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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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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将近,别人家一派欢欣气象,崔府仍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

    最后是平恩侯夫出了一个主意:“要说劝导人心这种事,名医未必有用,自己家也是灯下黑,非得找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才说得通。”

    她推荐的是东海王。

    崔母写信,平恩侯夫人亲自去请了三次,东海王终于勉强同意。老君是东海王的外祖母,对小时候的他一直宠爱异常,东海王于是以助丧的名义来到崔府。

    崔腾躺在床上哼哼哑哑,像是呼吸不畅,又像是在唱小曲儿,只是走调严重,谁都听不懂。

    东海王也听不懂,一进屋就向床上拱手道:“恭喜你啊,崔二。”

    崔腾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来者,继续哼哼,过了一会,见东海王不往下说,他有点急了,示意仆人扶自己起来,靠着旁边叠好的被褥,问道:“崔家流年不利,一堆倒霉事儿,我又病成这样,何喜之有?”

    正在屋子里东瞧西看的东海王走到床边,笑道:“你病成这个样子都没死,岂不值得庆贺?”

    崔腾怒目而视,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东海王,你来讨打是不是?谁请你来的?我连你们一块收拾。”

    东海王点点头,“果不其然,我就猜你是装病,让我一下子就诈出真相。”

    崔腾气得几乎要晕过去,推开仆人,真的下地站了起来,可他卧床太久,身子又虚,起得过猛,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再明白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重新躺下,面前还站着笑呵呵的东海王。

    “你怎么还在?”

    东海王向仆人道:“出去,我们哥俩儿闲谈一会。”

    仆人不敢走,东海王道:“崔二,你敢不敢单独跟我说话?”

    “滚!”崔腾怒喝道,也不知是对说的,仆人自觉领受,匆匆走出去。

    “来吧,你想说什么?笑话我,还是挑衅?都说出来吧,我受得了。”崔腾挺脖说道,神情比平时的确好不少。

    东海王却收起笑容,“我知道你为什么卧床不起,还知道你这样做很愚蠢。”

    “你知道个屁!”崔腾忍不住冒出脏话,“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当儿子的还不能为父亲……”

    东海王严肃地摇头,“我是你的表弟,咱们从小生活在一起,你起不来床,与舅舅无关。”

    崔腾脸一红,“我忘了你是在崔家长大的。没错,我是为一个女人起不来床,怎么着?唉,人间至美,说没就没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怎么狠得下心?跟着我要什么有什么,为何还要帮助刺客?”

    崔腾挠挠头,满脸困惑。

    东海王却觉得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她是江湖人,早年间必定欠了大人情,只能用命来还。”

    “跟我说啊,几条命我都出得起,只要她没事。”

    东海王再次摇头。

    “你不相信我?告诉你,除了自家人,还有陛下,别人的命我都不在乎。唉,为什么没人要你的命呢?拿你换张琴言,多好啊。”

    东海王大笑,随后还是摇头,“不对,你卧床不起与张琴言只有一点关系。”

    崔腾真的糊涂了,“你在胡说什么,难道我还不如你了解自己?”

    “当局者迷。”东海王不以为然地说,转身走开,拿起桌上的小物件,看看又放下。

    崔腾还在等着,恼火地说:“你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毛病?有话别说半截啊。”

    东海王回到床前,“我先问你一件事情,你如实回答,然后我再告诉你为何所迷。”

    “对你,我可不保证说实话,不过你问吧。”

    “陛下为什么放过崔家?”

    “因为崔家无罪。”崔腾马上道。

    “果然无罪?”

    崔腾犹豫了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里没有外人,咱们私下说,陛下对舅舅执掌南军一直存有戒心,这总没错吧?”

    崔腾不吱声,也不做任何表情,要说戒心,他现在就十分提防东海王,连自己的虚弱都快忘了,在床上坐了好一会,竟然没有躺下。

    “借着这个机会,陛下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回兵权,陛下却没有这么做,舅舅三次上书乞骸骨,陛下都给退了回来,这是真要挽留舅舅,并非寻常的敷衍。陛下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因为我妹妹,她是皇后,与陛下是患难夫妻。”

    “你的话只对一半,表妹与陛下一往情深,可是成亲多年,宫中第一个怀孕的人却不是皇后。”

    “你究竟想说什么?”崔腾又糊涂了。

    东海王笑道:“笨蛋,我说的就是你啊,陛下放过崔家,安抚的不是舅舅,也不只是皇后,最重要的原因是你。”

    “我?”崔腾想了一会,“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你再想一想,陛下清醒之初,为什么一直念你的名字?”

