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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声吾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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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轻轻闭上眼,等心里的抽痛缓缓过去。

以声,现在你在做什么?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有没有……想我?不!不要想我,忘了我!就当我不存在过!

不过,饶是她怎么编出理由欺骗自己,她确实那么明白,以声怎么可能会轻易忘掉她,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正如她现在同样无法忘记他一样。

可是,她还有什么脸出现在他面前?

云歌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拢,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可是,她一点都不感觉痛。这些痛,比起心里对以声的愧疚和负罪,又算什么?

是那天,她迷迷糊糊转醒,抚着昏沉的头,看着陌生的房间发愣。身上,一丝。不挂。

林又卓就站在门边的位置,低头抽一支红双喜。在氤氲的烟雾中,云歌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良久,她终于轻轻问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异常。“我为什么在这里?”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林又卓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是讥讽的笑意,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从未有过的清晰,“沐云歌,平时没看出来,你在床上可真够浪。荡,昨晚可是激情无限哪……”

她直直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灰白的雕塑,失了所有血色……

云歌猛地睁开眼,伸手扶着窗棱,捂着心口,重重喘气,仿佛这样心里就不会那么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前一天她还在厨房里快乐地为以声忙碌,第二天她却成了最可耻的背叛者,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以声,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这么对她,林又卓?

“你想摆脱我去过幸福的生活吗?告诉你,不可能!这下子好了,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云歌,因为你是最恨背叛的!”

林又卓带笑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回响。云歌觉得脑袋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慢慢沿着墙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腿。

她是那么爱以声,所以她是那么害怕他知道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以她的狼狈离开而告终。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逃亡,她甚至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只给以声发了一条短信就扔掉了手机,然后踏上了南下的火车,来到这个江南水乡,在这里,当个彻彻底底的鸵鸟。

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她是这么对以声说的。

她甚至不敢想象以声看到那短信时候的反应,她那时候的唯一念头就是逃,逃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天下之大,岂会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可是如今她却明白,容身之处很多,只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忘记以声。

他会很生气吗?是不是气得发疯?会不会满世界找她?

不,以声,不要找我,不要……

因为,我已经不值得你的爱。

“云歌,云歌!”有声音在楼下喊,是她的房东王大婶,一个单身妈妈。

云歌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恢复如常。

“吃饭了,云歌!”那个温和的声音还在喊,云歌连忙应了一声走下楼去。

昏暗的楼梯间,木制的楼梯吱吱呀呀,轻轻的,像极了谁心中的哭泣。

王大婶已经摆好了饭菜,她的儿子豆豆也乖乖地坐在桌边,只等着云歌。云歌在桌旁坐下,说:“王大婶,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以后吃饭不用等我,你们自己吃就好了,别把豆豆饿着了。”

“豆豆不饿!”豆豆抢白道,圆圆的眼睛里闪着俏皮的光芒。

“你住在我们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都当你是自己人,当然要等你一起吃。不然,你肯定又不按时吃饭了!”王大婶说着,已经动手给她夹了一些肉,“多吃点,看你瘦的,来这两个月就一直见你在瘦,人家还当我欺负你了呢!”

云歌赶紧阻止她再次夹来的菜,忙说自己夹。“瘦点多好啊,现在女生不都想着法子减肥吗?”云歌笑笑说。

王大婶一个人带着豆豆,丈夫早年在外打工的时候不小心让机器卷进去丢了性命,从此只留下这孤苦伶仃的母子俩。但王大婶和豆豆都是乐观的人,整日笑嘻嘻的,对人也是十分和善,不曾见他们为什么事红过脸。

王大婶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你这哪是减肥!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好像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样子,让你多吃点多吃点,一个人才能吃多少啊,你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云歌见她又不满地唠叨开来,连忙做投降状,低头扒饭,王大婶这才消停,一个劲儿地给豆豆和云歌夹菜。

王大婶做的红烧排骨她平日里是最爱吃的,很合她的口味,偏偏今天,她看着碗里放着的红烧排骨一点食欲都没有,只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云歌急忙放下碗,跑到一旁干呕起来,却什么都没有呕出来。王大婶也急忙放下碗来看她的情况,云歌干呕了好久,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呕除开才甘心,完了只觉得一阵无力,脸色苍白。

王大婶忧心地看着她,这大冷的天,她的鼻尖竟然渗出点点汗珠。王大婶犹豫了一下开口:“云歌,大婶问件事情你不要介意,你有没有男朋友?”

