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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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一个性子，委实不知他如何教出来。齐周自然是知情，偏不说破，只夸那孩子温和灵透，全无一分像贾赦。姜武连声赞成。

　　　　倒是有一回迎春来顽时齐周也。迎春早知自己那事乃这位齐叔父收拾首尾，很是感谢。齐周与贾赦如今和兄弟也差不离了，并不甚忌讳，这个外宅也被贾赦刻意经营得如世外桃源一般，故此三十多岁老男人同十四五岁小姑娘斗了半日，将将险胜。

　　　　不多时，贾赦定制另一个台球桌好了，收贾赦外书房旁边耳房内，迎春常去顽几局，球技简直一日千里。

　　　　却说这天又是姜武休沐日，大江胡同那边来人回到，姜将军连他兄长姜文大人一并带了过来。贾赦大喜，先去程林府上再劝说一次，被子曰诗云一番啰嗦，灰头土脸回大江胡同而去。

　　　　姜氏兄弟果然台球室里顽，姜文手忙脚乱胡击一气，姜武一旁百般批评这个不对那个不好，恰逢贾赦蔫巴巴进来。

　　　　姜武瞧见好笑，问道：“贾大将军何事不痛？”

　　　　贾赦撇嘴道：“甭提了，君子这种生物是令人费解。”直往旁边圈椅上坐下，抓起一只藕合色引枕捏来揉去泄愤。

　　　　姜文举起球杆笑道：“八成木安那头碰了一鼻子灰。”

　　　　贾赦惊问：“你怎么知道！”

　　　　姜文“嘭”一击，台球乱滚，偏没一个入洞，姜武又跳起脚来批他。姜文收杆笑道：“这京里认识你贾恩侯君子大约唯程木安一人耳。定是你出了什么损招，木安不肯答应使。”又道，“这些日子木安日日满脸犹豫，想来必是你做好事。”

　　　　贾赦双眸一亮，喜道：“如此说来他其实并非不肯，只心中纠结罢了。”

　　　　姜武闻言厚道问：“何事让程大人那般犹豫？”

　　　　贾赦自巴不得一声，便将户部与御史台配合追欠银一计说了。

　　　　闻言，姜氏兄弟抚掌大笑。

　　　　姜武微笑道：“虽是胡来，只怕有用。”

　　　　“必然有用！”贾赦挥拳道，“户部还缺许多银子呢，他居然不肯，还絮絮叨叨吵了我半日，什么体统不体统。连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做什么。”

　　　　姜文却说：“如此岂非拿国法来换他们欠国库债了？”

　　　　贾赦摆摆手说：“只说那折子这会子不上罢了，又不是一直不上，横竖来日方长，有了人证物证也不给他们。况现如今圣人也不便跟他们立时算账，不如先把银子拿回来花着。让他们误以为交了银子便抵了罪行岂不好？”如此他们便不会预备着狗急跳墙了。

　　　　姜文稍稍思忖了一会儿，“啪”又是一击，台球滚动，有两个应声入穴。

　　　　不多日，姜文姜隽之官升三级，由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调任正三品都察院右都御史。贾赦自藏被窝里悄悄欢乐不提。

　　　　谁知姜文上任后头一封折子便悄悄塞予贾赦。

　　　　还是打球时顺手塞。

　　　　都察院右都御史姜文，弹劾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赦逾制窃居荣禧堂！

　　　　拿着姜文弹劾折子，见上面一串串四六骈文，贾赦脑大如斗，直接拎着球杆子问：“姜隽之，你搞什么呢！”

　　　　姜文奇道：“威胁你啊！瞧不出来么？”

　　　　“瞧不出来。”贾赦撇了他一眼。“我本袭爵，神马叫做窃居荣禧堂？我家老二前些年才是窃居呢。”

　　　　姜文摇头道：“贾政并未住荣禧堂正房，他住乃是你们府里荣禧堂右边院子。那五间正房一直空着，摆了些老国公物什，直至你贾恩侯数月前搬入。须知你只是一等将军，并非国公。你们府里挂着荣国府匾额，乃因老太君还。”

