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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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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忠一面应了,一面小心的问:“娘娘走时要与殿下说声么?”

“跟殿下说什么呢?”刘若玉微微笑着反问,“殿下那儿,不是有顾侧妃与钱孺子在精心伺候?还有那许多美姬,你还怕她们会不尽心侍奉衡王殿下吗?”

不等居忠说话,刘若玉又道,“你既然不放心,那我走时叮嘱她们一句也无妨。”

片刻后,顾媚媚与钱茉儿一起被召到刘若玉跟前。

这一侧妃一孺子,虽然跟东宫这些年来众多前赴后继的美人一样,没有一个能够彻底笼络了申寻的心的。但论到宠爱每个都比刘若玉要好许多,因为至少她们都有过一段极受宠爱、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日子。

也因此,她们几乎都藐视过刘若玉这个曾经的太子妃。

只是自从好几个一度盛宠一时的姬妾在一失宠后就被刘若玉当着她们的面,拖到正堂、连话都懒得问一句,直接命人打死之后,东宫姬妾就乖巧多了。

正妻再不得宠,始终是正妻,身份地位放在这儿。纵然申寻一辈子不进她的内室,只要没休离,姬妾的性命到底捏在她手里。

而姬妾,除非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失意,否则还是好生伺候着点儿刘若玉的好。

谁叫申寻一旦厌弃了某个姬妾后,几乎很难再旧情复燃呢?

毕竟申寻可不缺乏年少美貌的新宠。

此刻无论是皇后侄女顾媚媚、还是孺子钱茉儿,见到刘若玉,不免都格外恭敬。

刘若玉看着她们诚惶诚恐的样子,忽的一笑,道:“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会吃人么?”

这话叫两人唬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不激怒她,毕竟刘若玉这半年来私下里的性情越发古怪,经常的喜怒无常。

好在刘若玉这次兴许是急于出门,说了这一句之后,也没有继续为难她们,只淡淡的交代了几句,自己去京畿别院探望母亲跟妹妹之后,让她们好好打理衡王府,尤其要精心伺候好申寻——顾媚媚与钱茉儿赶紧一一答应下来,又忧虑道:“只是殿下到这会还没醒”

刘若玉哼了一声,道:“那就继续伺候着!”谁叫申寻不听话,自己作死,还不肯识趣的主动弃位,迫得圣上亲自赐药?

圣上赐的药虽然不至于对申寻有害,但也会让他长睡一段辰光不然既怕盖不住真相,也是怕申寻犯混,皇室跟阀阅都在心照不宣的隐瞒,他倒是自己嚷了出去

要不是这厮这些日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刘若玉如今还没这样轻松呢!

“真希望这废物永睡不起!”刘若玉心下轻嘲着暗想。




第八十八章 下狱
 
赖琴娘得莫彬蔚提醒,绞尽脑汁的琢磨了一番到西凉之后如何引起卫长嬴的注意,最好叫这位大家闺秀出身的贵妇不敢小觑了自己,好使自己更有把握说服她。

只是任她千想万想,却也没想到,她才踏入西凉城,还没找到明沛堂的大门呢,就被人拿下,审问都没有,直接押入大狱。

同行的莫彬蔚倒是被带去见沈藏锋了

赖琴娘虽然出身草莽,但也是被人宠大的。她因为跟在义父季固身边多年,得季固犹如女儿一样的教诲,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又生得美貌,向来自视甚高。这也是蒙山帮泱泱数千人,却无一人能入她之眼,一直到偶然撞见出身阀阅、容貌气度城府放眼海内都可称佼佼者的卫新咏,才甘心情愿的为其所用的缘故。

进城之后看一队西凉军围上来,毫无转圜余地的要为她戴上枷锁,赖琴娘又惊又怒——按她的性情如何肯承受这样的羞辱?当下按手于剑,就待反抗,只是莫彬蔚倒是轻描淡写的提醒了她一句:“莫忘记令兄还在沈家手上!”

赖琴娘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是西凉乃是沈家的地盘,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乖巧些的好。纵然她刚烈,不惜玉石俱焚,可问题是,沈家都这样动手了,会在乎她玉石俱焚吗?

她专门跑来西凉又不是为了专门死给沈家人看的

赖琴娘也不是全不识大体之人,被莫彬蔚提点一句,冷静下来之后,再不甘心,还是任凭这些士卒为自己戴上枷锁,押入西凉府的牢狱。

但她没想到的是,士卒给她戴了枷锁,居然不像对莫彬蔚那样只是挟持于中,带去明沛堂。而是招摇过市的送去狱中。

西凉城中之人见着一个妙龄少女戴枷,自是非常好奇的围上来观看。赖琴娘纵然为匪,也是蒙山帮的二当家,何其威风,几曾落到过这样的境地?被人围观也还罢了,更有顽童不懂事,随意拾了菜叶、碎石砸到她身上、头上,又有无赖见她美貌,污言秽语的调戏

赖琴娘羞得无地自容,一直到被押进牢中,上了锁链,关入女监,兀自气得发抖,全身一阵极冷一阵极热,要不是心底最后一分清明在,几乎控制不住要发起狂来!

