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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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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微咬着下唇站在他面前,并没有打算解释,只直直说道:“请爷恕罪!”
  萧天离看了她一眼,一丝心烦的情绪盘在眼底:“我并不是要怪罪你,但我想知道,顾藏锋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着,隐隐有些醋意,那日他看得分明,顾藏锋隐匿得再好,也隐不住眼中的焦灼之色。一想到齐倾墨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自己,他就恼得无以复加!
  萧天离眼睛微眯,青微倔强的抿着嘴,不再多说一句,萧天离握杯的手紧了一下,指骨泛白,他换了个话头:“那些黑衣人呢?是谁?”
  “青沂国的人。”青微干脆利落地回道。
  这个答案也没有出乎萧天离的预料,像殷笑闻那样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将齐倾墨带去青沂国。
  “爷,我虽与齐小姐接触不多,但她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背叛爷的人,那日若不是我误杀了鹊应,她也不会崩溃疯掉。说到底,都是我不好,爷,若齐小姐真的出了临澜国了,您就再也追不回来了啊。”青微眼眶隐有泪光,诚心诚意相劝,似不忍见这一对有情鸳鸯因为误会而生离死别。
  “你这是在当说客?”萧天离半垂双眸,语调拉长,透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不看青微,专心研究着手指。
  “青微身份低下,哪有资格充当说客,只是齐姑娘身世凄惨,经历之事皆非常人所能想象,对爷您的一片真心大家有目共睹,青微只不过不想做这离间鸳鸯的罪人罢了,所以关于齐小姐的许多事,爷你又何必非要追究个根底?”青微苦笑道。
  “够了!”萧天离冷喝一声,目光微挑看着青微,透着几分邪气:“她要杀你,你却在这里替她开脱,这就是区别,退下吧,我不想再听了。”
  青微不知哪里说错了话,但见萧天离动了真怒,也只能行礼退下。
  萧天离在青微离去之后,站起身来,高大英伟的身躯站在花树下,神色肃穆冰冷,眸光几明几暗,在这花树下一站便是三个时辰,一动未动,颜回和泠之继几次要上来请他回房休息,他却一动未动,仿乎生了根定在了那里。
  有些事情有些人,在他眼前,渐渐清晰

☆、第229章 当年太子

  一连赶了十天的路,就算柳安之再三命令马车速度放缓一些,但依然是风驰电掣的前进速度,齐倾墨在马车里枯坐了十天。
  柳安之用药水保证鹊应的尸体不会腐坏,此时的鹊应依然是面若桃花,半点死人气息也没有,只似睡着了一般,齐倾墨便这样枯看了鹊应十天,往事一幕幕如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中闪过,每一次,都定格在青微将匕首插入鹊应身体的那一刻。
  因为无休无止的骤痛而快要麻木的齐倾墨,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走下了马车。看着马车外面刺目的骄阳,齐倾墨惨白无人色的脸上满布疲态。
  再怎么看着鹊应,她也醒不过来了,只能往前往前,去做更多的事情,才可能救活她。齐倾墨什么都不怕,只要鹊应能活过来,有什么好怕?
  柳安之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块素白的手帕,齐倾墨却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未看一眼,哪怕泪痕满面,她依旧冷声说道:“萧天越在哪里?”
  停留在半空的手僵住,柳安之知道齐倾墨恨自己,早做好了被她无视的准备,但当齐倾墨真的不将他再多看一眼的时候,他依然很难过。
  这难过,他只能自己藏着,吞着,受着,怨不得,恨不得,怪不得。
  被五花大绑关在箱子里塞在马车底下的萧天越,这些天终于尝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闷热且不说,吃喝拉撒全在小小的箱子里,箱中早已恶臭不堪,熏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此时有人打开箱子,绻缩在里面的萧天越蓬头垢面,满脸污秽,早没了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龙章凤姿,狼狈肮脏不堪。他适应了半晌刺眼的阳光才睁开眼睛,看着齐倾墨的目光自然满含怨恨,暗紫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一个浓痰:“呸!”
  齐倾墨稍稍退后一步,免得那肮脏的唾沫沾到自己脚上,俯视着被扔到地上的萧天越,目光空洞,脑海中千般万般过往纠缠而过。
  往世,他将自己视如草芥敝履,凌辱残害,连腹中的孩子都不曾放过,视为孽种,任由自己死于姬妾之手,哪知一抹冤魂不散,回到六年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重生之后,齐倾墨并未与萧天越接触多少,甚至都没有做过多少直接与他有关的事,但若真有人细心算起来,会发现齐倾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围绕着萧天越计划,每一步都在为彻底将萧天越拉下马做准备。
  从宰相府里的浴搏杀一直到王宫里的滔天惊变,她步步为营,稳打稳扎,一点点接近权力的高峰,一点点逼得萧天越无路可退,终于将萧天越拉下东宫宝座,哪怕是与皇帝暗中兵戈相向,也在所不惜。
  虽然最后的结局,可以用两败俱伤来形容。
  没有人理解,齐倾墨为什么这么做,就算是鹊应或者萧天离,他们都不能理解。
  那种看似无缘无故的滔天恨意,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只知道,齐倾墨恨萧天越,这种恨足以支撑齐倾墨做出任何惊天动地的事来,哪怕粉身碎骨,齐倾墨也会在所不惜。
  不管经历多少人和事,齐倾墨对萧天越这透骨的恨意,都不会更改半点,如果这算也算初衷,那齐倾墨,从未忘过初衷!