云歌一愣,没有说话。

“我看你最近都没有什么食欲,瞌睡又有点多,今天又干呕成这样,会不会……会不会是怀孕?”

云歌看着王大婶,仿佛看见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变成一把一把的尖刀穿过她的耳膜,而她能做的,就是睁大眼,再睁大眼,直到看见一片混乱。

“你在床上可真够浪。荡……”

“昨晚可是激情无限哪……”

“嗯,不枉费爷对你这么好……”

“云歌,我以为……我又把你丢了……”

……

“云歌,云歌,你怎么了?”王大婶的声音渐渐清晰,云歌回过神,看着眼前这张焦急的脸,然后缓缓站起来,对王大婶轻轻一笑,“王大婶,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怀孕啊!我看哪,八成是我昨天去街边买的臭豆腐太辣了,让我胃炎又犯了。”说罢若无其事地回到桌边吃饭,却再也尝不出味道,手指轻轻颤抖。

王大婶听她这么说,也不再怀疑,只关心地说道:“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胃炎可大可小,可不能轻视。这样吧,我待会陪你一起去市里的大医院。”

“王大婶,不用了。”云歌忙说,“你关上门陪我去医院,难道留豆豆一个人在家吗?放心,吃过饭我会自己去医院看看的。”

王大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什么,但云歌已经无心再听,她的耳朵里,慢慢的都是两个字在打转:怀孕,怀孕,怀孕,怀孕……

怎么可能?上天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苍白

,苍白,一片苍白。

云歌坐在这一片苍白之中,脸色也同周围的颜色没有两样。

周围都是等着检查结果出来的人,但他们又和她多么不一样。他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是期待。云歌侧头看着旁边两个人,他们好像是夫妻,女人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那个男的小心地把女人搂在怀里,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宝贝,生怕自己碰坏了她。他们的甜蜜那么明显,仿佛让这个苍白的医院都有个色彩。

那女人发现云歌看着他们,便很友好地冲云歌一笑,“你也来检查吗?”

云歌十指紧扣,苍白着脸对女人缓缓点头。女人见她的样子,以为她是太紧张,便拍了拍她的手,说:“不用紧张的,没事!我第一次来也是特别紧张,他在旁边可是比我还紧张……”说到这里,女人好像忽然发现云歌是独自一个人,她愣了愣继续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呀,你老公呢?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来……”云歌勉强地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说:“他有公务在身,所以抽不出身。”

女人还想说什么,只见一个护士拿着文件夹出来,对走廊上的人喊了一声:“沐云歌,一百四十一号,沐云歌!”

云歌听见自己的名字,猛地一抖,双手几乎抓在一起。身旁的女人对她浅浅地笑,“没事,说不定等着你的就是好消息呢!”

云歌想笑却完全笑不出来,她只好点点头,在护士的催促声中一步步艰难地走向那道不算宽的门。是的,也许等着她的会是好消息,医生会告诉她,她没有怀孕,她之所以还没有来那个,只是因为有些水土不服乱了节奏。

可是,那个带着厚厚的眼镜的又老又凶的女医生却随手翻了翻桌上的B超图片,说:“孩子发育挺好的,就快两个月了。”

云歌的眼泪瞬间就砸下来,砸在她冰凉的手背上,那么那么疼。老医生还在絮絮叨叨地低头说着怀孕的注意事项,云歌却什么也没有听见。突然间,她猛地站起来,吓坏了那个正低头说话的老医生。她好像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说:“可以做人流吗?”

世界仿佛是静默的,她只听见自己一字一句说出的那句话,仿佛是在说晚上吃什么的问题,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但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颤音。

老医生愣了两秒钟,有些明白过来,下一秒,她的眼中已经升起淡淡的鄙夷。可云歌一点都不在乎,这一刻,她什么都不在乎。她想做的,就是快点把自己肚子里那个东西拿掉。

如果这个孩子是她和以声的,她现在该会多么幸福。

可是事实上,她却不得不冷血无情地问医生“能不能做人流?”。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如果不是以声的,那就干脆不要让它出现。

如果它有可能不是以声的,那就当它没有来过。

云歌总是多愁善感,心软,善良,没有主见。但这个时候,她竟然也可以狠心到如斯地步。

林又卓,你不是要我恨你吗?很好,你成功了。

“明天下午的手术时间,中午尽量不要吃东西。”老医生冷冷丢下一句便不再理她。是啊,饶是她们这样的职业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对她毫不犹豫的狠心感到愤怒吧。

云歌拎起包平稳地走出办公室,对身后的谈论声置若罔闻。该那一对夫妻进去了,那女人在走近云歌的时候笑着问她:“怎么样?”

