毛球跑到一半急刹住,在原地打了几个旋儿,有心没胆地对着羊皮狼咆哮两声,然后没出息跑了回来,躲在我脚跟后用爪子在地上画圈。画着画着,它看李辰檐的神色逐渐从愤懑不平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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