  “萧天越。”齐倾墨看着眼前落魄狼狈的人,冰寒的声音似不带人气。
  “要杀便杀!”萧天越冷哼道,还妄图保持什么傲骨。
  “杀你?不,我在想,怎么样折磨死你比较好。”齐倾墨怎么可能让萧天越死得那么利索,如果只是要他一条命,就不会把他从天牢里一并带出来了。
  萧天越心知自己是必死之人,此时倒是不再遮遮掩掩,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从一开始你见到我,我就感觉得到,你恨我。”
  齐倾墨俯视着萧天越,带着沉重的冷色:“不错,我是这天底下最恨你的人,恨到每一个晚上做梦都梦到怎么杀了你,我身体里流淌着每一滴血都在渴望着你的性命,我每一次呼吸,都恨不得你死在我的眼前,我恨你,比任何人都恨你,这恨时时刻刻都在啃噬着我的心,时时刻刻恨不得你死在我手里!”
  “为什么?我自认之前与你没有任何交集,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不惜帮着萧天离将我逼如此境地!”萧天越挣扎着要跳起来,被人一脚踹倒在地,灰头土脸气急败坏地问道。
  如果不是齐倾墨,萧天离哪里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么快击败自己?
  “为什么?”齐倾墨嘲讽一笑,为什么,说得清吗?前世纠葛说给他听,有意义吗?
  自她重生后,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毁了萧天越的一切,慢慢将他折磨致死以报前世之仇!所以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恨意,需要什么理由?
  难道要让齐倾墨跟他解释,前世的萧天越是如何羞辱她,如何折磨她,如何让她的孩子被人谋杀胎死腹中的吗?
  齐倾墨不会这么做,她就是要让萧天越到死也想不通,自己恨他的原因,到死也要带着疑惑不解!
  自她在宰相府与齐家姐妹相斗,到后来的姚家郑家,甚至最后的皇后皇帝,一步步走来,她不知放倒了多少人,铲除了多少障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萧天越粉身碎骨而已!
  如今哪怕付出了再惨重的代价,齐倾墨依然做到的,如果以目标来定输赢,齐倾墨,其实已经赢了。
  “齐倾墨,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连自己的姐妹父母都不放过,像你这种人,不会落得好下场的!”萧天越被齐倾墨这无根无萍的恨彻底激怒,就因为这种毫无理由的恨意,他落得惨败,败于这个女人之手,这简直是滑稽,滑天下之大稽!
  “萧天越,胜者为王败者寇,我原本还当你是个枭雄,哪成想不过是个狗熊!”齐倾墨嘲笑一声,萧天越此时骂的这些话跟之前姚梦齐倾人之流,有何区别?
  “死,我也拉着你同归于尽!”
  萧天越此时终于露出他本来面目中的凶狠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疯了似地冲齐倾墨冲撞过来,力道大得骇人,齐倾墨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带起的阵阵风声。
  但齐倾墨不避不闪,只冷冷地看着冲过来的他,像看着一个愚昧的死人。柳安之带来的人,拳头有力的砸在萧天越的鼻子上,那里瞬时塌陷!