饶是赖琴娘不住告戒自己要冷静,然而全身血液逆流却久久不能停止——一直到她察觉到有人在大力揪着自己的发髻。

“小娘皮狐媚子脸定然偷了人”心绪未平的赖琴娘只模糊听到几个字,尚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忽听风声响起,她究竟在匪帮里学了一身武艺,本能的抬手一格,挡住了当头扇下来的一记耳光。

这才看清楚了跟前正站了一个人高马大、体态肥胖的妇人,一手抓着她头发往下按,另一只手被她挡住,正骂骂咧咧的想要重新动手。

“连个泼妇也敢欺我!”赖琴娘不由大怒!

她如今虽然戴着锁链,这妇人却是一身轻松,然而究竟两人身手有别,赖琴娘目中透出厉色,格住妇人扇下来耳光那条手臂的手掌忽然反腕一转,只听轻轻的咔嚓一声,那妇人尚未醒悟过来,已觉臂痛如折,禁不住杀猪也似的叫喊起来!

“好个小娘皮,偷人进了狱,居然还敢打起人来了!”只是这妇人痛得松了揪赖琴娘的头发捂住手臂后退之后,却立刻尖声大叫,引得这间牢房里的女囚们纷纷向赖琴娘逼了上来!

片刻后,左右及对过、附近牢房都听得乒乓之声不绝,内中女子斥骂、诅咒、求饶热闹非凡。

这热闹被一五一十报到卫长嬴跟前,卫长嬴微微颔首,道:“先叫她在那里待上两日,免得继续不老实。”

朱衣笑着道:“婢子闻说这赖氏被捉下狱时,打扮得鲜亮整齐。也不知道她兄长都被咱们扣押了,又是从邻州赶来,不说千里迢迢,桃花县那边,到咱们西凉城,总也有百余里路程,她竟还有这心思,不染半点风尘”

卫长嬴听了这话,越发笃定赖琴娘必是有了情郎,是以无暇顾及兄长。恐怕这次接到消息后肯立刻就来,也是为了情郎的大计——跟情郎同行,哪有女子会不加倍注重风仪的?随口问:“那莫彬蔚见她被捉下狱去,可有什么说法?”

“听过去拿人的士卒讲,莫彬蔚一直不动声色。”

卫长嬴唔了一声,心想兴许莫彬蔚对赖琴娘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计划需要蒙山帮,才逢场作戏。她想了一想,吩咐道:“赖琴娘跟莫彬蔚来了西凉的消息去告诉赖大勇与木春眠,若他们想求情,一律拦了。若是想探监,只许木春眠去。”

朱衣应了一声,又好奇的问:“少夫人为何许他们去探监?万一他们传递什么消息”

“季固怎么说也是季神医的叔父,季神医现下也就这么一个长辈,多少年了,一直念念不忘。”卫长嬴叹道,“前两日我接到娘家祖母的信,道是我娘家父亲如今大好了。说起来都赖季神医妙手,我自然要投桃报李,护着些季家人蒙山帮这儿的事情怕是不简单呵!”

这番话朱衣记在心里,当天晚上卸了差,特意回家告诉了其母,其母又托了家生子中在季园伺候的下仆,把话传递到季固耳中。

季固摸着拇指上的竹节扳指,对女儿木春眠道:“既然卫夫人已经发了话,你明日就去女监里探一探那逆女吧!”

木春眠比赖琴娘长了好几岁,这个义妹也算是她抱大的,因为她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对赖琴娘向来非常爱护,视同胞妹。此刻听着父亲的话,就皱眉道:“琴娘一到西凉就被下了监,父亲不能救她一救吗?”

“如今老子救自己都来不及,岂能顾得上她?”季固闻言,双眼一翻,怪笑着道,“她给老子惹下这样的麻烦,老子简直想自己动手清理门户!她被关一关又怎么样?!”

木春眠微吃一惊,道:“琴娘她到底惹了什么事?”

“老子怎么知道?”季固恶狠狠的道,“但一准不是什么小事,否则卫夫人需要借下人之口提点你去探监,好把她到底参合了些什么事儿套出来,叫咱们可以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木春眠迅速思索了一下,微微变色道,“卫夫人叫人转了这一番话过来是这样的意思?”

季固冷笑着道:“不然你以为呢?老子在这西凉也住了些日子了,卫夫人与沈藏锋颇为恩爱,老子还不知道这明沛堂的事情,等闲事她一个人就能够做主。若非是大事,她自忖护不住我们,怕不好对去病交代,会提醒我们?”

木春眠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琴娘她到底做了什么?!”蒙山帮因为一直在灌州府境内的蒙山中活跃,从来没到过西凉境内。木春眠以为赖琴娘这次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对季固不告而去,自作主张却不想她得罪季固还在其次,竟更恶了沈藏锋!