　　　　贾赦目瞪口呆。

　　　　这事儿他真不知道。

　　　　他穿来后从不曾上荣禧堂探贾政，偶尔寻他一回也是他书房，故此根本不知道人家没住正房。那会子两房大搬家也是下人收拾，他们自然直接将正房收拾出来了。邢夫人只怕全然不知，住进正房她倒欢喜得很。贾赦住荣禧堂日子不算多，就算他日夜住着也全然想不到会逾制。

　　　　倒是姜武看了看齐周：“贾恩侯是个没脑，你怎没提醒他？”

　　　　齐周苦笑：“我不曾去他们府里荣禧堂内室过，只穿堂而过，往他书房寻他。”

　　　　贾赦因问：“这是谁呢找我麻烦？小齐日日我们府里都不知道，他倒知道了。陈家？”

　　　　姜文笑道：“非也，是江南甄家。”

　　　　“扯！”贾赦嗤道：“这算什么大罪？大不了我被圣人骂一顿，搬到隔壁院子就是了。”

　　　　“能落落你脸面、杀杀你气焰也是好。”姜文一击球，“贾恩侯，你跟你们家那些老亲断得太绝了。偏你们府里还有个不死心二太太。”

　　　　“噗……”贾赦好悬没喷茶，“她还想做什么？有那能耐么？”

　　　　“自然是想贤德妃娘娘省亲。”

　　　　贾赦翻了个大白眼子。“她有钱么？甄家替她出钱？谁来管那些事务呢？我是不干那闲事。”

　　　　姜文冷笑道：“甄家自己都撑不住了。然江南多是富商，自然有那不知天高地厚家里养了好女孩子，想走宫里门路。至于人手，你们那西府里不是有珍大爷小蓉大爷么？”

　　　　难道是王夫人当了老鸨子，欲同女儿联手将女婿卖予江南富商？贾赦思及此念，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姜武嫌弃瞧了他一眼问齐周：“你居然忍了他这么大半年？如何忍下来？”

　　　　齐周正色道：“他给钱多。”

　　　　贾赦忙问姜文：“我现如今如何是好？”

　　　　姜文好笑看了他一眼：“贾大人，我拿着折子威胁你呢。”

　　　　贾赦哼了一声：“我可是还齐了银子，圣人还赐了一对和田白玉狮子滚球镇纸。”

　　　　几人一同哑然失笑。

　　　　姜文指着他道：“罢了，你就是个不中用，自去求小齐想法子去。再送我一套台球物什，我与你压下这折子。”

　　　　贾赦摇头道：“原来是想要球桌，直接同我说不完了？”

　　　　“岂能一样？那般乃我欠了恩侯人情，如此却是恩侯欠了我人情！”

　　　　贾赦横他一眼：“我好大人！你一个御史平白无故压什么折子，当我真不知道何人方可压折子么？”

　　　　众人大笑。

　　　　齐周见贾赦仍盯着台球桌，无奈向姜文问道：“圣人意思，东家可需立时搬出来？”

　　　　姜文道：“暂不必，且看他们要做什么。”

　　　　贾赦点头，心道八十万两幸好没白花。

第十九章　竣工（）　
这日贾赦大江胡同私宅大改造终于竣工，狠狠放了一长串鞭炮庆贺。

　　　　因贾赦为人低调谦虚，不曾大办酒席，单请了程林同姜氏两兄弟来吃顿便饭。

　　　　姜文长子姜昭已经十六岁了，与大人一席坐着。齐周自然算半个主人。贾琮也领着贾环并学里另一个小伙伴唤做涂修来凑热闹。又有姜文次子姜晗十一岁，姜武膝下单一个小儿子姜昀，年方五岁，俱由贾琮招待。女客唯有程林之女程兰静来了，只小迎春一岁，偏是个活泼性子，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散席后歇了一阵子，齐周姜文姜武三个杀去花厅打台球，贾赦吩咐迎春陪着程兰静，自己死活拽了程林领着一群大大小小男孩子去蹴鞠。

