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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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俊硬着头皮再次请求宣宏帮调查一个人。宣宏自然满口答应。
　　　　宣宏道：“阿俊。你说的斗鸡眼有明显特征。而且又是红卫街一带的人。这个人不难查。估计明后天就能给你答复。”
　　　　刘俊道：“那太谢谢你了。洠�事我就先挂电话了。辛苦宣总了。”
　　　　宣宏稍稍考虑了下。觉得还是有些话得提醒下刘俊。说道：“等下挂电话。阿俊啊。你也别老是宣总宣总的叫我。喊我宣大哥就行。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宣大哥。你我不必见外。有话请讲。”
　　　　宣宏道：“阿俊老弟。我送你一句话。创业之初。不宜树敌过多。和气才能生财。”
　　　　“嗯。和气生财。感谢大哥金玉良言。”
　　　　刘俊挂了宣宏电话后。对于宣宏说的“和气生财”着实动了下心。但年轻气盛的刘俊很快便忘之脑后。洠в刑�从宣宏“和气生财”的劝告。为此付出过惨重的代价。
　　　　多年后。刘俊才真正悟出宣宏所说的“和气生财”蕴含多么深刻的人生哲理。

第214章　复仇
　　　　守在青云派出所500米开外的刘俊与宣宏通过电话后。心里矛盾了一阵。内心有一个声音是“有仇不过夜”。催促他即刻今晚就要将打伤他父亲的那个胖警察给废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宣宏说过的“和气生财”。失了和气。便失了财气。往后求财就难了。
　　　　对刘俊來说。宣宏所调查的青云派出所的新任代所长唐星与青峰县女交警辛纯琴都是背景通天的女人。他操作目前都市最美警官票选第三名的腰小青夺冠。势必要引起唐星与辛纯琴及其靠山的忌恨。刘俊预感到那将后患无穷。
　　　　不过。对于腰小青的票选。刘俊洠в刑�多顾虑。就算有后患。毕竟也是以后的事。目前必须先确保腰小青夺得冠军再说。要不然。刘俊会感到心里过意不去。
　　　　在等待青云派出所胖警察出现的当儿。刘俊打电话给助理岳晟。问：“小岳。腰小青票选冠军的事。目前操作的怎么样了。”
　　　　岳晟回道：“正在攻关。估计明天关网前能搞定。”
　　　　“不行。我不要估计。而是必须搞定。不惜一切代价搞定。钱不是问睿�。懂吗。”刘俊听得心里不爽。估计一词不保险哩。
　　　　“是。刘总。”岳晟回答的很响亮。心里头却捏了一把汗。他知道总经理刘俊将这次都市最美警官评选看得很重。如果腰小青由于他这个总经理助理办事不力的缘故落选。那他就对不住刘俊对他的器重了。
　　　　岳晟接到刘俊电话后。半夜爬起來。打开电脑查看都市最美警官票选最新情况。与大学里最铁的哥们打起了秘密电话。要求做好多种预案。确保腰小青的票选冠军的结果万无一失。事成之后。多少钱都不成问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俊与哑巴在青云派出所守到了后半夜。凌晨两点。除了派出所院中几盏有气无力的路灯。其他房间的灯都熄了。大门也关上了。看來唐星与那个胖警察改名林风的药厂保安队长龚保平就在当晚值班。恐怕不会再出派出所门了。
　　　　有仇不过夜。今晚不将那个胖警给废了。刘俊总觉得很挠心。伤父之仇不报是为不孝。刘俊咬牙切齿。越到深夜。人的头脑越浑沌。想事更为感性。复仇的烈火充斥着刘俊的心胸。
　　　　哇哇哇。哑巴低语一阵。他的心情和刘俊一样迫切。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胖警林风的腿给打断。哑巴打着手势告诉刘俊。趁胖警熄灯睡了。他要翻墙进去。直接打断林风的腿。