  “这人已经疯了,我们回去吧。”柳安之心有余悸,他一向知道齐倾墨心狠手辣,绝非善类。但他不知道原来齐倾墨彻底冷漠起来,有一种看轻天下生灵的残忍,似乎死亡在她眼里看来,是一件美好的事,而这美好,她并不想赠予萧天越。
  不然,早在天牢之时,她就可以将萧天越杀了。
  齐倾墨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萧天越,似乎不愿意错过他脸上每一个痛苦的神情,享受着他的每一次绝望,突然淡淡地说道:“柳安之。”
  “你要我做什么?”柳安之的声音近乎带着某种卑微的乞求,除了死之外,他会答应齐倾墨的任何事,哪怕他再不愿意,也会去做。如果不是他还必须活着完成某些事,便是叫他去死,他也愿意。
  这是他欠齐倾墨的。
  “将他毒哑,养好他的身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让他活到青沂国。”齐倾墨的话令人觉得如此的不可思议。
  柳安之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挣扎,他带来的人都是殷笑闻的,将一个敌国的旧太子带入青沂国,这不是小事,而且,萧天越与殷笑闻有着莫大的渊源,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些手下,只怕不会同意。
  但那丝挣扎也只是一闪便不见了,他点头,同意。
  齐倾墨走了两步,站定,转过身来古怪地看着柳安之:“皇帝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她突然想起,柳安之往日在宫里万分受宠,敢给丰城任何官员脸色看,就算是当年仍在太子之位的萧天越,也奈何不得柳安之半分。当时的柳安之与萧遥两人,可谓是除了皇帝之外,最目中无人的两位了。
  就算是柳安之医术盖世,深得皇帝宠信,也没可能仅仅因为医术,就敢如此张狂放肆。
  果然,柳安之低头苦笑:“柳族和凤血环的存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临澜,青沂,宣摇这三国中的皇族重要人物都是知晓的。临澜国的皇帝,一直想让我说出凤血环的秘密,所以对我自然十分客气。”
  “原来如此。”齐倾墨暗衬着点头:“所以,也是因为我手上有凤血环,他才对我多有包容?”
  “不仅仅如此,还因为你是这天地间,唯一一个可以催动凤血环的人。如果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你。”柳安之有些哀戚地说道,他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将凤血环的秘密隐藏下去了。
  “同理,如果殷笑闻想让我用凤血环帮他得天下,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是吗?”齐倾墨转动着手腕间的镯子,若有所思。
  “不错。”柳安之说:“不过,他与临澜国皇帝不同,他对自己极为自信,坚信就算没有凤血环,他依然可以得天下。”
  齐倾墨抬头望向北方,不再言语,不知她在盘算什么。

☆、第230章 再见萧遥

  齐倾墨终于明白萧遥为什么这么看重顾藏锋,因为他真的是一个有着天纵之姿的领兵奇才。
  皇帝派赵时一路追杀,自然是最顶尖的兵马,但这些人在杀到柳安之这里,大都负了伤,战力不足。
  别人或许看不出有何诡异之处,但齐倾墨却能想明白,赵时的人手必然是在半路上遇到过顾藏锋的黑羽骑,他将来追杀的人打残,却不杀死,给他们留一些力气纠缠柳安之这些青沂国的人,这份力气,刚好让柳安之等人棘手,却不能留下他们。
  他这份力道把握得恰到火候,极是巧妙,若非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根本做不到。在经历鹊应之殇后还能有如此敏锐头脑的人,自是真英雄。
  更有意思的是,齐倾墨似乎明白了顾藏锋这么做的真实原因。
  除却柳安之是青沂国的人,顾藏锋就算任由他们被赵时的人杀得曝尸荒野也无可厚非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要拖延时间给此时横刀立马挡于前方的人。
  十天之后,在临澜国最北边的边陲小镇上,夕阳如血,远处的地平线上,逆光将傲立着的一人一马剪成一副画,那人一身戎装,光反射在他的盔甲上,闪闪发光,英武逼人,永远带着些调侃笑意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夕阳的原因,写上了些许温柔。
  “见过平遥王爷。”齐倾墨走出马车,盈盈一拜。而柳安之的人手在萧遥面前早已全神戒备,面对这个传说中的战神,他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柳安之,在临澜国生活过那么久,更知道萧遥的纵世兵才。
  “好久不见了啊。”萧遥挠了挠脑袋,十分为难模样:“我是该叫你齐小姐呢还是叫你齐侧妃?”
  “平遥王爷,许久不见,您依旧这么贱。”齐倾墨歪头一笑,这些天压抑的黑暗心情,竟在一眨眼间略微有所放松起来。
  萧遥一瞪眼,显然对齐倾墨对他的这个评价略有不满,翻身下马,走到齐倾墨面前,看着她清瘦得如枯柴一样的身板,无奈叹气:“你不是一向聪明绝顶吗,这一次这跟头栽得也太大了点。”
  “没关系,有些债我会一一讨回来的。”齐倾墨看着故人,心中感概,他们两人,一个是国之重臣,一个是乱臣贼子,一个是盖世将军,一个是逃狱囚犯,如此云泥之别的两人,还可能这般风轻云淡地谈天,这是齐倾墨没有想到的。
  “多谢你将黑羽骑给我,但抱歉,我没能将他们毫发无伤地带回来。”齐倾墨说。
  这是许久许久之前他们之间的一个协议,齐倾墨如今终于将这协议履行到了最后,只可惜她未能让墨羽骑不少一人不缺一马的回到萧遥麾下,反而顾藏锋顾藏锋只怕伤心欲死。
  萧遥挥了下手,说道:“没些磨练,将是软将,兵是孬兵。”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王爷了。”齐倾墨说道:“顾藏锋是个不错的人,日后可以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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