听季固的意思,赖琴娘惹下来的麻烦很有可能波及到季固跟木春眠父女,而且这种波及连沈藏锋之妻卫长嬴都感到有点棘手,所以才特意向使女透露口风,提点他们做点将功赎罪的事情,好让卫长嬴能够替他们说话。

季固对女儿的疑问嘿然道:“这就是你去探望她要问的了!老子晓得琴娘这赔钱货是你带大的,你对她难免有点狠不下心!只是莫忘记咱们家还有个小赔钱货,那可是你亲生的!老子虽然对你们母女谈不上当掌上明珠看,可老子自己生的,跟收下的义子义女究竟不一样你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罢!”

涉及到唯一的女儿,木春眠也顾不得什么姐妹之情了——究竟女儿比妹妹更重要,她匆匆赶到女监,得了卫长嬴的吩咐,果然看守很是爽快的放了她进去。

木春眠被引到关押着赖琴娘的牢房前,待看守开了门,她往里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却见这一间牢房里横七竖八的躺了足足近二十个女犯,几乎没了落脚的地儿。这样的地方气味自然复杂,更不要说牢房角落里就直接设了便桶,瞧着似乎都漫出来了。可便桶旁仍旧躺了人听得开门声也没人动弹一下。

这一群蓬头垢面的女犯里,木春眠怎么也无法寻到自己那向来爱干净的义妹。

等看守朝里吆喝了赖琴娘的名字,才有一个衣裙破烂的女子跳了起来,哭着扑向木春眠:“大姐!”

“琴娘!”木春眠端详着披头散发衣裳残破,脸上沾了许多污垢不说,还有几道指甲划痕的赖琴娘——赖琴娘打小就出落得水灵,季固又教导了她琴棋书画等乡野之中想也想不到的高雅之物。既养就了她的城府气度,也养就了她骄傲的心性,赖琴娘自幼就对自己的仪容要求极高,在曹家堡时因为限于条件,只能做到整洁清爽。

到了蒙山帮里,赖琴娘就一路奔着讲究而去。

就像朱衣私下禀告给卫长嬴的那样,唯一的哥哥被扣押在西凉城,赖琴娘接到消息赶过来,一路风尘,居然还衣裙鲜亮,可见其讲究的程度。

木春眠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这女监里才待了一夜,就狼狈到了跟这里不知道关了多久的囚犯一个样子了





第八十九章 恶心的人
 
“听说你要见了我才肯说真话。”卫长嬴把茶碗放在手边的梅花式檀木几上,浅笑着道,“如今人你已见到,要说什么就说吧。”

已经梳洗过了的赖琴娘望上去神情委顿,与其说一踏进西凉城就被押入女囚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倒不如说素来喜爱洁净的她被囚牢里污秽肮脏的环境吓得不轻。此刻跟着木春眠入内,低眉顺眼的半点看不出来之前打听到的桀骜不驯。

看到她这样卫长嬴就觉得果然一上来先给她一个下马威是对的,虽然说这女匪跟自己之间身份悬殊,可一介年少女流,能够在匪帮里混到仅次于其兄长的二当家的地位,即使有季固与赖大勇的缘故在其中,自身也一定是有胆魄有手腕之人。否则赖大勇跟季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没点本事哪里镇得住那些粗鲁剽悍的匪徒?

之前木春眠一个流民聚居的堡主都敢欺瞒自己跟端木芯淼,更不要说这匪帮当家的了。

卫长嬴有了木春眠的教训,对这赖琴娘哪里还会客气?现在看看这一手还真有用——省却许多试探功夫。

打从心眼里不想再回到女囚里的赖琴娘不敢再玩花样,垂头丧气的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木春眠低声提醒她措辞客气些。

卫长嬴倒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指望过一个女匪能多知书达理。听了这个条件,就打眼看了看陪她们进来的人,见那仆妇微微点头,表示这两人都是搜过身、确认没带凶器的——对寻常女眷当然不必如此,但这两位来路都有点不对劲,还要到卫长嬴跟前说话,下仆们自不敢怠慢。

既然没带什么凶器,卫长嬴自恃武艺在身,也就点头应了。

当下众人一起退了出去,关了门。

卫长嬴就道:“你如今可以说了。”

赖琴娘之前被木春眠叮嘱要表现得尽可能柔顺乖巧,不许她抬头直视堂上。到此刻才有机会看清楚卫长嬴的容貌,神色之间就露出一丝惊讶,目光在卫长嬴面上转了两转才收回去,嘴角微微一撇。

她向来自恃美貌,在她从前所见之人里就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她的。又听季固说过以她的才貌即使在帝都那样的繁华地方也属于拔尖的了,所以一直以此为傲。本想着卫长嬴虽然出身尊贵,然而论到美貌可未必及得上自己。

为了不引起卫长嬴的嫉妒,赖琴娘进明沛堂之前还特意跟木春眠借了身旧衣裙穿,想着遮掩一下自己的天生丽质,别因为过于美貌叫沈家这位贵妇一见之下就妒火熊熊才好。

不想这会一看,却发现这端坐堂上的贵妇人美貌比自己虽只隐隐过了一线,但因为通身绫罗锦绣、满头珠翠,淡扫娥眉略点朱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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