云歌轻轻笑笑,“不是个好消息。”

女人微微一愣,只当她是没有怀上,便说道:“没关系,还有的是机会嘛。”那边的护士已经在催了,女人忙对云歌挥挥手走了开去。

云歌看着两人相互搀扶的甜蜜背影,嘴角的笑一点点垮下去,缓缓地往外走去,一步一步,艰难无比。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啊!”了一声,叫道:“看,下雪了!”云歌没两步已走到医院门口。

果真下雪了。细细的雪花飘飘洒洒,轻轻地落下来,如同精灵一般来到人间。云歌抬头去看那灰蒙蒙的天,那些精灵就是从那里穿破重重云层来到这世间。原来这江南的城市,也会有雪呀!云歌站在马路边上,伸手去接那轻轻柔柔的雪花,但它们在刚碰到她的手心的时候就化掉了。明明她的手那么凉,原来,它们比她更凉。

云歌看着灰得没有边的天空,突然觉得有些宁静的味道。她宁愿一直站在漫天的雪里,站在这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这么一直站下去,站到天荒地老。那样,或许她就会忘了她要担忧的事,忘了心中对林又卓深深的恨,忘了对以声浓浓的歉意,忘记所有所有的烦恼,只留一片雪白,干净的白。

可是刺耳的喇叭声音和司机愤怒的叫骂打碎了她的梦境,睁开眼,有车子从身旁呼啸而过,车内的司机一直骂骂咧咧远去。云歌轻轻退后两步退到安全地带,突然想起之前以声把她从车子面前救起的情景,心里猛地痛起来。她在路边缓缓蹲下身来,不顾周围人好奇的眼光,把头埋在膝盖里,泪流满面。

那天,以声生气地问她,如果被车撞了怎么办,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如果她被车撞了,她死掉了,不能再爱以声了,那要怎么办。

忘了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只知道在听见王大婶焦急的询问的时候,她回过神来,天已经暗了下来。晚间活动时间又到了,小镇里又是一片热闹。对面的戏台上又唱起依依呀呀的戏,云歌听不懂,但有很多人爱看,表演的人也是一直没有间断。放眼望去,整个小镇又笼罩在了影影绰绰的光影中。红的灯笼,黄的烛光,白的灯光,交织成一幅清丽的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严重不严重?”王大婶连连发问。

云歌轻轻一笑,“都告诉你说没事了,就是有点点胃炎,不过已经没事了。”

王大婶还想说什么,云歌连忙把她推进屋,说:“王大婶,我今天没吃什么东西,你煮点面给我吃吧。”

王大婶见她撒娇的样子,无奈地戳戳她的头,“你呀!胃不好还吃什么面!我给你做好吃的!”云歌连连点头答应,满脸笑容。

待王大婶进了厨房,云歌才收起笑,搬了个小板凳在门口坐下,看门外来来往往的游客。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浮起水雾。蓦地,她又恨恨地抽回手,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一掌拍在肚子上。

天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对云歌这样怕冷的人来说,冬天是多么难熬。小时候她一到冬天手脚上就长满了冻疮,妈妈会用薄薄的白萝卜片烤热了贴在她的冻疮上,说是可以帮助淤血消散。但那样的痛却是深刻的,有一次,妈妈没有把握好温度,滚烫的萝卜片直接贴在她的脚上,烫了一个大大的泡起来。那个泡破掉的时候又比烫到的时候更痛一些。所以,云歌对冬天的印象一直是充满又痒又痛的感觉的。但这个冬天,将会是她迄今为止经历的最冷最痛的一个冬天,因为,只她心里的那一层霜,就足够把她自己冻伤。

能怪谁呢?所有知道的人都只会说“就是她自己犯。贱,她自己不要脸!”

可是,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她唯一在乎的,是不要让这个可能更伤害以声的东西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狠心与否,都不再重要。

噩梦

T市,某大型医院,三楼的一间病房。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照在光滑透亮的地板砖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照在一张俊朗却清瘦的脸上,他却对那刺眼的光不避不让,仿佛那刺眼的光根本没有伤害到他的眼睛。事实上,这时候的以声,确实不会被那一点光伤害到。

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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