　　　　贾赦实憋坏了，来古代一趟不容易，终于有钱有地皮了，自家院子里整出一片足球场来，居然木有人踢！逮着今儿人多，哪肯放过？程林起初横竖不答应，被贾赦同几个孩子一闹，又因此处建得开阔，竟起了聊发少年狂兴致，下场踢几脚之后便收不住了。不一会儿，满场大小男人皆满头大汗。贾赦捋了捋胡须笑道：“蹴鞠乃释放男人野性之运动。”

　　　　正踢高兴，忽然齐周场边朝他招手。原来今日齐周手感不好，连败于姜武，姜武甚是趾高气昂。齐周憋屈得紧，忽然想起迎春来。

　　　　今日打台球只他们几个长辈，便是见见贾赦女儿也不妨事，又想着迎春男装模样愈发显得年纪小些，球技只怕姜武未必是对手，遂丢了球杆子来寻贾赦，意欲让迎春扮作贾琏出来杀杀那厮威风。横竖日后贾琏回来必见他，迎春男装一事早晚得拆穿。

　　　　贾赦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又有贾琮一旁挑唆，父子两个加上齐周兴冲冲往后头寻迎春去。

　　　　迎春正陪着程兰静后院里下跳棋，程兰静将将学会那个，走一步问一步。忽见贾琮突突撞进月洞门来，迎春笑着骂了他两句。

　　　　贾琮笑嘻嘻冲程兰静行了个礼，道：“程家姐姐万福金安！小弟有礼了。求暂借我姐姐两刻钟！少时奉还。”

　　　　二女俱不明所以，迎春道：“胡闹！哪有让客人独坐道理。”

　　　　贾琮撅了嘴，想想也没错，便犯愁了。

　　　　程兰静乃家中幼女，兄已婚姐已嫁，见了贾琮这样小孩子也有几分喜欢，遂逗他道：“你要借你姐姐做什么呢？须得说出来我听听，有道理了我便借你。”

　　　　贾琮纵然年幼也知此事不可张扬，支支吾吾半日说不出来，忽然手指头往上一指：“看！天上有只猪飞！”

　　　　这本是贾赦平日里窘迫时拿来混场面，程兰静如何知道？当真昂着小脑袋去寻：“哪里？哪里？”

　　　　迎春早笑得动不得。

　　　　贾赦到了院子外头方想起来，若迎春撇下程兰静走了，程兰静便没有人陪着，太过失礼，偏一时寻不着人陪客，急团团转。

　　　　齐周笑道：“近日我一直忙铺子里头换借贷记账法事儿，晚上又练球，故此多住这东南角小院子。我媳妇儿也跟来了。”

　　　　原来这小园侧门出去便是一条便道，直通东南角小院子。贾赦大喜，忙轰齐周去请他夫人。齐周背着手道：“还等你这会子赶人去请？那不是我家媳妇儿进来了？”

　　　　果然见齐周妻子梁氏领着一个小丫鬟匆匆过来，见了东家和自家男人，乃问何事。

　　　　齐周正色道：“院子里是程林大人家千金程姑娘，原是二姑娘陪着，现东家有些事要寻二姑娘出去一趟，烦你替二姑娘陪一会子客人，多谢了。”

　　　　梁氏笑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回去须说给我听才行。”

　　　　齐周微微一笑。

　　　　贾赦素知齐周两口子成亲多年，虽然膝下无子，梁氏聪慧活泼，两人情趣相投，日子甚是和美。想到自己也曾数次试图和邢夫人找共同语言，终是鸡同鸭讲、话不投缘半句多，故此颇为羡慕。