    “陛下后来跟我说了,他遇刺之时在想是谁教给我侄儿那套剿匪之计,昏迷的时候一直不忘,所以醒来就叫我的名字。我说是燕朋师,他从前住在我家,结果陛下却选用了燕朋师的一名仆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原来如此,可是不管怎么说,陛下还是第一个想到了你,不是别人,对不对?”

    “这倒是事实,而且我入宫不久,陛下特意派孟娥告诉我真相,说陛下当时是在装糊涂,免得我太害怕……咦?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你小子还是那么阴险,故意套我的话吧?”

    “你小子还是那么有眼无珠,当面不识好人心。我是来指点迷津的,告诉你一声:你还是陛下的宠臣,整个崔家的存亡都寄托在你身上。”

    崔腾愣了一会,慢慢地,一股热气从心底生起,逐渐漫延至整个身躯,“陛下……不怪我引来刺客?不怪我救驾迟缓?”

    “陛下怪你,但是也原谅你。”

    “真的?你和陛下谈过?陛下说过什么?”

    “我又不是你这样的宠臣,陛下当然不会对我说这些事情。”东海王指指自己的眼睛,“我比你看得透,一直如此,这一点你总得承认吧?”

    崔腾承认东海王比自己聪明,若有期待地问:“陛下真的原谅我?”

    “刺驾发生在崔府,刺客是你眼皮底下的人,换成任何一位皇帝,都会给崔家定下死罪,皇后也会被废,将你街头问斩,陛下却破天荒地宽宏大量,这不是原谅是什么?”

    “对啊。”

    “可你倒好,居然不领情,装病躲着不见陛下,真是不知满足。”

    “我不是装病,我是真病,真的,咳咳……”崔腾咳了两声,自己也觉得奇怪,平时说这么多话早就头晕脑胀,今天却是越说越兴奋,没有半点疲意。

    “陛下初愈,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当臣子的就算爬也得爬过去,你是宠臣,更应以身作则,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去服侍陛下,你却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算不算装病?”

    “宠臣”不是好字眼,东海王每次说到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讥讽,崔腾却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喜欢这个称呼,喃喃道:“对对,我得去见陛下,立刻就去,陛下需要我……”

    崔腾大声呼喊外面的仆人,这就要穿衣、穿靴。

    东海王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也不向舅舅告辞,径回自家,刚进家门不久,平恩侯夫人就追过来,满脸堆笑,“我就说我没看错人,好兄弟一走,崔腾跟疯了一样,能跑能跳,哪还有半点病样?家里人正看着他,让他吃点东西,要不然他立刻就会跑去皇宫见陛下。好兄弟,你真是……妙手神医啊。”

    东海王笑纳,他与崔腾常在皇帝面前争宠,最了解崔腾的心事,过去聊了一会,一猜就中。

    平恩侯夫人接着叹了口气,“可刺驾的影响还是太大了,慈宁太后更不信任崔家人,对我的好感也没了,一直不允许我进宫。”

    “我已经给你出过主意。”东海王平淡地说。

    “上官太后?都是谣言,没有真凭实据。”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东海王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景耀是宫中老人,他若说什么都不掌握,那必定是因为你没取得他的信任。”

    平恩侯夫人点点头,觉得东海王所言极是。(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奇怪的奏章() 
新春即将到来,韩孺子不急于重返倦侯府,留在宫中处理政务,府丞赵若素早来晚走,每次见到皇帝都要先禀报一下府里的情况,以表示自己没有忘记身份。

    杨奉走了,带着栾凯前往云梦泽,韩孺子身边需要一名顾问,今天尤其需要,他刚从勤政殿回来,坐在凌云阁里,翻阅到一份奇怪的奏章。

    中书省摆列奏章的把戏已被拆穿,最近比较老实,所有奏章全按时间顺序叠放,这份奏章位置偏上,说明来得比较早,但是在勤政殿里,宰相等大臣没有提起,说明它不是很受重视,或是大臣们有意避嫌。

    韩孺子一言不发,将奏章在桌上推过去,赵若素立刻走来,双手捧起奏章,快速浏览一遍,抬头与皇帝对视一眼,低头又看一遍,这回读得比较细致,随后放下奏章,退后几步。

    “十位诸侯为代王求情。”赵若素简单地总结道。

    韩孺子疑惑地问:“朕又没有向代王问罪,他们求什么情?紧张什么?”

