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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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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佐点了点头,他为官多年,朝廷中的衙门大部分都待过,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官员提出来做什么事情,总有一堆人冷眼旁观。一切顺利还好,一旦出了点差错,这些人就会跳出来横挑鼻子竖挑眼睛,恨不得把主事的人打入万丈深渊。这是官场常情,避免不了的,只看各人怎么应对。若只是看到事情做成了之后得到的功劳,操之过急,很容易就把好事做成坏事,还是要仔细计划,稳妥为主。
陈尧佐是个急性子,道理他都明白,但就是沉不下心来。见徐平年纪纪轻轻,却能够耐得住性子,对事情徐徐图之,不由高看他一眼。
两人坐在石桌边说些闲话,交流着这分开这段时间各自遇到的情况。
此时已到深秋,头顶上的大银果树叶子成了金黄色,不时飘下一片来,如同一把小巧的扇子,玲珑可爱。秋日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到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清河厢军大部分归到了陈尧佐的名下,正在做各种准备,即将开拔。汴口离着广武山不远,河道正是从山下开挖,等到与汜水连到一起,水源充足了,才会引入汴河,把旧的黄河汴口堵住。清河厢军要带着他们的营房,从原来的汴口一路挖到汜水去,最后到那里驻防,原来的黄河汴口等到水道挖成就要废弃了。
对于河阴来说,数千清河厢军驻扎在县境,虽然也是一种负担,但更是一种机会。军队是酒类的稳定大客户,而酒税又是地方的最重要收入,这几千人每年给县里带来不少税收。他们一离开,河阴的经济就要萧条不少。但这些县里作不了主,只能听凭上边安排。
而州来的民夫,则主要是修建新开河道的码头和道路。河阴县旧有汴河码头,不需要重修,主要还是修孤柏岭和汜水县的码头,及到荥阳的道路,从荥阳再到郑州。陈尧佐是郑州知州,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对这码头和道路极为重视。
徐平静静听着陈尧佐的计划,没有出声。他最关心的是黄河滩上的河道,至于码头和道路那都是次要的,河道挖好之后再修也不迟,陈尧佐要提前,也就由他reads;。
等陈尧佐说完,徐平道:“相公,不管是码头还是河道,都要用到不少巨石,不知道找好了采石的地方没有?广武山就在河道边上,最好是从山上采石。”
陈尧佐道:“有贾谷采石务,又何必新开地方采石贾谷镇里的石头,修整好了,可以沿京水和索水而下,直入汴河,再转黄河运来不就好了”
徐平愣了一下,过一会才道:“相公,这路途可是不近虽然都是水路,但从贾谷运到黄河边来,耗的人力物力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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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先来后到()
陈尧佐喝了口茶,语众心长地对徐平道:“徐龙图,你到底还是年轻,想的事情不够周全。 ( )不错,从贾谷镇运到这里,绕到汴河去,路途遥远,费的人力物力都不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开石有多么困难?新建一处采石场,你以为容易吗?如果我们这河要修上三年五年,可以在广武山采石,但左右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就不合适了。”
“建采石场,很困难?”
“难,当然难你没有见过采石场吧?常说坚硬如石,就知道石头不好开了。已经建好了的采石场,可以顺着采下去,便就容易了很多,若是新建,光是挖开土层,把石头露出来,就不知道要耗多少人力。再者说了,在广武山采石,你到哪里去找采石的人?你是不知道,贾谷采石场每年不知有多少刑徒送了性命,有的人啊,死去时满肚子都是石屑。”
徐平皱了皱眉头,采石的职业病不是尘肺病吗?石屑应该是在肺里才是吧?不过这些细节没有必要跟陈尧佐讨论,想了一会道:“相公,我还是觉得在广武山采石没有想的那么难。现在桥道厢军和广备攻城作都有火药,我们直接炸山即可,并不需要一凿子一凿子地去凿山,用不那么多人。工匠只需要把炸下来的石头修整,成为需要的形状即可。所需的人力可以从贾谷采石场调来,甚至让罪责轻的人,完成了修河任务之后开释也无不可。这样自下来,还是比从贾谷向这里运石划算得多。”
“火药?火药能炸山?你们的那个烟花爆竹我在郑州也见过,只是热闹罢了”
徐平这才想起来,自己回到京城的这些日子,陈尧佐一直都在郑州,并没有见识过火炮的威力,还以为火药就是烟花爆竹的那个样子呢。( 》》》棉、花‘糖’小‘說’)广备攻城作也在铸炮制火药,京城里的官员都见过试炮,知道火药的巨大威力。不过现在都是大炮,只是安在京城的城墙上而已,没有运到边境去。现在与契丹和党项都在和平期,没有必要去刺激他们,再者徐平还怕起了冲突被外族人把火炮抢了去呢。
看着陈尧佐,徐平笑了笑:“相公误会了,烟花爆竹那些只是玩物,怎么能够跟火药相比呢?火药一旦炸起来,开山碎石,只是小事。去年桥道厢军只是在开封府周围修路,相公没有见过他们炸山,所以才有这个误会。左右这几天无事,明天我们便就让桥道厢军带上火药,到山上炸了看一看威力,再做决定如何?”