　　　　不多时，梁氏进去将迎春换了出来。

　　　　迎春听了父亲和齐家叔父主意，愣了半日，又是惊又有些欢喜。惊是自己这爹爹已是个不靠谱，怎么连齐叔父也不靠谱起来？喜自然是齐叔父以为台球已是自己之长技了。只是她哪里肯？只管摇头。偏有贾琮磨她已是足够，加上她父亲、并一位伶牙俐齿叔父，她又是个好性子，故不多时便答应下来。一面躲到自己屋里换衣服，一面隐约有几分兴奋。

　　　　且说小花厅里姜武正把他哥哥打得七零八落，兴他名儿姓儿都险些忘了，何喜进去回禀道，他们家二爷回来了。

　　　　姜武原有几分讶异，缘何今天这日子大少东家不，这会子便猜是出门办事了。果然见当日那腼腆少年跟着贾赦进来，比那日腼腆了几分。

　　　　齐周先指着他道：“好了，琏儿回来了，你可嚣张不过去了！”

　　　　姜武奇道：“莫非大少东家擅长台球不成？”

　　　　齐周昂然道：“那是自然。琏儿虽不爱说话，台球比你强了十倍去！”

　　　　贾琮也一旁嚷嚷：“我二哥哥有本事了！姜二叔父你不是对手！”

　　　　姜武如何服气，当即竖起球杆子喊迎春上桌。

　　　　迎春忐忐忑忑上来见礼，声音低不可闻。

　　　　姜武笑道：“这声儿怕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迎春登时脸红耳赤低头无言。

　　　　齐周哼道：“莫废话，琏儿，让他见识见识你能耐！”一面说，一面从旁亲取了根球杆递给她。

　　　　迎春双手接了，乃向姜武轻施一礼。

　　　　姜武轻笑道有趣，遂让迎春开球。

　　　　不多时姜武便笑不出来了。只见迎春将小木球依序击入网中，他自己居然滑竿数回！很第一局败落下来，贾琮欢呼得比旁人高了十分去。姜武岂能服气？嚷着再来！偏迎春越打越顺，姜武大约这一日运气早使光了，连连落败，再无还手之力。

　　　　姜文今日也被他赢了许多，兄弟手足也顾不得了，同贾赦齐周贾琮一块儿替迎春叫好。姜武众叛亲离，又实斗迎春不过，终将球杆子一撂，认负了！齐周等人齐声欢呼，如他们自己赢了一般。

　　　　迎春早累满身是汗，望着父亲同几位叔父，又是高兴又是忐忑。转头忽见何喜门口杀鸡抹脖子使眼色，忙拉了拉她父亲衣角。

　　　　贾赦出来问何事。何喜比比划划了一个“二”，又掏出一封信来。

　　　　原来是真贾琏有书信到了。

第二十章　回府（）　
当日贾琏料理完林海后事和并处置好林家产业，先是送黛玉回扬州守百日热孝，待郑满子来了，才知父亲已将府里料理完了，大房搬回荣禧堂，喜不自禁。

　　　　郑满子讲评话般将他们抄家一日演说一遍，末了，虽屋里早已将旁人打发了出去，仍悄悄凑近贾琏道：“二爷，老爷临来有句话。他说这回发横财早够三辈子使了，横竖都是二爷你，二爷须担当起来、守得住才行，莫让人家再给弄走了。”

　　　　贾琏如何不知道自己？林海过世前亦教导他一番，再有此次南下前他老子给那通教训，竟是清明了许多。

　　　　待黛玉热孝一满，旋动身往各处巡视。一到金陵，先去甄家取那五万两白银。甄家当家太太虽有几分不乐意，打发来人话里话外都是家道艰难云云。贾琏岂能为之所动？也道了一番艰难，又预备再拜见甄应嘉，终将银子拿到手了。而后学他老子那般将一群富得流油留守下人抄了个干干净净！竟捞了五十多万私房，早乐得合不拢嘴。日日又是忙着盘算安置自己产业；又是替豪奴们了结犯事儿首尾——自然是人交官府，钱自己拿走；好容易归置完了，又得去买祭田；实忙不可开交，竟全然想不起来要往秦淮烟柳地见识一番——他委实没那个功夫！

　　　　其间收到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