    韩稠已被定下死罪,正月以后问斩,但他是宗室老人,按惯例,皇帝最后会取消当众问斩,改为在牢中赐死。皇帝无意株连他人,可还是有许多人为此惴惴不安,代王一家比别人更觉恐惧。

    韩稠此前着力推荐代王充当皇储,宰相申明志调查得清清楚楚:代王的庶兄想要继承王位,于是与韩稠勾结,希望让嫡生的弟弟充当皇储,一旦当上皇帝,代王之位就会由兄长继承,韩稠看中代王一家容易控制,因此一拍即合。

    代王庶兄已被削籍为民,送回代国,由地方监管,永世不得入京。

    皇帝对代王一家的处置到此为止,并未株连他人,对代王更是从未表达过不满,在皇帝眼中,那只是一名几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被奸人利用而已。

    十位诸侯却联名为代王求情,令韩孺子哭笑不得,更是迷惑不解。

    “陛下是否准备削夺诸侯之土以及权力?”赵若素问道。

    韩孺子沉吟片刻,“朕只是有这个想法,尚无具体计划——诸侯王怎么会知道朕的想法?”

    “陛下削减齐国,改为临淄国与数县,就是一个预兆。”

    “齐国先后两次叛乱,不该削减吗?”

    “应该,但诸侯王看到的是威胁。”

    韩孺子没有开口,他的确是要“威胁”各地诸侯,齐王叛乱、代王无能、洛阳侯刺驾……宗室烂得比朝廷还要严重,必须来一次刮骨疗伤。

    赵若素继续道:“接着陛下又收回洛阳,另行任命河南尹,各地诸侯不免更加紧张。他们对别的事情可能不在乎,唯独削蕃,哪怕只有一点迹象,他们也能嗅得出来。这份奏章表面上是为代王求情,其实是在试探陛下的心意:如果陛下没有发怒,甚至公开宣布代王无罪,放他回代国,则诸侯安心;如果陛下大怒,他们自会请罪,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罪,然后他们会再想别的办法保住自己的地位。”

    “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像齐王一样叛乱不成?”

    赵若素拱手道:“叛乱是非常手段,微臣不敢预测,微臣只说正常手段:他们应该会从陛下身边的人下手,陛下最信任谁、谁对陛下影响最大,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将此人拉到自己这边。”

    “与韩稠的手段一样。”韩孺子轻声道。

    韩稠很早之前就在讨好慈宁太后,效果显著,深居宫中的太后正需要外臣的帮助,很容易受到迷惑。

    赵若素自然不会说出名字,又一拱手。

    “关于削蕃,可有惯例?”

    “陛下不觉得太早了吗?”

    韩孺子摇头,“大楚既然是韩氏的江山,宗室就当以身作则,宗室不正,朝廷何以正?天下何以正?你只说之前有没有惯例吧。”

    赵若素想了一会,“有,依微臣所知,共有三种惯例。”

    韩孺子很满意,“都说来听听。”

    “一是诸侯王犯下重罪,依律削蕃或是夺国。”

    “嗯,对齐王已经用过,不能用在其他诸侯身上。”

    “二是劝说诸侯自愿削蕃,先从最亲者开始。”

    “朕没有……”韩孺子突然想起东海王,那是他的弟弟,于亲最近,随后笑着摇摇头,“这招朕也用不上。”

    “三是推恩,允许诸侯将本国分给多名子孙,大国变小国,也是一种削夺。”

    “这个惯例朕知道,大楚从烈帝时起就在用,延绵至今,诸侯国由六七个增加到二十几个,可还是有个别诸侯不肯从命,比如齐国,一直是单传,不肯推恩给更多子孙,朝廷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叛乱发生。太慢,而且不受朝廷控制。就这些吗?”

    “削蕃的惯例大致就这些了。”

    韩孺子想了一会,微笑道:“惯例以外呢?可有其它手段?”

    赵若素又一次拱手,“削蕃之外,陛下也可选择削权。”

    “如何削权?”

    “诸侯世袭,诸侯之官却由朝廷任免,朝廷若能控制这些官员,则诸侯无权,与郡县无异。”

    韩孺子皱眉,“诸侯之官说是由朝廷任免,其实也跟世袭差不多,像东海国的燕家,不就一直把持国政?”韩孺子又想了一会,“诸侯之官一直由朝廷派遣任命,为何多数诸侯仍能掌权,如齐王甚至能够制造叛乱?”

    “各国远在京城之外,朝廷所派之官孤军奋战,难敌诸侯,或有争执,因为涉及到宗室,皇帝通常会选择息事宁人,长此以往,官吏也不愿惹事,权力日小,诸侯权力日增。”

    韩孺子不语,对待韩稠,他采取的手段就近似于息事宁人,半晌之后,他说:“天高皇帝远,就是这个意思吧?”

    赵若素只是拱手,没有回答。

    韩孺子记得杨奉很早以前就说过,皇帝的权力只在十步以外、千里之内,十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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