陈尧佐看看一边不说话的李参,李参忙道:“相公安心,明天没有要紧的事。”
“好,那便如此,明天去看看火药是怎么样子的,是不是真能把山炸开”
徐平道:“借着这个机会热闹一下,也算是动土庆贺。”
广武山上,阿木拉着黎二叔的手,翘着脚看鸿沟对面走来的一行人reads;。看了一会,觉得脖子酸痛,才收脚站好,问一边的黎二叔:“二叔,你看那边山上来了好多官府的人。都说他们要在山脚下挖河,没事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哪个知道?官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小民不要去操那个心,只要他们不到我们这里来找我们的晦气就好。这几个月才赚了些银钱在手里,可要小心守着。”
阿木兴奋地道:“就是,就是这几个月赚的钱,抵得上以前好几年的工钱了我们可要看住了这窖口,不要被人抢了去”
黎二叔摸了摸阿木的脑袋,笑了笑:“这是官府的窖口,哪个敢来抢不过,半年的期快要到了,必然有好多人要入社,来年我们就分不了这么钱了。”
阿木沉默了一会,左脚在地上不停地搓来搓去,扭扭捏捏,过了一会才小声道:“黎二叔,你说这窖口都是我们几个人接下来,才做得现在这么红火。别人入社,也是跟我们先前交一样的钱,然后就跟我们一样分钱了。我总是觉得,对我们有些划不来。”
“唉,阿木啊,这心思二叔也有过,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前些日子,刚好有机会入孟州,我专门去找了李通判。他开导了我一番,才略略有些明白。”
阿木兴奋地道:“通判官人说了什么?就能够把二叔说服了?”
“说服?”黎二摇了摇头,“那是好多银钱,是几句话就能说服的?不过通判官人说的有道理,心里虽然不愿,还是要按先前说好的来。”
阿木拽着黎二叔的胳膊使劲摇:“通判官人到底说了什么,二叔快说给我听”
“通判官人说,这处窖口,是属于官府的,可不是归我们了。我们这几个最开始就入社的,只是官府照顾在这里做工的人,愿意多分一些钱出来。如今我们当初交的本钱都早已经还清,按月分的都是白白得来,不能贪心不足。入社,只是让在这里做工的人可以多分一些钱,愿意在这里做事,并不是把窖口卖了出来。我们如果坏了规矩,便就会革出社来,当初交的本钱连利还给我们就是。既然是按规矩来,自然不允许阻拦别人入社。”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这些先入社的就没有什么好处?”
黎二叔摸了摸阿木的头:“傻孩子,怎么会没有好处呢?这几个月我们得的钱就是好处啊通判官人有句话说得对,正是其他做工的人以后也有机会入社,他们才把这窖口当作自己的,全心全意做事,才能赚出钱来。若真是像其他地方做工的一样,你以为窖口还会赚钱吗?这窖在山里,又小,哪里有那么多钱好赚”
“可是,这次谭伯也要入社了,还带着自己两个儿子一起入。想当初,他可是拼命阻拦建这个社的。想起这些,我就老大不高兴。”
“凡事都往好处想,慢慢就会开心起来了reads;。我们只是做工的人,难道真能占住这处窖啊?该来的总是要来,你多想一想比别人多赚了半年的钱,心情总该好起来。”
鸿沟对面,徐平停住脚步,指着另一边的窖场对陈尧佐道:“相公,几个月前我到这里查看河道,那边不远处就有当地大户私下设赌。机缘巧合,被我发现了,一股脑全都抓了起来。那处窖场里不少做工的人也参赌,着实影响了不少人。当时因为窖在山里,又太小了些,派人来管划不来,便让他们自己管着烧造瓷器。没想到,这次回来,听李通判说起来,这些人自己管着,这窖倒红火起来,还交了不少税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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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炸山()
第40章 炸山
陈尧佐看着沟对面,摇了摇头:“徐龙图,不是我说,这事情前些日子我听说,便就觉得你做得有失允当。 一些升斗小民,鼠目寸光之辈,哪里知道好歹?你把窑口交给他们自己去管,他们会管出个什么样子?见利者忘义,开始没有钱财到手,还一切好说,等到后边这窑口赚了钱,必然会生出无数事端。我们在地方为官,以无事为上,你这样做,是凭白挑起事情来。等着吧,后边有孟州和河阴烦的事情呢。”
说完,陈尧佐看了看一边的李参,连连摇头。