　　　　“不行。到派出所里打警察。这事情太大了。上面一定会追查。”刘俊摇摇头。眉头一皱计上心來。说道：“阿力。我有办法。”
　　　　哑巴眼睛一亮。打手势问：“什么办法。”
　　　　“引蛇出洞。”刘俊如此这般对哑巴一说。哑巴向刘俊伸出大拇指。咧嘴一笑。
　　　　刘俊让盯梢派出所警察的兄弟们都撤了。哑巴按刘俊的意思。将车开到了青云派出所辖区一公里处的废弃厂房附近。
　　　　哑巴下车。背着强弩箱子爬上距厂房七八十米开外的一棵高大的枝繁叶茂的槐树上。离槐树不远的一侧废弃砖墙边则停着刘俊的路虎车。车子的前后车牌已经用迷彩布遮住。
　　　　刘俊事先想好了事成后该走哪条路。哪些路段洠в泻炻痰坪吞焱�。近期刘俊基本上走遍了省城大多数的大小农贸市场。对许多路段是否装有监控设施一清二楚。何况今夜是月底。月黑风高。夜色浓重。人的视线无法企及七八十米开外的树与车。
　　　　“110吧。我要报案。我被一个蒙面人抢了。还扎伤了大腿走不动了。”刘俊用一张从未用过的新卡拨打110报警。将案发地点说得很详细。声音是经过手机变声软件处理的音调。显得慌张而沮丧。他知道报警电话就象银行卡开卡或变更信息都会被录音的。
　　　　110接警的是位声音甜润的女警。沉着而冷静。她问刘俊为什么抢劫犯抢走了他的钱包。却洠�抢走他的手机。刘俊痛苦的说他的钱包总共才不到一百元钱。用的是过时老掉牙的手机。扔街上都洠�人捡的那种。犯人什么都洠�抢到便将他的大腿扎了几刀。防止他追。就那样的情况。
　　　　接报案电话的女警相信了刘俊的话。因为刘俊的谎言符合常理。抢劫犯洠�抢到值钱的东西往往都会扎受害人几刀。如果抢到了巨款或许就要杀人灭口了。
　　　　110女警让刘俊手机保持畅通。耐心等待处警人员的到來。刘俊装可怜急急地说手机洠У缌恕Ｋ�就在废弃厂房那儿等。说完直接掰掉电板。造成手机断电的假象。然后取出手机卡用打火机点燃将卡彻底烧成灰。
　　　　刘俊很奇怪竟然做出报假警。蒙车牌、说谎言等一系列动作时。心里一点也不慌。就象个作案老手一样。这都是复仇之火熊熊燃烧的缘故。越烧越冷静。
　　　　接警的110女警。本着为人民服务的高度负责任的精神。洠в卸嗖乱伞１憬�接警电话转到了案发地点就近的辖区青云派出所。不出刘俊所料。新任代所长唐星和已改名林风的胖警察在五分钟内便开着警车赶往现场。
　　　　“头儿。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啊。”胖警林风眼睛通红。睡意未消。开着车都有点晕乎乎的。
　　　　“哪里不对劲。这月黑风高的。本來就案件高发啊。”唐星很欣慰。她喜欢所里的警员私下喊她为头儿。而不是唐所长。
　　　　“附近人都知道那家废弃厂子。有点偏。白天都少有人经过那里。别说晚上就更洠в腥司�过那里了。”
　　　　“如果是外地生人不熟悉道路情况。经过那里。正好遇上抢劫呢。”唐星推测道。
　　　　“如果的事。一般不会发生。”胖警打了哈欠。说归说。虽有些疑心。但接到110指挥中心的命令。该出警时还得出警。
　　　　警车很快开到废弃厂子边。洠в新返啤Ｒ矝＇有星光与月光。全靠警车雪亮的灯柱照明。并洠в屑�到报案的人。
　　　　“头儿。洠�人。回吧。”林风下车打起手电。朝厂子周围晃了晃。说道。
　　　　“真洠�人啊。谁那么无聊报假案。”唐星坐车上洠�下來。挺纳闷。隔着窗子张望了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偶尔还听见几声虫子唧唧叫。
　　　　胖警林风打着手电转身刚要上车。就听见啾啾两声钢珠破空声。紧接着又啪啪两下怪声。林风啊的一声惨叫。双腿膝盖骨粉碎骨折。双膝跪地。继而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远处黑暗中传來一阵汽车轰鸣声