徐平道:“财帛动人心,利在当前,人心确实就不像开始那么齐了。所以这些窑社之类都是官督民办,一切照规例来,不合规例的,全都解散就是。”
陈尧佐笑道:“世上的事若都是这般容易,早就天下太平了。我话说在这里,这窑口办下去,要么就是州里县里有人做事不厌其烦,要么就是出第二个,那什么,童大郎。管事的公吏会不厌其烦?老夫为官几十年,还真没有见过。”
徐平与李参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默默地向前行去。
陈尧佐所说的对不对?自然是对的。徐平不同意的,只是那句在地方为官,以无事为上。总是消极避免事端,那还能做出什么功绩来?该平和的时候要平和,该多事的时候就要多事,必须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自己做事的原则。
只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千难万难了。
这处窑社能够存在多少年?二十年三十年?也许只有三年五年。徐平本来就是要推动商经济大潮的,这种与商经济背道而驰的生产性互助合作组织自然只能存在一时。会社有会社存在的意义,比如特别小,比如利润微薄,但是一旦发展起来,利润丰厚,自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这是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组织会社,本就是针对商经济大潮冲击的缓冲措施,非长久之计,只要能够起到该起的作用就行了。能够让会社消亡,说明商经济已经成熟,也就达到了目的。让穷人和小生产者平安渡过这段过渡期,组织的会社就功德无量。
离开鸿沟,到了一到山石嶙峋的地方,徐平道:“相公,就是这里了。你看这里的山石外露,那边离着河滩不远,采出的大石可以顺坡滑下去。”
陈尧佐左右看看,点点头道:“好,就是这里那什么火药,拿来我看”
徐平急忙一把陈尧佐:“火药有毁天灭地之能,还是小心,相公远远看着就好”
说完,示意跟在身后的鲁芳,准备好药炸山。
鲁芳应诺,带了几个兵士,取了准备好的火药包出来,远远地让陈尧佐看。
陈尧佐不由皱起眉头:“麻布包着,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徐平道:“相公,等回去我们拆开了看,现在着实不方便。这东西一沾火星,炸起来惊天动地,不是耍的,还是让他们安心做事。”
一边说着,徐平一边拉着陈尧佐退到了附近的几块大石后边。
鲁芳带着几个桥道厢军兵士,拿着大锤铁钎,到山石外露的一处峭壁边凿安放火药的地方。这里位于黄河岸边,常年风不断,潮气又大,石头风化得厉害,凿起来并不费心。
徐平高声道:“鲁芳,今天只是看个意思,少放些火药,不要出了意外”
鲁芳远远应诺,吩咐手下兵士做事。
陈尧佐不高兴地道:“既然出来看,就看个完全,少放火药有什么意思?”
“相公安心看,到时若不满意,再重新来过就是。”
徐平看看周围,离着放火药的地方不过百来步,还不是放心。如果一个不好,刚好有块石头飞过来,自己可就要闯大祸。叫了桥道厢军过来,在自己这些人站的地方前面坚起了一道高高的竹帘。这是他们常年带在身边的,不大一会就立了起来。
这竹帘并不怎么坚固,是用来挡飞石的。石头打到上面,哪怕穿过来,也没有危害了。
陈尧佐默默看着,眉头皱起越来越紧,心中暗怪徐平故弄玄虚。自己几十岁的人,什么事情没见过?还会被开石的样子吓住了
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众人都已经等得不耐烦,鲁芳才跑过来禀报:“前边大石边的药眼都已经凿好,火药放进去了。依官人咐咐,只用了一小半的量”
徐平点头示意,问身边的陈尧佐:“相公,是否就开始炸石?”
“开始,开始再等下去,我可要站不住了”
徐平转身向鲁芳比了个手势,手猛地挥下:“开始点火”
鲁芳应诺,快步跑出去到前面空地上,怀里摸出一个哨子,猛地吹了一声。
哨音极为尖利,把石后站着的陈尧佐和李参等人都吓了一跳,心突然紧张起来。
吹完哨子,鲁芳四周看了一遍,见再无意外,才又掏出一枝小旗。嘴中含着的哨子猛地连吹三声,手中的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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