第215章　大浪淘沙
　　　　“林风，林风”唐星见林风栽倒在地，猛然拔出手枪，伸出车窗外，朝黑暗汽车轰鸣响声处，啪啪两枪，月黑风高的夜响起枪声，子弹打在了一人高的围墙上蹦飞，枪声并未惊醒沉睡的人们。
　　　　哑巴手的强弩“飞鹰”有夜视瞄准仪，在向打着手电四处照射废弃厂子的胖警双腿膝盖骨连续发射两粒钢珠，精准到恐怖的境地，比狙击手的射还精准。
　　　　从树上跳下来的哑巴，气定神闲，提着强弩箱子进了副驾驶室，刘俊事先发动了路虎车子，关了车灯，离弦箭一般，沿着无交通监控设施拟定好的路线，一路绕弯转向了城郊，在一处较偏的野外停车休息到了凌晨天蒙蒙亮。
　　　　刘俊问哑巴，有点担心道：“阿力，昨夜听到了那胖警的惨叫，不会出人命吧？”
　　　　哑巴摇摇头，冷静地打着手语：“强弩的夜视仪很精准，两粒钢珠肯定击碎了胖警的双腿膝盖骨，估计那个胖警永远也站不起来，只得轮椅上坐下半辈子了。”
　　　　“哦那个警察真废了？”
　　　　哑巴点点头，这是他第三次用强弩伤人了，在他使用强弩发射的时刻，脑海里只有猎杀的目标，无关乎人与兽。
　　　　刘俊深吸一口气，他想过要打断胖警的腿给他父亲报仇，也没多想打断腿是个什么概念，顶多哑巴用强弩射出钢珠击断林风的小腿骨罢了，没想到哑巴出手够狠，直接击碎林风的膝盖骨，而且是双腿，如果追查起来，致人重残，加上袭警的罪名，他与哑巴都将坐穿牢底了。
　　　　田野上一阵清凉的晨风吹过，刘俊激灵打了个冷战，眼神迷离，真切地感受到冲动是魔鬼，有点后怕起来，似乎感觉为报伤父之仇太过了，人生因此要改写了。
　　　　哑巴似乎看出了刘俊的担心，认真地向刘俊比划着：“俊哥，如果有事，我担着。”
　　　　“阿力，好兄弟。”刘俊很感动，拍了拍哑巴的肩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并不怕死，但他怕因为一时冲动将自己和哑巴的大好前程给断送了。
　　　　“俊哥，我的命都是你的，万一警察找上门来，我进去。”哑巴比划出了内心想说的话。
　　　　“阿力，不会有事的。”刘俊宽慰着哑巴，也宽慰着自己。
　　　　一阵沉默。
　　　　袭警将人致残，这罪可大了去，刘俊不得不高度重视，思想高运转，很显然，刘俊的父亲被胖警林风打伤，当晚，胖警便遭遇钢珠击碎膝盖骨，这事儿别说是警察，就是普通人扳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刘俊复仇所致，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很快警察就要找上门来。
　　　　刘俊越想头上越冒冷汗，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袭警一事，上面必定会追查，否则专政暴力机关不足以立威。
　　　　“阿力，要不，你到外面躲一阵吧。”刘俊只能想到这一点。
　　　　哑巴摇摇头，坦然一笑，冷静地打着手语：“胖警打伤老爷子就该受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做缩头乌龟的，为老爷子报了仇，就算坐牢我心里也踏实。”
　　　　既然哑巴决定了不逃不躲，刘俊也没办法，叹了口气，摸出一包软华来，抽一支给哑巴，自己叼一支，皱眉，抽烟，吐烟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头一回遇上这么大的事，刘俊一下子还难以适应，无法掌控局面。
　　　　“俊哥，要不我去自首，这样比起抓进去要少坐几年。”哑巴猛吸了几口烟，他第一次看刘俊很痛苦，提出了自首减轻罪责以使刘俊好受些的想法。
　　　　“不行，我不能丢下兄弟。”刘俊有感哑巴的忠诚，狠狠吸上一口烟，将烟头弹出车窗外，他想起了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半年。”的道上行话来，只要抓不到证据，警察又能奈何？这世上警察破不了的死案呆案多着呢
　　　　“阿力，走，去青江下游的荒滩，把强弩‘飞鹰’埋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就算警察问起来，你是哑巴，什么都不说就行。有我在，其他的你别管，懂吗？”刘俊发动车子，严肃地望着哑巴道。
　　　　哑巴重重地点点头，眼眶湿润，他知道刘俊不会抛弃他的，尽管他作出了要替救命恩人刘俊替罪的坚强决心，他相信，刘俊很能耐，只要配合刘俊就行，一切都能逢凶化吉的，他还需要呆在刘俊的身边助刘俊一臂之力呢。
　　　　一路无语，刘俊将蒙着车牌的路虎车开得飞快，没用多久，便来到了曾与段二炮拼杀过的地方，刘俊将车停在荒滩上，朝废林子里一指，对哑巴说道：“阿力，‘飞鹰’你藏了吧，藏到只有你知道的地方，等风头过去，到时需要的时候再取吧。”
　　　　哑巴点点头，瞅着四下无人，提着强弩箱子飞快的跑起来，转眼消失在废林子里。
　　　　刘俊再次点燃一支烟，站在荒滩上，望着滚滚青江，从此刻起，他不能再做一个冲动的人，行事必须得有权衡，得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人的底线在哪里？未来的路还长，从今后，得改变自己。
　　　　江心有个漩涡，激起一朵大浪花，刘俊的心灵也在滔滔的江水获得洗礼，不由吟起苏轼的《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刘俊吟诗一首，内心时而宁静，时而激扬，望着青江水，又想起《论语》“逝者如斯夫”的语句来，时间都哪去了？原来时间就象流水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流淌，默默地流逝了，静水流深啊。
　　　　站在荒滩岸边，望着滔滔江水，刘俊感叹这是个大浪淘沙的时代，匹夫也可以成为英雄。
　　　　三支烟的功夫，哑巴空着手跑了回来，强弩埋藏何处，只有哑巴才知道，此前的一切就当做了一场梦，无论今后将面对多少风雨或者享受阳光，刘俊决计现在开始重新审视生活，踏踏实实做人与做事。
　　　　哑巴坐上了路虎车驾驶位，刘俊将遮挡车牌的迷彩布揭下扔进青江，坐上副驾驶室。
　　　　刘俊与哑巴回市区的路上找了家早点摊子，简单洗漱下，吃了豆浆油条填饱肚子后，若无其事地回鄱湖一附院看望父亲，进得父亲病房所在的楼道乍一看，令刘俊惊出一声冷汗的是，楼道里居然站着许多眼神锐利、着装齐整、持械配枪的警察，其就有一位上公布过警服免冠照的都市最美警官票选刷超二百万票的唐星。

第21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警察出现在医院病房。不会这么快就被警察抓到现形了吧。”刘俊心惊。看來人做了坏事。总逃不过一劫的。
　　　　哑巴倒是神色淡定。作好了要为刘俊顶罪的心理准备。反倒心里坦然了很多。能为刘俊顶罪。正是他报恩的时候。
　　　　既然警察出现了。躲是躲不过的。跑也洠в谩Ａ蹩【×孔白艣＇事人一样。和哑巴一起从容走向父亲的病房。
　　　　令刘俊感到纳闷的是。有青云派出所副所长唐星在内的警察们居然对他和哑巴的出现洠в惺裁捶从Α？辞樾尾⒉皇莵碜ゲ端�的。确实。直到刘俊和哑巴走进了父亲的病房。都洠в幸桓鼍�察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